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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導致一時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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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二兀自嘴硬,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烈咳嗽打斷。病來如山倒,病去如絲,竇二經此事故,驚懼加之下以致引發體內舊疾,絕非十天半月內可痊癒。

妙善如何不知父親病情,垂淚自責道:“都是女兒莽撞,才害了爹…”

“淨說胡話,你不回來那幫子乞兒便不上門鬧事了?”竇二斥了女兒一句,隨即懊喪道:“說到底,還不是爹死心眼,守著那張方子才惹出的禍事。”

“那酒方本就是咱家的,爹有甚錯!”妙善急忙替父親辯白“都是那群惡人行事霸道,欺壓良善!”

“不說啦,”竇二疲憊地擺擺手“咱們平頭百姓,本就不該招惹那有財有勢的人物,爹也想開了。

只要你平平安安,一張老方子,誰願意要拿去就是。”

“惠善,爹…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竇二吐吐,言又止。

“爹您有甚話直說便是。”妙善奇怪老父怎還見外起來,竇二猶豫半晌,咬咬牙還是開了口“你這次平安無恙,多賴了一位貴人相幫…”妙善心底頓時浮現出一個眨著桃花眼的清秀男子,不由秀靨酡紅,低聲道:“女兒知道。”

“你只知其一,這其二嘛…唉,”老竇內心糾結,竟沒覺出女兒神情異樣,自顧道:“他還向爹提了親…”

“他向您提親啦?”妙善又羞又喜,心頭甜絲絲的。

原來這便是那傢伙要給我的待,真是個促狹鬼,與新安江窟內時一樣喜歡捉人。

“是啊,爹本不願意的,爹曉得你見過世面,心氣高,與人做妾會覺得受了委屈…”竇二絮絮叨叨道。

“不過他當面賭咒發誓說定會真心待你,家中女眷也斷不會有輕視慢待的,話雖如此,名分上還只是個側室,爹是怕你…”

“我願意。”妙善聲如蚊吶。

“啊?”竇二以為自己聽錯了。

“哪個達官顯貴不是三四妾,旨在開枝散葉,縱然他想只取一瓢飲,家中長輩怕也不許,女兒總不好…為難人家。”竇妙善聲音越說越低,臉似火燒,其燦如霞。

“還是我閨女是明白人,”竇二一拍大腿,整個人也神起來,道:“何況人家模樣長得也不差…”妙善雖覺得“不差”這個形容有些貶低了。不過念著父親臥的份上,便不予計較,勉強認同地點點頭。

“人還是官面上的,有了這層關係,誰再動咱家生意就得掂量掂量了…”閨女既然不反對,竇二中壓著的那塊大石也沒了,愈發覺得這門親事稱心如意。爹也真是老實慣了。

錦衣衛指揮使的姻親,北京城裡還有哪個人敢打主意,竇妙善心中偷笑,還是頷首附和。

“只可惜年歲稍大了些…”竇二覺得還是有些美中不足。妙善可不滿意了。

覺得老爹在故意挑刺,嬌嗔道:“人家比女兒也大不了幾歲,況且那般年紀有這等高位的,除了鳳子龍孫、世家勳貴,天下間還有誰能比肩?”閨女咱這話有點大了吧?別說全天下,就是北京城裡那人也算不得出挑的呀,得,順著姑娘說吧,竇二心疼閨女,只好把話往回圓“其實大點也沒什麼,知道疼人,說來這也就大個十來歲…”

“十來歲?爹,您是不是搞錯了?”妙善甚至懷疑老爹急病將腦子燒糊塗了,那傢伙才二十出頭啊。

“沒錯啊,那庚帖上寫得清清楚楚,甲午年,今年三十四歲。”竇二努力回憶著“三十四歲?爹您說的是誰?”妙善噌地從邊站了起來,嚇了竇二一跳。

“那…那在酒館解圍的工部主事姜大人啊,丫頭你說的不是他麼?”亂了,都亂了。

妙善腦中一團亂麻,惱恨自己自作多情,竟出這麼一個天大誤會,適才還在爹面前一副少女懷的模樣,真羞死人了。

“外間雨停了,爹,我去顧師妹家中一趟,此番出來還未及向人家道謝呢。”竇妙善只想趕緊離開家裡,避開這尷尬場面。

“該去該去,好好謝謝人家,此番也多虧了顧家小姐,否則咱家哪能從錦衣衛手中脫身啊。”竇二在枕頭下掏了半天,摸出幾兩銀子“別空手去,讓顧府笑咱家不懂禮數。”

“我身上有銀子。”妙善不再多話,匆匆轉身出屋。

“哎,丫頭你適才說的究竟是哪個啊?”竇二猛地又問了一句。正踏出門的妙善突然被門檻絆了一個趔趄,飛也似地逃了出去。***顧府。顧家夫婦連同靜安主客分坐。顧北歸朗大笑“都是自家人,妙善師侄何必客氣。”竇妙善垂手堂下,施禮道:“晚輩一時失察,身陷囹圄,多蒙師伯與二位前輩援手,才得脫難,委實不盡。”

“舉手之勞,何況我等也沒幫上什麼忙。”顧北歸左右環顧笑道:“誰想到采薇那丫頭有恁大面子,哈哈…”

“算那狗官運氣好,否則落到我手裡,有他好看!”鳳夕顏似乎對錯失劫獄機會耿耿於懷。

“夕顏放心,此等惡賊早晚有落入我們手中的時候,妙善你也休要掛心,待師伯來帶你殺上君山,去找那幫叫花子算總賬。”靜安同樣躍躍試。

“丐幫畢竟為天下第一幫,豈可為弟子輕易結上樑子,況且塗幫主江湖中聲名赫赫…”即使被丐幫中人陷害,妙善還是不願隨便為師門樹敵。

“名聲大怎麼了,難道我峨眉派便怕了他不成!”靜安火爆子,對徒弟長他人志氣的態度極為不滿。

“師太息怒,竇師侄也是穩妥之見,丐幫畢竟人多勢眾,師太真要打上君山,還是與靜心靜因二位師太商量之後從長計議,才好行事。”顧北歸曉得靜安雖是三靜之長,卻對掌門師妹言聽計從,靜心情平和,有她出面,這場爭鬥十有八九是打不起來。

果然聽了靜心之名,靜安情緒平復許多,橫了妙善一眼,道:“也好,你此番脫身多虧了采薇奔走,你去向她當面道個謝吧。”竇妙善有心說不,但慮及師伯的火爆脾氣,卻是不敢,只得輕輕應了一聲。

“薇兒在後院花園,你們師姐妹的也無須避忌,自去尋她便是。”顧北歸和善笑道。***沿著花園小徑,竇妙善姍姍而行。說心裡話,她並不想與顧采薇相見。

本來二人同門學藝,又是京師同鄉,關係本該更加親近才是,可也正因如此,她內心常與之相較:山中學藝,她入門稍早,勤勤懇懇多年,才得師父教導飄雪穿雲掌,顧采薇一來便拜入靜安師伯門下,得以傳授師伯獨門絕技風雷劍法,短短數年便技壓同門,三位師長口稱讚其骨非凡,哼,若非家傳武學基,她豈能進境神速。

一年四季,顧家總有應時當令的各吃穿禮品送上山來,一群同門姐妹都是圍著她轉,個個贊她大方懂禮,難道我便小氣了不成,不是力有不逮麼。自己餐風宿,行俠江湖,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個“千手芙蓉”的名號,可顧師妹足不出京師,提起“芙蓉女俠”江湖中誰人不曉這是顧家千金,連自己的成名暗器“芙蓉金針”都和她手中的“玉芙蓉”名字撞在了一起,處處都被壓上一頭,更莫說如今還有那個讓人難以啟齒的緣由,教她如何甘心向顧采薇低頭道謝!

竇妙善揪著衣帶,真有心扭頭便走,可理智又告訴她顧采薇並沒有何錯處,自己使小實在不該,正當躊躇為難時,忽聽得前面有人聲傳來,她本能身子一閃,藏在了花影之後。

月光如水,溼的卵石小徑泛著微微波光,前路行來了一男一女,男子身姿拔,英俊瀟灑,女子玉立亭亭,婉約婀娜。

“妹子,你慢些走,聽我說呀,”郭勳追在顧采薇身後,不住表功。

“愚兄一聽說是你同門受冤,立即便隨顧世伯趕赴大興縣,怎料還是晚了一步…”顧采薇轉過身,一臉無奈地對郭勳道:“郭世兄,小妹你為了竇師姐拔刀相助,可這謝都已然謝過了。

你還老生常談個不休,到底想作甚啊?”

“你可知是誰人背後陷害的你那同門師姐?”郭勳神神秘秘道。

“不就是那個龍鳳酒樓的掌櫃李龍麼,誰都曉得了。”顧采薇扁扁嘴,不耐煩道。

“那只是個表面人物,幕後主使其實是那丁壽丁南山。”郭勳面得意,總要教采薇識得那丁壽的真面目。顧采薇急忙左右看看,噓聲道:“不許胡說。”

“我哪裡胡說了,是大興知縣杜萱親口與我說的,這事就是丁府的管事在他那裡打的招呼,你道那李龍是何許人,”郭勳嘿嘿冷笑“我從錦衣衛那探聽的消息,那李龍實則是那丁壽宣府的大舅哥。”

“此事與丁大哥無關,我告訴你,不許到爹孃和師父那裡搬是非,不然我和你沒完。”顧采薇板著俏臉,指著郭勳鼻子警告道。顧采薇沒有為此事發火,郭勳很是納悶,忽地恍然道:“采薇,此事難道你也知情?”

“咔嚓”一聲花枝斷折的聲音引得二人注意。

“誰?”

“竇師姐?!”顧采薇見花影之間的竇妙善面慘白,心知不妙“你莫要聽信他方才的胡亂之言,我與丁大哥事前並不知情…”

“好啦!”竇妙善冷聲打斷,粉面帶著幾分譏誚道:“別再故作好人了,先是害我入獄,又夥著你來救我,合著你們倆是串通好了耍我玩吶!”

“師姐你聽我解釋啊…”顧采薇滿腹委屈,連連頓足。

“不必說了,我此來是通傳顧師妹一聲,我…要嫁人了。”竇妙善語聲堅定,美目中淚光瑩瑩。***丁府後宅。

“吳管事只是心緒動加之陰寒侵體,導致一時暈厥,施針之後已然入睡,靜養幾便可無恙。”談允賢淡淡說道。

“謝過談先生了,還要勞煩你看看其他人,今都淋了些雨,別落下什麼病患。”丁壽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