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連聲嚷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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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哦了一聲,這位爺好歹還知曉這是女子貞潔象徵,想想今夜所為也確實有些過分,語氣放緩道:“梓童好生安歇吧,今夜朕去幹清宮安寢。”紅羅紗帳內,夏皇后瞧著皇帝身影消失不見,兩行珠淚掛在如玉般的粉面之上,汩汩不息…***幹清宮暖閣內。丁大人此時捧著皇家的啟蒙讀本看得津津有味,面部表情鬆弛,口水都快要滴了下來。
直到朱厚照來了近前他才醒覺。
“陛下,您怎麼回來了?”丁壽擦了擦口水,問道。
“真是敗興,快也不行,緩也不行,輕了不行,重了還是不行。”朱厚照氣鼓鼓地坐到上“還是劉姐姐好,只嫌朕氣力不足。”丁壽乾咳一聲,覺得自己聽了些不該聽的“陛下且放寬心懷,改臣陪陛下到南海子游獵散心可好?”
“你又不是不知,太后不讓我出宮?”
“微臣去討這道恩旨,就說陛下要親手為太后打幾個野味補身子。”丁壽拍脯打了包票。
“哈,朕忘了,在母后那裡你的面子大。”朱厚照兩手一拍,戲謔說道。
聽不出這話是褒是貶,丁壽心中有些嘀咕,輕聲道:“既然陛下回宮,臣便告退了。”
“回什麼回?幹清宮九間暖閣幾十張,還找不到一張你睡的,今晚就和朕抵足而眠吧。”朱厚照一把抓住了丁壽手腕。
“你個倒黴孩子,結婚子不睡老婆,拉著二爺算怎麼意思。”丁壽已經惡意揣測這熊孩子有撿肥皂的愛好了。
“再把你和那個什麼瑞珠的事與朕細細說說…”此時的朱厚照一臉賤兮兮的模樣,哪還有大明帝國九五之尊的半分威嚴。***天破曉。坤寧宮內,十數個宮人穿梭不停,服侍著皇后夏氏梳洗裝扮。夏皇后一雙漂亮杏眼此時已腫的像兩個粉桃,只是盡力用水粉遮蓋。
“皇后娘娘…”一個小宮女匆匆跑了進來。
“慌什麼!”夏皇后威嚴地呵斥道,隨即揮手讓周邊宮人退下。待宮人散盡,夏皇后急切地站起身子,問道:“怎麼樣,陛下昨夜在哪裡就寢?”
“奴婢打聽到了。陛下昨夜的確回了幹清宮。”小宮人回道。
“可還有什麼女官伺候?”夏皇后追問道。
“倒是沒有,不過…”小宮女有些猶豫。皇后頓時緊張了起來“不過什麼?”
“昨晚上陛下是和錦衣衛的丁壽丁大人同寢的。”說完這句話,小宮女的頭都快垂到了口上。
“難道陛下還有斷袖分桃之好?”皇后蛾眉緊蹙,貝齒緊咬紅,恨聲道:“佞幸小人,竟以諂媚侍君…”***御馬監。張忠斜坐在黃花梨翹頭書案後,冷眼打量著一旁查看賬目的孫洪。孫洪聚會神,似乎並沒發現張忠眼神不善,良久才站起身來,捧著賬冊到了張忠身前。
“張公公,這裡面似乎有幾個數目不對。”孫洪指著賬冊道。
張忠並未看眼前的賬冊,而是一手將其合上,臉上滿是笑意道:“老孫,你雖是年初在幹清宮升的太監,可畢竟是從御馬監出去的。”孫洪點頭稱是“彼時多蒙張公公關照。”
“關照談不上,雖說你在涿州,咱家在霸州,可畢竟都是直隸同鄉,這守望相助還是應當的。”張忠大度地擺手道。
孫洪只是連連點頭,並不搭腔。張忠起身將孫洪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頗有些苦口婆心道:“咱們這些苦命人,無兒無女,也行不得男女之事,服侍好萬歲爺就是本分,其他的也無非就是攢些送終養老的散碎銀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公公說得透徹。”孫洪頷首。張忠對孫洪的態度很是滿意,繼續道:“這裡面的道道,你知道,我知道,宮裡人都門兒清,萬歲爺也是體諒下人的,所以…”張忠將桌上賬冊推向孫洪,拍著他的肩膀道:“有些事睜一眼閉一眼,少不了你的好處。”孫洪看了看眼前賬冊,又抬頭望向張忠,笑道:“好處就不必了,在下一介內臣,既無內顧之養,又無外所需,孑然一身又需幾個錢,單憑俸祿已然儘夠了。”
“這銀子是錦衣衛那冤大頭的,你替那小子省什麼?”張忠不覺提高了聲音,急聲道。
“是誰的銀子不重要,這差事是萬歲待下來的,咱們這些人已經進不了祖墳,盡不得孝,總不能連個”忠“字都沒了吧。”
“其中利害,還請張公公細細思量,今之事,便當從未有過,保重。”孫洪起身告辭。
張忠瞪著眼睛看著孫洪出了房門,中火氣越來越旺,抬腿將桌案踢倒,隨後瘋了般將手邊物件摔個粉碎。
“張公公,哪來這麼大的火氣啊?”一個譏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張忠更惱,森然回身,煞氣凌人道:“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看你老子的笑話!?”司禮監徐智倚門而立,聞言不怒反笑:“張公公若有興致,咱家為你擺酒消氣如何?”***秋暖陽,清風徐徐。
吏部左侍郎王鏊負手立在左順門外,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宮門重簷。震澤先生念頭通達,情高潔,雖說未如廷推榮升吏部正堂,略有抱憾之心,但他自覺官場資歷本就不比焦孟陽,倒也不至耿耿於懷。
“左堂大人,進宮何事啊?”司禮監掌印王嶽笑而出。王鏊笑著施禮,從身後從人處接過一個漆盒道:“內相請了。
前番經筵之時,陛下問及老夫家鄉野茶,並蒙恩賜名”碧螺“,適逢家人進京,又帶來幾斤,不敢專美,特來進獻,權作陛下大婚賀禮。”
“老大人費心了,您老與陛下君臣相得,師生情深,留著青史,必是一番佳話。”王嶽伸手接過漆盒,不讚道。
王鏊捋髯開懷“內相過譽,老夫愧不敢當。陛下何處,還請引見。”王嶽面古怪“此時陛下不在宮中,而在”廊下家“…”王鏊由著王嶽引路,來至皇城永巷,只見店鋪相連,叫賣不絕,三三兩兩的主顧們東挑西揀,討價還價,倒是秩序井然。
“這是何人這般大膽,在皇城之內經商販貨,體統何在!”王鏊被眼前奇景氣得鬍子都要翹起,揎拳捋袖道:“陛下在哪裡,老夫要上本勸諫。”王嶽苦笑一聲“左堂隨我來。”引著王鏊進了一間酒肆,櫃上有賬房撥著算盤,壚前竟還有婦人賣酒。
“這…這都是何人,閒雜人等直入中,皇家體面何存?”王鏊已經被亂糟糟的景象驚得語無倫次。王嶽延請王老大人在一張方桌前坐下,安道:“左堂寬心,這些人都是宮人裝扮,並無市井之徒。”王鏊還是憂心忡忡,催促道:“快引老夫去見陛下。”
“二位客官,要點什麼?”一個跑堂的店夥計湊了上來。王鏊沒好氣地連連揮手“那個要你多事,下去下去,陛…陛下…你怎麼這副打扮?”待老大人定睛細看,才發現眼前這位頭戴氈帽,身穿麻布短褐,繫白圍裙,肩搭手巾的店小二,乃是自己的寶貝學生,大明天子朱厚照,嚇得王鏊當即站了起來。
“王師傅且座,想吃點什麼,這頓算我請。”朱厚照做買賣很是四海,大方說道。
“這…這是…”王老大人還沒緩過神來,吶吶難言。
“王左堂帶了些家鄉土產”碧螺“,進獻陛下。”王嶽在一旁解釋道。朱厚照聽了不由幾分雀躍“太好了,這裡正無好茶客,王師傅辛苦了。”
“陛下啊…”王鏊突然間哀嚎一聲,淚如雨下。朱厚照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有話起來說。”王鏊跪在地上,抹著眼淚,哭道:“先帝大喪,小祥未久,雖大婚已畢,吉禮告成,陛下更應勤於政事,如今這般耽於玩樂,虛耗神,何以能成太平之治,臣疏於教導,有何面目見先帝與地下…”王守溪一番話情真意濃,涕泗俱下,奈何朱厚照早經歷過謝閣老滔滔不絕的口水攻勢,這點唾沫星子對小皇帝而言不過雨,左耳聽右耳冒罷了。
“王師傅所言甚是,朕知道了。”朱厚照說著便要扶王鏊起來,震澤先生此時動了真情,只是哭求勸諫,死活不肯站起來“喵…喵…”
“怎還有家畜在此?”被打斷情緒的王老大人極端不滿,扭身呵斥,隨即被嚇得癱坐於地。
一隻獵豹伏在身後,茸茸的腦袋正衝著他搖頭晃腦,張牙舞爪。
“喵…”剛又叫了一聲,獵豹便被脖頸上皮索牽動,帶到了一邊。
“王大人,對不住,對不住,那個誰,快把大貓牽開。”丁壽將手中繩索給身後侍從,又連忙把王鏊給扶了起來,這段時間二爺玩得瘋起,沒想到大明皇帝狩獵是用豹子代替獵狗的,這玩法不要太土豪喲,現在丁壽的一大樂趣,便是牽豹擎蒼,千騎卷平岡,南海子獵場的飛禽走獸,這陣子可是倒了大黴。
“你…你…有辱斯文。”不知是氣是怕,王大人指著丁壽的手指直哆嗦。
“王師傅所言都是憂國憂民之事,我當從而行之,且請寬心回府安歇吧。”小皇帝道。有心繼續進諫幾句。
但看了看在旁邊齜牙的獵豹,王大人心有餘悸,由王嶽扶著快步離開。
“今天獵了些什麼?”朱厚照用袖子擦了擦臉,王老師適才話說得有點多,唾面自乾怕是等不及了“三隻野兔,兩隻狍子,還有一隻黃羊。”丁壽命人將獵物送進後廚。
朱厚照一個勁兒搖頭,只是嫌少。
“陛下您擔待點吧,微臣就這幾個人去獵。”丁壽無奈,他又不是黃羊獵手皇太極和兔子終結者康熙大帝,要不是有著一邊那個時速百公里的外掛,這點東西還不一定撈得著呢。
朱厚照繼續搖頭,待看見桌上漆盒時,不由眼睛一亮,連聲嚷道:“快快,換水牌,本店新到茶品碧螺,敬請眾客官惠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