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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誰都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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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洗手間裡面?”旬旬的嘴又一次呈現半張的狀態。

“不是,那還是好的。”陳舟恨不得去死“我一看到他,馬上嚇醒了一半,才知道我站的位置本不是家裡的洗手間,而是客廳的沙發前,旁邊的地毯溼了一大片…”旬旬再一次懷疑是自己的問題,一定是她嘴太笨,因為每當聽到身邊人的慘痛經歷時,她總是搜腸刮肚也找不到合適的安語言,於是,她只能再一次地沉默。

那次之後,陳舟真的開始和友網站速配成功的男士出去約會,旬旬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遇見合適的。因為節臨近,總有忙不完的事在等著。*1l"|=_&s辦事處在池澄的要求下實行了一輪針對工作作風問題的嚴打。凡是一個月內兩次違反公司規章制度的,按降一級工資處置,再犯則可直接捲鋪蓋走人。一時間公司上下風聲鶴唳,遲到的、上班串崗聊天的、玩遊戲的,煲電話粥的基本絕跡,在用車和財務報賬方面也嚴苛了起來。旬旬是屬於有過一次前科的,自當小心翼翼,不過她平時一向規矩,處處留心之下更無懈可擊,就算黑著一張臉的池澄也抓不到她的小辮子。只苦了孫一帆麾下一班習慣了不參與正常考勤的銷售人員,不但必須按時到公司報道,每一次從財務預支備用金和報賬也不再如往常那麼容易。

孫一帆似乎並沒有因為年輕上司的新政而苦惱。相反,他把更多的力和關注放到了旬旬身上,在一次次不知是巧合還是有心的安排之下,兩人的接觸也多了起來。下班的途中旬旬會頻頻偶遇“順路”的他,辦公室裡打道,不經意抬頭,她能覺到他在注視自己。由於新政策導致的銷售與財務的摩擦,他也總能恰如其分地為她化解。對於這些,旬旬始終持消極態度,能避則避,避不了也裝作糊塗。

旬旬很清楚自己在公司裡處境微妙,雖然自從那天吵過一場後,池澄私底下一直對她愛理不理的,但他是個看起來情緒化,實質上卻讓旬旬看不透的人,她不想再挑出什麼事端,相對於和孫一帆這樣一段不能確定的情來說,她更在意手裡端著的實實在在的飯碗,更何況還有對陳舟的顧忌。

豔麗姐對於池澄忽然消失在女兒身邊倒有些納悶,問了旬旬幾次,沒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也只能作罷。這時的她無暇顧及女兒的終身,重回舞池讓她再一次煥發了生機和活力,她好像漸漸從喪夫的陰霾中走了出來,每天又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赴“舞友”之約。

旬旬猜到豔麗姐的新舞伴多半是周瑞生,那段時間,她也曾多次在茶水間碰見周瑞生在自得其樂地用腳打拍子,哼著舞曲。豔麗姐也常不經意地在女兒面前誇獎他的舞技,說到底是開過健身房,做過教練的人,那節奏簡直沒得說。

說實話,旬旬對於周瑞生與母親越走越近這個事實到相當的憂慮。倒不是她反對母親尋找新的快樂,周瑞生這個人看起來脾氣好得不行,對旬旬也關照有加,可旬旬不喜歡他的過於世故和油滑,他眼神裡有一種很“浮”的東西讓她到不踏實,但她又疑心自己興許是先入為主地被池澄的“王八蛋”定論誤導了。

然而不管旬旬覺如何,事情由不得她說了算,只要她略微表現出對豔麗姐和周瑞生往過密的擔憂,就會換來豔麗姐的大發雷霆,加之她和池澄關係惡化,想間接從他那裡得到周瑞生一方的信息也成了妄想。她只能看著豔麗姐像個小女孩一樣迫不及待地出門,再踏著月,帶著滿足的笑容而歸。

正式放節假期的前一週,公司舉辦年會。說是年會,其實不過是公司請大夥吃頓晚飯,順便搞搞活動獎什麼的,但大家忙碌了一陣,神也緊繃了許久,難得放鬆,所以這天上午雖還是正常上班,辦公室裡卻多了不少笑臉。

旬旬剛到辦公室不久,就接到了孫一帆的電話,他說自己有一些關於年後發貨金額的問題想當面問問她,讓她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

旬旬敲門進了孫一帆的辦公室,他還在忙,抬頭看她一眼,讓她先進來,順便關上門。旬旬不知他意何為,有些侷促,他卻從辦公桌屜裡拿出了一盒牛和一塊戚風蛋糕。

“你今天又沒吃早餐吧。”他示意旬旬把吃的拿走。

前幾天和一群同事吃午飯時,別人都在聊天,只有旬旬低頭吃東西,孫一帆問她怎麼好像很餓的樣子,旬旬順口回答說沒吃早餐。沒想到他就記在了心上,次上班就給她捎了雞蛋牛,旬旬礙於別人的眼光,加上上班時間吃東西是眼前大忌,被抓到又是一次違規,所以就婉言謝絕了。這一回他乾脆想出了這個辦法,把她叫到自己辦公室來。

“你別管我,趕緊吃了東西就回去上班。放心,在我辦公室裡沒事的,池澄也不會輕易過來。”

“可是,我今早吃過了。”

“那就當是幫我個忙,別讓我到被拒絕得那麼徹底,隨便吃兩口也行。”孫一帆溫和地說道。

他這副姿態讓旬旬詞窮了,她只好拿過東西,坐到他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儘可能快地解決那些食品。孫一帆看著她將進牛盒子裡,臉上出了愉悅的笑容,低下頭繼續埋首準備年末總結會的資料。

這個時候,若旬旬說她一點都未動容那是騙人的。她心裡抵抗著孫一帆的理由,一是池澄,二是陳舟。歸結底是為了保住工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拋卻這一切外在的顧慮,她對孫一帆究竟覺如何,她沒有往深裡想過,只知道自己並不排斥他。但這世界上的芸芸眾生,只要在安全距離內她都鮮少心生排斥,只除了極少數讓她本能覺到危險的人。

池澄的辦公室和孫一帆只有一牆之隔,透明的玻璃隔斷被垂下來的百葉窗遮掩著,旬旬就坐在這隔斷旁,她忽然伸出手,輕輕挑起一片百頁的柵格,透過那方寸的玻璃窺視另一端坐著的人。

她常在心中揣測一件事,真實的池澄是怎樣的一個人?輕佻地、曠達的、玩世不恭的、狡黠的、深於城府的、尖銳的、真摯的…到底哪一個是他。只可惜這時她只能看到他的手,不斷翻過桌上的案卷。

“我說了你可以放心。這個簾子平時也是放下的,我想他也未必願意時刻看到我。”旬旬嚇了一跳,她竟然沒有留意孫一帆是什麼時候從辦公桌後走到她身邊。

“為什麼這麼說?”她問孫一帆。

“換做是你也不會喜歡失勢的前朝臣子留在眼前,時時刻刻提醒你眼前的大好河山是坐享別人的成果。”

“你是這樣想的?”

“沒錯,我最看不起他這樣的公子哥,除了一個幸運的老爹,他還有什麼?但我得承認,堯開已經不是當年堯開,先不說池澄,總部特意從上頭委派財務主管過來無非是從本上信不過我們。旬旬,你來得晚,這些都與你無關,但是如果有一天我離開這裡,你願不願意跟我一塊走?”

“你要離開?”

“這是遲早的事,我只想知道你會不會跟我一起?”孫一帆的意思已挑明得再赤不過,只等她一個回應。他蹲在旬旬身邊,面龐堅毅,眼神柔和。從某種角度上看,孫一帆和謝憑寧有些許相同的特質,他們都是妥帖的,容易讓人心生安定的人。如果說池澄像水,或深不見底,或驚濤駭,他們這一類的男人就像山石,牢靠、穩固。

旬旬受夠了兒時的動盪不安,謝憑寧和孫一帆這類的男人是她下意識願意信賴託付的,雖然謝憑寧和她的婚姻失敗了,可到現在她也不認為他是個壞人,相反,他是個不錯的丈夫,太多偶然的因素導致旬旬和他沒辦法過下去了,這並不能否定這種人是適合她的。婚姻更多的時候取決於適不適合,而不是愛有多深,所以張愛玲才說:條件合適人盡可夫。

如果她點頭去牽孫一帆的手又會怎樣?離開堯開,離開池澄,離開提心吊膽的生活…人的一生都取決於剎那間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