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愧是採閣第一花魁，不但擅長以事人，還懂得用琴音惑男人。”鐵徵走進勁風閣的花園，琴音方歇，雲想依正緊閉雙眼，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一番冷嘲熱諷將她喚回現實。

好久未聽聞他以這般口吻說話，怎麼今聽來如此刺耳，心頭甚至有些微微刺痛？

收拾波動的思緒，她如往常微微屈身，面無表情地道了聲:“將軍。”

“看來你的琴藝已經恢復往常的練，不枉我送來這把古琴…只是不知道明晚那些大老是否懂得欣賞第一花魁的琴聲？”鐵徵不願承認贈琴的初衷，剛剛與鐵柔對談之後，他驚覺自己不該這麼善待一個俘虜。

明晚他特別邀集異族首領們商討維護邊關和平事宜，酒酣耳熱之際不免需要歌姬助興。其實歌姬的事早已安排妥當，但此刻心虛作祟，他決定讓雲想依與會奏琴娛樂嘉賓。

“明天我會派人送來衣飾，我要你好好打扮，在我的賓客面前撫琴助興，看看京城第一花魁是否一樣能風靡邊關這些人。”命令的口吻，顯然只是將她當作一個賣笑的風塵女子看待。

撫琴助興？

雲想依抬頭望著鐵徵，心頭泛起的落寞和苦澀是她所陌生的。本為他的贈琴暗自欣喜，沒料到卻是羞辱她的另一個花招。

她向來只在湘雲水榭撫琴，能進到裡頭聆聽她琴音的男人都是經過情姑娘挑細選，大多是風度翩翩的文人雅士，上等清茶伴著琴音，一場純粹的心靈。

如今，鐵徵要她在眾人之前撫琴助興，她可以想象喝醉的男人會做出什麼事。

從什麼時候她開始顧慮到這些？以前的她從不在乎的…

欸！本該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怎麼？只有出得起上萬銀兩的皇親貴冑才有幸聽到第一花魁的琴音嗎？”鐵徵察覺雲想依臉上的細微變化，她…好像不似以前那麼無動於衷。

他該為這樣的結果到高興，但為何他卻心虛得像是個將良家婦女推入火坑的人口販子？

“奴婢遵命。”雲想依垂下眉睫不再望他。

她的命運向來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她早該認分…

*************

第二天丫鬟送來一套衣裳，只能以華麗眩目、衣不蔽體來形容整套衣服完全以薄紗縫製，玲瓏曲線若隱若現。幫忙梳妝的丫鬟還特地在雲想依眼睛周圍畫上濃厚的黑線條，說這是當地舞娘標準的裝扮。

雲想依像個木偶任由丫鬟幫她打扮，眼簾始終低垂著。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像極了廉價女，他正是這麼看待她的。讓她穿成這樣只尢在眾人面前貶低她，讓她毫無尊嚴地任人狎玩。

想著想著，心頭竟泛起莫名的悲傷。

“老天爺！月姊姊，你怎麼穿成這樣？”鐵柔的驚忽聲如一陣風飄入勁風閣。

她剛剛才聽聞大哥今晚要宴請那些胡人，而且居然要雲想依撫琴助興，急得她二話不說衝了過來，連段衍剛都擋不住。

“這…這衣服簡直跟沒穿一樣嘛！”鐵柔難以置信地瞪著雲想依，原本就紅潤的臉頰瞬間像火燒起來一樣漲紅。

接著她轉身將跟進來的段衍剛推出門。

“剛哥哥，你不準看！快出去…”天吶，真難想象月姊姊穿這身衣裳到宴客廳會引起怎樣的騷動。聽說邊關這些蠻子個個都是鄙野夫，月姊姊一出場必然屍骨無存…

儘管鐵柔怎麼推，段衍剛仍不動如山，只是正直地盯著雲想依的臉，說出主子代的事。

“可是，將軍吩咐月兒姑娘這時候該到宴客廳。”

“不成，不能讓月姊姊穿這樣出去！”鐵柔攔在雲想依身前想阻止，“她只是個奴婢，又不是舞，為何要穿這樣出去娛樂那些賓客？”她真是不懂大哥為何這麼做，先前還以為他對月姊姊有著特殊覺，真把她搞胡塗了！

見鐵柔這麼護著自己，雲想依有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