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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疾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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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多言,刀光翻轉,掀起一團光輪,飛向來人。訥古哷凱一腳將礙事的布固德蹬了出去,大吼一聲,疾如閃電般接連劈出一十三刀,疊成滔天刀,將司馬瀟揮出的光輪消弭無形。

來者武功之高出乎司馬瀟意料,劈出的刀式不獨角度刁鑽,用力且恰到好處,又快又準,竟然連消帶打將自己的攻勢化解,韃子之中竟也有如此高手,司馬瀟好勝心起,將天冥斬的掌刀絕技化於刀鋒,一刀揮出,一股剛猛無匹的威壓之勢向對方迫去。

訥古哷凱只覺一座大山從天突降,壓向了自己口,在這雄渾的壓力下,自己竟生出無力掙扎的哀嘆,只能乖乖匍匐,任由宰割…不!

如山的壓力突然出現了一絲縫隙,訥古哷凱彷彿看到了一線生的曙光,魁梧的身軀如靈蛇般倏地閃退,逃出了大山陰影,才得以息。

司馬瀟刀鋒展開,正待取敵命,真氣突然凝滯不暢,暗道聲不好,攻勢略緩,對方已然脫出圈外。死裡逃生的訥古哷凱不敢再做停留,立即帶人逃出莊院,牛角號聲四起,散落在村中四處燒殺搶掠的蒙古韃兵紛紛湧出村外。

司馬瀟不逃不走,刀尖拄地,緩緩盤膝坐下,一夜間連服碧靈丹的惡果開始顯,丹田之內猶如烈火焚燒,烤得她乾舌燥,五內如焚。

“恩公,您沒事吧?”被救的婦人小心翼翼地從隔壁院牆後探出,關切問道。

“無事,去尋你的家人吧。”運氣壓制住丹田躁動,疲憊的司馬瀟眼皮微抬,輕聲道。婦人弱弱點頭,才進來幾步,便看見滿院屍體,一聲驚呼,淚落如雨。撐起身體,司馬瀟搖頭輕嘆,緩緩道:“你等在這裡,我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未等司馬瀟清查房間,忽聽‘轟隆’、‘轟隆’幾聲悶響,周邊幾所農舍房倒屋塌,塵土飛揚。

“這…這是怎麼回事?”婦人花容失,驚慌失措問道。司馬瀟頓時恍然,韃子在清除周邊房屋障礙,讓自己無處可躲,哈,看來今的確凶多吉少,便宜了那姓丁的小子…***近百名韃子騎兵在訥古哷凱的指揮下,用馬索套緊屋宇樑柱,藉助馬力牽扯,一棟棟村舍轟然坍塌,四周各有上百弓手張弓搭箭,防備司馬瀟從院中衝出。

村內沸反盈天,村口穀場布固德則暴跳如雷,耳朵上裹好的傷口仍舊疼痛難當,讓他脾氣更加暴,對周邊人胡亂打罵。

忽然農田中存放的戰馬一匹匹引吭嘶鳴,此起彼伏,焦躁揚蹄,連臨時立在田裡的拴馬樁都被帶起十幾,那些負責看馬的韃兵連著被踢倒了數人。

“怎麼回事?這些混賬鳥人連個馬都看不好麼!”心情煩躁的布固德破口大罵,令身邊韃兵快去彈壓馬匹。這些韃兵比他還要著急,蒙人犯邊,通常一人數騎,這些馬匹除了裝載劫掠的財物,與明軍對敵時更可作為安置傷亡同伴的乘具,每少一匹便多了一分被明軍拿首級去立功的危險。

當下亂哄哄四野裡圍去,唿哨追趕逃竄的馬匹。

“不頂事的廢物!”布固德捂著傷耳,望向煙塵四起的村內,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直接殺進去就是,得這般麻煩。”這小爺脾氣不好,身邊親衛識趣的遠遠站開,免得被他作為出氣筒,可偏有一個不識趣的從農田方向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幹什麼的?”一名親衛喝問道。來人還未答話,一跤跌倒,惹得眾人一通大笑。

“把這廢物廝鳥帶過來。”布固德正閒得難受,正好炮製來人解悶。身材壯的親衛拎著那人後頸衣領,直拽到布固德面前。

“你是哪個鄂托克的?”布固德大咧咧問道。來人抬起頭,出了氈帽下遮擋的面容。嗯?布固德一愣,來人容貌清秀,不同大多蒙人的扁臉小眼,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似若桃花,咧嘴一笑,出兩排整齊白牙。

“你是…”布固德直覺哪裡不對。

“敢拎二爺的脖子,找死!”丁壽不在意布固德說什麼,反手咔嚓一聲,擰斷了背後親衛的手腕,那親衛慘呼聲未出,脖子已然在肩頭轉了一圈。

固德眼珠瞪得溜圓,一聲‘救我’還未喊出,便被丁壽踹翻,間環刀也在了對方手中,刀光翻滾,著剩餘親衛而去…***訥古哷凱從容淡定,指揮著手下不緊不慢地拆著房子,他不怕對方逃出來。

那倒省了他的麻煩,這間大院周圍已經清出空場,蒙古甲士嚴陣以待,便是個人再武勇又能如何,甕中之鱉,差得只是個火候而已…

村前隊伍忽然開始混亂,訥古哷凱心生恚怒,今被一人單槍匹馬殺進已夠失顏面,怎地這群傢伙還不知收斂,胡亂聒噪。

“何事?”訥古哷凱喝問道。一名軍士上前低聲耳語,訥古哷凱聽得皺眉“放他進來。”一群群的蒙古兵士水般退下,顯出重重包圍之中的兩個人,一個穿著蒙人衣甲的年輕人,一臉賤兮兮的壞笑,手中鋼刀正架在布固德的脖子上。

“漢人?”訥古哷凱用官話問道。

“謝天謝地,總算有個說人話的了。”丁壽用刀背拍拍布固德光溜溜的頭皮,這小子就知道抹著鼻涕哭,番漢話夾雜不清,起來忒煩。

看著嚇得站也站不直的布固德,訥古哷凱兩道濃眉攢到一處,沉聲道:“你待怎樣?”

“我麼…”丁壽略作沉,振聲高呼:“司馬瀟,你還活著沒有?”兩扇木門‘哐’地大開,司馬瀟與一名俏麗婦人走了出來“司馬師侄,你無恙吧?”見了血染白袍的司馬瀟,丁壽粲然一笑。

“你還活著,我死不了。”司馬瀟冷冷道。好吧,這天被你聊死了,丁壽討個沒趣,看看司馬瀟和畏縮在她身後的婦人,對訥古哷凱道:“第一,我要換他們兩個。”

“這人殺了許多草原勇士,不能這麼讓他離開。”

“那二爺就給你再添一個。”丁壽眼中兇光大冒,刀鋒已在布固德脖子上留下了一絲血痕。

眼前人屠戮自己護衛的兇殘情景歷歷在目,布固德再無半點對旁人暴兇狠的模樣,哭喊道:“訥古哷凱,快答應他的條件,換俺回去。”訥古哷凱心中一嘆,孟克類英雄一世,怎會生了這麼一個廢物“好吧,某答應放你們三人離開。”

“第二,你們撤出村去,將這村裡人完好無損地予我。”丁壽繼續開出盤口。

“抓某一個人便要求這許多,你不覺得這買賣有失公道麼?”訥古哷凱輕笑。丁壽的確心裡沒底,他只看這小子在村口發號施令,周邊又有護衛,才選了他下手,至於身份有多尊貴,對方會不會賣他這面子,他並沒多大把握。

見對方面遲疑,訥古哷凱微笑道:“你們漢人常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不若你換個打算。”

“不行,必須放了村裡其他人。”司馬瀟冷聲道。

“師侄,你什麼打算?”丁壽拖著訥古哷凱來到近前,低聲問道。

司馬瀟扭頭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布固德,倏地出掌捏住他一隻手腕,在布固德殺豬般的嚎叫中,扭斷了他的一手指。

“把人都放了,不然每隔一盞茶我便斷他一指頭,一炷香後斷他一隻手腳,過一個時辰我便擰了他的腦袋。”司馬瀟說完便反客為主,拎著痛暈過去的布固德退進了院子。空著手的丁壽指著訥古哷凱“好好想想,我師侄脾氣不好,那小子沒多少零碎好拆。”忙不迭地退進了院內。***“我說司馬師侄,你覺得外面那韃子會為了這麼個廢物點心將村民放了麼?”將布固德結結實實捆在簷柱下,丁壽拍拍手掌問道。

“那人曾冒險救這賊子命,這小韃子的身份不低。”司馬瀟道。

“可要是他沒你想得那般值錢,你我可就待在這裡了。”丁壽心裡還是不敢託底。

“這是我的事,並沒強求你來。”司馬瀟淡漠道。

“在這種境遇下說這話,可真讓人心寒,”丁壽搖頭唏噓。

“本座也奇怪,你丁大人乃堂堂錦衣緹帥,不是最善權衡利弊,惜身愛命麼,何以要以身犯險,自投羅網?”司馬瀟嘲諷中確帶著幾分好奇。

“不客氣,便是而今,丁某也認為這般舉動是自蹈死地,不智之極。”丁壽仰頭打個哈哈。

“那你為何還要來?”司馬瀟詫異。

“人這輩子不能事事都以道理處之,或多或少總會做上幾件傻事,也許今之事便是其中一件。”丁壽撇嘴聳肩。司馬瀟凝視丁壽良久,嗤的一聲輕笑“兩個傻瓜。”

“一對痴人。”丁壽從容笑應。一夜追逐拼殺。

此時的二人才算暫棄前嫌,冷靜相處。一聲突起的尖叫打斷了二人,丁壽扭頭看去,一個婦人捧著一具女孩兒的屍身立在身後,那女孩面容稚,清秀可愛,卻全身赤,兩股間血跡斑斑,肩頸間一道深深刀痕將這個少女的青體幾乎劈成了兩段。

司馬瀟霍地站起,一雙星目被怒火燒得赤紅,切齒道:“韃子乾的?!”婦人婆娑淚眼指著眼神躲閃的布固德“是他帶的人來…”

“畜牲!”司馬瀟一聲怒喝,疾步上前,便要一掌劈出。

“司馬不可,這韃子一死我等還如何換人!”

“此等禽獸留他何用!”司馬瀟厲叱。

“不要殺我,我阿爸會用萬千牛羊換我!”二人對話布固德只聽出一知半解,但看出了司馬瀟濃濃殺意,哭喊求饒。

“這等廢物死不足惜,可倖存的村民又有何辜,不可因一時之怒害了他們。”丁壽扯住司馬瀟衣袖,苦苦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