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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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是同世界所有的母親一樣,木慕依對於打扮自己的孩子,也有著不同一般的執著。(зzc)雖然月依從來都有些困惑,鏡子中的那個小人兒,本談不上美麗,甚至,按照一般人的眼光,是有些醜陋的吧!
實話說,其實月依不是很關注外表的,更也許,她的不關注已經聯繫上了缺筋,對,就是關於審美的那筋,在她的眼中,那些所謂的美人或是醜陋之人並沒有什麼分別。
其實就是王媽都覺得,對於那些無關之人,月依幾乎就是不用正眼看的。這個孩子太奇怪,她的出身絕對不小,一般的家庭教不出這樣的孩子,就是那些已經闖出些名堂的名門子弟,他們的氣場都無法與這個孩子相比,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女孩。
時常的,王媽看著那個清冷的人,便總會忐忑不安,這個孩子,處處都透著不平凡,當初留下她,那禍福誰都無法預測。確切的在王媽看來,這個孩子也許就是一個被深深埋藏的禍患,不定是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那時,他們所要面對的,就是毀天滅地的災難。
王媽相信,這些她能想到,那起碼,大少爺便不會想不明白。但是,他卻正如什麼都沒有想到一般,什麼反應都沒有。偶爾有時王媽也會若有若無地給些暗示,但大少爺都如沒有聽懂一般。更甚是那一次,大少爺終於沉默良久,才輕輕地冒出一聲“那麼王媽認為,她要如何處置呢?”當時,王媽便沉默了,是啊,要如何處置呢?看那孩子的狀況,這樣的麻煩,當然是立即處理掉。可是王媽不忍,也沒有這樣的勇氣。
看著木慕依望著那孩子眼中漾滿的幸福,她不忍再毀了她唯一的支柱,那個孩子,也苦!
她也沒有這個勇氣,那個孩子啊,只是一眼,從第一次見面起,王媽就知道,那個孩子並不是好相與的。
她或是真的淡漠清冷,對於與她相關的,王媽知道,這個孩子簡直就是沒有心的。從過去看到的那紫的眼中,她便沒有看到過一絲一毫屬於一個女孩該有的爛漫溫情,那裡面的冷漠,便是一個男孩,便是一個成*人,都是無法與之相比的,人,在她的眼中,實在並不能算什麼。
更何況,這種冷漠在她的身上,卻彷彿那麼的正常而自然,彷彿,她天生便該是站在最頂端,冷眼俯瞰世間滄桑的。就是這種相合,王媽愈加得覺得這個女孩的不尋常,就是那些天命之子,也是沒有能如她這般真正彷彿是生來便該高貴無比的吧。
只是看著她,便彷彿是看見了那凌駕於天地的神,冷漠高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在她一念之間,念起,則眾生,念滅,則皆亡。平平淡淡便將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偏她卻毫不在意。而遠看這世間,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能讓她在意的了。似乎就像那傳說中所有的神一樣,神,便該是沒有心的,這樣才能淡看這世間雲起雲滅,毫無偏頗,那眼下的所有,都不過是他們手中可有可無的一盤棋。
第一次王媽便知道,那種冷漠,其實從來都不是刻意的。不像那些大家小姐什麼人的故作冷漠清高,她是源自心底的!
她只是不在乎,是的,她只是不在乎!
就像,沒有人會為了螻蟻喜怒哭笑。也許這樣說有些誇張了,但是王媽心中就是這麼想的。那麼自然地從心底,更或者是從靈魂中直接湧出的想法,本都不需要去思考揣測。看過半生人世滄桑,王媽透過那雙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到。這本不正常,人說眼是心之窗,而那雙眼中,什麼都沒有,那說明了什麼?這個女孩,缺了心啊!
那邊,伺候著母子兩人吃了飯,王媽退去前還看著木慕依興致地將月依按在有些模糊的銅鏡前,細細地將那長及地面的蒼白長髮挽起,前面垂下些許小心地將那額上的傷痕遮住。
那小心仔細的動作,鮮明地傾注了一個母親所有的愛啊!不管怎樣,王媽從來都沒有跟木慕依提起過那些她對月依的想法。這個母親,再也無法承受一次失去孩子的痛了啊。看著她現在安靜幸福的模樣,王媽每每言又止,她不忍啊!但她也知道,若是真的有一天,那深埋的禍患爆發了,首當其衝的,便是這個可憐的母親吧!可是,彷彿是心照不宣的,所有的人,對這個母親都沉默了。哪怕就是一種僥倖,至少王媽,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那一天永遠不要來臨。
握住一縷那蒼白的長髮,木慕依小心地用木梳沾上些水,一下一下地梳順。靜靜的,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裡,一時之間彷彿也漫上了一股淡淡的溫馨的味道,很輕,卻幾乎能暖了人心。
也似乎是因為帶上了水的滋潤,原本蒼白乾枯的長髮似乎多了些重量,多了些光澤,不復先前的枯燥蓬亂。看著手中那縷立即便與旁邊其他不再一樣,似乎都不是同一人的的長髮,木慕依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隱隱的,她總覺得,似乎,這樣的,才是這個孩子本該有的。
不自覺瞥了眼那放於一旁的盒子,木慕依忍不住在心中嘆息一聲。那個盒子裡,是大少爺送來的髮油,說是可以用來幫助頭髮恢復光澤柔順的,很是珍貴,但月依卻是說什麼都不肯用。這個孩子,有時候聽話的就像一個木偶,隨她怎麼動,但有時候又堅持得有些任。
她的一切的打理,都是木慕依來。而木慕依也知道,這個孩子跟其他的那些女孩一點都不一樣。她從不會如別的女孩一般,她似乎生來便缺了那愛美的天,她不在乎別人長的什麼樣,甚至便是她自己的容貌,木慕依覺得,她似乎也是不太在乎的。但她本人又對乾淨的要求近乎偏執,除了藥,女孩子一般都要用到的胭脂髮油一樣不可近她的身。而且除了自己,她不喜有別人的觸碰,甚至是王媽都不行。便是最開始的時候,木慕依堅持著要幫她沐浴換衣,打理長髮,也能清晰地覺到當她觸碰甚至是靠近到一定的距離時,那個孩子身上的氣息驀地一冷,又彷彿死死地剋制著,好一會兒,才會慢慢恢復正常。這樣的忍耐,其實也包含在她所說的承諾中吧!
想著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木慕依漸漸有些愣神,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下,一下一下,似乎有些機械般地梳理著。而月依也不說話,看著似乎也在神遊天外一般。即便已經回神,在這一刻,兩人卻又不約而同地都沒有說話,當然也沒有停止動作,難得的,她們到異常地享受此刻的這種安寧溫馨。
“四姨娘,月依妹妹,可曾準備好了?”外面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喊打斷了這片刻的寧靜。木慕依手中一頓,旋即有些悵然若失地放下了手中的木梳,迅速調整好心態,微笑著看著鏡子中的女孩“好了,依兒趕緊出去吧,二少爺已經在外面等了,今天。依兒一定要玩得開心一些啊,但是也要注意不要給二少爺惹麻煩哦,記得了麼?”依然是沒什麼表情,月依輕輕地點點頭,起身步出了房間。
外面,吳曦若已經在微笑著等候,而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女孩,有些畏縮,看見房門打開的瞬間,幾乎身子一顫,就想要躲到吳曦若身後去了,卻又強自忍住,但還是不敢抬頭,只是偷偷地抬起眼,看一下,卻好像被猛地一驚,旋即又迅速垂下,又小心翼翼地將身子往吳曦若的後面挪了挪。
“讓二少爺久等了!依兒今就全賴二少爺照拂了!”跟著月依出來,木慕依笑著跟吳曦若見了禮,手便放在了月依的肩頭,輕輕用力,將似乎並不想動的女孩稍稍向前推了推。
“哪裡,四姨娘客氣了!”迅速地掃了眼面前的女孩,吳曦若眼中光芒一閃而過。自上一次的意外之後,他也休息,確切的說,應該是呆在自己的房中養傷,最近才漸漸痊癒,想著已經在山莊悶了很久,不由有些心癢,想要下山去轉轉,而這個念頭一起,腦中卻意外地便現出了那個瘦小的身影,於是似乎也是第一次,吳曦若意外地想要自己放任一下,沒有多想,便先來說明了邀請。
但是昨前來之時,他並沒有看到月依,直到今此時卻才發現,這個女孩身上似乎有了不小的變化。
似乎,也不知是否錯覺,只是一段時間不見,那個小小的孩子,竟長大了些,蒼白的長髮也不再遮掩,雖然鬆鬆地挽起,用一玉簪束住,卻仍是幾乎要垂到地面一般。前面也留下了不少劉海,刻意卻也自然地將額頭遮住,只留下下面一雙半掩,卻擋不住那內裡若星辰般光芒的美目。只是這一眼,吳曦若恍惚有一種眼前站著的,本就是一朵絕世奇葩,悄然綻放,不多聲,卻奪了天地所有的光華!
忽然想起什麼,吳曦若有些驚異地抬頭,卻猛不丁撞進了兩汪深不見底的幽譚,漆黑純粹,彷彿,要將靈魂都進去了一般,死死地讓他再收不回自己的視線。
似乎是覺到了他的視線,月依漫不經心地一瞥,旋即便轉開了視線,頭也微微偏過,而與此同時,木慕依也開了口,喚回了吳曦若的注意“二少爺?”猛地回神,吳曦若深一口氣,手中微微汗溼,剛剛的一剎那,他忽然有種靈魂被險險拉回的覺,彷彿,那靈魂真的被什麼拉出去過。
但畢竟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吳曦若也是城府頗深,很快便恢復過來“是,四姨娘可有什麼吩咐?”聽著吳曦若的詢問,木慕依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開了口“您身後這位…”看了眼自己身後,吳曦若微微一笑,擺擺手“四姨娘不用擔心,這是雪晴表妹,上次的事雪晴表妹對月依妹妹深抱歉,這次聽說我要帶月依妹妹下山看看,硬是也要跟來作陪,說想好好給月依妹妹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