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龍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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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蛋…”13號想，“黃銅蛋”這樣的報告會值200外美金？13號有點犯躊躇，有點不實際，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石英玻璃腔裡，就是這樣一罐子，黃銅質地，表面滿是暗綠的銅鏽，隱約可以看到陰刻的、鍵陀羅風格的花紋，雙蛇守衛著一株巨樹。外壁原先完全封閉的，但是上方有一塊泛著灰錫顏的地方，有個黑的缺口，像是被腐蝕出來的。

總這很像一顆雞蛋。

但是毫無疑問這就是5他的目標，空氣中的金屬鏽味到了這裡已經嗆人了，強大的磁場令他腕錶上一顆鬆脫的細螺絲飛出去，緊緊貼在石英玻璃腔的外壁，瑟瑟地顫抖。難怪這間實驗室是純玻璃質地，幾乎看不到一點兒金屬。

後面幾十雙眼睛看著他，在這么盯著目標發愣，遲早會餡的。

13號快速思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值得用500萬美金來換它的情報？”他忽然間領悟，“對！他們在乎的不是這東西的外殼，是裡面的東西！”

“難怪指示說要用眼觀察，破釜沉舟了！往裡面掃一眼！”13號橫下一條心。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撕開身上的實驗服，飛身躍到作檯上，踮起腳尖往缺口裡張望。黑漆漆的缺口，像是一眼時光的井。

“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也許會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樣的牢籠哥哥都能衝破。”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樣就太孤單了，幾千年裡，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可是死真的讓人很難過，像是被封在一個黑盒子裡，永遠永遠，漆黑漆黑…想在黑夜裡摸索，可伸出的手，永遠出不到東西…”

“所謂棄組的命運，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豎起戰旗，返回故鄉。死不可怕，只是一場長眠。在我可以噬這個世界之前，預期孤獨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們仍會醒來。”

“哥哥…豎起戰旗，噬世界的時候，你會吃掉我么？”

“會的，那樣你就將和我在一起，君臨世界！”

“誰在…說話？”13號有種眩暈的覺。

好像他真的站在一眼井旁，聽井裡的人說話，井下的黑暗裡，有人抬頭看了他一眼，井很深，他隨時會墜落進去。

“媽的，怎么又是這種二舞臺劇的臺詞”13號勐地移開目光有點中的覺，太古老的東西沒準就會帶點氣。好在13號從來不在乎怪力亂神的事。不過這樣的心裡還是狂跳。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13號用蹩腳的中文唸完這句話，把散彈槍了出來，轉身對準強化玻璃瓶外那幫目瞪口呆的研究人員，“不怕死的都給我舉起手來！”那九個字是他看動畫學的，驅一，是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好話。

13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也不知是這話真的管用還是因為他定力高，腦海裡嫋嫋的聲音消失了。

校長楞了一瞬，立刻高舉雙手，看來是個識時務的老傢伙，研究人員們眼裡寫滿“我不相信”但也跟著校長紛紛舉起手。

“就這樣吧，報告上加一句說通過缺口觀察內幕，沒有觀察到任何東西。”13號想，“只是好像…有人在裡看了他一眼。”但這裡顯然是不可能的，再氮的低溫下，就算裡面有鞭蟲也凍死了。

“就當作高中野外實習課的報告吧，湊合一下算了。”13號一腳踢開低溫艙的門。

一名研究人員忽然揭開作檯上的透明塑料蓋，一手拍下里面的紅按鍵。

“‘龍’進入封閉模式！封閉模式！”嚴厲的女生在空氣中迴盪。

13號背後石英玻璃腔外的強化外罩勐地扣合，多達十二道密封閥在同一瞬間扣緊，同時大量的氮注入石英玻璃腔中。

“你這是報警么？你當我在搶劫24小時便利店？”13號對於這個突發狀況非常惱火。

他本該把鋸管散彈槍抵在那名研究人員的腦門上，一槍轟爆他的頭，但是他有點暈血，而且每一發子彈都在水族館裡泡的很透。所以他上前一腳飛踢，把那個傢伙踹翻同時帶倒七八個研究人員。趁著混亂，13號掉頭狂奔出實驗室。

“阻止他！”校長大喊。

研究人員們驚醒過來，向著外面蜂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