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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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鞭、荊條、夾竹板、碎骨槌、腳板鋼刷、腦鑿…每一件刑具,皆令人望之心寒,魂飛魄散的。
他所站處,是一處下面有一深約半尺,圓徑五尺餘的淺坑,頂壁垂下一木樁,兩側各有一條設有鋼環的鐵柱。他的頭髮被木柱上方的鋼環扣系得結結實實,雙手外分,左右鐵柱上的鋼環扣緊他的手腕,用牛筋紋得緊緊地。腳下也有兩個鋼環,分別以牛筋栓牢。除非有九牛二虎之力,不然休想脫身。
他那著飛刀皮護擱在靠壁的釘板臺側,衣褲盡脫,只留下一條犢鼻褲掩住下體,地底溫暖他居然到渾身發冷。
“完了!我落在老狗的手上了,當初我該一飛刀斃了他的。”他在心中暗叫,後海不迭。
身前不遠,牟子飛正在系圍裙,象個屠夫,壁火刑爐炭火熊熊,烙具已在爐中發出可怖的紅光了。
牟子飛繫好防汙圍裙,在中海面前咬牙切齒地一站,臉猙獰已極,先“劈劈拍拍”給了中海四記陰陽耳光,然後泛起陰毒的冷笑。
他以飽含怨毒的眼神盯著中海,問:“姓龍的,你知道你目下的處境麼?”中海已看情了四周的環境,絕瞭望,知道死期已近,反而倒無面謂了!死,也要死得英雄些,冷冷地說:“這兒是閣下的地牢刑室,先前只道你隱姓埋名已經改邢歸正了,看了這座地牢刑室,原來你暗中仍在為非作歹。”牟子飛陰陰一笑,毫不隱瞞地說:“不錯,牟某仍在為非作歹,不然的話,下半世那會有好子過,你以為有了田地便夠開銷了麼,不夠的,官府的錢糧丁役你該知道負擔不輕呢,再說,早年我那些朋友仍在世間蕩,他們一天不死,我的身份便會有暴之虜,因此我必須替他們打算,請他們早離開這亂七八糟的塵世。”
“哦!原來如此,難道你一口氣殺了嵩高莊六十四個…”
“你大概還不知道泰山村,那座鳥村死得更多。”
“今晚貴村大概也得陪上不少命了。”
“哈哈哈哈!”牟子飛狂笑,聲如梟啼,笑完說:“請放心,死的決不是我牟家的人,多死幾個不打緊,我這座藏珍秘室金銀如山,要人多的是,有金銀可使鬼推磨,你知道今晚來襲的人又死了多少,外面的水牢有兩個喇嘛和尚,他兩人必定喂王八,而你,哈哈,告訴你,目前你所站之處叫做剝皮柱,你知道我要怎樣對待你麼?”中海呵呵笑,哼了一聲說:“人死如燈滅,怎樣死法在下毫不在乎,至於你呢,我相信不久之後你必將報應臨頭。”
“你不在乎,我倒在乎呢,你聽著。我要先將你折磨得死去活來,然後剝下你的皮,做我那匹烏雲蓋雪神駒的鞍子,當然啦,太爺不敢自羿是剝皮能手,但只須用些心機,保證你皮離體人仍不致斷氣,不然就不配叫虎爪迫魂牟子飛。”
“哦!
你居然以剝皮能手自豪,可見你已經人全失,天下間該死的人不少,而你卻是受到惡報的…”
“叭叭叭叭!”牟子飛怒吼著了中海四耳光,手未停,刀傷突被震動,痛得他齜牙咧嘴,腳下站不穩,向前一栽,僕在中海的身上。
中海入一口氣,默運神功,心說:『老狗,你也活不成。”他等待著牟子飛抬起頭來,果然不錯,老傢伙的手撐著他的肩掙扎著站穩,這瞬間,他突然噴出一口痰,襲向牟子飛的眉心。
真不巧,牟于飛腳下未站穩,下面的積血斜坑壁大滑,猛地打一個踉蹌,身體突然下挫。
『嗤”一聲輕嘯,牟子飛的頂門被已注入內力的痰擦過,擦掉了一層油皮,而且裂了一道口子,鮮血沁出,頭髮掉了一縷。
“哎…呀!”牟子飛驚叫,驚出一身冷汗,滑跌在地。
“可惜,這老狗命不該絕。”中海在心中狂叫。
牟子飛無名火起,怒吼著爬起,在刑具架上拔出一條虎舌鞭,狂怒地厲吼:“你這該化骨揚灰的狗王八,我看你還有什麼伎倆可以施展,太爺教你嚐嚐萬刺攢體的滋味。”
“叭!”虎舌鞭在中海的右,鞭在上面了。
虎舌鞭長僅尺餘,寬有三寸,鞭面有無數四分長的小針,一鞭下,針刺入中,一抖鞭,鞭便突然蹦起,中鞭處會出現無數針孔,沁出點點血珠。
“叭叭!”一連幾鞭,中海的膛立時血滿身。
他痛得渾身搐,肌都在跳動,鋼牙銼得格支支地怪響,仍然咒罵道:“老狗,你豈奈我何,這一來。你的人皮馬鞍大概沒有希望了。”1叭叭!”兩鞭到肋下,痛得他大汗直冒,體內像有千萬條毒蛇在攢咬不已。
“太爺不要你的皮做馬鞍,太爺巳有三具人皮馬鞍了,今天要將你銼骨揚灰,方消心頭之恨,說誰告訴你太爺的真身份的?”牟子飛狂怒地叫。
人皮馬鞍,天下間不是沒有,那些兇殘惡毒的大巨豪,不時會想出這種惡毒殘忍的花樣來對付他們的仇人,食寢皮已不是奇聞了,後一代的皇帝正德,就有六具人皮馬鞍,那時,朝延的刑律嚴剝皮,但正德皇帝卻不管祖示律訓,照剝不誤,六具人皮馬鞍,有一具製得最巧,那是用賊趙燧的皮所造的,正德皇帝每次巡幸宣府,坐騎的鞍鐙,就是製得最的那一具。
中海怎能說是窮學究所透的消息,說:“在下已經告訴過你,鬼眼喪門已受到報應,當然是他所說的,還用問麼?”
“呸!.鬼眼喪門本就不知道太爺的事,你說不說?”中海懶得作答,不再開口。
“叭叭叭!”牟子飛咬牙切齒地猛三下虎舌鞭,中海成了個血人,居然連哼也沒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