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無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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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無念想家了。”想要不哭，卻覺到鼻子陣陣的酸，如果現在在家的話，會在先生爺爺那裡上課吧，不知胖球他們過的可好，自己失蹤了他們有沒有想自己，爹爹孃親一定很著急，原本出來的興奮在此刻這個黑暗中也變得暗淡，自己不會被風叔扔在這裡不管了吧，那自己又會死一遍，要麼餓死，要麼老死在這裡，自從見到了死人後他的腦中總是想到了自己的死，總是陣陣難受的覺自己會死去。

“就是這裡了。”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無念站起，疑惑的仰頭看著上方的黑暗，豎起耳朵傾聽，然而半天也沒有動靜傳來。一定是自己要死了，耳朵產生了錯覺，肚子又咕嚕嚕的叫，水消化了，又餓了，自己會餓死了。等不到那個想象中的聲音，無念垂頭喪氣的坐下，地面太冰了，自己要死也不要股被冰死，可走了這麼遠，他也不知道那個有著水的溫暖所在。想要再找回那處所在，卻肚子餓得渾身再次沒了力氣，就坐一會兒，等一會兒再去找，無念勸著自己。

“進去！”另一個聲音傳來。

的確是有人的聲音，無念大驚，趕快連滾帶爬的找到一處‘石頭巨獸牙齒’處躲藏好，心裡撲騰撲騰跳個不停。不知來的是什麼人，無念祈禱著那兩人進來後看不見他，因為這裡太黑。然而先前那個人從高處撲通一聲跳落後，整個都大亮，只見那人原來手裡拿著火把，在火苗閃動中無念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先前的是個青年，縮手縮腳的像是被後面的人推著進來。再向後面那人望去，只見那人是個老者，長的又高又瘦，身著著黑寬大的衣服，衣服上嵌著暗紅的花紋，在火焰照下泛著陣陣血光。灰白的頭髮披散著遮擋了他的臉，但隱約中可見他尖尖的下巴，那裡留著一縷花白的鬍鬚。那人下來後掃視了一圈，突然停留在無念所藏的石頭後面，像是發現了什麼，無念趕快將頭縮回，趴在石頭上，心臟彷彿就要從口中吐出。對著上天和孃親祈禱，那個人千萬不要發現自己，這時他又祈禱風叔趕快回來，雖然風叔對他有些魯，但起碼風叔悉的面孔還在，對他也是個安，而現在這兩人不知道是不是孃親故事裡說及的那些專做壞事的人。

“到了！”那青年帶著後面的老者到了無念剛才躺著的地方，手指指著被無念喝光了體的位置。

“你說的是這？”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是，這就是我上次說過的地方。”那青年手指在巖壁上一點，巖壁立刻出現一個深，將火把入巖壁，藉著火光看向那裡，突然心裡一驚，只見那原本有著龍涎的位置除了底部的反光竟然空空如也，轉頭看了看那位老者心裡躊躇了一下。

“確定？”老者沙啞的聲音響起。

“確認無疑！”那青年肯定得答道，然而心裡卻在狂跳。

“你走了可以！”沙啞的聲音說道。

“不！”青年驚恐的喊聲迴盪在這個中。

無念聽見那人的慘叫，心裡撲騰騰跳個不停，原想此二人定然不是好人，誰想竟然真的猜到了。身體一動不動的靠在巖壁上，大氣都不敢一下，生怕那老者過來取了他的命。

那人站立了一會兒，側耳傾聽著什麼，然後邁步靠近那個空了的水池。無念在安靜中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突然間腳步聲響起嚇了他一跳，心臟的跳躍瞬間加快，完了完了！想著那人如果過來，他會怎樣。他閉著眼睛等著那一刻的到來，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見那人的蹤影，聽著腳步聲向裡面而去，他提起的心算是落了。看來自己並沒有被那個人發現，不幸中的萬幸，他想是繼續的躲在這裡等那人離開，還是自己去那個出口偷偷溜走。

心裡正在猶豫呢，忽然聽到那個人輕咦了一聲，等了片刻，那人又開始怪笑，像是找到了他所想要找的東西。無念伸頭想要看看那邊的情況，可很多石頭擋住了他的視線，想要挪動一下卻又害怕驚了那人。等了片刻後見那人沒有了動靜無念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離去，藉著石頭折的微弱光躡手躡腳的緩慢移動到剛才那人跳下的口下，抬頭一看，頓時沒了力氣。只見那個口並不是很高，可以他的身高還是差了些，如果跳起的話好像也是夠不到，又怕驚動了那人，摸著光滑的牆面，無處受力，無法攀爬。

“你想上去，要嗎？”那個沙啞的聲音在無念身後響起，嚇了無念一跳。

無念心臟瞬時揪緊，直愣愣的立在那裡，他不敢回頭，怕回頭了那個人就要像殺掉他的同伴一樣殺掉他。呆立著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他在心裡呼喚著孃親，呼喚著風叔，甚至呼喚著那個扛著大刀的怪人，只要是自己認識的人就好。

“你上去，要嗎？”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啊。”無念咬了咬牙，沒有轉身回答道。

“我送你一程。”

“不用不用，十分謝！”無念嚇了一跳，剛才他的同伴也是聽到了大概意思差不多的話，然後就被他聽見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為什麼不，頭轉過來。”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口吻裡帶著一點點趣味兒。

無念深了一口氣，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前面這個老者，火光中只見他的雙眼，沒有！無念嚇得張大了嘴，再仔細分辨一下，還是沒有，確實是在原本眼睛的位置那裡什麼都沒有，平平的，有鼻子嘴巴，不知道有沒有耳朵。雖然第一眼被嚇了一跳，但打量了兩下只是覺得怪異而已，這個人雖然有著灰白的頭髮，但皮膚光滑細膩，並沒有老年人應有的褶皺。筆直的鼻子下薄薄的嘴毫無血，尖尖的下巴上的鬍鬚與這張皮膚細膩的臉本不相配，但沒有了眼睛那麼怪異，無念也不覺得什麼了。

“奇怪很吧？”那人低下頭將臉貼近無念，說話間吐出一種幻的香氣，那原本眼睛所在的位置也和他的眼睛對著，彷彿他能通過那裡的皮膚看見無念。

“不奇怪，很帥！”無念了口水，一陣陣乾渴，還有眩暈，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眼睛都在打架，但他還是硬著不讓自己睡去，看著那人光潔的臉，那縷鬍鬚更像是粘上的，也不知道這個人是男是女，不對，他不是人，人應該長得和自己一樣，而這個人沒有眼睛，應該不是人吧，或是其他的比如天上的人，還是別處的人。

“多謝。”那人一直盯著無念，就保持著那個姿勢與他對視，就在無念心裡發，渾身不安扭動時，那人淡淡的開口，然後直起身，轉身走了。

走了！無念驚訝的站在那裡，怎麼回事？他不是要殺掉自己嗎？怎麼就這樣打量了一下就走了，無念傻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那人轉身向裡面而去，背影消失在一個巨大的尖錐石頭後。無念這時才長長的吐了口氣，看著那邊的光亮，不明所以，太奇怪了，啊！是了！壞人哪兒有那麼多，都應該存在故事裡，這是他從出生後見過的第二個陌生人，很奇怪的覺，即使外面有人也不多，那個怪人和自己長的一樣，而這個人也許就不是和他是一樣的，是另一個物種。

無念貼著牆壁坐了下來，雖然心還在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但現在的他已經不再那麼緊張了。疑惑的看著那面的火光，奇怪！那個人不是沒有眼睛麼，那要火把做什麼，他能看到還是如何？真是奇怪的人！休息了片刻，他琢磨了一下，風叔沒有回來，裡面的人又不搭理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呢，出去看看自己在哪兒，這片陸地是什麼樣的，還有找到回家的路，他要回家與孃親報個平安。

站在口下，藉著裡面傳來的微弱的光，他一下子跳起，沒有抓住口的邊，再次醞釀了一下，大力躍起，手碰到了口的邊緣，但那裡本沒有受力所在，光滑一片，剛摸了一下就滑了下來。又連續蹦了幾下，無念肚子再次咕嚕嚕的叫，身體也沒了力氣，垂頭喪氣的坐下，想著要不要讓裡面的那個人幫忙，剛才他不是問自己要不要出去麼，可想著那個人的怪異，他又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