第二章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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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邊大海的那邊是什麼？”無念指著相反的方向。

“那邊也是大海。”女人回答後將手中的碗筷放下，將剩下的飯倒回，起身去洗刷。

“那這個天下只有我們村子裡這幾個人嗎？”男孩兒抓住問題不放。

“是啊，只有我們幾個人，快吃吧，吃完去和你陸爺爺學習去。”女人轉移了話題。

“又要學習！天天教我們那麼多東西讓我們背誦，背不下來還頂碗罰站，還有那個站在海邊呼的功課，上次胖球就睡著了，站著站著他就躺下打呼嚕了。”男孩兒邊說邊笑，想起那時陸爺爺搐的臉眼淚都笑了出來。

“背書是讓你們識字，其他的是鍛鍊你們的身體，以後打漁不被大魚抓走。”女人說著裝作大魚扭動著撲向男孩兒，在他的腋下瘙癢，兩個人笑成一團。

飯後無念夾著布兜裡面裝著一疊符籙和幾本線訂的書一蹦一跳的來到了村子中間的學堂大院，只見胖球和大門牙兩人正站在門口，頭上頂著兩碗水，一臉的衰樣。肯定又是昨天的功課沒做，早上的背誦不過關，不過他們來的還真早。

“呀，胖球，臉還沒洗乾淨麼，還要頂著水沖洗。”無念蹦跳到胖球前面瞪著他的大眼睛踮腳在其臉上看來看去“呀！你褲子了。”手指向下指去。

夏天天氣熱，胖球愛出汗，剛才還沒覺，經無念一提醒才覺到下面的溼，慌忙的低頭看下，卻聽見啪嚓一聲，頭上的碗瞬間掉落打碎，然後就聽見院子裡面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誰的碗掉了？”胖球臉煞白呆呆的看著打碎的碗，被無念捅了捅才醒了過來。

“先生叫你呢。”

“啊！我在這！”一聲大喊吼出，陣的旁邊的大門牙耳朵嗡嗡響，不小心差點將頭上的碗也掉落，卻只見無念夾著布兜雙手堵著耳朵在那笑嘻嘻的樂。

“李澤奇，把碎的碗收拾了，再去拿三隻碗，裝滿水，不用我解釋了吧！”那個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晰的傳入三個人的耳中。

“小官兒！”胖球愁眉苦臉的看著無良的李無念，只見李無念那雙大眼睛一瞪，他只能乖乖的取來笤帚將碎碗收拾好，然後取來三隻碗，倒滿水放在頭頂一隻，另外兩隻放在兩側的肩頭。

吹著小調兒無念蹦跳的走入院中，遠遠的見到一老者正捧著沙壺品著茶水在棚下藤椅躺坐，面前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孩童排著隊等著背誦功課，此刻在背誦的是瘦乾兒，只見他捂著自己的肚子，結結巴巴的想將隨著飯吃掉的文章擠出來。不時的偷看閉著眼睛在那傾聽的先生，不管背得快慢，起碼背誦沒有停頓過。

無念躡腳走了過去，只見黑杆兒一手拿著書本一手在他後背寫字，原來如此！無念的黑眼珠滴溜溜一轉，大聲咳嗽了一聲嚇了黑杆兒和瘦乾兒一大跳，慌忙中瘦乾兒什麼都忘了，腦子一片空白的盯著依舊閉著眼睛的先生。無念看著他們的樣兒哈哈大樂，哼著小曲兒走到先生身邊，深深一鞠。

“先生早，看您還在睡懶覺，是不昨夜沒有睡好，夏天夜晚風涼，您老要多注意身體，要把棉被蓋上，寧可出汗也不要著涼啊。”說著將布兜扔到茶桌上走到老者身後為其拿捏“孫兒為您拿捏，您老睡好，我幫您考這幫兔崽子。”

“無念來了，昨的功課都做了嗎？”老者舒服的哼哼了一下問道，閉著的眼依舊沒有睜開。

“做了做了，全背得的，待考完這幫兔崽子我給您老背一遍。”

“恩，現在就背吧，陸侃、陸離，你們兩個兔崽子拿兩碗水出去和澤奇他們站一起。”

“是，太爺爺。”陸侃和陸離愁眉苦臉的看著天上蔚藍的天，惆悵的嘆息。

“先生爺爺，這幫兔崽子真是不上進，給您老添堵了，下一個，快，背順點兒！”無念一手為其拿捏，另一手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放到舌頭上了輕輕的貼在腦門上。

下一個孩子看著無念的瞪視本來緊張的，可是見到其突然拿張紙貼在腦門上，只見各個大字躍然其上，原本皺在一起的眉頭頓時打開，盯著李無念的臉通篇讀了下來一次也沒卡殼，背完後只見李無念伸了伸大拇指。

“韓青這小子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老爺子您看，多好。”李無念邊拿捏邊悶聲的說道，生怕一不小心吹掉了腦門上的紙張“快！下一個！”孩童們一個接一個的讀著李無念臉上的文章，全部過關，待最後一個讀完後無念利索的將紙張收起，笑呵呵的為老者捶肩。

“先生爺爺，您看這些兔崽子多爭氣，胖球他們幾個還在外面呢，他們肯定也深刻反省了，是不讓他們進來，就別罰站了，回頭我肯定看著他們背誦，嚴格考核他們。”

“今天頭正熱，就讓他們進來歇歇吧。”老者睜開了眼睛“小無念，你把氣旋那篇背背吧。”無念沒有停下拿捏，開口就背，什麼凝虛不凝實、氣旋轉青光現，一口氣如倒豆般全部背出。得意洋洋的對著下面坐在椅子上的同學們做著鬼臉，一轉頭只見如同水人的胖球幾人走了回來，笑呵呵的抓起布兜走向自己的座位，路過胖球身邊時看著他滿頭的大汗，覺有點過於不去，從懷裡兜中摸出了一條黑的手帕按在其腦門上準備為其擦汗。

胖球慌忙接過手帕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轉頭將手帕想將手帕還給無念，剛一轉頭就看著眾人盯著他的臉，然後就是爆笑，全都笑的前仰後合的，尤其始作俑者李無念，就他笑得最歡。一臉無辜的看著眾人對著他哈哈大笑，他也不知覺莫名其妙的跟著樂，用手在臉上擦了擦抬手一看，只見上面全是炭黑，翻開手帕一看上面也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好個李無念！又捉他。

“肅靜！澤奇去把臉洗了，然後到院中集合出發去海邊。”

“是，先生。”李澤奇鬱悶的去洗臉。

“集合。”孩子們嬉笑著走出涼棚，走到院中列隊排好，待李澤奇歸隊後一行人在先生的帶領下向海邊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