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攤牌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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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了房間的客廳上，兩張藤椅中間的白亞麻布上溫暖的倒影著上面餐具杯碟折出的明亮光線。

卡爾疊雙手撐著下巴，面無表情的端坐在藤椅上面，等待著他那位一夜瘋狂的未婚出現。卡爾覺得他現在的心裡已經沒有之前的混亂痛苦了，更準確的說，他可能已經被打擊習慣了，對於他的那位未婚的行為已經變得麻木起來了。

過了整整半個時辰，打扮妥當的絲身著鵝黃帶‮絲蕾‬邊長裙，終於離開她自己的房間門，姍姍來遲的坐在卡爾對面的藤椅上。旁邊站著的女傭連忙上前服侍著倒了杯咖啡遞給絲，看見卡爾向她揮了揮，連忙退了出去。

“今天怎麼起來的這麼晚？”卡爾抬起頭，靠在椅子上，看著前面神情平淡的未婚，卡爾發現他的這位未婚在他面前顯出來的表情，除了冷漠、高傲就只剩下平淡的面無表情了。只是，為什麼自己從來都沒有仔細的觀察過這些表情呢？

“我太累了。”絲低頭喝了口咖啡，繼續語調平淡的說。

“哼，是啊，在三等艙玩得太累了…”卡爾諷刺的‘哼’了一聲音，他昨天在客廳裡足足等到凌晨2點，這個女人卻還在三等艙裡和那些人玩得樂不思蜀、連忘返了啊！她的眼裡還有沒有自己這個未婚夫的存在？有沒有身為一位有夫之婦的自覺？有沒有想過她這樣子的行為會讓他成為整個上社會的笑柄？！

絲終於抬頭，看了一眼卡爾，心裡從昨晚開始壓抑著的火氣，也隨著卡爾諷刺的詞調開始爆發出來:“我知道你派人跟蹤我，我昨晚就知道了！”不要以為她昨晚沒有在三等艙那裡，看到偷偷站在門口角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那位賴福傑管家，當然了~那位管家對著她一向都是嚴肅而面無表情的樣子，她能覺到那位管家對她的厭惡和不滿，同樣的，她也是如些。

“以後不要再去三等艙了，知道了嗎？”卡爾了額頭，對絲說。他真得不想再這樣子和自己的未婚相處下去了，他已經在心裡開始覺得厭倦起這種相處模式了。

自從登上泰坦尼克號以來，絲的行為就越來越讓他覺得反，在餐廳裡面菸，說著和她身份不相符的話，還有，她欺騙了他，即使他已經給過機會讓她解釋那晚上的‘跳海事件’，還和那個畫家一起參加三等艙的貧民聚會，讓他這位未婚夫顏面掃地。

看來，他以前真的是太放縱絲的行為了！

可是，絲顯然不想這件事情就這樣子揭過去，她仰起頭，高傲的瞪著卡爾，大聲質問:“我又不是你工廠裡的工頭，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管制？！”停頓了一下，絲才繼續申明自己的立場:“我是你的未婚！”這句話像是一條被點著的導火索，瞬間把卡爾的理智給炸的灰飛煙滅，心裡面一直被壓抑在心底的不滿和憤怒像是火山一樣爆發了出來。

用力推開藤椅，卡爾站了起來，雙手大力的拍在桌面上，質問前面的這個女人，“未婚？你還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儘管我們還沒有結婚，但是，你也算是我的子！但是，你說，你從登船到現在倒底都做了些什麼！”儘管有些驚恐的被卡爾大力的抓痛了手，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卡爾在她面前發這麼大的火，以前就算她做錯事情，卡爾也只會包容寵溺她的，為她的行為找理由。但是，脾氣倔強的絲還是強忍下了那一絲恐懼，她不想再繼續在卡爾面前示沒有自尊的生活下去了。

絲開始大力的掙扎，想要離開卡爾的錮，“放開我！你以為我想當你所為的未婚嗎？！”她真得無法再忍受這個男人，再這樣子相處下去了，她會發瘋！

卡爾沒有理會絲的掙扎，而是繼續加大力氣抓住她的手，聽到那句充滿厭惡語氣的話，卡爾閉上了眼睛，等待心裡的劇痛過去，好一會兒才突然放開絲。站在那裡，沒有理會跌倒在地上的絲，卡爾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因為卡爾的怒火站得遠遠的女傭，看見這情形，連忙跑上前去，把還趴在地上的絲扶了起來。

“把她放在椅子上，你們都出去。”卡爾面無表情的對周圍所有人命令道，他已經再也無法容忍這樣子的女人當他的未婚了，即使…即使他現在依舊還是對她放不下，但是，他再也不想放下自己的自尊、情、金錢繼續討好絲，因為她不配！

這一刻，卡爾只覺得累，他曾經為絲付出了那麼多，諷刺的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得到這個女人。

看來張辰說得很對，這個女人和他並不合適。

“你並不想當我的未婚，是嗎？”卡爾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問前面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絲。

絲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下有些狼狽的儀容，聽到卡爾的話，瞬間沉默了下來。

“說實話！”被卡爾命令的語氣刺了一下，絲倔強的又把心底的那一絲膽怯壓了下去，那一刻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自己母親的迫，想到自己對於卡爾的不滿，還有對於現在和今後生活的絕望。

“是，我不愛你，我也不想成為你的未婚還有將來的子。”絲堅定的回答，本來她已經認命了，但是，自從遇到了傑克之後，她那顆渴望自由生活的心又活了過來，她想和傑克一起過那些他向她描述過的美好自由的生活。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我？”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絲說這些話，但是，卡爾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在用什麼尖銳的東西一下一下的在戳，痛得說不出話來。

“…”絲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她為什麼會答應卡爾？是為了她母親的迫、為了布克特家族的顏面和那龐大的債務，為了她母親不會像她說的那樣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進工廠裡面當女工還債。可是這種事情，她要怎麼說出口？那樣子的話，就像是在卡爾面前把她的自尊和驕傲給狠狠的踩在腳下！

看著前面沉默下來的絲，卡爾臉變換莫測了好一會兒，最後歸為面無表情，對著面前的這位未婚宣佈:“那麼，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下去的了，只要你公開聲明我們解除婚約，我會給你自由的。”

“你說什麼？！”面對著卡爾突如其來的話，當盼望已久的東西就這樣子咂在她面前，那一刻，驚訝無措等等情緒一下充斥著絲，內心的複雜的說不出話來。

“賴福傑。”卡爾朝門外叫了一聲，那位嚴謹的管家，推開門走過來，從身上拿出兩份文件，一隻鋼筆，和一個蓋印盒子，放在卡爾和絲之間的桌面上。

“絲小姐，請您把這兩份‘解除婚約聲明’的文件簽了，表明您是因為自身原因而解除婚約的，一切與我家少爺無關。那麼，您就如願的和我們少爺沒有任何關係了。”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的賴福傑不客氣的把文件推到絲面前。

卡爾看著前面的絲，心裡僅存的那一絲幻想也在絲提起筆簽下名字和毫不猶豫的蓋上紅手印之後徹底的破滅了。

木然的的重複和絲同樣的步驟，最後看了絲一眼，卡爾起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房間。

他和她之間，終於變成了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