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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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他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那晚他身穿夜行衣,唯一看到他的真面目的人是那位白衣女郎,白天三人將他搜到時,他已是臉灰黑,頰扭曲,一身灰土,他深信除了白衣女郎之外,沒有人會認出他的本來面目。
他發了狠,要在找到程巡檢之後,再報那天的仇,不宰了那三個狗男女難消心頭之恨。
他只怕首先便遇上了白衣女郎,破壞了他的大計。
他卻不知,銀鳳已在事發的當天離開了李家,闖她的江湖去了。她與乃姐不同,只帶了一個侍女在身邊,兩人遨遊天下,自得其樂。
到程厝不須經過李厝,小徑繞村前而過。經過村前,他用江湖人踩盤的眼光,仔細留意村中的景況,泰然繞村西行。不錯,沒看到白衣少女,也未引起李厝的人注意,便大踏步繞過前面山嘴,程厝突然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座只有四五十戶人家的山村,建在山坡下的平原上。村北是河谷,河兩岸是稻田,近山一帶,全是旱田,看光景倒是相當富裕。中心的住宅,比其他的矮三合院平房神氣多多,大多是飛簷高挑,建有雕花牆和畫廊院門的宏麗宅院。
這條小徑並非僅供村人行走的村道,西北可通延平府永安縣的湖口寨巡檢司,到延平府比走漳平近了五六十里,算是一條由龍至延平的捷徑,但不好走,容易路,經常有人遭i了猛獸之吻。
小徑經過村前,村前建有座歇腳亭,亭旁有株巨大的桂圓樹,結實,五六個村夫正坐在樹下窮聊,其中有兩個大戶家僕打扮的大漢,這些人嘰哩呱啦指手劃腳地談,中海連一句也沒聽懂的。
中海到了歇腳亭,站在亭外向村中打量。亭旁桂圓樹下的人停止了議論,全用警覺的眼光向他盯視。
他不理會旁人,仔細審度村中的形勢。看樣子相當糟,這是一座有村無店,不接待外人的村落,想在村中逗留是不可能的。片刻,他便決定了行止。
他目不轉睛地向村中打量,立刻引起村人的疑心。早些天鄰村鬧賊,附近的村莊早已提高戒心,看到有人不住向村中打量,自然動疑。
來了兩名村夫,往中海面前一站,一個提高聲音,向他發出一連串聽不懂的話。
他冷然掃了兩人一眼,置之不理。
兩村夫看他人高馬大,大概不敢輕易招惹,舉手一招,六個人全來了。他們已看出中海的行蹤可疑,對中海的輕蔑倨傲的神情也大起反,將中海團團圍住,你一句我一句怒氣衝衝,哇啦哇啦地窮叫不已。
要想討好別人不易,想怒人則易如反掌,只消擺出神聖不可侵犯的神,保險可以在任何地方引起大糾紛。
中海瞥了眾人一眼,冷然注視一週,背著手,仍向村口凝視。
他這種狂傲神情,立即引起一場憤怒的風暴,上來一個結實的村夫,右手一伸,劈抓住了他的衣領。
他右手倏抬,閃電似的扣住對方的掌背,左手一抬對方的肘部,扭身一帶,村夫一聲驚叫,趴下了。
在吶喊聲中,衝上一個冒失鬼,劈面就是一拳。
中海右腳輕輕一挑,將先前趴下的村夫踢下亭子,著打來的拳頭,右手一翻一扣,勾住了冒失鬼的腕脈,猛地一忸。
“哎唷!”冒失鬼狂叫,轉身向下俯,變成了“金雞倒展翅”大股向中海的面前送。受制中的冒失鬼居然會反擊,扭身左肘兇猛地向後撞。
中海豈肯讓他得逞,抓住腕脈的手向上一抬,冒失鬼的肘不能往後撞了,上身更低,股翹得更高,鬼叫連天。這種小巧的擒拿手法,比快,比巧,比反應,誰慢誰大意誰就倒黴。
中海照著翹在身前的大股踹上一腳,冒失鬼一聲狂叫,衝倒在亭下,掙扎了半天,爬起來一臉的血和泥。
這些變化說來話長,其實是剎那間所發生的變化,乾脆俐落,決不拖泥帶水。
也由於變化太快,未能將其他的人鎮住,冒失鬼剛埋頭向亭下衝倒,另四個人已經一擁而上,近身了,八隻拳頭飛舞,聲勢洶洶,從左右後三方一起上。
中海挫身下蹲,背後出拳的傢伙上得最快,一拳落空,瞠已接觸中海的肩背。
中海抬手抓住掠過右耳旁的大拳頭,躬身抬,把那傢伙從頭頂上扔出,翻飛出兩丈外“砰”一聲暴響,摜倒在剛爬起滿臉是血泥的冒失鬼身上,兩個人重重地摔倒,再也爬不起來了。
中海乘勢左旋,左手一勾。
“噗!”左面進擊的傢伙,一拳搗在中海的上。
中海渾如未覺,他的手又長又大,一勾之下,半分不差,勾住對方的左頸背,五指如鉤,勾住對方的脖子向下按,左膝猛抬“噗”一聲頂中對方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