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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因武舉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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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雲…”方未然舉步要追,忽聽身後林中靴聲跫然,扭頭見林間人影綽綽,片刻間便有百餘名軍士鑽了出來“方兄,一人在此何干?”段朝用皮笑不笑地說道。

“拿賊。”方未然道。段朝用四下看看“可拿到了?”

“你不是都看見了麼。”方未然兩手一攤。

“天下間竟還有方總捕抓不住的蟊賊?”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是還有人才從段兄的追魂索下脫身麼。”

“你…”段朝用怒往上撞“方總捕可知這是什麼?”乜了一眼段朝用手中的孔雀翎,方未然笑道:“段兄拿著一做什麼?”

“方兄可否將那身公服借段某一觀。”段朝用吊著眼睛盯著方未然說道。

“段兄當知,方某一年到頭都是這幾身舊衣,公服不在身邊。”對方滴水不漏,段朝用更加惱怒,待要撕破臉發難卻被一旁的莊椿阻住。

“好了,既然人沒拿到,就不要耽擱了,全軍開拔,速回淮安。”眾人轟然領命,段朝用雖心中不忿,也只得忍氣聲,乖乖退下。莊椿與方未然擦身之際,輕聲說道:“方捕頭,本將雖然不齒段朝用的為人,但也不得不說:他比你會做官。”

“哦?”方未然濃眉一挑“方某自入公門,執法如山,不徇私情,偵案無數,緝捕兇頑不知凡幾,捫心自問,未嘗枉食民膏,對得起這一身官袍。將軍以為如何?”

“是個好官。”莊椿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可做好官不等同好做官,方捕頭以國法為綱,段朝用與你的不同,便是唯上命是從,這樣的下屬,上官又豈能不喜歡呢。”

“方某受教,謝過將軍。可人生在世,心中總該有一份堅持,方某註定不為上峰所喜了。”方未然正道。

莊椿繃緊的麵皮多了幾分笑容“未必,至少本將對方捕頭多了分敬意。”

“將軍此番算計,打草驚蛇,反驚走了人犯,似乎並不為此煩心。”方未然奇怪與段朝用的氣急敗壞不同,莊椿還有閒心與他盤道。

“潛逃的人犯又不止一個,抓住了是我賺的,跑了是她命好,本將的功勞已經足夠了,不差這一筆。”莊椿擺擺手,大笑著出林而去。

“不止一個,”方未然冷笑“難不成你還要將三隻雛燕一網成擒,才是大功告成…”***京師,西直門外的一處小院。白少川讀過手中信箋,對身前的杜星野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杜星野施禮退,又被白少川喚住。

“關於河南剿匪的邸報與郭家姐妹的海捕公文,九城之內不可出現只言片紙”杜星野有些為難“這個…三法司那裡怕是攔不住。”

“怎麼,白某指使不得錦衣衛?”杜星野連稱不敢“緹帥有過待,他老人家與白三爺情同手足,不分彼此,白三爺放心,小人等一定將事情辦妥。”白少川冷哼一聲,這位七星堡主才唯唯退下。靜坐片刻,白少川幽幽一嘆,將桌上信箋揣入懷中,抬步出了房門。外面天氣不錯,冬暖陽,曬在身上格外舒服。

白少川走在院中,長長了口氣,神清氣,才要舉步,花圃處突然亮光一閃,一道刺眼的光線來,直晃他的雙目。舉臂遮住光影,白少川嗔怪道:“彩雲別鬧,白大哥有事去辦。”一身粉襖裙的郭彩雲由花圃中探出頭來,體似琢玉,笑如花,搖著手中一個巴掌大的銀鏡,咯咯嬌笑道:“白大哥你看,這些花草都移植過來了。”白少川看著收拾齊整的叢簇花木,微笑點頭“這幾辛苦你啦。”劉瑾榮升司禮監,幾名親信也隨之離開東廠,柳無三倒無所謂,劉瑾在哪裡他跟到哪裡,雷長音本就寄宿廟宇,連家都不用搬,至於丁壽更不用說,原先到東廠應卯的子也不多,唯獨白少川,何去何從倒是個麻煩。

原本孑然一身,住到劉瑾府上就可以,可現在多了個破雲燕,白少川擔心小妮子在府上悶壞了,便在劉府附近賃了一處院子,之後又接了外差,便將移植東廠院內花圃的活計給了郭彩雲。

郭彩雲俏鼻一皺,假意嗔惱道:“人家這些天忙得灰頭土臉的,才將你這些四時不謝的寶貝大老遠挪到了這邊,連句”謝“都沒有,還說人家胡鬧。”

“說的是,你白大哥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在這裡向你賠罪了。”白少川搖頭失笑,長揖到地。

“這還差不多。”小妮子轉嗔為喜,挽住白少川手臂道:“白大哥,陪我去逛大柵欄吧。”白少川劍眉輕蹙,有些為難,不知道郭家姐妹的畫影圖形是否已經貼到了城內。郭彩雲搖晃著白少川手臂,撒嬌道:“好不好麼,白大哥。”

“好。”白少川被央得無奈,苦笑點頭:“真拿你沒辦法。”不待破雲燕歡呼雀躍,白少川飄出門去“等我回來再一起去。”

“哎…別讓我等太久。”郭彩雲嘟起了小嘴。***劉瑾外宅在西直門附近,崔巍宏偉,美輪美奐,原本歷史上滿清入關,這裡便成了鐵帽子王之一的莊親王府,清亡民興,此處又被北洋軍閥李純以20萬大洋購得。

不過這位長江三督之一的江西督軍壓沒打算住北京,將王府拆掉,材料原樣運回天津修宅子,佔地近百畝,石獅華表,石人石馬,一應俱全。動靜鬧得太大,連袁世凱都過問了,李純只得對外聲稱這是修祖先祠堂。

為了避嫌,還一反風水格局,將後宅花園修在了前院,後來李純暴斃於江蘇督軍任上,便有傳言是因為他逆了陽宅風水所致,其實話說回來,即便李純不修這祠堂,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位爺手中的基本武力是赫赫有名的北洋第六鎮,號稱北洋軍第一“兇師”從清末到民國,歷任乾的長的師長就沒一個得善終的,這是另外一個故事,就不再詳說了,白少川身份非比尋常,也不用門子通報,自行進了劉府內堂,劉瑾身著便袍。

正在聽丘聚與谷大用二人回事。

“東廠番子偵得尚寶卿顧璇、副使姚祥、郎中張瑋違例乘轎,請示您老如何處置。”丘聚道。

“戴上枷子,讓他們在左右長安門外臉,給那幫不長記的大頭巾們提個醒兒。”劉瑾隨口道。

丘聚面無表情道:“丁壽歸裡乘輿也是違例,若是那幫酸子以此為口實申辯如何…”

“那是得了陛下與太后特旨的,王八羔子,他們也想和壽哥兒作比,誰要多嘴,先下了詔獄。”丘聚嘴動了動,沒再說話。

“老谷,你那裡什麼事?”谷大用看著丘聚面上陰翳,笑道:“都御史巡撫山東朱欽上疏彈劾劉公,王嶽等為您老所忌,讒毀謫守南京,又不白其罪,半途截殺,伏望陛下查明嶽等之非辜,誅…”

“說。”劉瑾道。

“誅瑾之讒賊。”谷大用說完偷眼觀看劉瑾神。劉瑾沒有發怒,反倒笑了“這就對了,成天和這些小貓小狗過家家,咱家也覺得無趣,終於蹦出個封疆大吏來了,有意思。”

“你們知道如何做了吧?”劉瑾乜視丘、谷二人。

“明白。”二人領命退下。劉瑾看著廊下的白少川,招手道:“小川,來,有什麼事?”

“屬下辦事不密,損兵折將,還給您老添了麻煩,請公公問罪。”白少川先上前請罪。

“人生在世不盡稱意,麻煩纏身那是難免,去了舊的,又來新的,不差這一個。”劉瑾笑道:“只是沒想到有人可以調動這麼多宮人行兇,對手身份不低啊”

“二十四衙門中能出如許人手,又能讓劉文泰馬前奔走者不多,屈指算來只有司禮監、御馬監,還有…”白少川頓了頓,輕聲道:“東廠。”劉瑾面一凝,隨即仰天一個哈哈“沒想到轉了一圈,又到了咱家頭上,難怪朱欽那小子要彈劾咱家,連你都開始懷疑我了…”

“屬下萬萬不敢對公公存疑。”白少川雙膝跪倒,以額觸地。

“起來吧,這般唯唯諾諾,哪裡還有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劉瑾踱下堂來,一隻手托起白少川,頗有些語重心長“當年還未放下,今又多了羈絆,何苦呢。”

“公公,我…”劉瑾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這幫宮人的身份就由你去查,給咱家個答案。”白少川嘴緊抿,半晌說了聲“是”取出密信,雙手呈上“這是淮安傳來的消息。”劉瑾沒說話,也沒伸手去接。

白少川眸中閃過一絲愁苦,將信恭敬地放在一旁小几上,倒退而出。

“人心啊…”良久之後,劉瑾喟然一嘆,取出密信,大略一觀。

“呵呵,無三,那小子總會給我些意外。”

“公公栽培有方。”柳無三如鬼魅般現身在帷幕後。***淮安,察院街,帥府,夜。帥府後院庭軒虛敞,絲竹聲聲,管絃繁繁。陳熊與洪鐘二人擺宴慶賀莊椿凱旋,某個不識趣的人物也覥顏在座。

“早聽聞莊將軍英雄了得,此次河南剿匪果然馬到功成,下官敬將軍一杯。”丁壽笑嘻嘻地捧起一杯酒。莊椿連稱不敢,雖說自己本職是從二品的都指揮同知,比對方高出半品,可人家是錦衣親軍,含金量也不再一個層次。

“聽口音,將軍是遼東人?”丁壽道。

“世居遼陽,因武舉除官,蒙聖恩協守漕運。”莊椿道。

“喔,倒是巧了。”丁壽一副恍然狀“說來在下與將軍還有些緣法。”

“哦?本爵怎未聽莊將軍提過。”陳熊提防之心頓起,看向莊椿的眼神充滿審視。莊椿面緊張“末將不知。”

“丁某出使遼東時,與分守瀋陽副總兵劉暉一見如故,那劉孟陽也是遼陽人,說來與莊將軍該是鄉鄰。”丁壽眼神在陳熊與莊椿二人面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