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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戛然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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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又是一人從人群中躍出,一腳將旁邊雞公車上的一個麻袋挑起,正好砸在快速逃竄的那人身上,直將那人生生砸到地上。

那人地上一滾,又再躍起,倒是沒受什麼傷,怒瞪著將他打翻的高大漢子“宋中,你我無冤無仇,何必如此苦苦相?”宋中方面大耳,身材健壯,穿著一件土黃麻短衣,肩扛一柄裝飾簡陋的長劍,嘻嘻笑道:“獨行大盜崔百里,你作惡多端,血案累累,爺今便拿你歸案。”

“宋中,你只是賞金獵人,無非求財,官府開價多少我出雙倍。”崔百里恨恨道。

“爺的規矩只跟一人做買賣。”宋中無所謂道。

“十倍。”崔百里斬釘截鐵道。宋中看似意動,崔百里面一喜。宋中又連連搖手“算了,你的血腥銀子爺不要。”崔百里刀在手“那我只有宰了你。”揮刀向前,挽出片片刀花,向宋中砍去。宋中用劍鞘撥開刀刃,搶步入內,屈膝頂向崔百里小腹。

崔百里側身避過,刀身橫斬,宋中提溜一轉,已繞到崔百里身後。崔百里大駭,不管不顧發力前奔,直奔到一處牌樓前,雙腳一點,借勢倒翻,回手向身後砍去,眼前卻無宋中人影,間一痛,被橫踹而出。

這時人聲鼎沸,一隊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穿過人群向這邊奔來,宋中見狀不再耽擱,長劍出鞘,一點一撥,已將崔百里手中刀挑飛出去,崔百里就地十八滾,雖說狼狽不堪,卻從宋中劍下逃出,轉身向人群中奔去。

宋中一聲冷哼,手中劍脫手而出,正是其絕技“脫手穿心劍”劍勢宛如急電,直奔崔百里後心。

宋中出劍後便已轉身,他對自己的脫手劍有著絕對的信心,可身後卻並沒有聽見預料中崔百里慘叫倒地之聲,卻有裂之音,回頭再看,崔百里咽喉被一個年輕人一手捏住,動彈不得,年輕人另一隻手正握著他那柄脫手飛劍。

丁壽搖頭看著這柄簡陋長劍,最多值二兩,為了接這把破劍,這身上好雲錦藍袍的袖子被劍勢絞的破爛不堪,這下算是賠了。

一揚手,長劍被擲回宋中劍鞘,又快又準,毫釐不差。宋中訝於丁壽不凡身手,問道:“閣下何人?”丁壽未曾答話,錦衣衛已衝進來,領頭是一個百戶,身筆,一副剽悍幹練之

指著眾人問道:“什麼人光天化在天子腳下鬧事?”宋中不想和官府打道,轉身走,幾名錦衣衛成半圓將他圍住,那個百戶打著官腔重複了一句:“什麼人光天化在天子腳下鬧事?”宋中聳肩,回頭道:“你問我?”

“廢話,難不成在問我自己?”錦衣衛的百戶怒道。

“為何不問問他?”宋中指了指丁壽。

百戶轉頭看向丁壽,剛剛走近,丁壽從懷裡掏出一塊牌扔了過去,那人一見牌,臉一變,雙手恭恭敬敬的捧回。

東廠番衛多是從錦衣衛中挑選,兩家關係千絲萬縷,東廠提督又是天子近宦,歷朝錦衣衛都被東廠壓著一頭,雖說如今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強勢。

但這東廠鐺頭還不是他這個錦衣百戶招惹起的。無端由的受了氣自然要找別的出氣筒,那名百戶轉過身來看著宋中更加不順眼了。

“看你這人來歷不明,鬧市持械,非即盜,來人,把他拿下。”

“且慢,諸位聽方旭一言如何。”方旭由竇家酒鋪內信步而出。

“閣下可是長風鏢局的方局主?”那百戶有些踟躕。

“正是方某,這位朋友乃是在下好友宋中,絕非作犯科之徒,便由在下為他作保可好?”方旭笑著對那百戶言道。

“既然是方大少作保,自是沒有問題,吾等告退了。”那百戶也不廢話,既然兩邊都得罪不起,走為上策。宋中向方旭點頭打了個招呼:“方兄辛苦了。”又轉向丁壽“閣下何人可以見告了吧?”丁壽呵呵一笑“還真不方便說。”

“那將此給宋某可否?”宋中沉聲道。

“喲,這小子還是賊呢,看不出啊。”丁壽鬆開崔百里咽喉拍了拍他的臉頰,崔百里大口氣,身子後仰,就要躍起逃生,還沒等起身,咽喉又莫名其妙被丁壽掐住“給你不放心,當街行兇,有違國法。”方旭話道:“閣下是公門中人?”

“算是吧。”丁壽鼻子,有些無奈,再有一步都快成宮門中人了,方旭向宋中道:“既如此,將人犯由官府中人也就罷了,宋兄放手吧。”

“不行,宋中一劍既出,必有進賬,端無脫手的買賣。”這還是個倔脾氣的,丁壽笑問道:“那這個什麼賊值多少銀子?”宋中一本正經道:“官府懸賞,五百兩。”

“啪啪”兩個清脆五百“害老子破財。”丁壽完耳光又順手掐住了崔百里咽喉,崔百里臉頰紅腫,這次沒想著逃跑。

只是眼神驚恐的看著丁壽,這小子他娘是個瘋子吧。丁壽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點了點,遞給宋中“五百兩,人我帶走。”宋中不理銀票,右手已握緊劍柄,青筋暴起,即將出手時被一隻溫暖的手掌按住,方旭衝他搖了搖頭。方旭接過銀票“如此倒省卻了一番麻煩,在下替朋友謝過了。”

“方大少快人快語,在下告辭。”丁壽言畢像牽牲口一樣引著崔百里離去。

眼看著兩人揚長而去,方旭將銀票入宋中手中,道:“民不與官鬥,此人輕易化解你那穿心劍,不可小覷,反正人犯也已歸案,就此作罷吧。”

“也好,今宋某大發利市,請你痛飲一杯。”宋中看了看手中銀票,一副玩世不恭之態。

“怕是沒這口福了。”方旭笑答。

“方爺,您要的酒都裝好了。”方才一直躲在一邊的竇二湊上前道。方旭謝過,對一臉不解的宋中道:“今夜要赴鄧通壽宴,你我去共謀一醉可好。”

“我從不慣與權貴應酬,你既無暇,宋某自去。”宋中背起那柄簡陋長劍,哼著小曲兒沒入人…***無人小巷內,丁壽放開了崔百里,眼帶笑意,道:“你是獨行大盜,還是個什麼賊?”崔百里滿臉驚恐,眼前人喜怒不定,偏偏武功奇高,跑是跑不掉了,低眉順眼道:“是,小人做事糊塗,還求大人能給條活路。”雖不知此人是何官職,瞧錦衣衛小心翼翼的樣子,應該來頭不小。

“剛才你要以十倍價錢和宋中做買賣,看來做大盜收成不錯。”丁壽不著邊際的自說自話“爺為了撈你可破費不小。”崔百里立時明白了,掏出身上所有的銀票細軟,諂媚道:“小小心意,還望大人笑納。”丁壽掃了一眼,幾張銀票,最大的一張也不過三百兩,還有些散碎銀子和幾串銅錢,也不伸手接,只是輕哼道:“這是做什麼,把爺當成什麼人了,快收起來,將來買副好棺材還夠用。”崔百里撲通一聲跪倒地上,哀求道:“大人,小人身上真的只有這麼多了,我們這些刀頭血的行當,身上一般不攢金銀的,大人,小人在京城內有三處埋寶地點,合計也有近兩萬兩,願意都獻給大人,求大人給條活路吧。”丁壽緩緩蹲下,與崔百里平視道:“那你好歹也行走了這許多年的江湖,身上就沒點新奇玩意。”崔百里若有所悟,又從身上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大人,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各種刀劍外傷,一包止血,兩包化瘀,三包生肌,唔…”丁壽將那幾包金瘡藥都到崔百里嘴裡,冷冷道:“嚥下去接著說,要是再給爺來這套賣大力丸的把式,保證讓你後悔剛才沒死在宋中劍下。”崔百里嚼著滿嘴的藥沫,口稱不敢,拿起一瓷瓶道:“此物名叫”節婦“,遇水可化,任憑三貞九烈,只要服用,盞茶之內必慾火焚身,急求合。”眼看丁壽眼中有了笑意,崔百里大受鼓勵“若是大人喜好別的調調,此物名叫”酥筋軟骨散“,預先服下解藥,風展開,嗅到之人一個時辰內渾身癱軟,提不起絲毫力道,要如何,便如何。”崔百里眼中透出一種你是男人你懂得的意思。

“嘖嘖,你小子好東西不少麼,這些東西還有麼,都給爺拿出來,”

“大人,只有這些了,這都是小人花重金從下五門的同行”採花蜂“處購得,那小子兩年前被六扇門第一高手鐵面無私方未然擊殺,如今這些都是用一次少一次,小人平時都是用些蒙汗藥,雞鳴五鼓返魂香這類貨作案的。”崔百里哭喪著臉道。

“好了,把你埋寶地點說出來,拿著你這點棺材錢滾蛋,今後別讓二爺再碰到你。”丁壽不耐煩道。

***鄧通宅邸位於東城黃華坊,佔地頗廣,清一的水青雕磚門樓,飛簷重閣,峻宇雕牆。入夜之後,本就富麗堂皇的鄧府佈置得更加美輪美奐,彩欄雕楹,掛紅垂彩,華木珍果,列植堂下,自門樓蜿蜒至廊廡廳堂,處處垂掛著蘇宮燈,亮如白晝。

長街盡頭一陣馬嘶,數十名衣飾華麗的騎士簇擁著一駕錦蓬馬車,向府門前奔來。早已立在府門前等候的鄧氏夫婦面上湧起笑意,緩緩步下白玉石階,向著馬隊去。

離著鄧府門前還有數丈之遠,馬上騎士紛紛勒馬而住,單單那架馬車還是風馳電掣的向前衝去。

眼見鄧家主人便要蹈於馬蹄之下,這二人卻並無慌張之,車伕一聲吆喝,四匹駿馬陡然轉向,戛然止步,車篷端端正正側立於鄧氏夫婦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