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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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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黑著燈在鄉間的道路上疾馳著,黑狗坐在我旁邊,還是在緊張的前後張望著。

我總覺得懷中的信封燙的厲害,我問李勝利:“還在嗎?怎麼不說話。”李勝利回答我:“還在。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做的這些我想都不敢想。”我問:“你一直沒有說話。”李勝利說:“不敢說話,他們是深井的人。”我問:“你怎麼知道?”李勝利說:“一看到他們,我就知道他們是深井的人,而且應該是深井3局的人。”我問:“為什麼?”李勝利回答:“因為3局的人都有些置身事外的模樣,好像天下沒有什麼值得他們緊張的。”我問:“你說你就是被3局的人抓住,而被困在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是吧。”李勝利回答:“是的。很恐怖,我也不知道我能在你這裡呆多久,也許很快會被他們發現的。”我正還想繼續問下去,黑狗則在我耳邊嚷了起來:“成哥,我們到了!”我抬起頭,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有到過的小村莊的邊緣,我們的車停在一個破爛不堪的屋子邊上的泥地裡,小屋子裡黑黢黢的。

我和黑狗下了車,快步向屋子走去,從黑影中閃出一個人,看到我們則對我們招呼了一下。我和黑狗快步的推門走到房間內,房間裡七八個人立即站了起來,是曾三少、刀疤,馬五,狗眼,豆皮幾個我的得力部下,紛紛小聲地喊著成哥。

我擺擺手,他們則三三兩兩的蹲下來,我也蹲下來。刀疤就低低的告訴我:“姚三已經被抓起來了,阿黑去向不明。黃應該是叛變了,我們堂口的位置就應該是他說的。”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下去。黑狗則把槍拴一拉,咬牙切齒的說:“我明早就返回去崩了黃全家。”我說:“黑狗,別亂來。現在情況很不對勁,中央下來了人,看來是打算把我們全部一網打盡。你們在這裡都不要久留,這次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自己趕快都跑路。都先到泰國彪哥那裡去。我脫身了就和大家會合。”大家紛紛的說道:“成哥,和我們一起走吧!或者乾脆和他們拚了,拼死一個值了,幹掉兩個還賺一個。”我笑了笑:“我不能走,我要去趟北京!你們不要衝動,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只要大家還在,不愁不能江山再起。”黑狗馬上說:“成哥,我和你一起去。”我看著他,心裡有點動:“好吧,黑狗你跟著我。其他人都立即跑路,現在誰都不要再說廢話!”大家似乎都情緒很低落,一句話都不說。

我伸出手去拍了幾個人的肩膀:“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我一直也沒有照顧好大家,南海我想我們是呆不下去了,這都是我趙成一個人的錯,大家都走吧。”幾個鐵打的漢子就開始低低的哭了起來,我罵道:“真他媽的沒出息,我又不是見不到大家了,哭個球啊,咒我死嗎?”大家這才止住哭聲。

我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現在就散。快。”那幾個人很不情願的起身,還是猶猶豫豫地,我又罵道:“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都給我滾啊,想被條子發現啊。”這樣,這群人才快速的走出屋子,消散在黑夜中。

我看了一眼黑狗,黑狗舉著槍堅定的看著我,我拍了拍他:“黑狗,好兄弟!”黑狗也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問:“我的一號卡拿好了嗎?”黑狗說:“在我這裡。成哥放心。”

“好,把我的槍給我。”黑狗從懷裡掏出我的槍遞給我。

我仔細的摸了我的槍幾下,這把槍我有5年多都沒有這麼親近了,而這次,我相信它終於能夠發揮用途了。

我和黑狗起身,也快速的向北方沿著小道走去。

途中李勝利問我:“你要去北京嗎?”我說:“是的。我想去找我乾爹,我只有相信他能夠保護我。”李勝利說:“你為什麼不看看那個信封?”我說:“我會看的,我從來不相信有人會莫名其妙的保護我,給我指明方向,如果我按照別人的指示來行事,只可能被別人牢牢地控制,相信別人不如相信自己,我混了20年黑社會,這個我比誰都清楚。”李勝利又沉默了。

我也沒有再搭理他,和黑狗一言不發的向前走去。

一直到天發白,我們才停下來稍微的休息了一下。

我問黑狗:“那個賣車的老白可靠嗎?”黑狗說:“很可靠,絕對不是出賣兄弟的人。我用人頭保證。”我說:“有沒有多給他一點,謝謝他幫忙。”黑狗說:“10萬的車,我給了他20萬。”我說:“好。還差多遠能到。”黑狗說:“再走1個多小時。”我自己的腿:“那快走吧,1個小時後天就要大亮了。”黑狗說:“成哥,你太累了。”我笑了笑:“你當我真的是老骨頭了嗎?我只比你大8歲而已。走吧。”又是兩個小時的步行,在我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這麼快的走下去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前方的山溝裡面停著一輛黑的桑塔納。這個時候,天已經亮的差不多了。

我們走近那輛車,車門就打開了,一個禿頭鑽了出來,畢恭畢敬的向我鞠了一躬,小聲地喊道:“成哥。”我認識這個老白,南海旁邊的鎮子裡面專門買黑車的,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這麼仗義。

我上去攙了他一下,很誠懇的說:“老白,謝了。”這個老白還很動地眼睛發紅:“成哥,你這麼多年一直照顧我和我老婆孩子,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成哥給的。你謝謝我,我本受不了。成哥,你一定要再回來啊。”我也有些眼睛發紅,這個時候我還真是有點動,我使勁地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老白,我一定會回來的。”黑狗也默默地拍了拍老白坐上了車的駕駛座,老白說:“成哥,你快走吧。往西走從南窪那裡上國道,就不是南海境內了。”我點了點頭,也上了車。這輛黑的桑塔納發動起來,向西奔去。

李勝利說:“你並不是壞人。”我也回答他:“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壞人。我有我自己生存的方式。”李勝利說:“看看信封裡面說什麼吧。”我把信封掏出來,撕開,黑狗斜著眼睛看了看,我笑笑說:“這是錦囊妙計。”這個信封裡面果然有一張機票,我看了看,居然是福州直飛北京的明天上午第一個航班。我笑了笑,這個叫什麼陳十八飛的,有夠搞笑的,我能跑到福州機場坐飛機嗎?半路上不背抓起來才怪。難道他還能給我念咒讓我隱身了不成?機票下面是一張被剪成長條的地圖,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仔細地看了看,李勝利就說到:“這是北京平安大道後海那裡。”我才想起來李勝利跟我說過他是北京人。我謝了他一聲,又仔細地端詳那個地圖,的確是一個小湖泊,但是怎麼在湖泊的中心畫了一個紅的小圓圈,什麼意思,這是在水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我問李勝利:“這裡是湖中心嗎?”李勝利回答:“的確是湖中心,畫個圈是什麼意思?”看來李勝利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媽的,不會是讓我在這裡投湖自盡吧,這幫鬼人也真夠古怪的。

地圖之後是一張寫了字的紙,上面寫著:“趙雅君,我們是你的朋友,請你按照我們說的去做,這樣才是最安全的。你福州機場以後,在16號臺換機票,然後跟16號臺的小姐走,她會帶你上飛機。你在飛機上不要和任何人說話,到北京之後儘快地離開,從c出口出來,有輛牌照是京bc89xx的黑出租車停在c出口,你上車以後就安全了。不過,請你一個人前來,不要帶任何人一起來北京。如果你不願意按照這張紙上說的做,也請你務必到北京來,然後按照地圖上指示的方位在任何一天的夜晚12點左右到達。請記住,如果你不按照我們告訴你的方式來北京,你在路上會有朋友,也可能有敵人,你的朋友會主動出示給你一個最下方圖標的標誌,否則都是你的敵人。你的朋友將在暗中保護你,但是保護並不是無時無刻的,請你自己多保重。”在這張紙的最下角,有一個紅的畫的如同山字一樣的標誌。

李勝利說:“神山?這應該是神山,就是深井。”我回答他:“深井在保護我?要我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你不覺得他們有什麼陰謀嗎?”李勝利說:“我不知道,對我來說深井是一個恐怖的組織。”我回答:“因為你被深井追殺過吧。這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們保護我,卻追殺你。”黑狗在旁邊突然說:“成哥。是什麼?”我把這幾張紙回去,對黑狗說:“你相信有人保護我嗎?而且讓我明天趕到福州機場坐飛機到北京去。”黑狗說:“成哥,我相信你吉人天相,一定有人會保護你的。我覺得不如一試。”我笑了一下:“黑狗,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黑狗一慌:“成哥,你說什麼我都相信的。我覺得如果有機會為什麼不嘗試一下,我們這樣走下去會很危險的。”我過去拍了拍黑狗的肩膀:“黑狗,什麼都不要相信,相信我們自己吧!”黑狗重重的點了點頭。再沒有說話。

黑狗很少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在這種危急的關頭,他也終於表示出來自己的想法吧。

也許我真的是一個多疑的人,我覺得黑狗的言行還是和平時不一樣,他從跟我以後,5年之內都沒有表達過自己的看法,都是我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而且,我認為黑狗也絕對不是一個只有肌沒有大腦的笨蛋,至少智商要比小梅要強的多。所以,我會代黑狗做一些的確需要費些腦筋的事情,黑狗每次都辦得很好,包括這次我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安排的這麼複雜的如何營救我,和如何讓我們逃出南海市的步驟。

對於黑狗,我給予他足夠的信任,哪怕他就是那個李勝利所說的深井的人又如何?如果深井組織裡面真的都是黑狗這樣的人,我到很願意和他們個朋友。但是前提條件是絕對不能控制我的行為,那個李勝利也太慘了。

李勝利說了一句:“你和我應該對於深井來說是不一樣的。”我笑了笑,如果那個中央的專員以及這個信封中的事情,都是深井安排好的,那麼,想讓我離開南海市的也很可能是深井策劃的,他們為什麼要著我離開南海,還要我到北京去。這一切還都是

黑狗再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敢打量我一眼,只是小心而默默地開著他的車。顛簸了1個多小時後,終於從南窪縣的一條小路上走上了國道。本來我準備了無數種萬一有警察盤查車輛我的應對措施,但是從上了國道以後,似乎南海都沒有發生過我這樣的犯人持槍劫獄的事件,一路上風平靜。

在看到通向福州的指示標牌時,我還是有些心動,是不是應該真的聽信封裡所說的,到福州機場去。但是這只是非常短暫的遲疑,還是堅定的望著前方,遠離了福州。

我並沒有讓黑狗亡命的開車,而是該吃的時候就下來吃,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而且吃一定都是吃最大最好的飯店,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到了南昌。入駐當地最高檔的酒店。

我認為我並不是一個亡命之徒,我大搖大擺的安排黑狗訂酒店,住最好的客房。並自由自在的在大堂晃來晃去,這不是我不擔心有人會認出我,而是我認為在最豪華最高檔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警察剛在大堂裡面肆無忌憚的打量客人,5星級的酒店也沒有警察敢隨便查房。我瞭解南海的辦事速度,今天我敢保證所謂的貼著我的頭像的通緝令絕對無法傳達到南昌,而且就算傳達到了,今天也絕對不會在大酒店裡面或者外面張貼。所以,我在這裡相當的安全,如果我和一些小氓一樣盡挑著街頭巷尾不起眼的爛賓館住宿或者乾脆在車上過一夜,那才是最危險的。

對此,我有充分的信心。真正的大氓,都是敢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只要你心不虛,沒有人會刻意的注意你。有的人為什麼犯罪了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走,是因為他心虛,他害怕別人打量他,所以目光會躲躲閃閃的,警察就是喜歡抓這種眼神發虛的人,沒有問題眼神躲來躲去幹什麼?所以,就算我的長相全國張貼了,警察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一個我這樣的人,絕對也不會懷疑就是我。只憑長相抓到人,那是做夢,中國人長的像的多了,被抓到都是怪自己心理素質不過硬,讓人家注意你了,才會發現你和照片上的人長得很像。

我能覺到李勝利似乎對我的想法到很吃驚,我多次調侃他問他怎麼了,有什麼意見,他都只是哼哼兩下,並不表態。這個李勝利,聰明是夠聰明的,但是混江湖,看來他還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