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萬法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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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凌海體內的真氣急變,變成由一陰一陽兩股循環生出的接引真氣,再以先天真氣在兩股真氣中間構成一個安全通道,將外旋飛速進入對方體內的真氣,迅速以內旋回,這樣對方的真氣也瘋狂地被
納,通過先天真氣的通道,狂湧至左手。凌海體內有點漲,對方的功力的確很強猛,如
水一般被借用,而且對方毫無準備,當體內的真氣急瀉之後,也無力挽回,一下子那握刀之人也變得軟弱無力了。
凌海自己的真氣,再加上對方的真氣,兩股強猛的真氣形成一股狂,從凌海的左手中狂噴而出。凌海的左掌,掌心內陷,突然猛地輕抖三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的動作。那股狂噴的真氣便又以排山倒海之勢擊在對方的刀上、身上。
“格格,啊…”一陣骨頭碎裂之聲夾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拿刀之人已經由七竅狂噴出幾道血柱,然後如爛泥一般地倒下,那柄長刀卻遠遠地飛出。
所有的勁力全都隨著凌海那一記劈山掌力狂噴而去,全部都轉入對方的身上,將對方的筋脈、骨骼完全摧毀。
而那柄短刀依然被在“含月珍珠劍”上,因為“含月珍珠劍”本就是一柄具有磁場的寶劍。凌海也看出這柄刀乃一柄絕世寶刀,刀面如一弘秋水,寒氣
人。不過他沒有用手將刀拿下來,他只是將“含月珍珠劍”向後猛地一甩,整個身子從右側扭過,於是那柄短刀便飛了出去,帶著風雷的銳嘯,
向從身後追來的陰陽臉怪人。
怪人尺上的鉤槽已經被切平,那“含月珍珠劍”已把他長尺的鉤槽完全削平。
“呀…”凌海一聲狂叫,反撲而上,追著那柄短刀的尾巴推出一道無邊的光幕,如一塊巨大無匹的屏風向對方以無可抵禦的氣勢狂推而出。
這便是馬君劍經過四十年改進的三大絕招之一“電光無涯”!,沒有人不到自己的渺小,沒有人不
到無可抗拒,沒有人不為之傾倒。這
本就不能叫劍法,劍法還有法可循,而這卻已是毫無罅隙可尋。有人在懷疑,這道光屏的另一邊或許是另一個空間。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而這塊光屏就是兩個空間的分隔線。
這不是劍法,所有的人都敢斷言,這是妖法、魔法,也只有妖法、魔法才能達到這種超出人類想象之外的“劍術”因為這已經不能叫招,更不能叫劍招,那這是什麼呢?用劍使了出來,只好叫他“藝術”或許這是什麼法都沒有——即是“無法”無法生萬法“無法”乃萬法之祖“無法”才能“無天”
“無法無天”便是超越天地之法,超越人思維的法規。
有人懷疑這種“藝術”不是人創的,因為沒有人想到世上會有這樣的人。只有在傳說中,在神話中才可以找到這種“藝術”的定位,那便是“仙術”那麼這“仙術”的創造者便定是“神”或“仙”而不是“妖”或“魔”因為這是代表光明,耀眼的光明,而且在這片光屏中似乎澎湃著一股浩然正氣,一股讓體內存有戾氣之人想吐的浩然正氣。
怪人有些慌亂了,他也有一種想吐的衝動,他也有一種太渺小的覺,他還有一種陶醉和
茫不知所措的情緒。這一片光幕給他的壓力很大,他惟一能看到的便是那飛在光屏前方引路的短刀,那柄如秋水般清亮,如冰雪般清寒的短刀及其呼嘯的刀風,還有奔湧的光
。
他失落了,失落得連自己也不知定位何方,他只覺得自己與世隔絕,獨自生活在一個沒有人相伴的空間,心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孤寂。
“啊…”怪人空虛得狂叫,瘋狂地厲叫。手中的長尺舞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尺牆,一道將自己完全籠罩的尺牆,這是來自他心底的本能,他知道眼前只是一個溫柔的殺局,是一個美麗而佈滿死意的陷阱。他內心深處叫他反抗,所以他的長尺斜成了一道尺牆,這一道尺牆有邊、有頂,可以擋住這一片光幕。
“叮…轟…”先是那柄短刀與尺牆相撞,擊起一溜火花,然後便是尺牆與光屏相撞,本來尺牆倒是無隙可擊的,但卻被短刀擊開了一點小縫隙,光是無孔不入的。所以這條縫隙有光透過,本來光屏的衝擊力是無匹的,而尺牆卻只是對方潛意識的相抗,相。比之下,力量有懸殊之別,所以怪人敗了。
在和死神相搏之下,敗了就意味著“死亡”或“受傷”怪人很幸運,他只是後一種——受傷!傷在口和肩上,還有腿、
,一共有十道劍口,不多!那條縫隙中
出了十道劍氣,沒有一道是致命的,他
口上那道傷口只要再偏離十分之一寸,便可以將他的心臟割開,但那是如果,現實中的怪人並沒有死,但他的長尺已經只剩手中的那五寸長的一截,前半截已經全部絞碎。怪人的樣子更怪,他剛才的慘叫更怪,只是被那“光屏”和“尺牆”相
的聲音所掩蓋,但凌海卻聽得很清楚。
凌海的嘴裡含著一口血沫,嘴角還有血水在淌,他的內腑也受了創傷,剛才從尺牆上所回彈出的反震力的確也太大,而他引用先天真氣與陰陽兩道真氣也耗去不少功力,所以他受傷了,是內傷!
怪人依然握著那五寸長的尺子立著,靜靜地立著,身上的十道傷口都在淌血,那一半青的臉變成了暗紅
,而另一半微微泛紅的臉變成了血紅
,衣衫盡被真氣絞碎,立於那裡便像一個魔鬼,若是在黑夜裡,一定有人會駭死,哪怕就是在這大白天,而且在場之人幾乎全是高手,都覺得汗
直豎。那對貓眼睜得很大,很大。但那目光再非刀一般鋒利,而變成了暗淡的綠
。
他沒有死,只是受了傷,這是人的覺。因為他還沒有倒下,手中的半截鐵尺在微微地抖動,嘴
也還在抖動。
“你…你…是…馬君…劍…的…”那怪人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這幾個字,然後便沒有了聲息,不再說了。
“總壇主…”鬼劍一聲驚呼,但他卻不能過來,因為餘明的隊伍中又加了一名劍手,乘他心神有些混亂之時,強攻猛打,使他連緩氣的機會也沒有。那邊手執雙節之人,現在是以一敵八,早已沒法還手了,而崔
也在風無罪和一名華山派弟子的攻勢下左支右絀,無能為力,想逃都逃不了。
凌海沒有回答,因為對方的話本就沒有問完,而且對方已經聽不見凌海的話了,生命的氣息已經遠離了那具還保持站立之勢的軀殼。眼神已變成了灰暗
,臉上那怪異的顏
漸漸褪去。嘴巴里、耳朵裡、鼻子裡都有血滲出,眼睛開始泛紅,後來便成了血泡沫,向外狂湧。他的內臟全部震裂,全部破壞無餘。剛才他只是靠著一股戾氣護住生命片刻而已。
怪人敗了,也不幸運,他還是死了。這次所有的人都覺到了,儘管他還是站著,儘管他還是握著那五寸長的鐵尺。
秋風蕭瑟,有風吹過,很輕緩,很有詩意,但卻帶著一股很沉重的血腥味。敗葉飛舞,飛舞成一片漩渦,似在為死去的或將死的人送上秋天的神韻。
風很輕,刀劍相撞之聲,掌風呼呼之聲十分脆響,怒喝聲,厲嘯聲都很烈,呼
聲照樣很
重。
風很輕,怪人的身子漸漸有些偏斜,既然有些偏斜,就註定要倒,這只是一段無的“枯木”
“噗”地一聲,這段“枯木”終於倒下了,起—片塵埃,一片枯黃的塵埃。這是在凌海劍下改變的枯葉,就像是碎裂成粉末的“金箔”還有一些紅
,那是粉碎的楓葉,這一片低級的“金箔”粉末是對死者的哀掉還是對死者的鄙視呢?沒有人知道,這是大自然的心意和思想。
凌海的步伐有些蹣跚,蹣跚地走向那柄短刀,他一直都沒有說話,他不想說話,他嘴裡含著一大口血泡沫,腳下驚起了一片枯黃的塵埃。他很吃力地拾起那柄短刀,他的劍已經在
間,這是他用完劍後的一個習慣。
“少俠,你怎麼了?”那臥倒在地上已傷殘的兩人驚問道。
“噗…”凌海一下子噴出口中的血漿,萎縮在地上,虛弱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嘿嘿,這老…老怪…好…好厲害,竟然連我…我…也受了內…內傷,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