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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語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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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壽的慾火在燃燒,血在沸騰,腫脹玉門緊緊包裹著他的堅,少女腔道緊緻依舊,溫熱泥濘,那哀痛乞憐的神情更加勾起他的慾望,這是無論高曉憐如何摧折刁難,他如何寬容善待,也未曾降服的倔強少女,如今只有忍氣聲,撅著股任他褻,隔壁高談闊論,她則不管承受多少痛楚,連呻聲都不敢出口,淒涼無助地承受著體內的威猛與剛強。

而她心中男人…近在眼前。堅硬的烏木條案吱呀呀作響,案上花瓶香爐在細密的肌膚撞擊聲中東倒西歪,搖搖墜,丁壽中升騰起一股難言的興奮,下身怒龍更加堅硬火燙,在幽窄花徑間反覆穿迂迴,一次次抵入花蕊深處,雪裡梅壓抑嬌,粉光緻緻的嬌軀上佈滿細密汗滴,瘦削香肩便如風中紅梅,在狂風般的送吹打中搖曳聳動。

“哈哈,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用修好福氣,請酒。”

“請。”在二人再次舉杯暢飲時,丁壽又一次頂入花宮深處,虎軀一陣寒顫抖動,火燙岩漿噴而出。

“唔…”雪裡梅終於發出一聲微弱悲鳴,全身癱軟伏在案上。丁壽抹了一把額頭汗水,這妮子竟然能捱到他出貨也未高叫一聲,其中固然有他今興奮難抑的緣由,可這份毅力也算難能。丁壽彎下,伸手擦拭雪裡梅溼溫暖的面頰,低聲道:“起來收拾下,可以去見他了。”雪裡梅默默伏在案上,鬢邊散發早被汗水打溼,一縷縷貼在面上,顯得憔悴不堪,她如今指尖也懶得動彈一下,只是奮力扭了扭肢,將男人那醜陋東西擠出體外。

她這一扭不要緊,案上那隻細頸花瓶適才在二人動作衝撞中已挪到案沿,如今稍一震顫,直線墜落“啪”的一聲,銀瓶乍破水漿迸,聲音格外清亮,隔壁談聲陡然停了…***“隔壁有人?”楊慎眉峰緊蹙。

劉鶴年同是心頭一驚,慌忙遮掩道:“許是旁人在那廂作樂,用修不必介懷,且繼續飲酒,唉,用修,你往何處去?”楊慎離座,徑直奔向隔壁,便是有人在隔間喝酒取樂,為何久不聞人聲,歡場嬉戲司空見慣,有何避忌,心中不免疑慮漸起。

非是楊慎杯弓蛇影,楊廷和再回中樞,入閣拜相,為多方矚目,其中不乏覬覦其位心存嫉恨者,楊廷和兄弟多番告誡楊慎要謹言慎行,且勿授人以柄,適才貪杯興起,他也不知自己說了什麼緊要話沒有,還是看看隔壁廂人才得安心。

“不知哪位兄臺在此,在下新都楊慎,特來請見。”楊慎雖心存懷疑,但禮數周到,不愧世家風範。連問三聲,不聽內間答話,楊慎不由擰眉蹙額,知曉內情的劉鶴年連番勸阻楊慎就此作罷。楊慎略一思索,道聲得罪,抬手推門而入。

“是你?!”房間不大,一目瞭然,踏步邁入的楊慎瞬間呆滯。劉鶴年暗道壞了,急忙追入“用修,你聽我說…丁兄,你這是…”丁壽正將一件羅衫罩在一個女子身上,見了二人便粲然一笑“用修,別來無恙乎?”楊慎冷哼一聲“託福,比不得緹帥身膺重任,還得忙裡偷閒,有雅興到此尋花問柳…”

“大家彼此彼此,所以才叫物以類聚嘛。”丁壽似乎沒聽出楊慎話中嘲諷,點點自己口,又指了指楊慎。

“是啊用修,這都是名士風,我等便不要打擾南山兄雅興了。”劉鶴年急著拉走好友,免得二人再槍舌劍,他夾在中間難做人。楊慎一臉狐疑看著劉鶴年“維新兄,你早知他在此?”

“這個…”劉鶴年有心否認,又恐落在丁壽眼裡顯得自己太過溜肩膀,一時左右為難,沒了主意。幸好楊慎也沒繼續問於他。

而是轉視丁壽,冷笑道:“緹帥,按照國朝律法,官員飲酒宿娼,該當何罪?”官吏宿娼,罪亞殺人一等,雖遇赦,終身弗敘,好傢伙,這小子是想和自己徹底撕破臉了,丁壽也不由詫異,楊家小子怎會對自己有恁大怨氣。

楊慎死死盯著丁壽,他與丁壽為敵除了公義,尚有私怨,每想起那個膚光勝雪的秀麗倩影,他便心如刀割,對丁壽的恨就更深一層。丁壽歪頭想了想“如果按《大明律》麼,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此言可是?”

“不錯。”楊慎決然道,哪怕為此只打了丁壽一板子,也會讓他在朝野丟盡顏面,哼,自己所得羞辱,定要百倍償還。

“用修,過了!”劉鶴年一旁相勸。丁壽忽地一笑“丁某若沒記錯,官員子孫宿娼者,罪亦如之,用修身為相府公子來在此地,但不知令尊貴體能捱得几杖?”這二位活祖宗,都把這老黃曆的大明律翻揀出來做啥子嘛,劉鶴年急得滿頭冒汗,不知從誰勸起。

“看來緹帥這段時也未少讀六律?”楊慎未見慌亂,淡然笑道。

“豈敢,皆是拜用修所賜。”丁壽難得沒攬功上身。

“可楊某與故飲酒敘舊,何曾狎宿娼了,反觀緹帥…”楊慎上下打量二人一番,食指遙點丁壽懷中,冷笑道:“與這位姑娘適才應正在顛鸞倒鳳吧?”狎飲酒亦坐此律的那是大清朝,楊用修如今還真身正不怕影斜,那名女子雖將臉兒深埋進丁壽懷中,看不清容貌。

但既在此地,必是教坊娼無疑,看她衣衫凌亂,薄衫外還著半條藕臂,裙兒捲了半邊也未全部放下,一行白濁濃漿沿著雪白光潔的一截小腿緩緩淌,正滴滴墜在小巧繡鞋的薄綢面上。

楊慎已有嬌在室,並非渾不知人事的頭小子,如何還不曉得二人才成了好事,此時他志得意滿,滿以為握住了丁壽把柄,笑等著丁壽出醜。

“不愧是蜀中才子,連這都看出來了,用修這份心思花在文章上,今歲闈定然進士及第。”丁壽搖頭晃腦,一臉讚賞。

“楊某與緹帥相多時,皮裡陽秋這一套大可不必,”楊慎見丁壽依舊有恃無恐,心頭更怒“緹帥也莫過於自信,縱然當今聖上。也不能罔顧大明律法!”

“咱們之間這點小事,就犯不上驚動陛下了吧,丁某隻是好奇,誰是出首之人,維新,可是你麼?”劉鶴年兩手連搖“南山哪裡話來,在下斷不會無端生事。”楊慎惱道:“丁南山,休要以勢迫人,匡正綱紀,楊某當仁不讓。”丁壽仰天大笑“好一個楊用修,這便是你的為友之道?你可知我朝太宗亦頒有《誣告法》,騰口謗訕,也要吃罪的?”楊慎只當丁壽藉口反制,泰然道:“若有不實,楊某甘願抵罪。”

“空口無憑?”

“立字為據。”

“好,維新,你來做見證。”

“維新兄,請勞煩一二。”我吃飽了撐的,今天就他娘不該來,劉鶴年都快哭出來了。

“用修,寫狀紙吧,我隨你見官。”丁壽步步緊。人證俱在,楊慎也不甘示弱,衝外喝道:“來人,筆墨伺候。”

“不要!”那個一直埋首丁壽懷中遮著面目的女子突然扭身高叫。

“是你!”楊慎愕然。

“雪姑娘?!你這是…”劉鶴年同樣瞠目結舌,他只當丁壽目,一時把持不定,與院中女子苟且,怎料這女子竟是雪裡梅。雪裡梅淚眼闌珊,只是一個勁兒說道:“楊公子,不要寫。”

“你?你適才與他…”楊慎錯愕地指著二人,面慘白。收拾一頓這小子的機會錯過了,丁壽略帶失望地嘆了口氣“雪裡梅早已脫離教坊,身籍文書皆在我手中,丁某人與自家姬妾翻雲覆雨,礙著你楊用修事啊!”

“你…你們,好,好,好啊!”楊慎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連道三個好字。

“不!並非那樣,楊郎,莫要氣壞身子,你聽我說…”楊慎癲狂模樣讓雪裡梅憂心不已,從丁壽懷中掙開,飛撲到楊慎近前。

“無恥賤人!”未等雪裡梅挨身,楊慎便一掌將她摑倒在地。剎那間身影一閃,楊慎接連撞翻幾張案几,跌了出去,丁壽倏然飄至場中,寒聲道:“姓楊的,雪裡梅是我府中人,輪不到你來責打!”楊慎藉著椅子強撐坐起,拂去邊滲血,慘聲笑道:“好一個憐香惜玉的錦衣帥,說得不錯,這女人我確實不該打…”

“不!”雪裡梅不顧玉頰高高隆起,瘋魔般將丁壽一把推開,連著膝行數步跪到楊慎近前,柔聲道:“楊郎,你儘管責打,妾身受得!”說著話雪裡梅眼角噙淚,便要攙扶楊慎起身。

“住手,休要碰我!”楊慎厲聲怒叱。

“楊郎,你…”雪裡梅驚恐無助地看著楊慎,不知所措。

“髒!”楊慎充滿鄙夷的一個字,在雪裡梅聽來不啻五雷轟頂,珠淚洶湧而出“楊郎,妾身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之所以隱忍不死,只為求再見你一面…”雪裡梅哭聲哀婉悽絕,好似子規啼夜,楊慎不為所動,漠然道:“那你為何還不去死?”正自凝噎飲泣的雪裡梅再度瞿然,彷彿不認識般看著楊慎。楊慎嗤笑道:“當年你不是表訴衷懷說雖出身家。

但心嫻閨訓麼,豈不聞男德在義,女德在節,女而不節,與禽何別!如今殘花敗柳之身,還戀棧不死,可是貪慕緹帥府富貴榮華,權勢熏天!”字字句句好似鋼刀利刃,一片片碎剮著雪裡梅心房,她嬌軀震顫,語不成聲“你…楊郎,你當真如此狠心?”

“狠心?當你舍我而去,另覓新歡時怎不想這二字,彼時你又何曾考慮過我的心境!”楊慎想及當被雪裡梅拋離之事,怒火愈發不可收拾。

“當?當我全是為了你和楊氏一門呀!”雪裡梅千般委屈萬滴苦淚,齊上心頭。

“為了我?當楊某是三歲孩童不成!今與他設局誘我入轂。可是想斷了楊某仕宦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