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女子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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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歌看了看碗裡的酒,是珍藏了很久的上好女兒紅,這種酒太烈,喝到胃裡不容易接受,而且這種酒很容易觸及到人的神經,讓人做出一些不正常的反應。
本來女兒紅是比較溫潤的一種酒,可是眼前的這一碗卻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失去了女兒紅該有的溫潤養胃,反而多了幾分烈,一般人是很難駕馭這種酒的。
夜清歌看得出來,木風喝這種酒的架勢分明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烈的酒對於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危害了。能把這種酒喝成習慣的人,真心不好對付。
夜清歌抬起頭,沒有在看那碗酒,相比之下她更加對眼前的這個人興趣,沒有人能夠聰明到利用死人做成障礙,這種想法在現代也不見得有人會想得到,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做到了,確實不簡單,她這次算是真的遇到難題了。
“你很聰明。”夜清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木風招牌式的嘴角又揚了起來,夜清歌先開口說話了,這對他而言,就已經是一個小小的勝利了。
“不知道姑娘說得是哪個方面?”
“哪個方面都很聰明。我之前還以為林子裡的那些是瘴氣,可是卻不符合瘴氣產生的條件,我還在想怎麼會出現這樣詭異的事情,可是直到我來到了沼澤地,我才知道林子裡的本就不是瘴氣,而是屍氣。”夜清歌是真的欣賞木風的這些聰明。
“然後呢?其實我覺得姑娘你也很聰明不是麼?”木風端起面前的女兒紅又飲了一口,這個女人不僅僅是從他的陣法裡出來了,她居然能夠看出來第一關的奧秘單憑這一點,眼前的這個女人就已經足夠聰明瞭。
“然後第二關也是同樣的道理,沼澤地下埋得都是屍體,因為泥土的顏和氣味都太過血腥了。所以說你的前兩關我覺得很好解釋,真正讓我惆悵的是第三關,那才是最具有挑戰的一關。”夜清歌現在只要想到那個陣法,心底裡還是有一些不自在,雖然說最後她還是從裡邊出來了,可是說到底讓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你在古代,不瞭解這些東西,那麼你以後都沒有什麼好子可以過,因為別人可以分分鐘把你玩死。
“我想你佈下那個陣法的初衷應該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很多人最不願意面對自己的死亡,所以他們永遠都走不出來那個陣法,只能是困在裡邊,最後活活困死。”
“完美。”木蘇鼓掌,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清楚了他所有的意圖,對於他的想法,這個女人瞭如指掌,可是他卻連這女人的一點都不知道,這種不能把握主權的覺真的很差。不過讓他好奇的事情是他明明看到這個女人走入了死局,為什麼又會從裡邊出來呢?即便是她知道了生還的原因,可是她已經被困在死局裡邊,又怎麼可能走到另一邊。
“我一直都在好奇一件事情,我明明記得姑娘你已經走錯了,那麼你就算是知道如何生還,又是怎麼從裡邊出來的呢?”
“記憶超群而已。”夜清歌做事情一向是比任何人多一個心眼,她從來都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不可能運氣好到一下子就碰端,所以她走進陣法以後雖然周圍的事物在變,可是她很清楚那隻不過是幻境而已。所以每走一步她都會留下一個記號,就是為了如果實在走不出去,她還可以原路返回,退到原點,這樣就算是她找不到出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後路斷了。
木風狹長的丹鳳眼瞥了一眼夜清歌,很明顯夜清歌在撒謊,他就不相信就算是記憶力再好,那也絕對不可能在變化莫測的陣法裡,絲毫不差的找到原來的路,要知道在陣法裡邊,一步錯步步錯,一不小心就會走偏。
“既然是這樣,我覺得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姑娘把我看的如此透徹,我卻對姑娘一點都不瞭解,本就沒有談的必要了,我知道姑娘很厲害,可如今這是在我的地盤,我不願意招惹姑娘,那麼姑娘也不要來招惹我,今天已經深了,姑娘暫且住下,明就離開吧。”木風站起身來,背對著夜清歌,很明顯他已經不願意和夜清歌談下去了。對於一個把他看的比自己都清楚的人,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你讓我走,我就會走麼?我既然來了,沒有達到我的目的,我就絕對不會離開。”夜清歌雙眼清澈,眼神堅定,沒有人可以阻礙她的決定。
“你知道你在和誰講話麼?”木風一步一步的近,看著夜清歌的眼神也變得恐怖起來,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的面具下邊藏著一張怎麼樣的臉。
夜清歌不退不進,兩人之間的距離都能夠聽的清楚彼此的心跳聲,夜清歌甚至可以受到木風的氣息,不過現在才是最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認輸,否則輸掉的不止是氣場。
夜清歌沒反應,並不代表木風沒反應,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居然可以和自己這麼近距離的對視這麼長的時間,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而且就這麼近距離來說,這個女人其實還是可以留在身邊的,雖然不知道容貌是什麼樣子,可是真的讓人有一種想要抱在懷裡的衝動。
“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引人,不知道寨主你要這樣看我多久?”說實話,夜清歌很不喜歡別人這樣看著她,除了北慕釋以外。
木風回過神來,剛剛自己居然想要把這個女人留下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真的愚蠢,應該是自己好久沒有碰女人的原因了吧,居然對著這麼一個女的發情。
“來人,把她帶下去,安排一個住處。”木風一時一刻都不想看見夜清歌了,不然他真的有些守不住了。
夜清歌隨著山寨的人離開,反正她現在已經到了山寨,來方長,她總有時間找到合適的機會,達到她的目的。
虎的夜晚總是寧靜的,而且寧靜的有些可怕,總是像暴風雨來之前的平靜,所有的人都安心睡下了,可是夜清歌卻依舊清醒著,而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醒著的絕對不會是她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應該也沒有睡著。
顯而易見,夜清歌是聰明的,她從房間裡走出來,木風的房間裡燈已經滅了,可就是因為滅了,才讓人覺得詭異,在經歷了今天這些事情以後,還能好好的睡覺,那簡直就是做夢。
沒有一個人會因為自己的家裡闖進了陌生人,還能夠安然入睡的,同樣的,夜清歌相信木風也不會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偷偷的潛入木風的房間,夜清歌朝著上看去,果然是沒有人的。夜清歌在夜晚的時候和白天是一樣的,她能夠清楚地看見房間裡有些什麼。
之前她來的時候就已經對房間做了仔細的觀察,現在不難發現那些地方做出了一些細微的改變,問題就出在那一罈酒上面,之前他來的時候那壇酒上面還貼著女兒紅的字樣,如今看來是有人把女兒紅轉了一邊挪動了位置。
夜清歌重新挪動酒罈,果不其然,一扇石門打開了,夜清歌小心翼翼地沒有出一點聲響,慢慢的走了進去。一遍烏漆八黑的,這要是換了常人肯定什麼都看不見,可偏偏夜清歌練的一手夜裡視物的好本事,在夜裡看東西跟白天是一樣的。
夜清歌的腳步極輕,很難讓人察覺。走了一段路就出現一個分叉路口,夜清歌低下身去,不能看得出來左邊這口從來沒有人進入,應該是用來惑敵人的。而右邊這個口卻有腳印,而且看大小,應該都只是一個人的。
夜清歌沒有猶豫,走了右邊的口,走了大概不過百步,眼前豁然明亮,有燈光照耀。夜清歌沒有繼續往前走,再走下去就容易暴了,因為她已經看見了木風的身影。
看起來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密牢一樣,可是裡面居然沒有關押任何的犯人,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密牢應該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只不過後來沒有在關押犯人。因為裡邊還清清楚楚地擺放著刑具,什麼老虎凳,什麼皮鞭,在血衣衛裡能夠看到的,在這裡也能看到。
夜清歌看著木風離開了密牢,朝著裡邊繼續走去,夜清歌才敢動身,跟著木風。
木風提著燈籠,繼續朝著裡邊走去,每一次深夜睡不著的時候,他都會來到這裡,只要一見到那個人,他心裡所有的不安定都會變得踏實。這些年,他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每一次睡不著的時候都會來這裡看看,只要看到那人他就覺得所有做一切都是值得,他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人。
木風走進內室,點燃了所有的燭火,內室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火光照亮了牆壁上的每一幅畫像,都是同一個女子,或笑,或哭,或彈琴,或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