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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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女人。北辰夜星無聲地笑了笑。怕驚醒了她，只好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抱著她，直到林歡眉頭舒展開，再次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看著她角的笑容，夜星不也笑了笑，是做什麼美夢了吧？真想知道她夢見什麼了，真想每天都看到她這樣的笑容。但是，卻不得不離開啊。北辰夜星輕嘆一口氣，再次輕輕挪開身子，悄悄走下。

赤腳在冰涼的玉石地磚上走著，月光傾斜進來，照得地上一個孤獨的人影。

“星星，你幹嘛去？”就在北辰夜星以為可以悄無聲息離開時，卻猛然聽到了這句話，背脊一僵，他愣在了原地。

林歡了惺忪的睡眼，問道:“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幹嘛啊？”北辰夜星轉過身來，臉上掛著恬淡的微笑:“傻女人，半夜起當然是去洗手間了，不然能幹嘛？”

“喔…那你去吧，快去快回哦，我等你。”林歡微微一笑，說著爬在枕頭上望著夜星。她清澈的笑容裡帶著絕對的信任與毫不設防，讓夜星心裡一動。夜星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出房間，來到屋外，望著天上那一輪玉盤似的月亮呆。該就這麼離開嗎？北辰夜星可以肯定，此刻若施展靈力離開，林歡追不上自己。但…一想到林歡那個笑容與眼神，北辰夜星的心裡不自覺地痛得揪成一團。他記得答應過林歡，再也不騙她。

而他更知道了李冰璐當年是如何離開林歡的…說去城裡給她買衣服，從此一去不回。如果此刻自己也選擇這種方式離開，歡她，會不會在往後的子裡怨恨自己？

遲疑了片刻，北辰夜星最終還是大步星迴到室內，林歡伸開雙手擁抱他。

夜星奔到上，緊緊擁住林歡，只是片刻的分離，竟已讓人痛到無以復加。

“怎麼了？”受到他不一樣的情緒，林歡悄聲問，然而擋不住的睡意卻陣陣襲來，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心裡想著，果然懷孕的女人很能睡啊，林歡微笑。

“女人，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別怪我，要知道我是為了保護你。每當你看到手上的鐲子光時，那就代表我在想你。”北辰夜星鼻音濃重地說。

“嗯。我記住了。”林歡點頭，伏在夜星身上漫不經心地應著，好睏啊。

看著她糊懵懂的表情，北辰夜星苦笑。

但是…等等？！

林歡突然睜開雙眼，驚恐地看著北辰夜星，一雙纖手緊緊拉住他的衣服，生怕他會立刻消失似的問道:“星星，你剛才跟我說什麼？”

“呃…沒什麼。”這回輪到北辰夜星窘迫地紅了臉，要他再說一次那樣煽情的話，還真是為難。何況，對著林歡那雙閃閃光的眼睛，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自己要離開她那樣的事。

“不，不對！”林歡動起來，大喊道:“我剛才好像聽見你說什麼要離開我，星星，你不要嚇我，到底怎麼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了，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說著，林歡眼角里逐漸有了淚花，強忍住沒讓它掉下來，一陣沒來由的恐懼讓她不自覺地將身子往夜星身上挪了挪，離他更近一些。

北辰夜星再也不能選擇逃避了，水綠深眸對上林歡烏溜溜的大眼，一隻手摟著她因為恐懼而微微抖的身體，試圖用溫和的語氣說:“歡，你聽我說，我也不想離開你。但是，目前的情勢是…秦半仙說，必須有一個仙人守護你，才能夠保證你的那一半血統不再作。我不得已離開你，是為了保護你跟孩子，懂嗎？”林歡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淚珠卻順著臉龐滾落下來，滴落到夜星的膛上，一片冰涼。

夜星急了，卻只能默默無語地扳過林歡的身子，緊緊把她擁入懷中。

關於這個問題，林歡並非毫不知情，只是一直不願面對。身邊躺著自己最愛的男人…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為魔作就可能會盡他的血，讓他死在自己懷裡，這種恐懼令她睡眠都不敢深入。如果說用理智去控制體內的血和**，那本就是痴人說夢，上一次作起來本就沒有預兆，誰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呢？

林歡默默著淚，卻點了點頭。她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在下一次自己的魔作之前，讓夜星離開。

冰涼的淚水滴落在夜星膛上，很快溼了一大片。夜星緊緊擁住林歡，也落下淚水。

也許，相愛的人並非一定要在一起。

只要他過的好，只要他能快樂健康，這就是對彼此最大的安吧。

一想到從此以後就將永遠分離，再也不能像這樣依偎在一起，兩人都有無窮無盡的話要說，然而縱有千言萬語，到了邊，卻只能凝滯。

北辰夜星輕拍著林歡背部，用柔和的語氣安她道:“傻女人，別哭了，傷心過度會對寶貝不好哦。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多想想孩子。”

“嗯。”林歡乖巧地點頭，安自己說不要哭，分離並不是不愛了，這個男人心裡依然深愛著自己，只不過是以後見不到他，只要他活著就行了。

“以後，要辛苦你了。”想了想，夜星只能這樣說。

林歡搖搖頭，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洶湧而出。

“唉，傻女人，你這樣，叫我如何能放心離開呢？”北辰夜星無奈地說。

是啊，從以前到現在，一路走來，因為自己的任與胡攪蠻纏，給他帶來了很多煩惱與壓力吧？既然要分開了，就不要再讓他擔心了。強壓住腔中的酸楚，林歡慢慢抬頭，淚中帶笑地看著夜星說:“不要在我清醒的時候離開我，我受不了離別，好嗎？”夜星點頭，親吻著她的額頭，然後說:“睡吧，今晚我不走，陪著你。”林歡閉上眼睛，不做多想，靜靜依偎在夜星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上，只想快點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