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靜待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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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天，我只是去找血鬼王了。你知道嗎，這孩子是我和人類產下的妖孽，註定生下來就多難多劫。在她長大以後，會面臨一次生命危險，如果沒有給她更高級血鬼的血，她是活不過去的。我的血對她來說沒有用處，只有血鬼王才能做到。我是又一次背叛了你，利用我的身體獲得了我想要的。然而，我只是想讓這孩子活下去。”歐若子始終面帶笑容，輕輕地說，一隻手還安撫地拍打著孩子的背部。

櫻舒卻淚如雨下，顫抖著聲音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知道你也和我一樣愛這孩子，我不想讓你擔心，本打算做完了這件事再告訴你。並且，我說過以後不會再背叛你，我打算和你一起撫養這孩子，讓她平平安安地長大，你卻等不急了啊！”歐若子笑著，眼眶有淚。

“笨蛋，快放開她啊！”櫻舒大喊。

“不行！”歐若子搖搖頭:“我好不容易騙來了血鬼王的血，必須全部輸給她。其實，就算今天你不殺了我，他也不會放過我的。所以，不必到愧疚，相反，我知道你這麼做是因為愛我。櫻，我實在太高興了，沒想到我歐若子還能遇到一個願意付出生命來陪伴我的男人。”歐若子說話開始變得吃力起來，她的笑容卻愈明亮溫暖:“可是，你不能死。你死了，誰來照顧這孩子呢？所以，我把僅剩的魔法全部傳給你。櫻，答應我，替我好好照顧我的孩子，讓她平平安安地長大，不要讓她知道她的媽媽是一個怎樣的人。”櫻舒含淚點點頭，此時，他已經能夠收回法力了，明顯現自己體內的魔力洶湧蓬。很顯然，那是收了歐若子魔法的原因。

懷中的嬰兒足了水，滿足地睡去了。櫻舒將孩子輕輕放在地上，微笑著對櫻舒找了招手。

櫻舒走過去，緊緊地將歐若子摟在懷中，泣不成聲。

“櫻，別哭。你看，孩子睡得多甜。”歐若子撫著櫻舒的臉輕聲說。

櫻舒點頭，將子摟得更緊。

“櫻，答應我，替我好好照顧我的孩子，不管是她，還是她的孩子…她們都身懷血鬼的血統，都將會面臨這樣的危險。只有你，才能夠守護他們。”

“我答應你！”櫻舒鄭重承諾。

歐若子環視了四周的風景，臉蒼白如紙，笑容純潔如蝶:“你看，這裡的風景多美，我真想，永遠和你住在這裡，永不分離。可是，我要走了呢。櫻，往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歐若子說著，語音漸漸低了下去，她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透明，最後，被一陣風帶走了。

“子！”櫻舒對著空曠的山野叫喊，然而，這一次，回答他的只有風的聲音，再沒有歐若子。

當櫻舒淡淡地講完這一段往事，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然而北辰夜星還是看見了他眼角的淚花。沒有多說什麼，夜星陷入了沉默。

許久，當一陣微風輕輕撫過時，櫻舒伸出手掌，似乎要抓住那陣輕柔的風，傾聽風聲，能不能帶來久遠的愛人的體溫。

“可是，這個故事跟林歡有什麼關係呢？”按下心中的忐忑，夜星終是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櫻舒看他一眼，說:“我還以為你沒有勇氣再問了呢。事實上，正如你心中所擔憂的那樣，她，是歐若子的後代。”

“你在開玩笑？”夜星的眼神中除了不信，更多了一份不死心。

“我也希望是。過了這麼多年，那孩子在長大後我放她下山，沒有刻意去找過她的後代，以為她的後代早已沒有了，卻沒想到讓我遇到了林歡。”

“可林歡活到現在，會不會血鬼的血也許已經沒有了，所以並不要緊？”夜星仍然抱著一絲希望。

“你又怎麼知道，她們不是在生完孩子之後才遇到了那個危險，所以才死了呢？”櫻舒反問:“如果你願意抱著這種期望帶她離開，那隨便你，我不反對。”夜星沉默了半響，終是無法拿林歡的生命做賭注，只好點頭，說:“好，我答應你，我們合作。”櫻舒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出滿意的笑容，說:“回去吧。”

“喂！”夜星在身後喊他:“剛才你救的那隻白猿，他明明想做你的寵物，看得出你也很喜歡他，你何不收留它跟你一起生活？”

“就算我也喜歡他，收留他，那又如何？幾十年以後，他終究是要死的。而我卻要獨活，為他送終，與其後分離的痛苦，不如避免現在的快樂。”櫻舒頭也沒回的說。

果然，是個冷血絕情的人啊！

夜星漸漸笑起來，只不過，若是動情，只怕比誰都深刻。

夜逐漸深沉起來，櫻舒的小木屋裡，睡了一名昏不醒的僧人與一名女子。

而屋前的空地上，站著兩隻蛇妖、一隻貓妖，以及一男一女兩個血鬼。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說話的是南宮孤月，當北辰夜星簡略地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到頭都大了。解決僧侶倒是容易，可偏偏這時說什麼林歡是血鬼後代，再加上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琉璃仙境，天哪，他們面對的麻煩真的不少！

夜星也向櫻舒投去詢問的眼神。

“還能怎麼辦，只能靜待時機。”櫻舒若無其事地說。

“什麼？”夜星捧頭嚷道，這像話嗎？是他說林歡可能身懷一半血鬼血統，現在卻丟出一句只能等待，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看著夜星憤怒的眼神，櫻舒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反問道:“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夜星頓時垂頭喪氣了，的確，誰也不知道林歡什麼時候會面臨生命危險，又不敢貿然帶她離開，只能靜待那個契機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