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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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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街角上停著一輛破舊的篷車。

馬五就像往常一樣,橫睡在篷車口,頭枕-只空酒罈,兩腿高高翹起,滿身酒氣,直溢車外。

秦十三圍著篷車繞廠一圈,停在馬五頭前,道:“你是自己起來?還是等我把你拉下車來?”話沒說完,馬五已翻身坐起,左顧右盼道:“林劍秋呢?”秦十三道:“被你騙走了。”馬五鬆了門氣,抓著胡碴,笑呵呵道:“騙別人容易,想騙秦兄,好像還不太簡單。”只聽車裡有人道:“那是因為他知道你的酒量,只要再多加幾個酒罈子,保證可以把他唬住。”說話間,鋪在車板上的褥子-翻,葉曉嵐笑嘻嘻從底下竄出來。

秦十三瞧了他一眼,淡淡道:“酒是喝的,不是用來洗衣裳的,想要唬我,就得多動腦筋,靠酒罈子是沒用的。”葉曉嵐在馬五身上嗅了嗅.道:“恩,十三兄的鼻子,的確管用得很。”秦十三道:“幸虧這輛車又髒又破,而林劍秋又有潔癖,如果他再讓前走幾步。你們一個都跑不掉。”馬五把玩著間的鞭梢,眯眼笑道:“林劍秋的劍法.真如傳說中那麼厲害麼?”秦十三道:“據我所知,神衛營裡絕對沒有一個得虛名之輩。”葉曉嵐道:“可是江湖上誰都知道,林劍秋是其中最差勁兒的一個。”秦十三道:“也許,不過他再差,也一定比你高明,你相不相信?”葉曉嵐無打采道:“相信。”秦十三笑笑道:“所以我勸你最好是到城外躲-躲,否0則你非出事不可。”馬五蠻不服氣道:“也不見得,有我在他旁邊,我想還不至於出大批漏。”秦十三笑笑道:“有件事我想應該先告訴你一聲,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馬五道:“什麼事?你說。

秦十三道:“如今神衛營的人在城裡已不止林劍秋一個。剛剛又來了個掌劍雙絕高它,你不妨仔細估量一下,憑你一條鞭子和小葉那些騙人的玩藝兒,能不能對付得了那兩個人?”馬五臉微變道:“掌劍雙絕高絕也來了?”秦十三道:“不僅人來了,而且還帶來一個天大的消息。”馬五道:“哦?什麼消息?”秦十三道:“聽說江大小姐已經離京了。”馬萬道:“你說的可是無纓槍江大小姐?”秦十三道:“不錯,正是她。”馬五道:“她離不離京,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秦十三道:“關係大得很,尤其對小胡,更是大得不得了。”葉曉嵐突然雙手合十道:“十三兄.拜託你,你千萬不要說江大小姐是為小胡來的,更不要說她是小胡的未婚,我聽了會害怕。”馬五駭然道:“有這種事?”秦十三也吃驚地望著葉曉嵐,道:“小葉,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葉曉嵐道:“昨天官寶告訴我的。”秦十三道:“他怎麼會知道?”葉曉嵐道:“他是前幾天從侯府手下哪兒聽來的。”秦十三窮追不捨道:“那麼侯府手下又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呢?”葉曉嵐苦笑道:“據說是因為小胡兄跟風雨雙龍劍蕭家兄弟動手時洩了底,好像使丁幾招很像南宮胡家的劍法。”馬五嗤之以鼻道:“簡直是鬼扯淡。小胡怎麼可能使得出南宮胡家的劍法?”葉曉嵐道:“是啊!據我所知,小胡兄至少通四家的劍法,五六家的刀法,拳腳、輕功、暗器等更是雜得無法計算,可是我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會南宮胡家的追魂十八劍?”馬五道:“如果他真會追魂十八劍,早已成為一代名家,前幾年又何苦為了偷學魯東曹家一套破拳法,而被人打得遍體鱗傷,險些連小命都送掉?”秦十三忙道:“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可是現在的問題,己不在他使的是不是南宮胡家的劍法,而是他究竟是不是南宮胡家的後人。”馬五搖搖頭道:“不可能。”葉曉嵐也連連搖搖頭道:“絕對不可能。”秦十三道:“我也認為不可能.如果他真是南宮胡家的子嗣,以他的為人而論,多少總會在我們面前透一點,口風不可能這麼緊。”馬五道:“對,小胡是個出了名的大嘴巴,你教他把話憋在肚子裡.比殺了他還耍難過。”葉曉嵐道:“所以這件事我本就不相信。”秦十三道:“我們相不相信已無關緊要,要命的是不僅江大小姐相信,連神衛營那些人也已深信不疑。”馬五伸一緊道:“那就糟了,聽說當年南宮胡家就是毀在神衛營手上,如果那批人認定小胡足胡家的漏網之魚.那可麻煩了。”葉曉嵐緊緊張張道:“我得趕快通知小胡兄一聲,叫他金子也別要了,趁早逃命要緊。”秦十三道:“逃不掉的,被神衛營獵捕的人,絕對沒有一個能逃出他們的掌心。”葉曉嵐急形於道:“那該怎麼辦?”秦十三沉片刻。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叫小胡硬充下去,”馬五一驚道:“你想叫小胡冒充江大小姐要找的人?”秦十三道:“不錯、想要護身保命,非得借重她的力量不可。”馬五道:“江大小姐師徒的實力固然可觀,但是想靠她們對抗神衛營,恐怕還差得遠呢!”秦十三道:“如果跟候府聯手呢?”馬五道:“那就另當別論了,只是金玉堂那人刁滑得很,你要想說動他,可能不太容易。”秦十三輕鬆地笑了笑,道:“我想也下會太難,因為神衛營傾巢而出,主要的目標還是侯府。”馬五抓著胡碴想了想,道:“有道理,如果只是為了小胡.隨便派三兩個來也就夠了。

何必勞動申公泰親自出嗎!”秦十三道:“現在,我們就只剩下一個最小的問題了。”說話間,目光自然轉到葉曉嵐臉上。

葉曉嵐笑嘻嘻道:”什麼問題?”秦十三道:“我們三個人,應該由誰去說動小胡呢?”馬五搶著道:“當然是小葉。”葉曉嵐臉大變,道:“為什麼一定要我去?”馬五笑呵呵道:“秦兄要去找金玉堂打道,我準備即刻過江,替江大小姐師徒打個接應。免得她們在路上遭到神衛營那批人暗算,如今只有你閒在這裡,你不去,誰去?”葉曉嵐愁眉苦臉道:“可是這種事,你叫找怎麼跟他開口?”馬五道:“你不要搞錯,這也是救命的事,為什麼不能開口?”葉曉嵐道:“萬一他不肯呢?”秦十三已吃吃笑道:“你放心,他-定肯,他是個極珍惜命的人,只要能活命,你叫他冒充江大小姐的兒子他都幹。”(二)髒亂的廟堂已被人收拾得一塵不染,不僅有燈有火,而且有酒有萊,甚至連被褥都準備得整整齊齊,只比客棧裡少了張

酒菜是擺在一張矮桌上,桌邊-盆炭火上的壺水尚未燒沸,顯然剛剛置放不久。

胡歡坐在矮桌旁的蒲團上,滿滿地斟了一杯酒。

星適時從佛像後面竄出來,氣喊道:“等-等。這酒喝不得!”胡歡回頭瞪著她,道:“為什麼不能喝?”玉星道:“這些東西不是潘老闆送來的。”胡歡道:“你胡說什麼?除了潘秋貴之外,還有誰知道我們在這裡?”玉星急忙走上來,指著桌上的碗盤道:“可是這些分明不是聚英客棧的東西,如果是潘老闆送來的,他會捨近求遠,故意不用自己店裡的餐具麼?”胡歡只當她的話是耳旁風,蠻不在乎道:“管它是誰送來的,先喝了再說。”說完,剛想送酒入口,突然“叮”的一響,玉星頭上的銀簪已投進酒杯中。

胡歡一見銀簪沒有變,不火冒三丈道:“你看,好好的-杯酒,被你得髒死了,你也不算算自己的頭髮幾天沒洗了?臭不臭?”玉星委委屈屈地坐在對面,嘴巴翹得幾乎可以掛只酒瓶。

胡歡沒好氣道:“好吧!你說,你又跟來幹什麼?”玉星道:“當然是來保護你的。”胡歡道:“不必了,我跟你已經散夥了。”玉星立刻把眼睛豎起來,道:“那可不成,你想把我甩掉,門兒都沒有。”胡歡指著她的鼻子道:“你這女人臉皮怎麼這麼厚?人家不要跟你在一起也不成麼?”玉星理直氣壯道:“當然不成,當初我們說好的。在金子到手之前,誰也休想把我趕走。”胡歡做恍然大悟狀道:“哦?原來你是為了金子才跟來的,那好辦,現在我就給你,全都給你。”說著,從懷裡掏出個小布袋,隨手一拋,已丟在玉星身後。

星看看那小布袋,又看看胡歡、怔怔道:“那是什麼?”胡歡道:“那就是你朝思夜想的東西2”話未說完,王星已緊緊張張地撲過去,一把將它抓在手裡,神間充滿了貪婪。

胡歡冷冷道:“現在,你可以走了。”玉星顳顬著、試探著,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胡歡道:“何不打開來看看?”玉星道:“可以嗎?”胡歡道:“反正已經是你的東西,你吃掉也不關我的事。”玉星迫不及待地解開纏在小布袋口上的紅絨結,剛將絨繩鬆開一半.忽然停住,臉上那股貪婪之剎那問已不復見、目光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胡歡瞟著她道:“你發什麼呆?還不趕快解開?”玉星不但沒有繼續解下去。反而將絨繩重繫好,依依不捨地託到胡歡面前,道:“這件東西,還是請你收起來吧。”胡歡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動它的腦筋麼?怎麼又不要了?”玉星道:“我…我突然不想要了。”胡歡冷笑道:“你這個人的病可真不少,你想死,突然又不死了,你想要的東西,突然又不要了,你莫非中毒太深,腦筋被毒糊徐了?”玉星搖著頭,慢慢湊近胡歡身旁,輕輕道:“我的毒已經解了,而且一點也不糊塗。

我知道你是因為方才被我騙了一下,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胡歡道:“咦?你騙過我麼?不會吧?我對你這麼好,為救你的命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你怎麼可能還忍心騙我?”玉星急忙道:“其實我也不是有意騙你,我只是想聽聽你的真話罷了。”胡歡道:“你想聽我的真話?你簡直在做夢,老實告訴你,我這輩子還沒有說過真話哩。”玉星道:“可是我知道方才你對我說的話,一定是真的。”胡歡道:“你想得美,對你這種女人,我會說真話?你以為我瘋了?”玉星道:“既然你說的不是真話,你又何必生氣呢?”胡歡作個笑臉,道:“誰說我在生氣?我開心得很,如果你馬上走開,我會更開心。”玉星吃吃笑道:“你想都甭想,老實告訴你,我再也不會走了,這輩子跟你泡定了。”胡歡仰首-笑,道:“玉星,你也真會自說自話.你有沒有想一想,人家願不願意跟你泡?”玉星自信滿滿道:“我知道你一定願意,否則你也不會捨命救我了。”說著,毅然將那隻小布袋進胡歡懷中,深情款款道:“我現在也把心裡的話告訴你吧!打從在山上我吃了你替我採的草藥開始,我就下了決心.我這輩子是跟定了你,你要我,我就死心塌地地跟你跑江湖;你不要我,我就死。所以這件東西,擺在你身上和擺在我身上完全一樣,你現在該相信我了吧?”胡歡道:“我一點也不相信,因為你說的又是一堆謊話。”玉星急道:“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胡歡道:“-句都不假?”玉星道:“一句都不假,你沒有看到我連金子都不要了麼?”胡歡道:“那麼我問你,你既然在山頂上就下了決心,為什麼在切大姐家裡又說就算割下你的腦袋,你也不會嫁給我這種人呢?”玉星嗔道:“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已死定了,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的,因為我伯我死掉之後,你心裡會難過。”胡歡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點都不會難過。”玉星吃驚地望著他,道:“你…真的想叫我死?”胡歡淡淡道:“我沒說叫你死,我只是不敢要你而已。”玉惘道:“為什麼?”胡歡嘆了口氣,道:“因為我這個人太老實,所以我只配要那種又拙又笨、既不會說謊話,也不會騙我的女人。”玉星呆了呆,突然將那柄劍遞給胡歡,道:“好,你既然不要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就請你拿回去吧!”

“嗆”地-聲,胡歡真的將劍拔出來,身子卻疾如閃電般撲向佛像,一劍刺了出去。

只聽佛像後有人尖叫道:“小胡兄劍下留情,找是葉曉嵐。”胡歡收劍道:“你既然早就到了,為什麼不出來?鬼鬼祟祟躲在後邊幹什麼?”葉曉嵐笑嘻嘻道:“你這出斬經堂還沒有唱完,我怎麼捨得出來?”胡歡道:“我想你一定不是專程來聽戲的,有什麼事麼?”葉曉嵐道:“我是特地來給你送信的,保證你聽了會開心得滿地翻筋斗。”胡歡想了想,道:“是不是金玉堂死了?”葉曉嵐笑道:“你千萬不要咒他,他現在對我們還有用處,暫時還不能死。”胡歡皺眉道:“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麼令人開心的消息?”葉曉嵐往前湊歹湊,神秘兮兮道:“你一定想不到,無纓槍江大小姐已經離開北京,朝這裡趕來了。”胡歡莫名其妙道:“她來不來.幹我什麼事?”葉曉嵐道:“誰說不於你的事?這次她是專程趕來救你的。”胡歡楞了楞.道:“你有沒有搞錯,我跟她非親非故,她憑什麼來救我?”葉曉嵐道:“只怕是你搞錯了,你是南宮胡家的後人,怎麼說跟她非親非故?”胡歡臉忽然變得比尚未復原的玉星還難看,緊瞪著葉曉嵐,道;“告訴我,這是誰造的謠?是不是金玉堂?”葉曉嵐輕輕鬆鬆道:“這種事何須造謠?江湖上幾乎每個人都知道。”胡歡頓足嘆道:“唉!我完了,以後再也沒有好子過了?”葉曉嵐道:“如果你還想有以後,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胡歡道:“哪條路?”葉曉嵐道:“唯有借重江大小姐的力量,先保住命再說。”胡歡道:“你也未免太高估江大小姐了,她只不過是個年輕女人。槍法就算不錯,功力也必定有限,至於她那群徒弟.更是不成氣候,她有什麼能力救我?”葉曉嵐道:“但你也不能太低估她的實力,這兩年她師徒的名聲,存江湖上響亮得很。”胡歡道“那是因為她師徒每個人都有一個強而有力的背景,-般人惹她們不起。”葉曉嵐道:“我們要借重她的也正是這些、只要有她全力保護你,縱然實力不足與神衛營抗衡,對方動起手來,也必定投鼠忌器,更何況我們背後還有個極具實力的神刀侯支援!”胡歡怔了一下.道:“你們幾時跟神刀侯搭上的線?”葉曉嵐道:“今天。”胡歡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你們大概是把我賣了,說!你們答應了他幾成?”葉曉嵐怔怔道:“幾成什麼?”胡歡道:“金子。”葉曉嵐道、“這跟金子有什麼關係?”胡歡道:“你們不給他金子,他會答應跟你們合作?”葉曉嵐笑笑道:“你把事情整個想歪了,這次神衛營出動,他們的目標比你還大,只要你把江大小姐抓牢,你叫他們給你金子都可以商量。”胡歡道:“我有什麼資格抓牢江大小姐?你簡直在跟我開玩笑。”葉曉嵐道:“不是開玩笑,是真的,只要你是南宮胡大俠的兒子,你就絕對有這種資格。”胡歡恍然道:“哦?原來你們打算叫我冒充江大小姐的未婚夫,對不對?”葉曉嵐開心道:“對,這就是我跑來的目的。”胡歡道:“這是誰出的主意?是不是金玉堂?”葉曉嵐道:“你錯了,直到現在為止,十三兄有沒有找到金玉堂還是個問題,這個主意,完全是我們三個人想出來的。”胡歡道:“真的是你們三個想出來的?”葉曉嵐得意地點點頭.道:“你認為怎麼樣?還不錯吧?”胡歡突然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你們這三隻豬居然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你們想害死我是不是?”葉曉嵐呆了呆道:“這是什麼話?我們是想救你,難道你看不出來麼?”胡歡道:“你們可曾替我想過.我一旦承認是南宮胡家的子嗣,反叛的帽子就戴定了,以後還摘得下來嗎?”葉曉嵐道:“反正你現在想澄清這件事也不太容易,還是先保住命要緊。”胡歡道:“那麼江大小姐呢?你們有沒有替她想想?她父兄均在朝裡做官,弟子中也不乏官宦之後,她們能正面與神衛營衝突麼?”葉曉嵐輕鬆一笑,道:“只要大家同心協力,將神衛營那批入殲滅,一切責任自有神刀侯承當,跟你、我,以及江大小姐師徒都沒有關係。”胡歡搖頭嘆氣道:“小葉,你太天真了,神刀侯會不顧自己的身家命,來替我們背黑鍋?你認為可能麼?”葉曉嵐道:“可能,因為這正是十三兄找金玉堂商談的條件之一。”胡歡道:“好吧!就算他們肯,那麼江大小姐呢?事關她的名節,你叫她將來怎麼嫁人?”葉曉嵐道:“她將來如何,是她們的事,我們怎麼可能管那麼多?”胡歡冷笑道:“抱歉,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我不幹!”葉曉嵐急急道:“現在箭已離弦,你不幹怎麼成?”胡歡道:“為什麼不成?誰規定我-定幹?”葉曉嵐愁眉苦臉道:“可是你這時候一腿,你叫我們怎麼辦?”胡歡道:“現在我就告訴你以後怎麼做,你仔細聽著。”葉曉嵐怔道:“好,你說。”胡歡道:“第一,幹萬不要跟侯府合作,因為申公泰武功奇高,除了神刀侯本人之外,沒有一個人是他的敵手,如果我們手不管,侯府自會孤軍奮戰,一旦中途手,他們反會坐收漁人之利,不到最後關頭,他們是絕對不會出動,你想在他們出動之前,我們這群人還有命在麼?”葉曉嵐道:“照你這樣說,侯府也未免太不講道義了。”胡歡道:“這是金五堂的一貫伎倆,本不足為奇。”葉曉嵐道:“還有呢?”胡歡道:“第二,如果侯府僥中獲勝,金玉堂一定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們頭上,最倒黴的不是我,而是秦十三,叫他千萬小心應付。”葉曉嵐道:“為什麼最倒黴的是他?”胡歡道:“你只要告訴他,他就會知道了。”葉曉嵐道:“好,第三呢?”胡歡道:“江大小姐這些年一直在京裡專心授徒.從不在江湖上走動,一方面是因為受到神衛營的嚴密監視,另一方面也是在盡孝道,一旦江老爺子一死,她必定不而反,將來對整個武林以及忠義之士都大有稗益,像她這種忠孝節義俱全的女人,我們千萬不可以害她。”葉曉嵐惑地望著他,道:“咦?她的事你怎麼知道得特別清楚?”胡歡理也不理他,繼續說道:“第四,那批金子,你們還想不想要?”葉曉嵐立刻道:“當然想。”胡歡道:“想要金子就得照我的話去做,否則到時候連看都不准你們看一眼。”葉曉嵐道:“好,我會把你的話原原本本地傳達給他們。”胡歡道:“第五,你現在也只有一條路可走。”葉曉嵐道:“哪條路?”胡歡搞手朝廟門一指,只見人影一閃,葉曉嵐已一陣風似的衝出門外。

(三)冷月當空。

葉曉嵐如約趕到了縣衙的側門。

門是開著的,秦十三好像在等他,正坐在一排矮房前的廊簷下。

房裡沒有點燈,月光已足夠亮,亮得連葉曉嵐臉上無打采的表情都可以瞧得清清楚楚的。

秦十三一直望著他,直待他走近,才道:“他不肯?”葉曉嵐道:“恩。”秦十三道:“金玉堂早就料定,他一定不肯幹的。”葉曉嵐道:“你已經見過金王堂了?”秦十三道:“見過了。”葉曉嵐唉聲嘆氣道:“糟糕。我們自己竄進了人家的圈套裡。”秦十三沉著道:“他還對你說了些什麼?”葉曉嵐道:“他叫我轉告你們四件事。第一件就是絕對不能跟侯府合作。”秦十三道:“理由呢?”葉曉嵐道“合作,我們拼命,他們看;不合作,他們拼命,我們看。”秦十三道:“哦?”葉曉嵐道:“他強調申公泰的武功奇高,除了神刀侯親自出馬,否則任何人都不是他的敵手,當然也包括江大小姐在內,所以縱然他肯抓牢江大小組,對我們也是死路一條。”秦十三隻點了點頭,一絲驚異之都沒有,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

葉曉嵐道:“第二,事後金玉堂必將一切責任推在我們頭上,到時候最倒黴的不是他、而是你?”秦十二怔了怔,道:“恩?為什麼?”葉曉崗道:“他說理由你自己應該知道,”秦十三歪著腦袋想了半晌,道:“第三件呢?”葉曉嵐道:“不要害江大小姐。”秦十三道“最後一件是不是如果我們不照他的話去做,金子就沒有了?”葉曉嵐道:“是。”秦十三笑笑,抬手一招,鬼眼程英已從黑暗的房裡定出來。

秦十三道:“有沒有空房?”程英道:“有,七號房剛好空出來。”秦十三道:“把他送進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放人!”話沒說完,程英已將葉曉嵐的手臂抓住。

葉曉嵐大驚道:“十三兄,你要幹什麼?”秦十三道:“別緊張,我只是替你安排個林劍秋絕對找不到的地方,讓你好好休息兩天。”矮房裡亮起了燈。

燈下坐著一個,竟然是“神機妙算”金玉堂。

秦十三取出鼻菸,猛了幾下,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緩緩道:“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金玉堂淡淡笑道:“還可以談麼?”秦十三道“當然可以。”金玉堂道:“金於不短要了?”秦十三道:“金子照要,話照談。”金玉堂哈哈一笑,道:“秦頭兄快人快語,實在令人佩服。”秦十三道:“可是金總管也莫要誤會,在下雖然不才,卻也不是出賣朋友的人。”金玉堂道:“哦?”秦十三道:“所以合作暫緩,如果金總管有興趣的話,我們不妨先來點零星易。”金玉堂道:“只要秦頭兄有誠意,金某極願奉陪。”秦十二道:“金總管儘管放心,在下還不至於糊塗到敢在閣下面前耍花樣那種地步。”金玉堂又是哈哈一笑,剛想開口,卻忽然將話收住,目光閃電般投向門外。

秦十三早已飛快地了出去。

月光映照下,但見短小幹的王得寶直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