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決戰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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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鞭一鬆,健馬潑蹄奪出,陳豪卻躺在地上動也沒動,只兩眼狠狠地瞪著那紅衣女子,嘶聲道:“李豔紅,果然是你!”李豔紅輕輕拔出了槍,唉聲嘆氣道:“陳大人,你的時間已不多,如有遺言請趕快告訴我,我負責替你帶到北京。”陳豪咬牙切齒道,"我…我…我只想咬你一口。”李豔紅道:“那好辦。說著,當真挽起衣袖,當真把一條白細膩的手臂送到陳豪嘴邊,細聲道:“你咬,你咬,給你咬!”陳豪嘴巴張得蠻大,可惜尚未咬下去便已斷了氣。
李豔紅走到第四輛篷車前,輕輕將車廉掀開。
汪大小姐端坐車中,雖然車中很冷,但她端莊秀麗的臉上卻已有了汗珠。
她身旁擠著四名弟子,其中一人正在擦槍。
李豔紅一瞧汪大小姐的臉,不有點擔心道:“師父,你沒事吧?'”汪大小姐長長出了一口氣,道:“我擔心死了!這馬五的膽子也太大了,簡直是在玩命嘛!”李豔紅應道:“可不是嘛?”一旁那名擦槍弟子卻"吃吃"笑道:“我倒覺得很好玩兒。”汪大小姐橫了她一眼,道:“好玩兒?你有沒有想到,如果申公泰親自查車,結果會怎麼樣?”那名弟子赫然道:“不會吧?”汪大小姐道:“萬一會呢?”這時馬五忽然走過來,笑呵呵接道:“就算會也不要緊,任何可能發生的情況,我都已作了萬全的準備。"說著,竟突然高舉雙臂,在汪大小姐面前伸了個大懶。
只瞧得汪大小姐師徒全都怔住。
誰知他的手臂尚未放下,遠處的官道上便已響起一片排山倒海的輪蹄聲。透過稀疏的樹林,車隊奔馳的雄姿依稀可見。
汪大小姐恍然道:“原來馬五哥早有安排!”馬五眯眼笑道:“有你在場,我不好好安排行嗎?萬一出了病,我回去怎麼向子胡歡代?”汪大小姐臉孔一紅,慌忙垂下頭。
身邊那五名弟子卻個個變得掩口葫蘆,只是都不敢笑出聲來。
馬五唯恐汪大小姐臉上掛不住,急忙咳了咳,道:“李姑娘,依你看,申公泰他們今夜可能住在什麼地方?”李豔紅不假思索道:“新安渡。”馬五道:“何以見得?”李豔紅道:“若要選一個既可攔截我們師徒、又可監看漢川孫家的所在,還有比新安渡更合適的地方嗎?”只聽"當"的一聲,那名擦槍弟子一時失神,竟將方才刺殺張一的槍滑落在馬五腳下。
原來她正是汪大小姐座下排行第六的孫秋月,也就是漢川大豪孫雷孫大俠的寶貝么女。
馬五道:“其實你一點都不必驚惶,你看到方才那二是一輛馬車了吧?”孫秋月點點頭。
馬五道:“那些馬車便是直趕漢川的,他們準備在三個時辰之內,把你府上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通通接走。”孫秋月怔怔道:“接到哪兒去?”馬五道:“哪兒安全,到哪兒去。”孫秋月道:“那麼我們呢?”馬五道:“我們當然要到新安渡。”孫秋月一驚,道:“莫非我們還要跟申公泰那些人鬥下去?”馬五道:“當然要鬥下去,否則怎麼對得起你孫二小姐?”孫秋月又是一怔,道:“咦?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馬五笑呵呵道:“當然有關係,你剛才不是說過這件事蠻好玩兒嗎?”新安渡唯一的一條渡船又從對岸搖了回來,去的時候幾乎把船擠沉,回來的時候船上卻空無一人。
這是上面的命令:今天夜裡新安渡不準留客。
岸邊上的“周家老店"當然也不必懸掛招客燈籠,甚至連大門都關了起來。
其實就算敞著門也沒有人敢在這裡進出,因為神衛營的申大人今晚在這兒下榻。
大官過境,地方遭殃,尤其是縣裡的衙役,更是忙得團團轉,明崗暗哨,佈防得滴水不漏,生怕有人驚駕。
新安渡是漢川境內的一個小渡口,除非有特殊事故,平縣裡的捕快極少在這裡面。
可是今天,申公泰等人剛剛歇下腳,漢川捕頭何玉昆便已親自趕到,簡直快得出人意料之外。
申公泰不免疑惑地盯著他,道:“你這兩條腿倒也快得很!”何玉昆躬身答道:“回大人的話,小的腿倒不快,消息卻比一般人靈通得多。”申公泰道:“哦?”何玉昆即刻接道:“小的是在巡查途中接獲德安縣飛報,得知大人駕臨敝境,是以才來得如此之快。”申公泰恍然道,"原來是王頭兒通知你的。”何玉昆道:“正是。”申公泰對他的答覆好像還算滿意,緩緩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在路上可曾聽到什麼消息?”何玉昆道:“大人垂問的可是有關汪大小姐師徒的行蹤?”申公泰目光一亮,道:“不錯。”何玉昆道:“據說兩個時辰之前,道人橋附近曾有二十一輛馬車疾馳而過,不知跟汪大小姐師徒有沒有關連?”申公泰沉著道:“二十一輛馬車?那丫頭明知我離她不遠,她還敢如此招搖?”何玉昆道:“就是因為太過招搖,小的才懷疑這是她們師徒的聲東擊西之計,所以小的猜想她們必定跟在大人後面,不過距離恐怕不會太近。”申公泰道:“依你看,大概有多遠?”何玉昆道:“那就得看汪大小姐了,她的膽子有多大,距離就有多遠。”申公泰聽得連連點頭,對何玉昆的應對錶現,顯然十分欣賞。
這時天己暗,店小二正好端了一盞燈進來。
何玉昆急忙接在手裡,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
申公泰擺手道:“這種事不必你來擔心,有‘子年斷魂’唐老么在此,我相信絕對不會有人敢來班門斧。”坐在一旁的一個面容清瘦、身材矮小的小老頭兒淡淡地笑了笑,眉目間卻充滿了高傲之氣。毫無疑問,這人便是以"斷魂砂"威懾武林的唐門老么唐籍。
何玉昆忍不住對他多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把燈擺在桌上。
申公泰道:“你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消息要告訴我?”何主昆立刻道:“有。”申公泰有點出乎意外地望著他,道:“什麼事?你說!”何玉昆道:“聽說侯大少負了傷,好像是傷在神衛營兩位大人手上。”申公泰微微一怔,道:“哪個侯大小?”一直站在申公泰身後的錢濤立刻接道:“他說的想必是侯義的大兒子侯傳宗。”何玉昆道:“正是他。”申公泰淡淡道:“哦。”何玉昆忽然嘆了口氣,道:“聽說他傷得好像還不輕,如果侯老爺子想靠他來傳宗接代,恐伯是沒有指望了。”他慢慢道來,一副幸災樂禍模樣,就像跟侯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申公泰忍不住重新打量他一番,道:“你說你叫什麼名字?”何玉昆道:“小的叫何玉昆。”申公泰回首道:“錢濤,把他的名字記下來。我看他倒有點當年你的調調兒,將來有機會想辦法拉他一把。”錢濤立刻向何玉昆使了個眼,道:“何玉昆,大人要栽培你。你趕快叩恩吧!”沒等何玉昆跪倒,門外已有人道:“且慢!”門簾一掀,一個身著長袍馬褂的人切身而入,雙手捧著一堆東西,目光視著何玉昆,道:“你的牌呢?”何玉昆一瞧那人手上的東西,急忙在自已的懷裡摸了一把,駭然道:“你是葛半仙…
葛大人!”那人道:“不錯,我是葛半仙,那麼你又是誰?”何玉昆道:“小的當然是何玉昆。”葛半仙道:“如果你真是漢川捕頭何玉昆,你為什麼連牌都沒有?”何玉昆膛一,理直氣壯道:“誰說我沒有牌?我的臉就是牌。我十七歲進衙門當差,今年已經二十八歲,縣裡的百姓哪一個不認得我?"假使大人有疑問,不妨問問錢大人,他當年做捕頭的時候,可曾帶過牌?”葛半仙笑笑道:“好,算你有理。那麼我再問你,你既非強盜,也非珠寶商人,你身上哪兒來的這許多首飾?"說完,"嘩啦"一聲,將十幾件首飾和其他東西全都堆在臺案上,燈光照下,發出五顏六的光芒。
何玉昆臉孔一紅,道:“這是今天出來查案,崔員外硬給我的,想推都推不掉。”葛半仙道:“哦?有這等好事?是什麼案子?說給我們聽聽。”何玉昆吐吐道,"其實也不算什麼大案子。只因為他家裡一個丫頭得了急病死了,崔員外怕事情傳出去不好聽,所以,所以…”葛半仙道:“所以給你們點東西封嘴。”何玉昆道:“是是是。”葛半仙冷冷道:“何頭兒,人命關天,你可不能胡來啊!”何玉昆忙道;"小的不敢。”葛半仙從那堆東西中找出張字條,道:“你跟王長貴是什麼關係?你姓何,他姓王,在這張字條裡,他為何稱你昆兒?”何玉昆道:“他是小的岳父。”錢濤一旁笑道,"難怪你年紀輕輕就當了捕頭,原來你是王長貴的女婿!”何玉昆垂著頭沒敢吭聲,一雙眼晴卻偷瞟著臺子上的那堆東西。
葛關仙又從那堆東西中找出一長近一尺的銅管,道:“這是什麼?。”何玉昆道:“這是小的使用的兵刃。”葛半仙拿在手上擺著,道:“這是什麼兵刃?”何玉昆突然將帶解下來,往銅管上一扣,手腕猛地一抖,只聽"叭"的一聲,聲音清脆悅耳,赫然變成了一條長鞭。
葛半仙仍然面帶惑之道:“如果只是鞭杆,何需做得如此考究?隨便用木,效果還不是一樣?”何玉昆神秘一笑,道:“實不相瞞,這鞭杆還另有妙用。”葛關仙道:“還有什麼用處?你不妨試給我們看看。”何玉昆走到臺案前面,從那堆首中揀出一隻最不值錢的琥珀戒指,將那塊褐的琥珀挖下來,裝進那鞭杆裡,往後退了幾步,陡將鞭梢一拉“叮"的一聲,那塊琥珀已牢牢鑲在牆壁上。
葛半仙忙將鞭拿過來,又仔細地瞧一瞧,道;"哦,這東西威力雖然不大,倒也叫人防不勝防。”申公泰道:“幸虧何頭兒是自己人,否則方才他對準你的腦袋來一下,說不定你現在已經變成葛全仙了。”說罷,哈哈一陣大笑。
葛半仙苦笑著將鞭子朝何玉昆一拋,道:“你趕快把你的東西收起來,到廚房去張羅一下,叫他們快點上酒上菜。申大人難得如此開心,等一會兒你好好敬他幾杯,說不定會有你意想不到的好處。”何玉昆如釋重負,將東西往懷裡一揣,畢恭畢敬地倒退出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依然不見何玉昆前來敬酒。
葛半仙笑著道:“那小子大概喝醉了,把我方才代他的話都忘光了。”錢濤端著酒杯看了又看,道:“這酒烈得很,莫說是他,連我也有些醉了。”申公泰也皺著眉道:“這是什麼酒?後勁兒好像足得很。”唐籍突然揮掌將窗戶震開,喝道:“糟了,我們上了那小子的當了!”申公泰駭然道,"你說這酒裡有毒?”唐籍道:“不是酒,是牆上那顆東西。"說話間,取出幾顆藥丸,分別放入眾人的酒杯中。
葛半仙眯著眼睛朝牆壁上望了半晌,道:“那不是一塊琥珀嗎?”唐籍搖首道:“那不是琥珀,是一塊類似琥珀的五毒膠。”葛半仙失聲笑道:“想不那傢伙居然用一種最普通的藥,便把使毒的祖師爺唐門老么給騙倒了。我算服了他!”唐籍臉紅了一陣,忽地站起來,道:“各位大人慢慢喝,我到外面去看看。"說著,將那盞燈往旁邊挪了挪,匆匆忙忙地衝了出去。
明燈高懸,爐火正旺,一塊即將溶完的五毒膠,正在爐蓋上吐著紫的火焰。
濃烈的毒煙下,八個人全都躺在地上。其中五名侍衛都已被人點中死,氣絕身亡。店老闆和兩個店小二則氣息尚存,而且還發著均勻的鼾聲。
唐籍急忙將爐蓋扔出門,然後提了桶冷水,整個潑在店老闆頭上。
店老闆連帶咳,半晌才清醒過來,立刻老臉堆笑道:“大人是否要酒?小人這就給您送過去。”唐籍一把將他拎過來,冷冷叱道:“那個捕頭呢?”店老闆一看廳裡的情形,不嚇了一跳,顫聲道:“哪個捕頭?”唐籍道:“何玉昆。”店老闆左顧右盼道:“何頭兒來了嗎?小人怎麼沒看見?”唐籍呆了呆,道:“你說那個很會鬧酒的年輕捕頭不是何玉昆?”店老闆搖頭。
唐籍道,"那麼他是誰?”店老闆道:“小人不認識他,小人還以為他是跟隨各位大人一起來的呢。”此時神衛營幾名高手均已擁入大廳,每個人都楞楞地站在唐籍身後。只有申公泰大模大樣地坐在凳子上,右手抓著他那柄薄而細長的鋼寶刀,左手手指不停地敲擊著堅硬的棗紅桌面,神極其不耐。
唐籍無可奈何地鬆開手,回首望著平一個個比猴子還的同僚。
“碧眼神鵰"錢濤忽然大步走上來,把店老闆往椅子上一推,一隻腳踏著椅子邊緣,彎著身子,一副問案模樣道,"你方才說的可是實話?”店老闆戰戰兢兢道:“小人說的句句實話。方才那人的長相跟何頭兒完全不同,小人絕對不會認錯。”錢濤道:“哦?你倒說說看,真正的何頭兒是什麼長相?”店老闆道:“何頭兒只有一隻耳朵,各位大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錢濤點著頭,拉著長聲問道:“聽說他是德安縣王頭兒的女婿,不知是真是假?”店老闆張大嘴巴,楞了半晌方道:“王長貴只有一個兒子,本就沒有女兒,哪兒來的女婿?”錢濤也不楞了楞,道:“你不會搞錯吧?”店老闆道:“絕對錯不了。小人跟王頭兒私好得不得了,當年他在世的時候,每隔一兩個月,總要趕來看小人一趟。”錢濤失聲道:“你說什麼?王頭兒死了?”店老闆唉聲嘆氣道:“已經死了兩年多了。真是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啊!”只聽"咔"的一聲,申公泰突然將堅硬的桌面抓了個大,手掌動,木屑紛飛。
錢濤腳也放下了,身子也直了,臉難看得就好像家裡剛剛死了人一樣。
就在此時,一陣急驟的馬蹄聲疾傳而至,只見一個捕頭裝扮的人急急衝進廳門,目光稍一搜索,低頭碎步走到申公泰座前,單膝跪倒,恭聲說道:“漢川縣捕頭何玉昆見駕來遲,請大人恕罪。”申公泰死盯著他那兩隻完整無缺的耳朵,惡聲道:“你說你叫什麼?”那捕頭道:“小的何玉昆…”語猶未盡,但見刀光一閃,那捕頭當場栽倒在地上。
“噠"的一聲,一件東西滾落在申公泰腳下。
申公泰垂首仔細一瞧,竟是一隻檀木雕成的耳朵,雕工緻,幾可亂真。
沈貞穿過黑暗的院落,興沖沖地衝進房裡。
隱在暗處佈哨的師妹們也一齊跟了進來,每個人都睜著眼睛,豎著耳朵,等待著她的最新消息。
沈貞了口大氣,笑嘻嘻道:“師父,告訴您一個好消息,神衛營那些人被馬師伯騙走了。”汪大小姐即刻替她更正道:“不是騙走,是引走。”沈貞忙道:“是是。"又了口氣,繼續道:“馬師伯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買了十五個人,裝扮成我們師徒模樣,簡簡單單就把他們引過江去了。”汪大小姐皺眉道:“不是買,是僱,是僱了十五個人。”沈貞連連點首道:“對對,是僱。聽說那十五個人個個都是水中高手,船到江心,人已不見,他們追一輩子也休想追得上。”汪大小姐沉道:“跟在申公泰身邊那幾個人都不是簡單人物,想瞞過他們只怕不太容易,說不定天還沒亮便已折回來,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沈貞立刻道:“這一點師父儘管放心。就算他們馬上發現真相,至少也得在那邊耽擱一天時間。”汪大小姐道:“為什麼?”沈貞道:“馬師伯已在他們的馬匹上動了手腳。”汪大小姐道:“有唐門老么在,使毒下藥恐怕都不會有效。”沈貞"嗤嗤"笑道:“這次馬師伯動的好像是他們的馬蹄。”汪大小姐苦笑道:“你們這位馬師伯的花樣倒也真不少。”沈貞道:“他說更彩的還在後面呢!”汪大小姐面一冷,道:“替我告訴他,該收手了,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的。”眾女弟子同時發出一聲嘆息,好像每個人都意猶未盡。
李豔紅忽然道:“師父,你看申公泰他們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下,會不會拐到孫師妹家裡去?”汪大小姐道:“孫家除了一片莊院之外,己一無保留,就算他們趕去也不足為懼。”李豔紅道:“如果他們放火呢?”沈貞接道:“沒關係,馬師伯說我們胡師伯有的是金子,舊的燒了,馬上可以蓋新的。”汪大小姐瞪眼道:“你胡說什麼!你胡師伯哪兒來的金子?”沈貞道"您不是知道嗎?他懷裡那張圖,少說也有一百萬兩。”汪大小姐道:“道聽途說,不足為信。縱然真有那批黃金,那也是反清復明的經費,我不相信他會據為已有。”李豔紅道:“我也不相信。”眾女立即紛紛附和,每個人都不相信他們所仰慕的胡師伯是個貪財之輩。只有沈貞心裡有幾分懷疑,卻不敢表示出來。
一直未曾開口的孫秋月忽然傷道:“其實我孫家也薄有資產,重建家園的財力倒也還有。只是我對那座莊園卻有說不出的依戀,真想回去再看它一眼。”她眼淚汪汪地望著汪大小姐,道:“師父,您讓我回去轉一下好不好?我只要看一眼馬上就回來,絕不耽誤師父的行程。”汪大小姐嘆了口氣,道:“好吧,讓你回去看看也好。”孫秋月破涕為笑道:“謝謝師父。”汪大小姐想了想,道:“沈貞、雪兒,你們兩人對附近的地形最悉,明天你們就陪秋月跑一趟。記住,途中不準鬧事,也不得在外連。”二女連忙答應。
汪大小姐好像仍有些不放心,停了停又道:“豔紅,你也陪她們一起去。有你在,我比較安心。”李豔紅微微怔了一下,道:“可是我去了,師父怎麼辦?”汪大小姐道:“有你這許多師妹陪我,你還擔心什麼?”李豔紅道:“我擔心師父的安全問題。”汪大小姐失笑道:“我有你馬師伯和他手下幾十名雄赳赳的大俠保護,你還怕我被人搶走嗎?”李豔紅道:“我是怕我不在,師父剛剛創出對付申公泰的那招槍法使不出來。”汪大小姐笑笑道;"你放心,那一招一時半刻還用不到,你們早點回來就好了。”李豔紅無奈,只好點點頭。
汪大小姐揮了揮手,眾女一鬨而散,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面對著一盞孤燈,她不想起了從末謀面的胡歡。
她只希望胡歡真如傳說中那麼英、豪邁、熱情。
當然,她更希望他不是一個貪財寡義的人——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