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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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跟在木慕依的身後,月依撫著懷中那始終不曾睜開過眼的小狐狸看著前面女人的背影,若有所思。(зzc)剛才的那些話,雖然不是故意,但她聽到了。當然,顯然那兩個人也沒有要著意隱瞞什麼。
望著眼前那個女人,月依的眼中不自覺帶上了些許暖意。哪怕失了過去,她也一直都清楚,這個女人,並不是她的母親,她們,該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吧。即使她從來都是那麼冷淡的,似乎對所有的事情都那麼漠不關心,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是那種枝大葉的。即使腦中的記憶空了,有太多的不確定,可是即便是那些小小的細節,也足以讓她做出正確的判斷了。但是每一次想起,第一次的一時衝動答應了作為她的女兒留下來,月依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其實也不算是一時衝動吧,她從來隨,只是心中也那麼小小地希望著,於是便答應了。
她真的在這個女人身上體會到了母親的溫暖,那種隨著血一直掩埋心底不會隨著過去的遺忘而失的渴求,這個女人毫不吝嗇地給了。每清晨的守望,儘量不違揹她的意願小心避開觸碰的體貼,包住她的手輕輕呵氣的心疼…這個女人,幾乎是用自己全部的心來暖她的。
她是冷漠的,於是從來不會放過這點點滴滴,緊緊鎖住每一點溫暖。
這個女人是她認定的人,她真心實意地願意開口喚一聲‘母親’,沒有敷衍。
忽然,一邊走神中的女孩猛的一頓,旋即疾走幾步,一把拉住了前面女人的衣角。
“怎麼了,依兒?”看著女孩微微皺起的眉,木慕依輕笑著安撫“是累了麼?再忍一忍,馬上就要到家了。{}要不,孃親抱著你走?”瞥了眼木慕依,女孩的眉皺得更深了。扯了扯女人的衣角,將她向著另一個方向拉去“換一條路!”
“換一條路?”疑惑地看了看前方,木慕依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想了想,卻還是輕輕握住那小小的手,沒有順著女孩的力道。
“可是依兒,這條路是回去最近的一條,也是最安全的一條了。其他的路,除非是迫不得已急需一些特殊的藥材,我都是從來不敢冒險的,更何況今天還有你…”
“這條路上會遇到麻煩。”
“可是…”蹙起了眉,月依也很是猶豫,她對這裡並不悉,而且,看著木慕依,月依最大的遲疑在於現在的自己還不一定有那樣的實力能確保安全,特別是還要護住懷中的小狐狸和木慕依的情況下。哪怕是不悉這裡,月依卻也是知道的,山林,從來不可小覷。對於陌生的環境,她從來不會掉以輕心。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雖然似乎用了什麼香料極力掩藏,卻並不能完全覆蓋。月依一開始走神還沒有太過在意,還是因為那極淡,彷彿不過即從野花悄然綻放,卻依舊特殊不該屬於這裡的香氣才注意到了那掩藏下隱隱的血腥。
穿行山林,還會用香氣掩蓋血的味道以儘量避免野獸的,自然是人,更何況,聞著那淡淡的香氣,能做到這般細的,更加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
那麼,走這條路,也許會遇上麻煩,可能只是月依的話問題還不大,但有個木慕依很多便是兩說了,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月依對木慕依自是也有了較深的瞭解。但是,不走這條路,也許便會是更加巨大而不可知的危險。
皺著眉頭想了想,月依最終決定還是走這條路,至於木慕依,若是抓緊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可嘆有時候,這對母女真的不像一對母女,似乎扮演的角總會不知不覺調了個個。
“算了,走吧!”搖搖頭,月依鬆手反握住木慕依的手,抬步向前走去,而木慕依也聽話地任女兒牽著,不再吱聲。
樹林似乎還是先前上山時一般得平靜,但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微蹙的眉漸漸鬆開,月依的表情緩緩平復,她不想多管什麼閒事,她只要保護好懷中的小狐狸和此刻正跟在身後的女人就好了。其他的,她管他去死!她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多善良的人,也不會管那些多餘的事。
這般想著,月依恢復了從來的樣子,臉上平靜到冷漠,腳步也漸漸恢復了一貫的節奏。
於是,似乎也有了好一會兒功夫,雖然兩人的腳程並不快,甚至於可以算得上是有些悠閒的。但是可惜,麻煩並沒有像月依偶爾的一次僥倖,在這段時間裡已經消失。橫在路邊的,依舊橫在路邊。
儘管月依仍是目不斜視,似乎什麼都沒有看進眼裡的樣子自顧自地走自己的路,但不幸的,木慕依的腳步卻明顯慢了下來。
沒有說什麼,甚至都沒有回頭,月依只是手下微微用力,稍稍地拽著女人繼續向前,但是木慕依卻沒有體諒女兒鮮明的態度,輕輕掙了掙。
“依兒,依兒,那裡有個人!”沒有停頓。
稍稍拉住了握住自己的手“依兒!那裡有個人躺在那兒,似乎是受傷了。”終於,雖然依舊沒有停步,前面卻傳來了女孩清冷的聲音“我知道了。”
“那…”
“依兒。”有些不太明白的木慕依明顯地掙扎起來。
終於,月依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木慕依“有什麼問題?”
“依兒,”木慕依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指向那個明顯受傷昏的人“那個人受傷昏倒在那兒了!”
“你認識?”
“…”完全沒跟得上月依思維跨越的木慕依怔了怔,卻還是後知後覺地看了看那人,再想了想,搖搖頭“應該是不認識的吧!”
“那與我們何干?”說完,也不等木慕依反應,女孩抬步繼續向前。
“誒?依兒!”木慕依急了,忙不迭地拖住女兒“認識,認識的,依兒,那是孃親以前的朋友!”聽著木慕依的話,月依再次停下轉身看向木慕依。木慕依有些心虛地眼瞳四方遊移,嘴上卻急切地辯解著“那是,那是以前偶然遇到的一個朋友,只是好些年沒見了,所以一下沒反應過來,現在我想起來了,認識的。”月依開始沒說話,盯著木慕依幾乎要把頭都埋到口了。
“你的表現無一不讓我懷疑你說話的可靠。”
“依兒!”不會撒謊的女人惱羞成怒“你怎麼能這樣,我是你孃親,難道還會騙你不成…”你現在就在騙我,為了一個陌生人!
話未說完,木慕依就被月依一下鉗制住了下顎,驚訝地望著月依,木慕依被這突然的舉動驚得大腦一片空白,都忘記了躲開“依兒?”被女孩深沉的黑眸無悲無喜地盯著,從來都是一件很考驗心理素質的事情,更何況是某個本來就心理素質並不過硬更兼還在撒謊的人,一時之間更加心虛了。
“在說沒有騙我的時候,瞳仁不自覺縮小,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下意識眼神稍有遊移,我完全可以判斷你在撒謊。”說完,這次是真的不再給木慕依任何機會,直接拖住了走人。因為這個有些脫線的女人,她們已經在這裡拖延了一會兒,月依雖然不太在乎,但若是能在那人昏之際毫無影響地走掉當然是最好,雖然也許再一會兒那個人就可以自行斷氣了,但也要防止萬一是小強命,讓他始終都吊著一口氣,最不幸還在最不該的時候醒了過來,那就是最討厭的情況了。
但是…
就在木慕依還在抗拒掙扎的階段。
“嗯…”月依銳地聽見了一聲低低的呻。
世界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