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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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中年人向衛存宗投過一道不屑的目光,在中海的右首落座,說:“在下姓徐,名壁,小字福全。”
“哦!聽說,鎮北徐家大爺名福…”
“那是家兄。”
“那就怪了,你老兄的名是壁,字卻叫福全。難道說,尊府以字作為輩名的?”中海有意在挑病。
徐福全淡淡一笑,說:“敝族的輩份以名排列,遇上同姓的人方通輩名。”
“哦!恐怕府上定然有難以告人昀秘辛,所以…”
“足下幸勿戲言。”徐福全正接口。
“呵呵!得罪得罪,咱們言歸正傳。請教,是怪在下打了尊府的人麼?我這亡命之徒雖然從不惹事生非,但也不怕事,尊府的人無理在先,怪不了在下出手傷人。”徐福全搖搖手說:“小誤會,老臺弟休怪…”
“那就謝謝福全兄不追究的盛情。請稍候,在下要與這位衛兄商量…”徐福全急急站起,笑道:“老弟,此非談話之所,誚移玉舍下…”衛存宗氣虎虎地站起,怪叫道:“徐老二,你這是什麼話?來也有個先後,你怎麼喧賓奪主起來了?”中海心中暗笑,心說:“這才妙,不然怎會兩敗俱傷?”徐福全怪眼一翻,拍案怒叫道:“呸!你配管二爺的什麼事?是誰先招惹這位老弟的?
告訴你,是咱們徐家的人,你…”
“大家坐下,別雞貓狗叫地亂喳呼。”中海大叫,稍頓道:“在下要在這兒落店,不領任何人的情,有事商量也好,請教也罷,咱們就在這兒說個明明白白。我大地之龍眼睛裡只認得金銀,不認得什麼朋友情,與諸位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更無情,聽不聽在我。這樣吧,在下吃飽了再和諸位談談,請便。”中海下逐客令。
衛存宗堆下笑,說:“兄弟以至誠邀請老弟至舍下一行…”
“有何要事?”中侮搶著問。
“兄弟是外事總管,有權處理外事,特與老弟情商,希能至舍下一行,敝族長願以重金禮聘老弟臺為敝族武館的師父。”
“師父?不是打手?”中海怪氣地問。
徐福全口道:“老弟臺,在下願以銀子五百兩,禮聘老弟為舍下的教師。”衛存宗高叫道:“敝族武館的師父,年酬白銀六百兩。”中海推椅而起,大聲說:“午間在下必有答覆,這時不必費口舌,諸位請離開。”
“這…這…”
“在下在這兒落店,誰也不許前來打擾,不然…”聲落,左右手急動,銀芒滿室“叮叮叮叮叮”一陣急響,四面八盞璧燈全都被飛刀落。
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由倒一口涼氣。
中海舉步向壁間走,一面拔出入牆壁足有三寸的飛刀,一面冷冷地說:“各位的耳朵大概還管用,不會聽錯,但在下不妨再說一遍。我大地之龍在這兒落店,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否則他得爬著離開。至於諸位所提的事,午後在下必定登門作覆。言盡於此,諸位可以走了。”衛存宗很聰明,立即行禮告退說:“兄弟告退,午後靜候老弟臺的佳音。”說完,率領著手下向外走。
徐福全冷哼一聲,不懷好意地說:“衛存宗,你少做清秋大夢。”
“徐老二,你也少打如意算盤。大地之龍老弟打了尊府的人,當然得防備閣下陰謀報復,你徐家的龍潭虎無人不曉,我勸你還是少打壞主意歪念頭的好。”衛存宗冷冷地說完,走了。他的話是說給中海聽的,份量相當的重。
徐福全正想衝上動手,卻看到中海虎目怒睜,心中一寒,只好忍下了。他向手下舉手一揮又向分水犀一指。
中海揚了揚手中的飛刀,冷笑道:“徐二爺,你如果仍想找那位朋友的麻煩,哼!動手吧。”後門口不知何時到了一個留著山羊鬍掛著劍的中年老道,這時踏入廳中,用老公鴨似的沙啞嗓子怪叫道:“你們這些混蛋,都給貧道快滾,貧道要辦事。”分水犀和村姑吃驚地向後退,想從店後逃走。
老道一聲狂笑,像個大雁一般飛縱而起,飛越兩座桌面,伸出鷹爪般的雙爪,凌空下抓。
分水犀將村姑向櫃後一推,叫道:“小姐,由店後走。”叫聲中,飛起一腳,踢翻一座木桌,向後急退。
老道一掌震開桌面,腳落實地再次從走道追出,面撞上一個徐福全的手下,他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將那位走避不及的騎士的脅骨拍斷了五。
“啊…”騎士狂叫一聲,被拋出八尺開外。
中海大喝道:“老道,你好厲害的碎碑掌,看刀!”一道銀虹破空而飛,向老道的口。
老道伸掌反拍“錚”一聲飛刀斷成三段,鬼眼一翻,桀桀怪叫道:“好小子,你敢在我六盤瘋道人面前班門斧,道爺要生裂了你。”叫聲中,疾衝而上,伸手便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