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手握雙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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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船越來越斜,懷抱凌安骨灰的可人一聲驚呼,立足不穩摔倒在甲板上,衛鐵衣疾步上前,將她一把拉起,嘭,又是一個水柱揚起,靠在船舷的衛遙岑腳下一滑,在眾人的驚呼中落入江水…
***悠悠醒轉,衛遙岑見自己躺在一個昏暗山中,起身只覺渾身無力,唯有身旁一堆篝火帶來陣陣暖意,為她驅走身上不適。
“你醒了。”悉的聲音響起。扭過頭,看見篝火一側丁壽赤膊坐在篝火旁添柴。衛遙岑心中一驚,待發覺自身衣服雖說凌亂,卻還完好,才長出一口氣“遙岑多謝丁公子救命之恩,不知…”衛遙岑方才表現丁壽看在眼中,心中暗笑,自己倒是真的起了點心,可此女不同可人,外柔內剛,若是真的肆意採擷,必然是魚死網破的局面,丁壽可不想給自己招惹無謂的麻煩。
“姑娘不用擔心,據下面人傳回來的消息,牟斌並沒有得手,反倒吃了點小虧,青衣樓果然人才濟濟,還有人擅長火器。”丁壽拿著一樹枝挑撥火堆,讓火勢更旺。
“青衣樓擅用火器的想必是”鬼火“劉靈,此人出身江南霹靂堂,武功雖不高,卻憑著一身火器在十三位樓主中列居末席。”
“他那鬼火確實門,能在水中燃燒,牟斌的戰船受損,只能退避三舍。”丁壽嘴上說著門,心裡卻不以為意,起碼水上燃燒這一點來自後世的他就知道幾種添加劑可以辦到。
遙岑放下心來,才覺得身上溼漉漉難受,丁壽笑道:“姑娘見諒,荒山野嶺的沒處找尋衣物,請自己受累晾曬吧。”抬手指了一旁自己已經掛起的衣物。
遙岑一蹙眉,覺得不妥,可自己如今渾身溼透,曲線畢,和沒穿也區別不大,一咬牙,緩步走到丁壽衣物搭成的幕布後,寬衣解帶。火光映下,幕布後倩影隱約可見,丁壽一臉笑,以拳支首,臥倒在篝火旁,盡賞眼前。
欺霜賽雪的一截藕臂伸出,將一件淡青領上襦搭了上來,隱約見佳人在裙頭處一解,幕布下方一條月白魚鱗裙滑落在鵝黃緞鞋之上,纖足伸出,白綢中褲下渾圓踝骨稍顯即沒,看幕布後倩影玉峰高聳,肢纖細,部豐隆,玉指伸出輕撫前,稍有停頓,最終還是沒有把抹解開,讓外面看戲的丁壽唏噓不已。
“遙岑姑娘,在下自問不是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如今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處一地,可對在下放心?”看幕後倩影抱著修長腿雙蜷縮在一起,動手動腳是不可能了,言語調笑的機會丁二爺也不會放過。
簾布後靜了一會兒,衛遙岑那嬌柔聲音響起:“公子放形骸,不拘小節,有魏晉之風,可曉得阮步兵?”
“阮步兵?竹林七賢的阮籍?”丁壽這具身子好歹也從小讀書,對先賢典故還知道一二,何況自家酒家招牌就名為“劉伶醉”阮籍曾為步兵校尉,世稱阮步兵,善彈琴,好長嘯,博覽群書,縱酒談玄,尤好老莊,與嵇康、山濤、劉伶等並稱“竹林七賢”
“《晉書·阮籍傳》曾載:”鄰家婦少有美,當壚沽酒。籍常詣飲,醉,便臥其側。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
“遙岑不才,與公子願效先賢。”丁壽哈哈一笑“隔簾聞墜釵聲,而不動念者,不痴則慧。丁某幸在不痴不慧中。”此言出自《小窗幽記》。
此時還未問世,遙岑自是第一次聽到“幸在不痴不慧中…”默默重複了幾遍,讚道:“公子真情也。”兩人閒聊,時間飛逝,待衣物烤乾已是黃昏。
“陌上飛花,夕陽正好,由在下送姑娘一程可好。”遙岑輕嗯一聲,兩人著斜陽,安步當車,徐徐而行。
“在下心中有個疑問,不知姑娘能否解惑。”
“公子請講。”衛遙岑如今對丁壽仍有提防,但已不如以往拒人千里。
“長風鏢局不辭艱險千里護鏢,所為的是三家世情義,令人欽佩,但聽聞方旭與鄧通也是莫逆之,貴鏢局如此做法似乎…”丁壽後面的話沒有說出。
“似乎置鄧通安危於不顧是麼?”遙岑聞絃歌知雅意。
“哪裡,鄧府軟姑娘,咎由自取,在下理解。”丁壽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衛遙岑莞爾“公子可知道長風鏢局此次託鏢之人是誰?”
“莫非就是鄧通!?”丁壽驚道,那小子花樣作死麼。
“作為富甲天下的小財神,平有三兩知己,家中有出身顯赫的嬌,鄧通可算知足常樂。
但遇到可人後便一見傾心不能自拔,在江湖中人眼中武林至寶的月魄,對他來說不過是搏美人一笑的尋常擺件。
即便後來方旭向他陳明利害,道他是被人利用他還是依然如故,可人是誰的子不重要,她原本的目的是什麼也無所謂,只要可人開心,鄧通所為就無怨無悔。”
“有此境界,鄧財神可見不俗。”丁壽第一次覺得自己想靠月魄構陷鄧通是不是有點下作。
“世人都道方旭與榮王、鄧通並稱京城三少是結權貴之舉,卻不知道他三人是真正意氣相投。”提到方旭,遙岑臉上泛起神采。
“遙岑姑娘對方大少用情很深。”丁壽突然來了一句。
“我?”衛遙岑搖頭失笑“我若喜歡方旭,便該將他牢牢拴在鏢局,怎會由得他在外沾花惹草,風月?”
“姑娘學不來牟惜珠那位醋娘子的。”見衛遙岑雖極力掩飾,仍是暈染雙頰,丁壽笑道:“和姑娘相比,牟惜珠的確懂得男人,花花世界,萬紫千紅,誘惑實在太多,與其鑄成大錯,悔之晚矣,反不如將丈夫鎖在身邊,讓他沒有犯錯的機會。”
“哦?那你我如今因何在此?”衛遙岑星目波,眄視丁壽。丁壽一攤手“她不懂鄧通,那個對老婆逆來順受的小胖子藏著一顆躁動不羈的心,渴求著一見鍾情相依攜手的姻緣,牟惜珠管束苛責,反倒讓他鼓起勇氣拼了一把,不過這也說明牟大小姐以前擔心並非杞人憂天。”看著臉泛紅霞的遙岑,丁壽繼續道:“反觀姑娘,與方旭青梅竹馬,從小照顧他的衣食住行,以一介女苦撐鏢局大旗不倒,明明不懂武功卻又強使自己對江湖之事若觀火,所為的只不過是讓方旭對敵能多上一份勝算。
若不是喜歡,丁某想不到一個女子如何能為男人做到這些。”
“那小女子是否該效法鄧夫人,銅雀深鎖方旭呢?”衛遙岑笑容裡帶著幾分揶揄。
“姑娘做不來牟惜珠,也不屑去做。”丁壽粲然,出一口整齊白牙“你實在太懂方旭了。
世間女子雖多,衛遙岑卻只有一個,風月無邊,軟紅十丈,方旭終有膩煩之時,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一杯清茶,素手調羹,聊以君。”遙岑低頭不言。
“姑娘失意之處在於付出如此之多,方旭卻視而不見,這也難怪,世間風景如此美麗,誰會回頭留意家中那一縷深情呢,普通男子尚易被風情所惑。
何況是萬人仰止,名動江湖的方大少,是以…姑娘還是不懂男人。”靜思良久,遙岑抬頭,嘴角勾起一抹人的弧線“真的沒想到。”丁壽一愣“沒想到什麼?”
“東廠令世人談虎變,誰能想到它的四鐺頭卻是這樣一個心思細膩的人。”面對著夕陽落,丁壽笑了起來。
***幸得錦衣衛了一腳,鏢局眾人才甩開了青衣樓,不過中途遙岑落水,引得眾人焦急不安,以衛鐵衣的子不管不顧就要跳水尋人,被方旭和商六等勸住,眾人皆不識水,莫要人沒尋著再搭進去幾個,當務之急先避開追兵,尋找落腳處,待方旭傷勢穩定再行尋找。
眾人在九江城內尋了處客棧,包了二樓上房,方旭調理內傷,遣人出去探尋衛遙岑下落。落西斜,探聽消息眾人陸續返回,遙岑仍是芳蹤渺渺,眾人心中更是焦躁,商六拉扯三人從小長大,將遙岑當自己女兒般疼愛,此時心情更不復言。
當眾人愁雲慘淡之時,不速之客又至。一名大漢雙手拄劍,當中而立,羅雙環及杜三魁分列兩旁,身後八名服飾兵器各異的人物錯立。拄劍漢子約四十餘歲,臉頰狹長,淡淡言道:“天幽幫總護法左衝攜地幽二堂主及八大護法拜會長風鏢局方大少。”一路被各人物覬覦,如今遙岑生死不知,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本就如烈火的衛鐵衣,盤龍噹的一聲往地上一敲“少說廢話,想要月魄拿命來換。”
“衛大少稍安勿躁,如此惡言相向不怕為貴鏢局多樹強敵麼。”白衣神劍陸少卿帶著蕭錦堂和韋連施施然走上二樓。
“不知天幽幫和青衣樓何時攪在了一起,方某即便想出月魄,你兩家如何分潤可曾商榷定了。”經過調息內傷已好大半的方旭排眾而出。左衝與陸少卿對視一眼,互相提防之意已在不言中。
“江南之地本是青衣樓的地界,月魄自然給地主為好。”陸少卿理所當然道。
“月魄出自北地,理當由天幽幫。”左衝寸步不讓。陸少卿神一冷“若是貴幫主司馬瀟在此,我等說不得還退讓幾分,憑你魅影修羅劍左衝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就憑老子人多。”左衝一揮手,身後的八人呈扇形將陸少卿等人圍住。
陸少卿一陣冷笑,旁邊韋連一聲虎吼,向著包圍之人衝了過去。叮噹一陣響,韋連對打到身上的各種兵器不管不顧,大步上前,八人中閃出兩人,一個手持銅鐧,一個手握雙錘,直直奔韋連頭頂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