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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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魏府突然來了魏無極的遠房表妹，前來投靠他。多了鳳揚袖的加入，仍然沒熱鬧到哪兒去，府中的僕傭照往常一樣，安靜地做著自己分內的事，沒給予失怙失恃的鳳揚袖過多的關懷，卻也沒忽略鳳揚袖房中所需，照樣有侍女服侍她，只是侍女也是個安靜的丫頭罷了。

凡是待在魏府的僕傭皆知想要長久留下，所要具備的第一要件不是手腳伶俐，不是聰明過人，而是要時時刻刻保持沉默，對於府中的一切事皆要佯裝沒看見、沒聽見，千萬別過問主人的私事，如此一來，便能長久留下來。

所以在不該說話的時候，他們不會傻得多話，自找麻煩，免得被魏總管驅離魏府。

“你知道我表哥人哪兒去了嗎？”活潑的鳳揚袖百般無聊地問著被派伺候她的侍女小蝶。

“少爺沒說，奴婢不知。”小蝶搖搖頭，身為婢女的她哪有資格過問主人的去向，不過就算她知道，也沒膽告訴鳳揚袖，她可不想招來主人及總管的怒火。

“是嗎？”鳳揚袖咬著紅，偏頭想了想，看著小蝶沉靜的小臉，令她覺得益加無趣。

本以為到魏府便可以見到思夜唸的表哥，沒想到接她的是總管呆板的臉孔，使得她連跟表哥哭訴父母俱歿的悲慟都沒機會。

唉！好想念俊偉的表哥，打從她小時候見過表哥一面之後，對他的愛慕之情便油然而生，總是幻想著能嫁予他為，她一直認為自己終有一能成為他的，不知他心裡是怎麼想她的？她十分好奇。

唉！唉！表哥人不在府中，使她益加想念去世的爹孃，甫想起父母，立刻讓她紅了眼眶，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隨時會宣洩淌下。

“是的！表姑娘。”

“我問你，我表哥他是不是帶著水染灩一道兒出門？”趕忙命令自己不再去想念父母，不許再沉浸在悲傷當中。她再度將話題轉到最教她關心的表哥身上，以免在侍女面前可憐兮兮地淌下淚水來，丟足顏面。在家鄉，她就聽聞過表哥寵愛著一名侍女，無論到何處，總會帶著她，她想知道這傳言是否屬實。

“…是！”小蝶沉默了會兒，心想，這事兒是人盡皆知，說出來應不會有事才對，方放心告知。

“表哥他有過獨自出門的時候嗎？”她輕問。想探知水染灩在表哥心中的分量如何，而她有無機會打敗水染灩搶得表哥的心。

“沒有。”小蝶老實地搖頭，打從她入府後，就不曾見過少爺和水染灩分開。

“表哥他是否很喜歡水染灩？”小蝶的答案讓她的心登時涼了半截，同樣也讓她更加想看看水染灩長得是啥模樣，得以讓表哥總是和她共進共退。

“這…奴婢不太清楚。”小蝶遲疑了會兒，少爺老是和水染灩親親密密地摟在一塊兒、糾糾纏纏處於一室，說少爺不喜歡水染灩嘛，也不像；可若說少爺喜歡水染灩，為何兩人的表情不是甜甜？就是這一點讓她無法確定。

瞧小蝶猶豫的模樣，鳳揚袖心中已有了底。總之表哥對水染灩絕不會是厭惡就是了。

嬌俏的臉蛋嚴肅地沉靜下來，想著她和表哥以及水染灩三個人，表哥應當是有點喜歡水染灩，否則不會和水染灩維持長久的關係，可她呢？表哥可有一丁點兒喜歡她？

表哥明知她今會到，為何不願待在家中等她？是外頭生意正忙嗎？還是不願見她？

她的心為此惴惴不安，害怕自己在魏無極心裡是不受歡的人物，她不想惹得表哥不悅，真的不想。

“好了！我知道了。”小蝶的寡言讓鳳揚袖無法再探得更多消息，既然小蝶不肯說，那麼只好由她親自去發掘事實。

“表小姐，總管要小的前來通知你，少爺已回府！”一名男僕匆匆在鳳揚袖的房外敲門揚聲稟告。

“表哥回來了！”鳳揚袖歡喜地自椅子上跳起，提起裙襬急急跑到前廳。

小蝶見狀則緊跟在她身後跑步，唉！由鳳揚袖的舉止看來，即知她跟了位活潑好動的女主子，可以想見接下來的子不會輕鬆到哪兒去。

快步奔至前廳便見魏無極背對著她的俊偉身影，她喜得驚叫:“表哥！”她氣吁吁，模樣嬌態可掬正揣想著魏無極回首見她剎那間的表情，會是啥來著？喜悅？歡？憐惜？

“表妹。”然而魏無極並未順遂鳳揚袖的心，他淡漠無任何表情地看著她，教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否歡鳳揚袖的依親投靠。

登時，鳳揚袖的心涼下半截，喜悅的紅暈當場褪下，換上慘白。

“表哥，你不喜歡我來嗎？”如果表哥的回答是不歡，那麼她會馬上離開，絕不給他增添麻煩。

“沒的事，是表妹多心了。”

“嗯！”雖然魏無極的答案差強人意，但至少，鳳揚袖知道自己可以留在魏府，魏無極並未厭煩她的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