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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龍虎鏢局血債難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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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含笑抱劍,氣定神閒,從容而灑脫,兩眼不看白龍道人揚起的長劍,卻緊緊盯在白龍道人的臉上。

突然,白龍道人長劍上森寒白芒大盛,閃電下揮,帶著一聲裂異響指向燕翎。

燕翎忽地一怔,身軀跟著飄退三尺,道:“慢著。”白龍道人又把長劍揚起,道:“是不是後悔了。”燕翎目中威稜了過去,道:“你跟‘江南八俠’裡的甘老四鳳池有什麼淵源?”白龍道人臉陡然一變道:“我跟他沒有淵源。”抖手一劍攻向燕翎,森寒劍氣暴漲,直指燕翎要害。

燕翎揮出一劍把白龍道人的劍氣了回去,冷笑道:“你瞞不了我,甘鳳池的劍法得很。”白龍道人道:“您看走眼了,我仍是那句話,跟甘鳳池沒有淵源。”抖手又是三劍攻向燕翎,這三劍攻勢連綿,奇快無比,渾如一體,乍看只有一劍,卻灑出滿天的劍氣罩向燕翎!

燕翎冷冷一笑道:“好吧。”他抖劍了過去,連人帶劍投進了那片森寒的劍氣中。

旁觀眾人本沒看見人影,只看見兩道匹練也似的奇亮光芒閃電錯,滿天劍氣為之大盛,五丈方圓內都受到森冷之氣的刺而生疼,衣袂也為之狂飄,眾人大驚,連忙退向後去。

“龍虎鏢局”跟那七男二女都看直了眼,一個個屏息凝神,不敢一口大氣,尤其是那七男二女,眼見白龍道人這等劍術,都混身冷汗涔涔,無不深悔莽撞,幸虧這位“白爺”及時趕到,要不然自己這九個師兄妹早就躺在這“龍虎鏢局”後院裡了。

雙方旁觀的這裡正自心驚,場中已分出強弱高下,只見閃電錯的兩道光芒之中的一道已漸漸斂縮,光芒也漸漸趨於黯淡,究竟是兩位之中的那一位了敗象,還不得而知,雙方旁觀的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突然,一聲裂大響,滿天劍氣剎時俱斂,眾人忙凝目往場中望去,燕翎抱劍卓立,滿劍冷肅之氣,望之懍人,白龍道人也站著,但臉煞白,滿臉是汗,一襲道袍都溼透了,長劍下垂,劍尖柱地,不住的抖動。

是誰落敗現在明白了。

七男二女一顆心倏然落了下去,臉上泛起了喜意。

“龍虎鏢局”的個個大驚失,腳下挪動,往後退去。

燕翎突然冰冷開了口:“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許動。”

“龍虎鏢局”的各自機伶暴顫,轉身就跑。

只聽燕翎冷哼一聲,倏見白光一道越過白龍道人頭頂,一閃而回,再看燕翎仍抱劍卓立原地,那青袍老者跟巴嘯虎卻已爬在了塵土中。

就這一剎那間“龍虎鏢局”其他的人也跑得沒了影兒。

白龍道人身軀一晃砰然坐了下去。

燕翎道:“白龍,你怎麼說?”白龍道人虛弱地道:“甘四爺是家師…”燕翎雙眉陡揚:“‘江南八俠’何等名聲,怎麼會出你這麼一個傳人。”白龍道人道:“你,你認得家師。”燕翎道:“我知道他們八個,他們八個也知道我,但彼此卻一直沒見過…”白龍道人道:“你是…”燕翎道:“我剛說過,不必問我是誰,只知道我是來代白老爺子門下要債的就夠了。”白龍道人忙道:“請看在家師的份上高抬貴手…”燕翎道:“你要不是甘鳳池的傳人,我也許會略施薄懲,你是甘鳳池的傳人,我絕不能輕饒你,我要是饒了你,我無法向白老爺子的門下待,也無法向天下武林待。”白龍道人兩眼一睜道:“你跟家師有樑子?”燕翎一搖頭道:“你錯了,我跟‘江南八俠’不但沒有仇怨,反之我一直很敬重他們八位,他們八位的名聲得來不易,我這是代他們八位愛惜羽,你懂麼?”白龍道人臉變了,兩眼忽現兇光,一咬牙,騰身而起。

燕翎一指點了出去。

白龍道人砰然一聲又摔了下去,面如土,身軀暴顫,道:“你…”燕翎冷然道:“白老爺子師徒六條命,你能活著離京就應該知足。”白龍道人沒再說話,他低下了頭,旋即支撐著站了起來,看了燕翎一眼,轉身往後行去,步履顯得有些踉蹌,那把長劍也不要了!

燕翎長劍歸鞘,目光一掠那七男二女道:“九位請恕我擅做主張。”濃眉大眼中年壯漢搶步上前,一抱拳道:“白爺,您這是折我們師兄妹,您仗義援手,不但救了我們師兄妹,還給我們老爺子跟我幾個師弟報了仇,我們都來不及,還敢挑剔什麼,那我們豈不是太不通情理了,再說這白龍道人是‘江南八俠’甘四爺的傳人,也應該…”燕翎截口道:“閣下錯了,要不是因為他是甘鳳池的傳人,我就把他給九位處置了,就因為他是甘鳳池的傳人我才廢了他一身武功,我認為這該比殺了他還重。”只聽那白衣‮婦少‬道:“大師兄怎麼不懂白爺的意思,白爺是把這件事攬在了自己身上。”濃眉大眼中年壯漢一怔,旋即一臉動,抱拳說道:“白爺,大恩不敢言謝,白家存歿俱,剛才我們師兄妹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燕翎倏然一笑道:“過去的事兒了,還提它幹什麼,我還沒有請教…”濃眉大眼中年壯漢忙道:“不敢,我姓鐵,單名一個明字…”他抬手一指,依次報道:“這是我三師弟陳亮,四師弟樂天青,五師弟石健,六師弟錢玉君,七師弟李志勳,十三師弟江漢武,九師妹柳瑤紅,小師妹老疙瘩郭鳳喜。”燕翎這裡一一抱拳稱兄叫姑娘,那裡幾位一個連一個叫了聲白爺,事實上鐵明師兄妹除了那位小師妹鳳喜姑娘之外,其餘的都比燕翎年長。

鳳喜姑娘也是叫了聲“白爺”可是不知怎地,她這聲白爺叫起來跟別人不同,那雙眸子裡所包含的也跟別人不一樣。

燕翎一向細心,偏就這回了心,當然沒發覺。

只聽鐵明接著又道:“我們老爺子收的徒弟多,幹什麼的都有,可真正進了門的卻就我們這十四個,如今只剩了九個了,二弟、八弟、十弟、十一弟、十二弟跟老爺子去了,老二跟瑤紅成親還沒三天…”柳瑤紅眼圈兒一紅,低下了頭。

鐵明神一黯,道:“九妹,你也別難過了,白爺已經給咱們報了仇。”柳瑤紅猛然抬起了頭,淚水在一雙美目裡閃漾著,她就不讓它掉下來,她道:“我知道,白爺給我師父、我二師兄、我丈夫報了仇,我身受最多。”燕翎心裡也為之一陣難受,道:“柳姑娘,人死不能復生,江湖人也本就是這麼回事,刀口上舐血,槍尖下打滾,路死路埋,溝死溝埋…”柳瑤紅微微低下了頭,道:“謝謝您,我知道,我自己是個江湖女兒,我嫁給他的時候心裡就有了準備。”燕翎沉默了一下話鋒忽轉,道:“咱們雖是初會,但卻一見如故,我敬諸位是一方龍虎,愛諸位是鐵錚錚的血豪傑,在這兒直言奉勸諸位幾句,還請諸位別介意。”鐵明忙道:“白爺,您這是什麼話,您看得起我們師兄妹是抬舉我們,是我們師兄妹幾個的榮寵,您有話請說,我們個個洗耳恭聽。”燕翎道:“鐵大哥這就叫我不敢當了,這個圈子裡是非多,風險大,就是能安穩渡過去,將來也不見得能落什麼好處,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誰也沒辦法挽救,以後,諸位能夠不沾這個邊兒還是別沾這個邊兒,一旦捲進了這個漩渦,再想脫身可就難了。”鐵明肅然抱拳,道:“多謝白爺您的金玉良言,我們幾個打當初就不贊成老爺子沾這個,可是他老人家總是長輩,其實他老人家自己也厭惡這個,可是礙於情面,受不了他們一天到晚跑來磨菇,他老人家剛點頭沒多久,也本沒給他們幹什麼,誰知道…”倏然住口不言。

燕翎點頭笑道:“我明白,剛才我說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誰也無法挽回,以後是以後的事,從現在開始還來得及。”鐵明道:“白爺,我們懂您的好意,您放心,我們一定聽您的。”姑娘郭鳳喜突然道:“白爺,我這話可沒別的意思,您自己…”燕翎倏然一笑道:“姑娘的意思我懂,我的情形跟諸位不一樣,諸位現在身在江湖,將來的歸宿並不一定還在江湖,我麼,生在江湖,長在江湖,將來這身骨頭也要埋在江湖,也就是說我天生的玩命兒的料,想掙都掙不脫,既是這樣,我還顧慮什麼以後。”姑娘郭鳳喜口齒啟動,還待再說。

燕翎話鋒忽轉,道:“這不是善地,諸位不可久留,要是我沒料錯,那些活著逃離‘龍虎鏢局’的人已經報信兒去了,諸位還是趁他們沒帶人來之前離開這兒吧。”鐵明道:“那麼您?”燕翎道:“我還有點兒事,辦完了就走。”鐵明一抱拳道:“那麼我們告辭了,白爺,我在‘天橋’有個班子,空時請到我那兒去坐坐。”燕翎快地點了頭:“好,過兩天我一定個空去拜望諸位,我對‘天橋’是慕名嚮往已久,‘開封’的‘大相國寺’我去過,只有‘天橋’,我剛到京裡,還沒機會去。”鐵明師兄妹幾個走了,臨走,姑娘郭鳳喜深深地看了燕翎一眼!

燕翎只有裝沒看見,他不敢多惹事!因為湘雲表妹對他說過一些話,也因為他在事業上還沒有什麼成就!

鐵明師兄妹幾個走後,燕翎很快地轉身走向龍虎鏢局的兩位“龍虎”:聞天龍跟巴嘯虎!

口口口初更剛過,燕翎便到了八阿哥府門口,皇子的府邸就是不同凡響,兩扇巨大的中門緊緊的關閉著,一對火燈把門照耀得光同白晝,高高的石階上十六名親兵跨刀站岡,一動不動,不說別的,單這氣勢就唬人。

一個跨刀的武官在門口來回踱著步,燕翎一到他立即了上來,哈陪笑,細聲細氣地問道:“您,是白爺吧?”燕翎笑笑點頭:“不敢,正是白玉樓。”那名武官忙道:“八阿哥待過,說您三更前後到,沒想到您這麼快就來了,快裡邊兒請,快裡邊兒請。”他殷勤而帶點恭謹地把燕翎讓了進去,而且陪著燕翎往裡走,沒話找話,只聽見他一個人說一個人笑。

燕翎只聽見他叫馬耀,在親兵裡是個起碼的帶班小官兒,別的沒在意他說什麼的。

燕翎只留意這座八阿哥府了,沒話說,夠大,夠氣派,到處是房子,到處是燈光,可就難得看見一兩個人。

走了好一陣才到了後院門口,門口站著兩個穿戴齊全的“戈什哈”跨著刀,威武的。

馬耀這個官兒沒資格進後院,他停了步,衝兩名“戈什哈”一欠身,陪笑說著道:“二位,白爺到了。”旋即轉望燕翎,臉上的笑意更濃:“白爺,我不陪您了,我住在東跨院,沒事兒您請過來坐坐。”燕翎謝了他一聲,他哈個退三步轉身走了。

就不知道他對燕翎為什麼這麼客氣。

其實,不但是馬耀對他客氣,就連站後院門口這兩個戈什哈對他也相當客氣,馬耀一走,兩個戈什哈衝他微一欠身,一聲:“您請!”把他讓了進去。

一名戈什哈留在後院門口,另一名給他帶路,燕翎他不是擺架子的人,他知道此時此地也不宜擺架子,他對那名戈什哈當然也相當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