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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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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心可能壓抑了太久,又或者是因為蘇雨身上有一種能令人安心的氣質,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她就忍不住和蘇雨說更多的事…

這無非又是一個開頭無比漫,結局卻不怎麼美好的愛情故事。

門不當戶不對,父母打鴛鴦,這樣的戲碼早已經不算新鮮,但縱使這個社會在不斷髮展進步,它卻始終不會消失或者被淘汰,似乎與“重男輕女”的思想一樣深蒂固得無法連拔除。

林毓心自認為也是個天之驕女,相貌十分出眾不說,還極具舞蹈天賦,世界舞壇的哪一位專家看了她的表演,不對她讚賞有加,不說她絕對是明芭蕾舞界的最璀璨耀眼的明星?

她一路接受著鮮花和掌聲,是那麼優秀,縱使只是出生書香門第,也有許多的富豪和*追求過她。

她在眾多的追求者中選擇了周佑煒,他的優秀自是毋庸置疑的,他也對她好得無可挑剔,然而他唯獨沒有告訴她,他的家裡早已經為他定下了婚配。

周老爺子找上她的時候,她已經離不開周佑煒了,他和她約定好兩人要一起堅持,共同面對家裡施加的壓力,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周老爺子竟然叫人綁架她。

“你說他為什麼偏偏要請農民工?如果只是想嚇嚇我,為什麼不警告那群鄙的農民工不要碰我?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林毓心的眼淚早已經乾了,停留在臉上的淚痕也一點點地被寒風帶走。她那雙原本美麗動人的眸子此刻迸發歹毒陰狠的光芒,一張臉因為仇恨也扭曲得很可怕。

蘇雨在一開始就有一種很模糊的猜測,但不敢去觸碰,更不敢去深思,沒想到林毓心卻親口告訴她了。

她的心揪得緊緊的,很同情林毓心的遭遇。這種事,發生在任何女人身上都是難以抹平的傷痛,尤其是在中國。

“等我被放走後,周佑煒卻在前一天和家裡安排的女人訂婚了。他說他累了,他鬥不過他的父親,可是我覺得他在騙人,他本就是在找藉口,他是嫌我髒吧?蘇雨,你說對不對?”林毓心情不自地抓住蘇雨的手質問著,力度越來越大,蘇雨疼得手都在搐,望著林毓心再次出那種神經兮兮的表情,不由心底一陣發冷。

這個答案蘇雨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林毓心也不可能知道,或許只有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周佑煒才知道。

其實在豪門世家的子弟中,並不是只有周佑煒一個人反抗過家裡安排的命運,但是據蘇雨聽柯琦薇和孫筱雅所八卦的消息中,還真的沒有一個人最終不是屈服於現實。

他們或許割捨不下親情,或許割捨不下金錢、名利和地位,畢竟很少人會將愛情當成生活的全部。

“我真的恨死周佑煒了,你說他為什麼要來招惹我?我的人生都被他毀了,我會這樣還不是被他害得?可他呢?卻拋棄了我!”林毓心再次聲嘶力竭地吼道。

蘇雨的心在翻江倒海。

林毓心大概很愛周佑煒吧?才會在以為肚子裡懷的是周佑煒的孩子而將他生了下來;她大概也很恨周佑煒吧?才會在生下這個孩子後又將他拋棄…

林毓心的遭遇固然很值得人同情,可是蘇雨始終認為,毀掉她人生的不是周佑煒,不是周老爺子,也不是那些農民工,而是她自己。

誠然,那樣的經歷實在太過痛不生,但只要你還活著,不管是為所有關心愛你的人,還是為你自己,你都必須過去。

被人玷、汙你就當被狗咬了,被很多人玷、汙你就當被很多隻狗咬了,穿上衣服你照樣可以好好過子。這個過程很痛苦很艱難,但你必須做到,否則你就只能永遠沉浸在絕望中不可自拔。

只要上帝沒有剝奪你的生命你都應該要珍惜生活,畢竟有多少人最終是被狗給咬死了呢?

蘇雨忍不住想,假如讓林毓心選擇,她究竟是更寧願自己遭遇那樣的事,還是更寧願自己出車禍失去‮腿雙‬?

這道選擇題如果讓蘇雨來選擇,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當然,她的看法沒有一點可信度,畢竟她並沒有親身經歷過。

其實這兩個選擇對於林毓心來說沒有區別,因為她最終都是沒有繼續自己的夢想。

“林阿姨,你明明還可以跳舞的。我之前忘記回答你了,你跳得很好,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被你的舞姿所折服了。”蘇雨回握住林毓心的手,聲音很輕,也很淡,卻字字發自肺腑。

其實你本來還是可以擁有十分彩幸福的生活的,你那麼美麗,那麼璀璨奪目,並不難找到願意接受你一切的男人,甚至是條件也很優異的男人。畢竟,那件事本不是你的錯,不是嗎?

往往心越寬曠豁達的人,往往越能包容一切,越能逃開所謂道德倫理的束縛。而心寬曠豁達的人,誰敢說他不是出類拔萃的?

就算你這輩子都無法再擁有美好的愛情了,你也還有朋友,家人,以及夢想。

蘇雨覺得,歸究底,還是林毓心自己不夠堅強吧…

“你倒是和周越澤一個鼻孔出氣的。”蘇雨的話並沒能起到鼓勵和安作用,林毓心陡然甩開了蘇雨的手,臉冷若冰霜。

“你要搞清楚,沒有人阻止你跳舞,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周越澤當初的一席話再一次在耳畔迴響,林毓心拳頭緊握,心裡充斥著一股不甘和怨恨。

她不僅怨恨所有傷害過她的人,甚至怨恨這個社會,怨恨命運…

蘇雨不由無能為力地嘆了口氣。她清楚自己無法說服林毓心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說服她。林毓心始終意識不到自己的責任,只會怨天尤人。

因為擔心林毓心又會有什麼反常的舉動,蘇雨將林毓心一直送到了酒店的房間後才離開。她望著緊閉的酒店房門,終是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走進了電梯裡。

其實,她一直都很想和林毓心說,對周越澤好點吧…

再一次回到病房,周越澤正站在窗戶旁,望著外面那株光禿禿的樹木,穿著淺藍病服的背影和蘇雨早期看見他靠在一家店鋪旁菸時一樣,蕭瑟卻堅忍。

周越澤的神很平靜,眉目平和,但蘇雨知道,他其實心情並不好。

會對著遠處發呆的人,往往是因為心裡很沉重。

“我媽怎麼樣?”反倒是周越澤很快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蘇雨,回過身來率先打破了沉默。

“回酒店休息了。”蘇雨走進來,坐到自己頭,倒了一杯水。

早上發生的那件事,她想自己當作沒發生過,能讓周越澤更好受一些。

興許是擔心蘇雨會冷,周越澤立刻就關上窗戶,也走到了邊。

他緊緊挨著蘇雨坐在她的身旁,手又開始玩她的頭髮。

這小子,老病又犯了…

蘇雨腹誹道。

大概由於現在是冬天,蘇雨的頭髮一般都是披著的,不過因為她的頭髮很順滑服帖,一點也不躁,所以並不顯得凌亂和不注重形象。

周越澤一隻手玩著蘇雨的頭髮,一隻手捏著她右手,很心滿意足的模樣,似乎已經完全不受林毓心的影響。

蘇雨看著他幾乎整個身子都恨不得搭在她身上不肯起來的樣子,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有戀母情結。心裡這麼想著,她竟果真問了出來。

周越澤聞言鬱悶地掃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比我聰明還是比我成?是遇到危險了可以保護我還是怎麼著?”被這麼不客氣地“嫌棄”了一番蘇雨也不生氣,至少她可以確定,對於自己身世,周越澤真的已經放開了。

蘇雨很慶幸周越澤在這一點上並不像林毓心,他很堅強,也很樂觀,他一直很清醒,一旦清楚該怎麼做能讓自己好受一點,就一定會去做,覺得不會讓自己沉浸在無謂的痛苦中。

蘇雨想這一點周越澤可能就是遺傳自吳軼煬了。從一個低人一等的農民工爬到了金字塔的頂端,能有這樣的成就光光靠運氣是絕對不夠的,沒有堅不可摧的意志,吳軼煬是絕對取得不了如今的成就。

她想,周越澤可能還開心的,畢竟他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而這個父親,顯然是愛他的。

“嗒——嗒——”就在兩人難得像一對普通戀人那樣相互依偎在一起,病房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周越澤說道,整個人卻仍是靠在蘇雨的身上,像是恨不得兩個人是一個整體。

蘇雨今天打算縱容周越澤一回,就默許自己和周越澤這樣旁若無人的親密著,就見病房門被打開,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束玫瑰。

“你好,請問是蘇雨小、姐嗎?這是你的花,請簽收下。”蘇雨一怔,看向周越澤笑著問道:“你怎麼給我買花了?”沒想到周越澤直勾勾地盯著那一束嬌豔滴的玫瑰,臉很複雜,很幽怨。

“不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