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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那樹又沒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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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玄宗皇帝貴妃娘娘的墳冢啊,當年安史之亂玄宗皇帝出長安,貴妃娘娘便死在了額們馬嵬,現在她的墓破敗成了這樣,真是羞先人啦。”楊貴妃縊死馬嵬坡,丁壽哪會不知道。

只是沒想到楊玉環自縊之地會離劉家這麼近,雲鬢花顏得來潑天富貴,轉瞬間又被當成了亂國禍水,往山盟海誓盡付東,傾國之貌換來黃土一抔,可見以侍君,難得久長,這些心裡話丁壽並不想同劉景祥說,他二人還沒心的地步,只是點點頭“哦。

原來如此,那啥劉老伯,再來瓣蒜。”瞥了這小子一眼,劉景祥將手中的胡蒜都遞了過去,自顧說道:“也許是沾了貴妃娘娘的靈氣,原上女子長得嫽扎咧,成化爺的麗妃娘娘就是從額們這裡走出的。”丁壽嚼著蒜,悶聲應了一下。劉景祥嘆了口氣“好女子頂不上好子,額兄弟命苦,家裡窮,養不下娃,他年紀輕輕自己進宮做了太監,一晃幾十年咧,也不知受了多大的罪。”罪沒少受,福也沒少享啊,現而今朝中內外誰不知道寧得罪皇帝,不得罪劉瑾,丁壽悶頭吃麵,小心思動個不停。

“總算熬出了頭,給家裡蓋房置地,還非要修個娘娘廟,咱茲達(這裡)是華山,額說要修也該是‘西嶽廟’,叫啥‘東嶽祠’嘛!”劉景祥著滿手老繭,連連搖頭。

“劉老伯,還有面麼?”丁壽用筷子敲著空碗問道。

“額給你看哈。”劉景祥富貴不忘本,有什麼活計還是親身去幹,端著空碗就進了大宅。

丁壽拍拍肚子,這頓飯吃得快,不知郝斌他們幾個在裡面吃不吃得慣,不管了,先溜溜腿,待會兒再吃它一大碗兒。二爺正捧著肚子轉圈消食,遠處又來了一男一女。

女子十六七歲年紀,生得一張圓圓的鵝蛋臉,一雙眸子黑如點漆,拎著一把寶劍,快步如飛,周身透著一股青活潑的氣息。

“二漢,你說的人哪兒去了?怎地尋不見?”

“二姐,那賊子肯定是逃了,他掠了人跑不了多遠,咱們取了馬就沿途去追,定要將那女子救回來。”沒那麼巧吧,丁壽聽著聲音耳,不由轉過身來,一見果然是東嶽祠內沒挨夠揍的倒黴少年。少年也認出了丁壽,一蹦三尺高“姐,就是他!”

“嗆啷”一聲,寶劍出鞘,少女劍指丁壽,嬌叱道:“好個採花賊,竟敢在我家廟內強擄民女,還不束手就擒!”一見女子劍式起手,丁壽扶額苦笑“華山玉女劍,還真tm巧了!”***一聲清脆怒喝,少女縱躍而起,嫋娜身姿如蝴蝶般在空中飛舞,清光熠熠的長劍瞬間劃出十餘朵雪亮劍花,向丁壽身上罩來。

華山玉女劍法招式繁複,變幻奇妙,若至大成的確不好對付,可此女的修為造詣離那一步顯然還差得遠,論起來怕是在丁二身下香消玉殞的黃人瑛功力都比她深些。

丁壽不慌不忙,以足為軸,偌大身子前僕後仰,左搖右晃,將女子劍招悉數躲過,腳下半步都未曾移動。

“這位姑娘,你我之間或許有些誤會,且停手容在下解釋。”閃避之際,丁壽還有暇不緊不慢地說閒話。

“誰與你這賊有誤會,快快受死。”丁壽愈是從容不迫,少女心中愈加惱怒,劍勢一劍緊似一劍,不把眼前人戳個對穿,絕不停手。

縱然再不上心,丁壽也到這對活寶與劉家關係匪淺,再由她鬧下去,若是不小心傷了她沒法向劉瑾代。萬一不小心被她傷了,二爺更沒法對自己代,當下也不廢話,瞅準來勢,甩袖輕拂,裹住長劍,向後一扯。

少女只覺憑空一股大力,長劍頓時脫手,身子拿樁不住,向前踉蹌數步,撞進了丁壽懷中。

“姑娘,小心了。”丁壽扶穩少女,笑將長劍倒遞回去“得罪。”丁壽手下留了分寸,本意想讓這小妮子知難而退,不料女子羞惱更甚,搶過兵刃,反手又是一劍揮出。

“賊子,受死。”這一劍輕靈轉折,劍光虛實不定,與華山劍法風格迥異,丁壽猝不及防,險些吃了大虧,匆忙間氣縮腹,身形瞬間斜移半尺,才堪堪避過。

“臭丫頭,找打。”惱羞成怒的丁壽踏步倏進,施展天魔蹤步直入中宮。少女眼前一花,丁壽已貼近面前,一隻手緊鎖住她肩頭琵琶骨,頓時半身痠軟,再也提不起劍來。

賊,快鬆手。”少女嘴上兀自不休。

“你再敢罵一句,信不信我你。”丁壽惡語威脅。

“惡賊,賊,採花賊,有本事你殺了我!”又快又脆的一串痛罵立即噴了丁壽一臉,讓被瞬間打臉的丁二覺得如果不賞這丫頭幾耳光都對不起自己。

“青鸞,不得對客人無禮!”一名臉如蓮萼,皓齒明眸的嬌媚少女捧著一個烏漆托盤,俏立在劉家大宅門前。

“什麼客人?!姐,你不曉得,這小子是個無恥賊,快喊人來拿他。”持劍少女急得跺腳。

賊?”少女捧著托盤,上下打量了一番丁壽,遲疑道:“足下可是姓丁?”

“正是。”丁壽鼻子,垂涎地往姑娘托盤上盛的麵碗裡瞅了一眼“這面好香啊!”

“寒門敝戶,唯有茶淡飯饗客,還望大人不嫌菜飯糲。”女子道了個萬福說道。

“姑娘客氣,在下許久未吃到如此美味了。”丁壽哈哈笑道。

“姐,你怎麼還和這惡賊聊起來了?!”少女曉得自己姐姐格溫婉,擔心她受壞人蠱惑,急聲提醒“這惡徒剛剛還掠走了一個無辜女子…”

“綵鳳姐姐這件衣服小妹穿得合體,謝過姐姐了。”宋巧姣恰逢其時地出現在了門前。丁壽鬆開持劍少女,向宋巧姣處一揚下巴“姑娘說我擄掠的無辜女子可是指的這位?”少女錯愕地左右看看丁壽與宋巧姣,再瞧自家姐姐嗔怪的神情,猛然扭頭,向正躡手躡腳準備開溜的少年大喝一聲“劉二漢!”***劉宅大堂。

‘啪’,劉景祥的二女兒劉青鸞將寶劍向案几上重重一拍,氣哼哼地坐在了椅子上。姐姐劉綵鳳不滿地側身嗔視,受到姐姐責怪眼神的劉青鸞不敢發作,只得扭頭瞪視坐在她下首的弟弟劉二漢。

被二姐刀子般眼神盯得心虛的劉二漢,捂著臉頰上五道纖細的指痕,委屈得眼角噙淚,低頭盯著自己足尖不言不語。

酒足飯飽的丁壽看著這仨活寶心中好笑,這三個瞧著年歲都不大,劉景祥一把年紀,還能不斷開枝散葉,二爺由衷佩服老爺子寶刀未老。

“劉老伯,晚輩此次前來有兩件事,一是給您送錦衣衛百戶的牌和告身文書…”劉瑾的兄長劉景祥目前只是一個掛名錦衣衛的舍人身份,聯想自己出仕便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丁壽對這老太監的知遇之情頗有幾分懷。

“二麼,劉公公想請您一家移居京師,共聚天倫。”

“不去不去,”劉景祥連連擺手“額與兄弟說過多少回了。

人離鄉賤,我在這裡過得好,去京城做啥。”

“劉公公服侍聖上,身不便,想回鄉一次敘敘手足情分殊為不易,只得勞動您老大駕了。”丁壽溫言相勸。

也不忘訴苦“晚輩千里奔波不易,求您老莫要讓在下徒勞而返。”

“可額這一大家子搬起來費事,到京城安頓也麻煩得很。”劉景祥愁眉苦臉“越搬家越窮,來來回回折騰個什麼。”

“爹,不說二叔一片苦心,咱也不能駁了丁大人的面子,畢竟您還在他衙門供職,這上官可得罪不起呀。”劉綵鳳嫣然笑道。

女兒打趣的話逗得劉景祥噗嗤一笑,丁壽也衝她頷首致謝,繼續道:“打點行裝不急於一時,在下因宋姑娘的案子還要往鳳翔府一行,時間儘夠了。

至於京城安頓麼,您老更不用心,劉公公不但準備好了宅子,還在國子監為二漢補了個缺。”

“什麼?到京城還要讀書?我不去!”一直裝死的劉二漢聞言蹦了起來“爹和大姐說去了,你敢不去!”劉青鸞一拍桌案,震得几上茶碗亂顫,同樣嚇得劉二漢心驚膽戰,哼哼唧唧地又坐了回去。

“青鸞,別老欺負你弟弟。”劉景祥蹙著額頭,對著女兒埋怨不停“整動刀動槍的,沒個女子樣,手下也沒個輕重,看把你弟弟打得!將來哪家敢討你做婆姨!”

“誰稀罕!我不嫁!”拾起寶劍,劉青鸞悶頭衝了出去。劉綵鳳追趕不及,只好斂衽向丁壽施禮“舍妹子莽撞,有得罪大人處,還請海涵。”

“無妨,青鸞姑娘也是率之人,但不知她的武藝師從何處?”

“這丫頭從小好動,喜歡刀槍,跟著家裡護院練幾手莊稼把式,倒也沒出什麼亂子…”

“大約兩年前吧,華山派段掌門路過此地,說這妮子什麼骨不凡之類的,願收她為入室弟子,二丫頭美得都要上了天,額想著華山派大名在外,離家裡也算近便,便應了她。”劉景祥嘬著牙花子,頗有點悔不當初的意思“兩年多下來,慫娃能耐長了多少不知道,脾氣卻是見長,成天嚷著要出去行俠仗義,吵得人腦殼疼。”劉景祥嘆著氣連連搖頭,他老來添丁,對三個孩子溺愛有加,有什麼要求都不忍拒絕,可還是莊稼人的本分思想,女娃就該在家裡嫁漢生娃,胡亂在外蕩些什麼。華山派?不可能!

丁壽自問對結了樑子的華山劍法還算了解一二,劉青鸞最後那一劍虛實相參,奇勝並用,絕非華山派的路數,這小妮子武功來歷定有隱情…***劉宅後院,一株二人合抱的桂花樹下,劉青鸞雜亂無章地揮動寶劍,一時間葉落如雨,落英繽紛。

“二姐,那樹又沒招你,拿它撒什麼氣!”劉二漢倚著月亮門,看得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