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多是裑家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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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采薇也不乘勝追擊,收劍喝問來人道:“你用的可是”花柳刀法“?”對手刀法變化辛辣還在其次,招數實在過於下,江湖中便是黑道人物多也不屑於此,聽師父和娘說起,有一路刀法專在下三路上下功夫,會的人盡都是無恥賊。
見那人神躊躇,閉口不言,顧采薇又是一聲嬌喝“你可是彩蝶門的賊?”一語既出,那人面上一陣青白,暗道這飯碗怕是要丟,事到如今唯有做了這丫頭啦,拿定主意,打算呼喝眾人幫手,大家併肩子來個亂刀分屍。還沒等他張口,忽聽夜中一人朗聲笑道:“是不是彩蝶門還不清楚,賊確是一定了…”顧采薇驚喜回頭“丁大哥,可救出竇師姐了?”那人卻是如見鬼魅,扭身縮脖便要逃,眼前忽地一花,一個高大人影已擋在身前,居高臨下道:“哪裡去?”
“求大人您高抬貴手,再饒小的一回吧…”崔百里撲通跪地,告饒不迭。
不說顧采薇驚詫莫名,就是一眾趙府護衛也是大眼瞪小眼,這姓崔的平裡牛氣得很,任誰也不放在眼裡,怎麼突然間就慫啦?
“隨我來。”丁壽回身走向院內。崔百里心知在這位手裡是絕對逃不出去,心中打著鼓,戰戰兢兢跟了過去,顧采薇心憂妙善安危,也隨了進去,將一眾趙府護院晾在了當場。
“那人和老崔相識,我們還打不打啊?”
“連那娘們都打不過,還打個球啊!”
“可老爺要是怪罪下來…”
“咱不背這個鍋,稟主母去,由她拿主意。”***才進新房,顧采薇便瞥見地上趴著一個赤條條的男人“呀”的一聲驚叫,急忙背身捂住了雙眼。
“那便是趙經,已被我點了道,不會動的。”丁壽道。
顧采薇小心翼翼地透過指尖縫隙,打量房內情形,見地上破碎衣裙時她也顧不得遮掩了,急忙奔向榻前,只見錦被下竇妙善香肩微,裡面未著寸縷,不由惶急道:“竇師姐她…”
“放心,來得及時。”顧采薇長吁口氣,又急聲問道:“那她為何還是不醒?”
“問他呀。”丁壽甩下巴一指後面如鵪鶉般老實的崔百里。
“竇師姐就是中了這個煙?”顧采薇擺著那竹筒。
“是。”崔百里心中滴血,看來不免又要被搜刮一回。丁壽讓崔百里先聞了瓷瓶解藥,見並無異狀,才將之湊在妙善鼻端,隨著一聲響嚏,妙善悠悠醒轉。
“我這是在哪裡啊?”妙善依然昏昏沉沉,扶額蹙眉。
“師姐你醒啦?”顧采薇喜不自,湊上前為她蓋嚴錦被,不經意地向後瞥了一眼。
丁壽撇撇嘴,該看的早便看光了,這時防我不是掩耳盜鈴麼,抬眼見崔百里在那廂探頭探腦,氣不打一處來,舉手便封了他的道。
“顧師妹,你怎會在這兒?咦,我的衣服呢?!”妙善此時才發覺身上沒穿衣服,驚慌失措地裹緊被子。
“師姐,你可還記得什麼?”
“我只記得今夜是…新婚…我好像中了別人暗算!”妙善花容失,被中玉手上下摸索檢視自身。
“妙善寬心,你清白無恙。”丁壽背身嘴道。妙善芳心一顫,脫口道:“丁大哥,你怎地也來了?”
“話不多說,此非久留之地,采薇先為妙善尋件衣服吧。”丁壽可沒忘了如今是在別人地頭上。妙善衣裙已被慾攻心的趙經撕得破破爛爛,唯有暫用趙經那件吉服大衫,幸好衣袍寬大,足能蔽體。
待看到地上還有一個身男子時,妙善同樣一聲嬌呼。
“這就是此間新郎,只不過並非妙善要嫁的那個姜榮。”丁壽扯過被子,遮蓋住趙經醜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妙善已在崩潰邊緣,醒來時衣不遮體,在顧師妹與他面前顏面丟盡,偏她還不明所以。
“讓他自己說吧。”丁壽今沒少踹趙經,一腳踢開了道,只是餘下力道也足夠他躺地上哼哼一陣。
“你是誰?這又是何處?我為何會在這裡?”妙善一連數問,玉容扭曲,漸趨癲狂。趙經嚇得抱著被子往後縮了縮,這小娘皮哪是溫順綿羊,分明是頭母老虎,立時竹筒倒豆子將事情原由述說了一遍,只不過改成姜榮為求升遷和垂涎他府中姬妾美,主動提議換妾,他是推卻不過才勉為其難,事到臨頭還有反悔之念,都是旁邊那個木樁子般杵著的崔姓大漢先用香,又給他服了虎狼之藥,身不由己著實委屈,但求見諒云云。
“哈哈…”竇妙善放聲大笑,如癲如狂,一時意氣將身輕許他人為妾,圖的什麼?只以為就此終身有靠,今後相夫教子,做個賢良母了此餘生也就罷了。
哪知在這些人眼中她還不過是個低賤玩物,任由人給來送去,這教本就心底好強的她如何承受!
“竇師姐…”顧采薇恐她氣大傷了身子,急忙上前攙扶。
竇妙善俏目回瞥,顧采薇見她盈盈秋波中殺氣大盛,不由一怔,只聽“嗆啷”一聲,手中“玉芙蓉”已被妙善出,皓腕一翻,寒光陡閃,猛地刺出。
“啊!”一聲慘叫,趙經連人帶被,刺了個通透,幸好有錦被覆著,長劍回時並無汙血飛濺。竇妙善餘怒未消,反手又是一劍,如泥雕木塑的崔百里正在心中大罵當官的心黑,屎盆子全扣在崔爺身上,待此番脫身之後,定然…“噗”長劍穿身而過,此後什麼心思都不重要了。妙善回手撤劍,被噴出熱血灑了一臉,總算稍微冷靜下來,那邊顧采薇卻是花容變“竇師姐,這人可是朝廷命官,你怎將他殺啦!”
“他辱我太甚,我豈能容他!”妙善悽然一笑“師妹勿要著慌,我自去領罪伏法,不會牽連於你。”
“我…”顧采薇想要辯駁她並非害怕牽連,張張口卻又不知說些什麼。
“殺便殺了,殺得好,這兩個東西留著也是禍害,咱們離了此地從長計議就是。”丁壽說得輕鬆,妙善聽了心中一暖,顧采薇此時也無別的辦法,只好由著二人。三人才來到院中,忽然聽到一陣鑼響,霎時間院內燈火通明,趙府護院健僕足有數十人齊湧了過來,將三人團團包圍,與方才不同的是,眾人中還有二十餘張強弓硬弩,森寒箭鏃全部對準了他們。
人群護衛中走出一名盛裝貴婦,嬌聲叱道:“何方強人,竟敢夜闖官宅?”丁壽擋在二女身前,略一抱拳道:“錦衣衛都指揮使丁壽,見過夫人。”人群中登時一陣騷動,那婦人也微微變“原是緹帥當面,妾身萬氏,乃此間主母,拙夫不便,請恕迓不周之罪,這便請出拙夫,為緹帥擺酒賠情。”萬氏閉口不談丁壽破門傷人,反藉由頭扯出趙經,隨即命人去新房內延請主人,丁壽也不去阻攔,只是靜待下文。忽聽去房內的下人一聲慘叫,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
“老爺他…他和崔護院都被殺啦!”萬氏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厲聲怒喝道:“大膽賊人,竟敢殺害朝廷命官,可還知王法律條嘛!?”妙善搶到丁壽身前,昂首道:“與他們無關,人是…”間忽地一麻,竇妙善嬌軀軟倒,丁壽將人託顧采薇看顧,轉過臉乾笑幾聲“趙夫人,其中或許有些誤會…”
“甚誤會會要了我夫君命?左右快與我殺了這幾個賊人!”萬氏咬牙切齒道。
眾人猶豫不決,管家上前進言“主母三思,這人可是錦衣衛啊…”萬氏回手便是一個耳光“他說是錦衣衛便是了,可有何憑據?”丁壽摸摸間,出來得匆忙,牙牌金牌還真一個沒帶。
“縱然是錦衣衛,也不能無故傷人,按《大明律》,夜入人家者,主家登時殺死勿論,萬事由我擔承…”萬氏狠厲目光瞪著院中三人,一字一頓道:“殺一人,賞銀千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眾人等眼珠子通紅,摘取暗器,弓弩上弦,只待一聲令下。
立刻箭雨飛蝗,將三人成刺蝟。丁壽麵凝重,己方兩人,還得費心顧看一個,著實有些兇險。
“采薇,小心些。”丁壽叮囑道。
“放心吧,丁大哥。”亮劍在手,顧采薇玉容堅毅。
萬氏緩緩舉起手臂…***劍拔弩張,一觸即發。萬氏正待下令,忽聽前院中又是一陣嘈雜喧鬧,男女奔走哭嚎之聲不斷傳來,萬氏憤然轉身,玉面鐵青喝道:“又生何事?”未久她的疑問便得到了解答,大批身著青棉齊甲的軍士如湧入,持著雪亮刀,將趙府護院家丁迫到一旁。
“屬下救護來遲,請衛帥降罪。”杜星野排眾而出,一見院中丁壽,慌忙上前施禮。
“來得正是時候,”丁壽搔了下鼻子,不陰不陽道:“有人懷疑咱爺們身份來歷,你給做個見證吧。”
“遵命。”杜星野躬身領命,驀轉身時板已得筆直,掏出錦衣衛牙牌高高舉起,縱聲道:“錦衣衛都指揮使丁大人在此,誰敢放肆!”誰敢放肆啊?方才還揎拳擄袖的趙府護院望著眾軍士手中的森寒刀光,一個個噤若寒蟬,銀子好掙,只怕沒命去花,一千兩銀子可抵不上殺官造反的代價,肯投身大戶做看家護院的,多是身家清白,有的更是直接僱傭而來的鏢師,親朋故舊拖家帶口,可比不得三山五嶽那幫把王法當兒戲的好漢們,剛才還可藉著對方身份不明的由頭,仗著人多勢眾撈他一票,現而今這架勢再動手豈不成了傻子!
眾人俱都向當家主母處望去,這主意合該她拿…看著場中怡然自得的丁壽,萬氏氣得粉面煞白,趙府管家捂著臉頰悄悄湊前,低聲道:“這人看來不是假的…”還用你說!
萬氏狠狠瞪了他一眼。管家訕訕道:“主母明鑑,常言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今人肯定是留不下了,不如來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