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有點把小高同志急了的意思。她突然想起某個勸人甭自殺的牛人說過的忒靠譜的話:最壞的境地也不過如此了,你都經歷過了,值得死嗎?
她遠遠沒到死的地步,可也算糟糕到最低谷了:腳疼,肚子疼,褲子髒,還沒衛生巾!不過,小高同志此時有點“遇強則強”咧,突然意志力強大起來。哭也哭累了,指望誰?不如指望自己。
外面的人終於“解決完”已經出去了。高犰提著褲子站起來,崴著的腳虛抬,有如金雞獨立。
誰知,他卻把她一推,獨立金雞又坐回馬桶上!高犰再也忍不住,乾脆撕破臉,我這張臉也不要了!———才要張嘴就罵,他卻出去了,高犰紅著眼睛往外一瞅,正好看見他把還掉在外面地上的衛生巾撿起來從外面遞進來,高犰接過來,門重重一關。邊哭邊換上衛生巾,邊哭邊穿褲子。這個時候,她也犟啊,死死咬著,就是不哭出聲兒,哭得悲慼至極,手上穿褲子的動作卻不停。最後,還是一腳虛抬,雙手重重抹了抹淚。一瘸一拐出去了。
他還在外面,高犰也不理他,走到水龍頭跟前,往臉上很撲了點水,又氣呼呼地連出好幾張紙擦臉。
“你能走嗎?”也不算多熱心,一個正常的問句。
有點破碗破摔的意思吧,高犰這個時候有種豁出去的覺,腳踝估計都腫了,她疼得鑽心,可她說自己受著就自個受著!
不說話,一手捂著小腹,一瘸一拐自己出去。他走在後面。
走出洗手間了,那裡不是說話的地兒,所以高犰沒在那磨蹭。這出來了———她回過頭,——一個嬌氣的人被上絕地巔峰,神上氣極了,身體上難受極了,偏生出一些冷硬,又長出一些不可一世,——她這模樣,也算有意思。
“你也甭裝了,今天索就說開了。”實在站不住了,她乾脆往旁邊樓梯臺階上一坐,又是眼通紅,可是堅決不向他示弱。
“你不‘記得’我,總記得韓應欽吧!上個月在**圍場,你被箭中,今天擺明跟你說,箭是我的!冤有頭債有主,如果真像那天在醫院你自己說的,給韓應欽這個面子,就別找他麻煩,出爾反爾,你還算個帶把兒的男人嗎!你要真不舒服,就衝我來——”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咳,衙內今天這爆發出來的“骨氣”混著血與淚哇“你不記不住我嗎,我今天就告訴你,我叫高犰,我的三圍**,**,**,現在我腿也瘸了,說不定以後走路就是一拐一拐,你總該記得了吧!特徵好記了吧,你總該記住了吧!嗚———”咳,可把咱衙內今兒個折磨死了,這一通兒說,一通兒哭———這是從衛生間出來的一個走廊,還是不斷有人要過來上洗手間撒,遠遠一看這情形!——還有誰敢過來?——小少站著,一個女人像撒潑一樣坐在臺階上哭,——人民大會堂啊!這是莊嚴的人民大會堂!且,舉行大型活動呢,小少竟然,還在扯他的風債?!——不用說,今這一幕,又為小少的狂lang添上一筆。———小少似乎並不在意。
他只是有些許驚訝,然後疑惑般望著哭得傷心死的女人“你是那天跟著韓應欽到醫院來的女人?難怪了,———”犰犰一下抬起淚眼“難怪個!你裝bi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你缺不缺德!把人家的隱私公佈在網上!中華人民共和國是有法制的,你是白**的兒子了不起啊,犯了法一樣坐牢,殺了人一樣槍斃!”咳咳,不可否認,犰犰動了,那個“白**”喊得也太響亮了點,走廊上都有迴音鳥。
小少卻依然很淡然,他眉心長個紅點兒真是有點預示,妖於內,大氣於外,非常不容易被怒。
他彎了彎,覺就是那麼個慵懶氣質。也許他並沒有笑,可是,給人覺,他就在笑,像一隻妖佛俯視人間,人間一切冷暖在他眼裡就是曇花一現,不值小題大作。
“我說難怪,是想起來了為什麼想記住你,因為,聽說韓應欽不近女,那會兒竟如此緊張一個女的,我當然好奇。另外,我那天說過,給韓司令員面子不追究就是不追究,你說的把隱私公佈在網上———這對我來說似乎有點難度,我不會電腦,從來不上網。”其實,如果仔細觀察,你會發現這位小少———他說話很直。直來直去。基本上屬於“坦蕩”的範疇,可是,他這過於妖懶的氣質,———即使他在說最真誠的話,那種“必妖於人”的“戲”氣場也會把所有的真誠衝滅的了無聲息,覺就是,他在逗你玩兒呢——高犰當然不信他這鬼話“你不會電腦怕什麼,你一授意,多得是人幫你做!”小少笑了,這次是真笑“說實話,我要害人真還不習慣假他人之手,自己來不是更痛快?”看見沒有,他就不能出這樣的表情,那個妖孽,———犰犰卻只看表相,認為他終於了真面目!
“你!”犰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他,氣得脯一起一伏,如果從旁觀的角度來看,這更像一場博弈,一個真誠的神經病大戰一個真誠的妖孽,兩個人都採取“直來直往”的戰術,不過,顯然神經病搞不贏妖孽咩,小少朝她溫和地壓了壓手“雖然我也被人冤枉慣了,不過,韓應欽這事兒我得調查清楚,他是我欣賞一人,這黑鍋我可背不得。”高犰還是有心眼兒的啊,她邊抹著淚的還嗤了一聲兒“權力在你們這種人手上不是玩兒似的,曉得你又會動什麼手腳,——啊!——”犰犰驚叫出來!
他突然走上前來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我們現在就去網監處,今天這事兒不查清楚,還真叫人想著堵得慌。”他抱著她姿勢其實很紳士,不親密不褻瀆,就是看在她腳崴了的份兒上。說到做到,小少對自己想做的事情,做的其實很犀利。
一路上多少人看著———這麼多人看著,高犰才曉得自己闖大禍了!
這事兒本來人知道的就少,韓應欽也告誡過她要聽話不參合進去。她來北京,就算恨得要死,本來也只准備玩陰的,結果,———全亮出去了。——高犰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腦殼!為什麼要去他,為什麼要逞一時口舌之快都說了———神經病一下氣勢又弱了下來。就說像一場博弈吧,只不過,一再改變策略的也只是她,像個孫猴子,跳來跳去,可對方呢,———人家一直就一個策略:以不變應萬變。
小少抱著她一路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直接上了自己的車。把她輕輕放在副駕駛,他坐上了駕駛室。
他車裡有個小冰箱,還有小方巾。他用小方巾包裹著冰塊,一系,遞給她“你捂在腳上。本應該先送你去醫院,可是怕你說我其間又搞什麼鬼,咱們就直接去網監處,你也看到,我沒跟任何人打過電話,去了,你直接說經過,當場就查。查清楚,也算對韓司令員有個代。”說完開車。
又是那樣直來直去的言語,面坦蕩,紅點兒依然妖冶,可眉宇間英氣人。眼中慵懶之氣也有些消散,隱隱顯出犀利。
犰犰捏著冰方巾一時有些愣,———她好像,把他惹了,———突然間,高犰就是覺得這人,此刻,真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