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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西昌城之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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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曉路抹了抹汗,我的六百銃手,其實只配著不到八百名黑杆槍兵,已經無法排列兩個方陣了,正好將白桿兵借過來用,只是白桿兵沒有練過西班牙方陣,不知道用不用得了。

鄭曉路一邊指揮火銃兵向衝過來的彝族兵齊,爭取時間,一邊將白桿兵分派成方陣來保護自己的火銃手,但他對白桿兵的編制完全不明白,分派得扎手紮腳,不得要領。

“大王,快看,奢崇明居然有援軍到了!”閻王軍的士兵大聲呼叫。

鄭曉路抬頭一看,城外的草原上,一股彝族兵正在順著北城邊上繞過來支援奢崇明,頭一面大旗,上書“四裔大長老安邦彥”

“我暈,彭巴沖和馬祥雲去西城幹什麼吃的?怎麼把安邦彥放到東城來了?”鄭曉路心中大大不,他哪知道西城那邊被猛如虎攪了一下局,結果安邦彥走脫到了東門來。這一下彝族兵聲勢合一,兵力集結成了一股,一起向東門殺了進來,有如排山倒海…

草原上大扁鼓敲得歡快,一隊人數達三千的騎兵,也從北城方向疾奔過來,正是彝族一直藏起來的騎兵隊,此時再藏著也沒什麼用,這些騎兵一起衝出,圍著城牆下亂跑,騎士在馬背上張弓搭箭,對著城裡的白桿兵亂

敵軍勢大,兵力三倍於我方,而且全是不怕死的瘋子兵,城門也破了,無堅城可守,這仗他**的要怎麼打?鄭曉路心裡大急,經常能在關鍵時幫自己的一把的張逸塵這時也重傷倒地,幾個閻王軍的士兵正把張逸塵抬上擔架,哪裡還能幫他。

兵法嫻的小馬超現在也暈了過去,兵權在了自己手裡…我x,擔子好重,鴨梨好大!

正在鄭曉路也不知道怎麼辦好的時候,救援西城的猛如虎、馬祥雲、彭巴衝也終於趕來了東城。白桿兵也全部集結到了一起,還餘下三千多人,有了馬祥雲指揮白桿兵,鄭曉路身上的擔子頓輕。

閻王軍也終於重新集結起兩個西班牙方陣。

鄭曉路大聲命令道:“白桿兵暫時退後,守護我方側翼,觀摩我們的方陣運用,閻王軍方陣前頂!”兩個方陣,六百把火銃頂到城門前面,碰碰碰,亂銃掃,城門前的彝族兵雖然狂熱,但血之軀殼終究抗不住子彈。

“變陣!裝填彈藥,槍兵向前。”刺蝟矛陣又林立起來,悍不畏死的彝族兵立即搶上前來,與黑杆槍兵烈拼鬥。

閔家兄弟一刀一劍,在黑杆兵裡縱橫來去,漏補缺,他兩人全身浴血,刀劍都砍出了卷口。

一分鐘之後,火銃兵裝填完成“變陣,火銃齊!”鄭曉路吼得聲撕力竭,又一片子彈而出,彝族兵傷亡巨大,但大扁鼓奇異的聲音鼓舞著他們,狂熱的民族神使他們一次又一次悍不畏死地衝鋒。

他們的兵力高達兩萬,雖然有巨大的戰損,但仍然遠超白桿兵和閻王軍的總合。悍不畏死的衝擊使得閻王軍的兩個方陣搖搖墜。

“看明白了嗎?我沒有太多時間讓你們觀摩了!”鄭曉路大聲道:“白桿兵向前,猛如虎,你也上,拼命頂住,給我的銃手爭取裝填彈藥的時間。”

“我憑什麼聽你的?”猛如虎吼了一聲,但他看到周圍的白桿兵和閻王軍都對他怒目而視,他仔細一想,這時候還是聽聽他的算了,以免小命不保,自己只帶了五百官兵,是三方勢力中最弱的一方。

馬祥雲也已經全身浴血,但她本來就是一身紅衣,鮮血在上面倒是看不太出來,但她潔白的俏臉上染滿血汙,卻十分可怕,她深深地看了鄭曉路一眼,一言不發,帶著白桿兵直頂到城門前方,混在白桿兵裡的三百名銃手也立即開火,白桿兵雖然在短時間內掌握不了西方牙方陣的奧妙,但卻懂得了要保護好銃手,上千白桿兵圍在三百名銃手的身邊,用人築起了城牆。

猛如虎將獨腳銅人一揮,大聲道:“鐵甲人,我今天不方便和你打,你敢和我比比誰殺的彝族兵多嗎?”

“我怕你?”彭巴衝大吼道:“現在就開始比,誰殺得少,誰是龜兒子!”兩條巨漢,一起向前猛衝,有如兩隻雄獅鑽入了羊群,彝族兵被他們兩人一衝,頓時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慘烈的戰鬥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鮮紅的血水將東城門都染成了紅,城門大道地上的青石板,全部變成了暗紅的石板,殘肢斷臂鋪滿了地面上每一寸的土地。

彝族兵的損失起碼是白桿兵、閻王軍的兩倍,但他們的兵力太多,這一點損失無法動搖基,東城門一寸一寸地被打開,白桿兵、閻王軍的聯軍不停地後退,至於猛如虎的五百官兵,早就在半個時辰前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蠻子,老子殺了四十五個了,你呢?”猛如虎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哈哈,我比你多一個,四十六個。”彭巴衝笑道,他的笑聲中夾著咳嗽聲。

“你放…你故意多說一個來氣老子。”猛如虎道。

“你才放,我不像你們這些官兵,說話不實在。”彭巴衝驕傲地道:“我說殺了四十六個,就是四十六個,一個都不會少。”

“抗不住了!”皂鶯慘然一笑,她伸手搭住了鄭曉路的後背,認認真真地道:“你走吧,彝族的騎兵隊已經出現了,現在開北城逃,也許還能逃得掉,我在這裡代你指揮,替你斷後。”譚宏湊過來道:“我斷後,你們走!”

“吵個,誰都得走!”鄭曉路一聲低吼,心想,又不是演電視連續劇,都叫別的人走,賺眼淚玩兒麼?但是此時此刻,該當如何才好?

這時張逸塵被兩個閻王軍用擔架抬了過來,他在擔架上輕聲道:“大王,現在指揮權在你手上,可以叫白桿兵斷後,我們閻王軍撤!反正我們是來救他們的,仁至義盡,既然救不了,自然要走,總不能都死在這裡。我們為了救他們才陷於險地,讓他們斷後也是理所當然。”眾頭領聽到張逸塵這一句話,頓時倒了一口涼氣,好你個張逸塵,真是腹黑啊,他們一起道:“大王,這麼做不仗義吧?而且,白桿兵不是傻瓜啊,他們怎麼肯給我們斷後?”

“仗義?”張逸塵輕聲冷笑道:“仗義能當飯吃麼?咳…咳…何況,白桿兵如果仗義,這時候就該幫我們斷後,讓我們走才對。”

“彭巴衝絕不肯逃的!”皂鶯嘆了口氣道:“我們還好說,彭巴衝怎麼辦?”

“叫五十個士兵上去抱住他,拖他走!”張逸塵道:“彭巴衝絕不可能對自己兄弟出拳的,只要抱住他,他的力氣就使不出來了。”鄭曉路臉深沉如水,張逸塵說的是對的,這時閻王軍應該走,雖然有違於漫的英雄主義,但閻王軍已經沒有了繼續戰鬥的理由,反正都保不住白桿兵了,總不能把自己也陷在這裡。

他嘆了口氣,對向邊的傳令兵道:“去傳令,叫白桿兵斷後,閻王軍開北城,逃!”傳令兵臉如土,心想,這命令我得怎麼傳啊?以後這事情若是傳出去,咱們閻王軍這群英雄好漢,只怕臉子都丟光了。

“丟臉比丟命好!”躺在擔架上的張逸塵輕聲道:“咱們本來就是來義務救人的,又沒領薪水。”

“呃,張逸塵,你說話的味道越來越像我了。”鄭曉路乾笑了一聲,絲裂的嘴,心想:“祥雲,若我跑了,把你扔在這裡,這樣做好像不算男人吧?但我可不能讓我的手下們白白送命在這裡,只好…”

“援軍!大王,不用跑了,援軍到了…”傳令兵突然瘋狂地吼了起來,他跳著腳,用手指著北方,只見北城方向的草原上,一大片人影正在向著西昌城跑來,這些人全是步卒,三名騎將正在打馬飛奔,將後面的兵卒甩開了很長一段距離。雖然隔得尚遠,看不清楚來者何人,但大家都知道,這絕不可能是彝族兵,一定是朝廷的援軍。

“是母親大人來了!”馬祥雲抱起暈中的小馬超,喜極而泣:“母親大人親自來援救我們了!”草原上奔過來的,是整整一萬白杆槍兵,而領在前頭的三騎,當中一人,白髮飄飄,乃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婦人,她身材高大,英姿,不顯老態,正是川中第一名將,天下聞名的白桿兵總帥…秦良玉。

跑在她左手邊的,是秦良玉的侄兒,馬祥麟的表弟…馬庭立,右手邊的,乃是秦良玉的兒媳婦,馬祥麟的子…張鳳儀。

三員大將,品字形地騎馬在前,身後的白桿兵聲震四野,排山倒海般地衝殺了上來。

原來水西之戰結束後,各地官兵都回歸自己的轄地,但秦良玉與奢崇明作戰多年,知道奢崇明這人有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定會再興風,於是她一直領兵在川南活動,接到馬庭立飛報求援之後,立即傾白桿兵全軍,一起向西昌殺來,連同小馬超的子張鳳儀也一併帶了過來。石柱馬家的全部大將,一起出現在這西昌城外。

彝族的三千騎兵立即行動了起來,安邦彥趕緊調動後軍,排出幾個方陣準備戰秦良玉,但此時此景,安邦彥心中已經升起了絕望之。城中的白桿兵和閻王軍硬得像鐵塊,咬著吃力異常,城外又出現一萬白桿兵,這仗不用打,也知道輸定了…

三千彝族騎兵剛剛上秦良玉部,領頭的騎將打馬而出,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沒來得及揮出一槍,秦良玉的快馬已至,兩馬錯時,秦良玉隨手一槍,已經將那名騎將刺於馬下。川中第一名將,豈是彝族一個小小騎兵頭領可以抗衡,他連秦良玉的一招都接不下。至於他的姓名,註定會淹沒在茫茫歷史長河之中,不為後人所知。

一萬白桿兵張開一個巨大的口袋,傾刻間從後方將彝族兵留在城外的部隊包圍在裡面。馬庭林起一槍,敲打大扁鼓的彝族巫師被捅了一個透心涼,大扁鼓聲一停,彝族兵的戰鬥力頃刻之間就一落千丈。

張鳳儀雖是女將,卻喜男裝,她穿著一身男兒鎧甲,有如一個翩翩美周郎,與他的夫君小馬超的英俊不相上下。她衝入敵陣之中,槍影如山,殺人無數,亂軍之中,頭碰上安邦彥,張鳳儀哈哈一笑,一槍將安邦彥挑於馬下,亂軍湧動,將安邦彥踩為了泥。

現在不用跑了,不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鄭曉路遠遠地看了一眼鮮血滿身滿臉的馬祥雲,內心深處忍不住對她又多了一份歉疚之,欠她良多,不知何時能還。

“閻王軍,最後的戰鬥開始了!”鄭曉路大聲下令道:“打,狠狠的打,替剛才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城裡城外,兵亂如麻,人命如狗,不值一錢。

刀光劍影中夾雜著血與火的嘶吼,殘垣斷牆之中埋沒了許多英雄。

鄭曉路終於有時間定下神來,理理自己煩亂的思緒,看著不停地有人死在身邊,鄭曉路聳了聳肩,嘆道:“這一天,幾起幾落,幾沉幾浮,人生真是太有趣了。”張逸塵躺在擔架上,皺著眉頭道:“確實很有趣,最有趣的事情是,奢崇明這次會不會死?如果這傢伙不死,我以後沒有一晚可以睡得著覺。”編者按:張鳳儀,史實人物,明末女將軍,沁水人,明末忠臣(尚書)張銓之女,母親霍氏,夫馬祥麟。受母親霍氏和張銓影響,讀兵書史集,能文善武。早年跟隨母親霍氏及爺爺張五典在北方進行抗清活動,婚後跟隨馬祥麟四處征戰。

據史書記載張鳳儀喜歡穿男裝,原文如下:“鳳儀武健,有母風,效姑男裝,以無官領石柱兵,奏報稱馬鳳儀,諸營不知其為婦也。屢破賊王嘉允、王自用等,山西幸無賊。”寫到這裡,筆者不得不說笑幾句,土家族真是愛用女將呢,先是秦良玉,後有張鳳儀,兩個女人都超級厲害,在下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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