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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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威脅你,我能。”南傲塵不知站在角落聽了多久,他一臉嚴肅的從長廊轉角處走出來,俊臉威嚴的看著驚慌失措的江大娘,他眯起眼,語氣冷厲。
“江大娘,你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沒人能奈何你,真以為在南府你可以一手遮天了?”
“少、少爺…你誤會了,奴婢怎麼敢這麼想?其實,這一切都得怪這小表目無尊長、以下犯上。”南傲塵突然現身,讓江大娘頓時臉都綠了。
“哦?”他哼了聲。
“事情是這樣的,這小兔崽子的娘想偷懶不做事,硬是裝病了兩天,我本來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這小兔崽子居然到處編派我的不是,現在還想藉此扯我後腿…”江大娘結結巴巴的解釋。
“才不是,你說謊!”寧夏生大聲駁斥江大娘的話,抬起小臉看著高大的南傲塵“少爺,我娘不是偷懶,她是讓江大娘代的活給累出病來的,這麼冷的天,從早上做到晚上,不給我娘吃飯也不讓她休息,我娘真的因此燒了兩天呀!”
“你這小子不要給我信口雌黃、危言聳聽。”江大娘急著話。
“少爺,請你找大夫來看看我娘,再這麼燒下去,我怕她真的會…會有事的。”寧夏生為了孃親的病憂心忡忡,他不理江大娘的咆哮,趕緊懇求南傲塵。
“少爺,夏小荷不過是染了點風寒,我已經請人燉葯給她,還特別準她休息幾天後再上工,你可別聽一個小孩誇大其辭,不準的。”
“準不準,什麼時候輪到你替我判斷了?”南傲塵冷鷙的眼神,看得江大娘噤若寒蟬,他垂下眼,看著憂急如焚的寧夏生“你娘現在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少、少爺…”江大娘又驚又慌,急忙阻止“咱們下人住的地方又小又髒,少爺去不得的,不如,我就聽這小子的話,替他娘請個大夫來吧!也省得麻煩少爺跑這一趟。”南傲塵眯起眼,冷冷的一字字道:“江大娘,連這事你都想替我作主,要不要我乾脆把整個南府到你手上,省得你老忘了自己的身分?”江大娘白著臉“嘓”的一聲
下口水,嚇得不敢再多話。
“少爺,走了,我娘真的病得很重哪!”走在前頭的寧夏生有些著急,他伸出被寒冬凍到已經斑裂的小手,拉住南傲塵的衣角,仰著小臉催促著。
南傲塵低下頭,看著寧夏生慘不忍睹的手,這讓他想起,上次他無意間看見夏小荷那雙同樣因長年勞苦而結滿了硬繭的小手。
他斂下眼中閃動的光芒。
“走吧!帶我去看看你娘。”寧夏生立刻急切的帶路,走到了後院,不顧眾僕人詫異的眼光,硬是拉著南傲塵就進了眾丫頭們住的通鋪。
正在照顧夏小荷的小梅一看到南傲塵,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整個人張大嘴呆在原地,結結巴巴。
“少、少爺…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南傲塵沒有答腔,幽沉的眼掃了一掃簡單的環境,才移向睡在通鋪一角,身上蓋著棉被的夏小荷,邁起沉穩的步子走上前去。
見夏小荷紅著臉、呼短淺,明顯病得不輕,他皺起濃眉,對著小梅指示。
“你,去給我請個大夫來,快去。”小梅不敢置信的眨著眼,急急稱是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寧夏生一把跳上,輕輕搖著陷入昏
的夏小荷。
“娘,你好點沒有?少爺來看你了,他已經替你請了大夫,你就要沒事了,娘,你聽到沒有?”南傲塵平靜出聲“她現在病得昏昏沉沉,聽不到你說的話。”寧夏生當然知道,他不安的抿起,不斷撫著孃親火燙的額頭,憂心不已。
“那怎麼辦?少爺,你看我娘她會不會有事?”南傲塵沒有回答。
“都是我不好,那天我不應該跑去掃雪,我應該留下來幫娘多做點事,說不定她就不會病了。”寧夏生有些自責。
“你娘會病,也不全然怪你。”南傲塵淡冷的道“她那天在我房裡溼了衣服,沒有及時換下,恐怕這才是她生病的主要原因。”
“娘溼了衣服?”寧夏生看了一眼南傲塵,後又搖搖頭“就算是這樣,這一切還是要怪江大娘實在太過分了,反正,總有一天我會替娘出這一口氣。”南傲塵垂下眼“出氣?”寧夏生用力點點頭,提起江大娘,他滿肚子怨氣。
“是啊!那個江大娘,她心腸真是壞透了,找到一丁點藉口就要欺負我娘、侮辱我娘,所有在廚房做事的姐姐、阿姨們,沒一個喜歡她。我發過誓,總有一天會替我娘討回公道。不過娘總要我忍一忍,說衝動只會苦了咱們而已,但是,我就是看不下去呀!”
“是嗎?”南傲塵斂下眼“你孃的話也不無道理,畢竟人在屋簷下,有時候不得不學會看人臉做事,否則,若招他人怨妒,反而害了你娘,這個道理你應該也懂才對。”
“我懂呀!所以我才低聲下氣的想去求江大娘給我娘請大夫,可是她不但不肯,還出言侮辱我娘,我氣不過才會和她吵起來的。”寧夏生緊緊咬著下“所以有一天我一定會有自己的房子,到時候,我一定會請很多丫環伺候我娘,買很多名貴的珠寶送給我娘,讓她吃得好,住得好,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他過人的志氣和膽識,讓南傲塵微微揚起了嘴角,眼中閃著讚賞的光芒。
不知為何?他在寧夏生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從小到大,只要是他南傲塵認定對的事,向來沒有人勸說得了他,就如同這個男孩一樣,從來不對哪個人低頭服輸。
“只要你努力上進,應該不會讓你娘失望。”寧夏生點點頭“現在我比較擔心的是我娘,就算她的病好了,但再留在這裡,只怕還要被江大娘欺負。”南傲塵微皺眉“聽你這麼說,難道你們想回河南去?”
“當然不是,在這裡的生活比在河南好多了,至少這裡有片瓦遮頭,娘也不用老為三餐煩惱。”想起在河南的子,寧夏生就黯下了臉。
“以前在河南的時候,娘天還沒亮就得起,養雞施肥、砍柴挑水都是她一個人做。天氣一冷,被子不夠暖她就抱著我睡。只要下起雨,娘就得冒著生命危險修理漏水的屋頂,雨若下大了,怕洪水氾濫,她就得整夜不睡的守著我,隨時準備背著我逃走。娘為了我,真的吃了很多很多苦頭。”寧夏生一番話令人動容。
南傲塵看著早的他:“告訴我,你爹呢?”寧夏生
了
小鼻子“娘說她懷著我時,和我爹一起遇上了土匪,我爹讓土匪給殺死了,而娘是跳下懸崖才得以逃生的,所以我一直都是和娘兩個人過生活的。”不知為何,南傲塵對這個解釋充滿懷疑。
他走到前,看著夏小荷那飽受生活折磨的小臉,沉默起來。
雖然他懷疑夏小荷對兒子說了一些謊,但是,一個女人帶著兒子,要在外頭討生活確實不太容易。
尤其她一個目不識丁的鄉下女人,竟能把兒子教養得這麼懂事,說起話來井井有條,不免讓人刮目相看。
掀開棉被,在他明確知道自己的意圖前,就已經脫下溫暖的大氅將病昏的夏小荷包裹在內,一把抱了起來。
“少爺,你要做什麼?”寧夏生見狀,不免驚訝。
南傲塵跨著大步直往門口走“你放心,你娘病得不輕,這裡不適合病人住,我不過換個地方讓她養病。”
“換個地方?”寧夏生跳下,亦步亦趨的跟著“你要把我娘帶到哪裡?”這問話讓南傲塵皺起濃眉。
沒錯,他該把這個女人帶到哪裡?
哪裡才是夏小荷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的貼身小廝幾天前剛回鄉探親,你娘就暫時住在他的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