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此情可待成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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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礫不斷從屋上掉落把殿內的屏風砸倒了殿內依然蒸氣瀰漫然而浴池邊那灘血跡卻毫無遮掩地顯現在小白麵前小白失神地晃了晃踉踉蹌蹌地走過去彎下
伸出顫的手指在血跡上抹了一下血早就變涼了“啊”認出這是將
咯出來的血後小白仰天悲嘯繼而又放聲痛哭將冷漠的臉容在小白腦海浮現…
小白想起了將甦醒後從戰場下來就徑直向自己走過來不但將自己身上的傷全治好了還扶自己起來而自己卻無情地把他推開…那時將只是冷冽的笑了笑現在小白才知道那個笑容背後有多失望和心酸小白想起了將明知自己想殺他卻讓自己夕朝跟在他身邊原來只不過在為數不多的
子裡默默珍惜著用鮮血和靈魂換回來的短暫相聚的機會…
將一直說著讓小白當他的僕人小白罵他妄想他仍是不以為然地冷笑視之因為將認為小白對他越仇視就是對木蔚來和幻夜越忠心而將既是木蔚來又是幻夜所以他痛苦並快樂著直到靈魂之力殆盡小白始終的冷言疾語相對徹底讓將的心絕望了“你這麼著急就是為了問這個事”
“我很忙沒空打理事務只有忠心的鬼王才有能力貫徹我的抱負…難道要靠你嗎你除了會在我面前哭哭鬧鬧還會幹什麼”於是絕望之際將無聲的眼淚掩埋在鬼王的懷裡他再也不願望小白一眼因為他怕他會忍不住又會遭到拒絕想明白將的一切後小白彷彿從一個可怕的夢中醒過來又陷入另一個可怕的夢中號慟崩摧將竟然是真正的蔚來主人他竟然如此殘忍地一而再再而三傷害了不顧一切回到這個世界與自己重聚的主人主人已在魂魄消失之際這天大地大哪裡能尋回主人身影“主人請再給小白一次機會”在頭崩
裂的痛苦間小白縱身躍入天際化成一條銀光閃閃的巨龍哀號地長嘯著轉眼就消失於雲霄間艾美嘆了一口氣望著上天的愁雲地上的頹毀哀傷的自言自語:但願一切還來得及…現在能救回小和小夜夜的只有神龍小白了這是緣生意轉的最後機會…
冷秀湖修羅女的屍體早就不在了於是這裡又恢復了往的風光明淨止水的湖面倒映著地底世界奇異絢爛的美麗無數象鼻雪殼蟲像雪花般飄飄散散飛舞在湖畔鬼王抱著將坐在湖邊用自己的身軀體溫暖著那個逐漸變得冰冷的軀體將無力地躺在鬼王懷中闔著美麗的眼簾他的心口仍在微弱地起伏著卻越來越緩慢他臉上很平靜好像只是舒然地睡著了天地間陷入了一片無聲的寂靜一點風也沒有萬物產生了惻隱之意不忍心去打擾那個悲傷的靈魂最後的寧靜“主人為什麼要來這裡”鬼王卻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他害怕將一睡不醒於是故意問了個問題將微微睜開眼睛輕輕道:“千年的悲歡離合、神魔之戰都是從這裡開始的…所以在這裡結束最合適不過了…”此時他黑亮的眸子不再冷冽懾人因為這裡除了他和鬼王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他再也不需要任何的偽裝和提防鬼王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還是一隻象鼻雪殼蟲的時候每天縈繞在將身邊看著他在湖邊作畫的情景千年時光仿如隔世而此刻又好像回到了從前那個寧靜美麗、與世無爭只有他和將的世界…
想到馬上又要再次失去主人鬼王的心在滴血然而他連一滴眼淚都沒有留因為他知道主人看到他落淚的話會難過的鬼王不想主人連死都不得安心於是鬼王把所有的悲痛都忍了下來臉上恢復了往的恬然優雅彷彿此時只是跟主人遊玩於仙境中休憩而不是悲傷的生離死別然而將卻突然說起了鬼王迴避的話題“鬼王我已經等不下去了看來阿夜再也不會醒過來我消失後這個軀殼就會腐爛實在
費等我斷氣之後你就把我的心臟剜出來做藥引吧…這樣你就可以完全恢復元氣”他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悲傷或痛苦好像在談論著一件跟他無關的清茶淡飯般的事鬼王聽得這話全身抖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主人求您不要說這樣的話”將清冷的眼眸裡有種看透了生死的越然物外用一種訓斥的語氣淡淡地說:“用人類的話說這只不過是器官捐贈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妖怪了思想還是迂腐…”鬼王悲傷得無話可說他寧願死也不會對將做這種殘忍的事他在心裡發誓作為傷害主人的懲罰這輩子再也不會尋找第四種藥引哪怕沒有第四種藥引他將活不過半年…
見鬼王一臉凝重不言將以為鬼王答應了竟然舒心地笑了笑這個是鬼王所見到的將出現以來最開心的笑容從前他最討厭小白動不動就為了幻夜掉眼淚覺得那條龍就是矯情而此時失控的他竟然哭得跟小白沒兩樣“鬼王還有一件事情拜託你不要讓小白找到我的屍體那傢伙還一直認為阿夜還活著只有找不到才永遠存在希望…我不想看到小白再一次為了我做傻事”說到小白將平和而憔悴的臉容上泛起一絲悽楚的悲傷“我答應您”鬼王不忍心看到將悲傷噙著淚水答應了心裡無比難過:主人您為什麼這麼傻小白龍無情地辜負了您您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對他念念不忘答案只怕鬼王永遠都猜不到…
那個靈魂是為了與小白重聚才回來的見鬼王親口答應將似是把所有事情都
代妥當心中再無牽掛那悲傷的表情再次平靜下來他把頭靠在鬼王懷中輕輕喃語:“我睡一會不要吵醒我”遂慢慢地闔上了疲倦的眼簾“主人您放心睡吧我會一直守著您”鬼王溫柔地呵護著他將頭一側枕在鬼王肩上再沒有回應鬼王好像已經睡著了鬼王緊緊地抱著他默不作聲直到將在他懷中慢慢地停止了心跳…鬼王仍然維護著那個姿態紋絲不動彷彿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都不願放手那漫天的象鼻雪殼蟲仍在翩翩地飛舞著猶如寒月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