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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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啊”兩道血淚緩緩劃破完美的臉頰,在頭揚起的瞬間拋在了空中,折出醉人的光華一聲尖嘯,彷彿利器直破雲霄,讓所有人都是一陣氣血翻湧。不約而同地停手,眾人捂住耳朵向著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是誰?這是誰的嘯聲?好像漆黑的夜中,孤獨絕望的狼王,有如撕裂了身體一般的傷痛!絕望,帶著濃濃的怨恨與悲傷,又彷彿一把重錘砸在心口上,一陣悶痛,壓抑得讓人窒息!此刻,那處中天地元氣濃郁得幾乎眼可見,卻也混亂得能將任何東西撕得粉碎。
混亂的中央,一個紫衣的少女背對著眾人,單薄的身影詭異地令人心生絕望,壓抑得像要毀掉這世界,才能解脫。
那一聲長嘯,彷彿揪住了所有人的心,狠狠扭曲。黑的長髮揚起,人們發現,那原本墨一般彷彿黑綢緞的長髮,竟漸漸從髮處變紅,好像鮮血慢慢湧上,從髮處開始蔓延,要染紅了所有的青絲。同時,那身紫的華衣,也彷彿是被濃重的血潑上了一般,從領口開始,深沉的黑緩緩向下蔓延。
一股濃重的血腥與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這是…
這一刻,所有的人心底一顫,都只想到了同一個詞:入魔。
不是那些修或是什麼大惡之人背棄善惡人倫,墮入魔道。嚴格來說,那本就不算什麼魔,在場的不乏在外惡名昭彰的魔頭,但在這種氣場面前,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不是什麼自己的選擇。入魔,即便是這裡最老資格的老怪物,也只是從祖師什麼的人那裡當故事聽來的傳說。那是真正地厭棄光明,墜入最幽深的黑暗。那是血統最純正的最頂峰的神族,被絕望與怨恨的負面情緒淹沒,化身為最惡最黑暗的魔族。在他的面前,鎖在這裡的哪怕最惡的魔頭,只不過是凡人的孩子玩的過家家。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那是世間最純粹的黑暗,在她,沒有善惡有報,沒有萬劫不復,因為她就是那可笑的萬劫不復的主宰。
災難!這是滅頂的災難。在她的面前,不論正,都剩下了同樣的覺,那便是恐怖與無力。
殺了她,在她完全入魔前除掉這個禍。
所有的人都這麼想著,可是沒有一個人動,即便是實力最強的長老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那麼龐大的威壓,死死地壓制住了所有的人。
“月姐!”回過神的莫離大急,他隱約知道什麼,面對這種狀況,他的傳承記憶冒出的也只有兩個字:入魔。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很清楚。可是,那不重要,他只清楚,那周圍狂暴的能量,預示著月修心神失守,體內封印因為巨大的刺而面臨崩潰。然而他無法衝過那些能量風暴,甚至他剛剛接近一點,就直接被彈飛出去,狠狠地撞碎了幾道玄鐵鑄成的牆。
“噗”一口鮮血噴出,莫離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臉唰得慘白,這一下顯然傷得不輕。
嘯聲還未停歇,彷彿孤獨受傷的狼,那長長的嘯聲,無端帶著人一同淪陷。
月修先前一路灑下的種子,不多時就帶來了鮮明的效果。不但是中蠱之人解了制,衝出牢房,更多的人還幫著其他人解了制。此刻,即使過去都是魔頭,甚至還有血海深仇,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要自由,被囚在這裡的折磨讓他們幾近瘋狂。朋友也好,敵人也罷,他們需要力量,需要團結,來戰勝此刻共同的敵人,來發洩他們心中的怨恨不滿,來重新獲得自由。
過了不多久,不但這座最高峰上,幾乎整個山谷都到處是戰鬥的人群。只是,這嘯聲響起的時候,不管是正道還是魔,不管是最高峰之內還是之外,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
那是怎樣的悲傷與仇恨啊!即便是平裡被說是最心狠手辣的魔頭都不住一陣心驚膽戰。不管願與不願,所有人都停了手,因為那嘯聲中,是強者的威壓,讓人忍不住心生膜拜。只是單純的嘯聲,已經讓一些修為不高的後生小妖抵不住而七竅血。
看著間或有人支持不住而吐血,越來越多的人這才猛然想起運功抵抗,壓下體內幾乎沸騰的氣血,心下懊惱,怎的幾乎被這嘯聲了心智。
然而還沒等人們恢復過來,忽然“轟隆”聲不斷想起,大地隨著晃動起來,仿若海中的波,翻騰起伏。且愈加烈。眾人猛地反應過來,紛紛想要凌空飛起,以避天災,誰知那山谷外的陣卻不知為何也不穩定起來,漸漸隨著地震而破碎。缺少了束縛,陣其中的霧瘴氣自然也四下飄散。一時間,沒來得及飛上空中的人小丑般跳兩下卻無法動用真元,飛上空中的,則渾身扭曲,慘叫著又掉下來。大地彷彿張開了可怖的大嘴,下面不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就是彷彿只要沾到那氣息就將化成飛灰的滾滾岩漿。在自然的面前,那些平強悍,令所有人仰視的人一樣形同螻蟻,沒有絲毫掙扎的能力。
“快搶玉符!”不知是誰的一聲大喝,眾人彷彿當頭喝,立時瘋了一般,撲向那些擁有玉符的長老和些許弟子。不光是那些被關押的人,甚至原本谷中的許多看守此刻也喪失了心一般,向原先的同伴動了手。一時間,人與人的扭打廝殺,天災齊禍的恐怖不可抗拒,原本起碼外表仿若仙境的山谷中真正成了一片煉獄。
不多時,天災**,谷中陣法結界接近毀滅,無情噬無數血的巨大溝壑處處可見,除了最高峰之外,旁邊的山峰幾乎被夷平,墊在下面的又不知是多少生命。
然而,大自然沒有憐憫,那直接喚出這場災難的人,也沒有。
當一切重歸平靜,整個山谷中只剩下了那最高的山峰還孤獨地矗立著。
緩緩地轉過身,所有人不住倒了一口涼氣。絕美的臉龐上,慘白的面,加上血紅的,兩道自鳳目垂下的血痕劃破那份完美,卻又奇異地帶來另一種不可言喻的妖媚。血紅的發,夜一般彷彿厚重的鮮血染成的漆黑的華衣,眼前的少女彷彿地底煉獄爬出來的魔魅。
尤其,那對鳳眸中,血紅的光芒漸甚。人群中不但是幾個頗有見識的,不少直覺靈的也不了唾沫,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他們知道,等那雙眸完全轉變成紅,那少女便真正成魔了,那時,便是所有人的死期了,所有人!
在場的剛剛衝出錮的人不心中苦笑,沒想到最後的結局更加不堪。當然,難不成你還能指望一個真正的魔講理不成。
此刻,沒有人想著逃跑。
跑不掉的!
且不說外面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陣法被破,瘴氣毒氣飄散,便是面前的這個人,便不會讓你逃。這個空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錮了,沒有任何念想。跑?哈,能往哪裡跑?誰先跑誰先死!
“啊”終於,有一個人受不了了,架起飛劍衝了上去。立時,所有的人心中都湧起了一種複雜的覺。有希望,不論環境多麼惡劣,人們總會有著一種僥倖,此刻,所有的人都希望這個愣子真的能誤打誤撞地滅了這個真正的魔頭。但更多的,他們有僥倖,卻也不會盲目幻想。修煉的關係,他們都已經活了不少年了。不談關押在這裡的那群,就是在這裡看守的,也不再是不懂世事的了,更何況,說得好聽叫在這裡看守妖人魔頭,保衛正道,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是發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矛盾。修者,也一樣!再天真純潔的人,經歷諸多,最終被髮配到這裡,也不再相信什麼良善了!
而事實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那種僥倖簡直是可笑。
果然。還沒有近身,那人突地詭異地停在了空中。這極具矛盾的一動一靜,讓每個人的心底都彷彿被掐了一下一樣的變扭。同時,心中那最後的一絲僥倖,也如一閃的火星,徹底熄滅。
慢慢地,彷彿是在享受某種過程一般,那修者身體緩緩扭曲,好像同時還受到了強力地擠壓,臉漲紫,眼球開始凸出,猙獰恐怖。然而,其實真正令所有人心涼得徹底的,是他們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就是說不知是何時,那修者就掉入了少女的手中,任其壓扁圓。
那修者的嘴張得老大,卻沒有一點的聲音溢出,又或者,他慘叫了,但沒有人聽得到。周圍安靜極了,所有的人彷彿在看一場無聲的默片,恐怖,詭異。反觀那這一幕的製造者,臉上毫無表情,彷彿這一切再尋常不過,端的令人膽寒!
“噗”似乎是失去了興致,一聲裂之聲,那空中的修者像一張紙一樣被撕成了兩片。
血,如雨點一樣潑灑開來。在這個特殊的環境,即使是那些往的魔頭,也不臉泛青。
半空中,身被毀後,僅剩的元嬰驚恐著想要逃離,然而沒掙扎幾下,少女眼中紅光一閃,那元嬰便不動了,眼神呆滯,彷彿成了痴兒一般,已是失了神智。這一次,很多人覺到了。那是用強大的神念,以絕對的力量,直接擊潰了那元嬰中的神智。所有人都知道,即便那元嬰還在這裡,也只不過是一團能量罷了,剛剛的那個修者,已從這世間徹底地消失了,形神俱滅!
而那少女,一直面平靜地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
本來躍躍試的人都沉默了。面前的人太強大了,即便是還未完全成魔,他們也知道,那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了的。現在衝上去是必死,毫無勝算。
彷彿是受了那血氣的刺,那雙眸中的紅芒閃爍地更加雀躍。可是,眾人一片心驚膽戰中,那紅光揚至極點時,異變突生。
那少女額上彷彿天生便長在那裡的額珠上,慢慢得,一道青光亮起,越來越甚。這時眾人才注意到那奇怪的額珠。而且,一同忽略的,還有那額珠上原本便一閃一閃的墨珠。只是那光芒太微小,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現在,那半開的青蓮慢慢盛開,光芒愈甚。彷彿拉鋸一般,那原先只是微微地一閃一閃的墨珠也開始越來越亮。兩方競爭不下之時,少女終於動了一下,眉間微蹙,似乎是有些不舒服,而且愈來愈甚。周圍原本開始馴服的狂暴靈氣轉眼又亂了起來。
“嗯”一聲輕微的呻,好疼,好疼!頭彷彿要炸開一樣,卻又詭異地有什麼緩緩收緊勒住,讓月修不自覺雙手抱頭,用力地按壓著,想要抑制這難以忍受的疼痛。可是,頭還是越來越疼“啊”血紅的發再次沖天而起,為什麼沒有人在我身邊,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離開我,不,不,好疼,不對,是誰,是誰要搶走我身邊的人,是誰要傷害我身邊的人。不,不要走,哥哥,不要走,月兒好疼,月兒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