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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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歡微笑著道:“請問姑娘在令師座下排行第幾?”那少女道:“第九,我叫杜雪兒,今後還請師伯多加教誨,”胡歡道:“不敢當,請問你離開令師多久了?”杜雪兒道:“整整一個月了。”胡歡臉陡然-沉,道:“你年紀輕輕,膽子倒不小。你知道假傳師命是什麼罪過麼?”杜雪兒登時楞住了.一張高高興興的臉孔也馬上走了樣。
胡歡道:“舉虧我不是你師伯,否則的話…哼哼!你猜我會怎麼樣?”杜雪兒顳顬著道:“你…你會怎麼樣?”胡歡眼睛一瞪,兇巴巴道:“我非把你的股打爛不可!”杜雪幾不嚇了一跳,連臉都已嚇白,好像這輩於還沒有聽過如此暴的話。
胡歡冷笑著道:我這個人脾氣-向不太好,所以最好在我沒有發火之前,你走,順便也告訴你師父一聲,叫她趕緊回去。”杜雪兒怔怔道:“回哪兒去?”胡歡道:“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杜雪兒愁眉苦脆道:“可是…萬一我師父一回去,師伯怎麼辦?”胡歡冷冷道:“我過去從來術見過她,還不足活得蠻好?為什麼一定要靠她?”杜雪兒楞了半晌,道:“師伯是否還有別的話讓我轉告家師?”胡歡道:“還有-句話。”杜雪兒忙道:“什麼話?”胡歡道:“叫她的徒弟們永遠不要再叫我師伯.我還年輕,我不喜歡人家這樣稱呼我!”杜雪兒黯然拆槍,一杆八尺長的槍身,剎那間已拆成三節,很快的收進系在背上的一隻皮匣中。然後恭恭敬敬地向胡歡別過,默默走出廟門,臨出門還狠狠地瞪了玉星一眼。
玉星一腳將燭臺踢倒,擰身縱上橫樑。
胡歡英名其妙道:“咦?你這是幹什麼?”玉星道:“吃醋。”胡歡失笑道:“你又不是我老婆,你吃哪門子的醋?”玉星大吼道:“人家師父徒弟們都可以吃,我為什麼不能?”(五)杜雪兒神情落寞,坐騎也顯得無打采,一人單騎,緩緩奔馳在麓郊路上。
月淒寒,四周渺無人跡。
路旁有片樹林,林中昏鴉驚起。
杜雪兒急忙勒疆,馬嘶蹄舞間,無纓槍已然接合,緊緊握在手裡。
忽然間,十幾條人影自林內掠出,並排阻住她的去路,月光映照下,每個人都己亮出兵刃。
杜雪兒略-遲疑,突然槍縱馬.直向那批人衝了過去。
長槍本就是馬上兵刃,當年江、胡兩家的祖先,都是沙場名將.一槍一劍,曾為先朝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傳到江老爺子和胡大俠這一代,兩家仍有往來.是以才結成兒女親家。
後來由於胡大俠遇害,江家卻已入京為官,兩姓的關係,才漸漸被江湖中人淡忘。
然而自幼許身胡家的江大小姐,卻立志不二.專心鑽研槍法,終於被她創出這套名震天下的無纓槍。
所以杜雪兒長槍揮舞。正如同沙場名將一般,威風檁凜、銳不可當,殺喊聲中,已連創數人。
誰知就在她即將脫出重圍時,只覺得槍身一沉。雪亮的槍身已被一對鋼環鎖住。
對方是個壯的大漢,兩臂肌暴起,臉上掛著一股獰笑,鎖住槍身的雙環猛地-拽,硬將杜雪兒拉下馬來。
只聽杜雪兒一聲嬌喝,槍身突然中分,槍尖已刺進那大漢的咽喉。
那大漢臉型扭曲,雙目凸出。像座小山般轟然倒了下去,目光中充滿難以置信的神,好像至死都不相信無纓槍竟然如此玄奇。
這時另外幾人早已撲上來,將杜雪兒圍住。
杜雪兒一人一槍,勇不可當,但她力氣到底有限,時間一久,已敗相。
就在最緊張的時刻,突然林中又竄出一條人影,幾個起落,已到眾人面前。
來的赫然是侯府總管金玉堂。
圍攻杜雪兒那批人不約而同地躍出圈外,每個人見到他,都像碰到鬼一般,轉身便跑,連頭都不敢回一下,剎那工夫已跑得一個不剩。
杜雪兒也趁機縱上馬鞍,以詫異的眼光瞪著他。
金玉堂一任那些人逃走,也不追趕,只望著杜雪兒,道:“姑娘好俊的槍法。”杜雪兒道:“我想閣下的功夫,也一定錯不了。”金玉堂笑了笑,朝那手持雙環大漢的屍體看了一眼,搖頭嘆,急道:“子母金環在江湖上也算個硬角,想不到竟糊里糊塗地死在姑娘槍下。”杜雪兒道:“我看他也沒什麼了不起嘛?”金玉堂又笑了笑,道:“請問姑娘在江大小姐門下排行第幾?”杜雪兒道:“第九。”金玉堂道:“哦,是杜妨娘。”杜雪兒道:“方才多謝閣下解圍。還沒有請教閣下貴姓?”金玉堂道:“在下姓金,草字玉堂。”杜雪兒不僅人嚇了一大跳,連馬好像都吃了一驚,接連朝後退了幾步才停下。
金玉堂道:“姑娘可是要趕回去會見令師?”杜雪兒想了想,道:“是啊!”金玉堂道:“姑娘方才可曾見過你胡師伯?”杜雪兒又想丁想,道:“見過,可是他不喜歡人家叫他師伯。”金玉堂訝然道:“為什麼?”杜雪兒剛想開口,又急忙收住,想了想才道:“他說他年紀還輕,不喜歡人家這樣稱呼他。”金玉堂道:“這是輩份問題,跟年紀有什麼關係?有的十幾歲就有人叫他爺爺了。”杜雪兒道:“就是嘛!”金玉堂道:“你本就不要理他,該叫照叫,他能把你怎麼樣?”杜雪兒忙道:“那可不成,他脾氣不好,萬一發起火來,那就糟了。”金玉堂道:“誰說他脾氣不好?”杜雪兒道:“他自己說的。”金玉堂哈哈一笑,道:“他是唬你的,其實他脾氣好得不得了,否則怎麼會朋友一大堆?”杜雪兒斜著眼,咬著嘴,深以為然地直點頭。
金玉堂突然把聲音壓低,道:“方才你師伯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杜雪兒莫名其妙道:“他會給我什麼東西?”金玉堂道:“譬如一張紙、或是一封信,當然是叫你轉給你師父的。”杜雪兒道:“哦,有是有…”金玉堂神不變,靜靜地等著下文。
杜雪兒道:“不過只是口信。”金玉堂道:“口信?”杜雪兒道:“恩,說什麼叫我師父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你說像話嗎?”金玉堂道:“不像話,簡直太不像話了,令師為他遠道趕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怎麼可以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杜雪兒道:“而且他還說跟我師父-不沾親,二不帶故,好像存心要把我師父跟他的事推掉一樣,你說氣不氣人?”金玉堂道:“這件事姑娘倒不必生氣,我想他這麼做,也是為了顧全你們。”杜雪兒疑惑道:“這話怎麼說?”金玉堂道:“你想他一旦承認下來,不僅他跟你師父今後無法安身,連你們這群做徒弟的都不免受到牽涉,他一個人倒無所謂,可是你們師徒卻個個拖家帶眷,到時如何得了?”杜雪兒怔了怔,道:“對呀!我怎麼未曾想到,我還以為他是為了身邊那個女賊呢!”金玉堂道:“那女賊跟他素無瓜葛,只是在動他懷裡那批東西的腦筋,如果姑娘在意,明天我就想辦法把她趕走。”杜雪兒微訝道:“喂?你好像在幫我們忙?”金玉堂道:“不是好像,是一直,如果沒有我幫忙,你能這麼快就見到你師伯麼?”杜雪兒道:“為什麼?是跟我師伯原本就有情?還是也在動他懷裡那東西的腦筋呢?”金玉堂笑笑道:“不瞞姑娘說,情也有,東西也想要,不過那批東西太重了,憑我們侯府一家是搬不動的。”杜雪兒道:“你想合作?”金玉堂道:“不錯。”杖雪兒道:“有誠意麼?”金玉堂道:“不能沒有,因為這次動這批東西腦筋的人太多,少分一點,總比落空好,你說是不是?”杜雪兒道:“好,那麼就有勞金總管多支撐幾天,等家師趕到,萬事都好商量。”說完,抖韁轉馬,就想上路。
金玉堂急忙道:“姑娘慢走,在下還有事請教。”杜雪兒回首道:“什麼事?”金玉堂道:“這次令師真的能趕來麼?”杜雪兒道:“為什麼不能?”金玉堂道:“神衛營那批人已監視你師父多年,他們肯讓你師父離開北京?”杜雪兒冷笑道:“神機妙算,這次你失算了,你以為阻攔我們師徒,是那麼容易的事麼?”冷笑聲中,人馬已如離弦箭般衝了出去。
金玉堂呆呆地站在那裡,直到杜雪兒的影子完全消失,才自言自語道:“好像不太容易。”——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