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唐松有些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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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抓了幾個落單的唐門弟子,據他們說是江湖傳聞記載絕世武功的月魄出現在鄧通府,他們是為此而來。”
“月魄,可是太皇太后當年賜給牟斌之女牟惜珠的一對陪嫁玉珏?”谷大用道。就是那個,咱家的內官監管著內承運庫,這東西還是從這邊登記造冊出去的。
“劉瑾道:”分則為珏,合則為璧,還鏤刻八字小篆“月魄,天作之合””
“那玩意本是蒙元宮裡的寶貝,後來散落民間,前些年有人呈送大內,牟惜珠自幼常隨著牟斌進宮,深得當時還是太后的太皇太后喜愛,她大婚時就把這玩意送了給她,原本求個好彩頭。
不過聽說牟家丫頭常做河東獅吼,鄧通幾年來苦不堪言,哈哈…”谷大用沒理會這個八卦“那所謂的絕世武功…?”
“裡面隱藏的武功倒是不錯,據說是當年蒙元宮裡供養的密宗高僧所創,珏中記載武功,月珏中記有人體經絡及醫術,可這就是一個坑人的陷阱,裡面武功有很大隱患,不練還好,一旦修煉就不能停止,夜受其反噬之苦,苟延殘而已。”劉瑾不屑道。
“江湖中人就不知道麼?”丁壽好奇道。
“那幫豬腦子知道個,江湖中以訛傳訛的事多了,有幾個人真看到過月魄,得到後又能看出其中利害的又有幾個。”劉瑾狀極不屑。
“督公說的是,屬下在探查唐門之時,還偶然發現了青城派與天幽幫的蹤跡。”白少川附和道。丁壽聽聞天幽幫心中一動,那邊劉瑾道:“天幽幫?耳聞這是北地一個大幫派,怎麼他們也把手伸到京城裡了?”
“應該沒有,不過近幾年天幽幫聲勢迅猛,既然巴蜀武林都得了風聲,想必司馬瀟也想趟一趟渾水。”
“以武犯的一幫雜碎。”劉瑾啐了一聲,又道:“小川,既然已經知道魚兒的底了,準備收網吧,別讓他們鬧出太大動靜,驚了聖駕。”
“丁壽斗膽請督公暫緩。”
“你還有什麼事?”
“不知道丟失御賜之物是什麼罪名?”劉瑾等三名內侍相視一笑“你小子的意思咱家明白,不過這點小事動不了牟斌,最多是丟卒保車,折了他的女婿,落個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不知朝中諸公是否和這位牟大人是君子之呢?”君子之淡如水,沒了鄧通的財力疏通,朝中這些牆頭草還會竭力幫襯牟斌麼,想到此劉瑾很快就做出答案“小川,你說過唐門和青城不太對付。”
“是,雖同在巴蜀但彼此早有芥蒂,當年陰山之戰唐門家主唐絕與青城掌門玉靈真人俱都身隕,可後來收斂時卻獨獨少了唐絕的屍身,唐門指責是先行前往收屍的青城派毀屍洩憤,青城派則說唐門血口噴人,兩家水火不容,若是得到對方入京的消息,怕是早就動起手來。”劉瑾霍然起身“咱家馬上進宮,奏請陛下與宮中貴人到西山碧雲寺為大行皇帝祈福,牟斌有警蹕之責,一同前往,咱家走後小川把兩家行蹤透出去,把水攪渾,咱們靜觀其變。”***深夜,錦衣衛指揮牟斌府。書房,燭火通明。
“爹,您要怎麼處置陳氏夫婦?”牟惜珠為牟斌捧上一杯茶,小心問道。
“該殺的殺,該判的判,還能如何處置。”牟斌冷哼一聲。
“難道不能通融一二,您老曉得女兒與他家的關係…”牟惜珠兩條細長的黛眉輕輕攢到了一起,有心為二人說情。
“依法而斷,有何通融。”牟斌沉聲喝道“還有你,平結人物也該小心些,不是趨炎附勢便是陰險惡之徒,哪被牽連了還不自知。”
“他們臉上又沒刻字,女兒哪知道其秉?”牟惜珠平被寵壞了,當即爭辯。
“既無識人之明,便老實在家相夫教子。”牟斌拍案怒斥。牟惜珠鼻子一酸,將臉扭到一邊,囁喏道:“我倒是想,卻哪兒有子可教?”看女兒的樣子,牟斌也覺語氣重了。
放緩語氣道:“惜珠,你子太硬,鄧通為人老實,整見了你如老鼠見貓,如何琴瑟合鳴,老夫哪一才得抱上外孫?”
“爹…”老父拿閨房之事打趣,牟惜珠不由大發嬌嗔,破涕為笑,看著自家女兒毫無心機的小兒女態,牟斌也不知該憂該喜“不是為父說你,朋友上,你真該向你家夫君學學。”
“爹既然如此看好他,平怎還老闆著臉,嚇得他在您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牟惜珠打趣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為父執掌衛事多年,不知多少人暗中覬覦,若不擺出一番強硬之態,豈能震懾群小。”牟斌喟然嘆道:“面具帶的久了,便成了真的,人前人後再也摘不下了。”牟惜珠自記事起,從未見父親有遲暮之嘆,不覺憂心忡忡“爹,可是朝中有了變故?”看著女兒悒悒之態,牟斌笑道:“無妨,幾十年風雨沉浮,老夫都可化險為夷,些許小波折,能奈我何。”朱輕勾,牟惜珠也是堅定道:“就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算計您,就讓他嚐嚐北鎮撫司四十八套大刑的厲害。”看著心思單純的自家女兒,牟斌心中悵然“傻丫頭,爹擔心的是你啊…”***淨水潑街,黃土墊道,浩浩蕩蕩的滷薄儀仗隊伍出城西去,東廠眾人的計劃也漸次展開。街上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一處大酒樓內,人聲喧譁,酒酣耳熱,生意興隆。七八個戴著竹笠的青衣人步入酒樓,早有夥計了上來。
“對不住,幾位爺,座滿了,幾位還請移駕別處。”店夥計滿是歉意,連稱得罪。
領頭的是一個白淨面皮的年輕人,二十來歲年紀,一副桀驁之,不搭理夥計言語,掃視了大堂一眼,便自顧向一處走了過去。
“誒,這位爺…”小二話沒說完,便被年輕人身後隨從一把推開,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夥計沒敢多話。
一張方桌,四名道士,每個人身前都橫亙著一把長劍。
“當道士的不在觀裡清修,卻跑來喝酒吃,這是哪家的野道士。”青年立在桌前,口含譏諷。一名身材魁梧的道士一拍桌案,喝道:“道爺便是娶生子,也輪不到你這唐門的小崽子來管。”青年不動聲,對身後隨從笑道:“聽見沒有,這位辛烈辛道長自稱娶生子,大家做個見證,改咱們到青城山也好向穆道長求教一二。”
“你…”辛烈待拔劍,卻被身旁一三綹黑鬚的道士拉住了,黑鬚道士對面一位矮壯敦實的道士冷笑一聲“唐松,這裡不是唐家堡,我們師兄弟也不是你家長輩,把你當個寶貝似的寵著,說話小心些。”
“齊守城,你龜兒佔少爺便宜!”唐松劍眉倒豎,雙手不自覺按向間。坐在上首的道士一臉穩重之,此時開口道:“唐二公子,如此興師動眾,該不會只是尋我等吵架吧。”
“哼,自然不是。”唐松神極端無禮,傲慢說道:“告訴你們一聲,京師的水很深,還是早回青城山修身養要緊,別沒得到寶貝,反丟了命。”
“赤火劍”辛烈脾氣最為暴躁,聞言又要動手,還是被身旁的“黑水劍”洪濤緊緊按住。坐在上首的“白金劍”劉鐸笑了笑“這話是二公子的意思,還是唐四先生的?”唐松變“你們知曉四叔也來了!”自失態,唐松又傲然地一揚下巴“話是誰說的有什麼分別?”
“若是唐知節的話,只能說這老兒越活越回去了,若是你二公子說的…”
“黃土劍”齊守城嗤笑一聲“道爺權作放!”
“格老子的!”唐松一雙手伸入間皮囊。不約而同,青城四劍將手按上了劍柄。
“且慢。”一道人影由店外疾衝而入,店內客人眾多,卻連人影衣袂都未沾上一片。
“後生孟,唐知節代他向幾位道長致歉。”來人四旬上下年紀,白麵黑鬚,儀表不凡。劉鐸等人起身稽首“唐四先生客氣,貧道等有理了。”
“四叔…”唐松對兩方言和極是不忿。
“住嘴。”唐知節輕斥一聲,轉首笑道:“敢問四位道長不在仙山修行,踏足紅塵來至京師,有何貴幹啊?”
“天子腳下,京畿重地,難不成只有你唐門可來麼。”齊守城不陰不陽地說道。唐知節不怒反笑“唐某豈敢如此霸道,只想知道幾位來意是否與我等相同。”
“那是當…”辛烈脫口道。劉鐸出言打斷“世間萬事,來即有,去即無,何談異同。”
“劉道長高論,唐某受教,告辭。”唐知節施禮告退,帶著一行人匆匆離去。
“四叔,怎麼不教訓那幾個牛鼻子?”唐松追上唐知節,急聲問道。
“大庭廣眾之下使用唐門暗器,必然波及無辜,你當朝廷豢養的鷹犬全是酒囊飯袋麼。”唐知節教訓這個自以為是的侄子。
“那咱們今夜動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他們。”唐松做了個抹脖的手勢。
唐知節突然止步,回身盯著唐松,冷聲道:“真要滅了青城,還輪得到你,幾位長老早就動手了。”看著四叔真的發火,唐松有些惴惴,小聲道:“那為何還留著他們礙眼?”
“青城派和咱們鬥了這許多年,固然是因這些牛鼻子手下有些真功夫,更重要的是九大門派盤錯節,利益糾葛紛繁駁雜,唐門陰山之後一向獨善其身,可沒有青城派的遊廣闊,平小打小鬧還作罷了。
若是做得太過,少不得起武林的敵愾之心…”
“那咱們就由著這幾個臭道士添麻煩?”唐松覺有些委屈。
“九大門派也不是一條心,再拉上一個也就是了。”唐知節得意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松兒,你馬上持此信趕赴華山。”唐松遲疑道:“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