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年爺護短燕翎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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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一個人跨了進門,馬臉瘦高個兒剛才正在緊張,本沒聽見有人來,如今自是收勢不住,直往進來那人身上撞去。那人居然身手不弱,抬手一把抓住了馬臉瘦高個兒,沉喝道:“打不過就跑,誰教你的。”馬臉瘦高個兒已看清了來人,大喜過望,脫口急叫:“年爺。”天啊,來人可不正是年羹堯。
燕翎早看見了,他站著沒動,看年羹堯怎麼處理這件事。
只聽年羹堯道:“我到處找你們,沒想到你們跑這兒來跟人打架,今兒個是什麼子,這兒是什麼地方,你們想給四爺惹麻煩。”馬臉瘦高個兒低下了頭:“稟您,這不能全怪我們。”年羹堯道:“噢?那怪誰?”目光掃向燕翎,他微微一怔。
燕翎沒動,也沒說話。
年羹堯道:“你是那個府裡的?”燕翎道:“這個並不重要吧。”年羹堯又微微一怔,疑惑地看了燕翎一眼,八成兒他覺得眼,耳
,他道:“我是不是在那兒見過你?”燕翎道:“總督大人把話扯遠了。”年羹堯道:“那麼你以為什麼重要?”燕翎道:“您是不是該先把事情問個清楚?”年羹堯道:“好,你說吧。”燕翎道:“我說或許會有偏差,試讓您的人說。”年羹堯道:“你錯了,他們不是我的人。”燕翎道:“可是誰都知道,您是四阿哥的左右手。”年羹堯深深看了燕翎一眼,轉望馬臉瘦高個兒:“你說!”馬臉瘦高個兒猶豫了一下,強笑道:“年爺,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倆見他跟兩個堂客說話,只找他打聽了一下…”燕翎道:“我告訴你們兩了,那兩位是‘直郡王府’的紅人兒。”馬臉瘦高個兒道:“沒錯,你是告訴我們了,我們知道了。”燕翎道:“是這樣麼,要是這樣,架打不起來吧。”馬臉瘦高個兒道:“就算我們倆想打那倆的主意,有什麼了不得的,男人家誰不喜歡這個調調兒,‘直郡王府’的紅人兒,還不定是什麼貨
呢,看上她倆是她倆的造化。”年羹堯沒反應,似乎並不反對這種論調,事實上年羹堯自己就是這種人。
燕翎卻不放過年羹堯,道:“年爺,‘雍郡王府’能容這個麼?”年羹堯道:“你認為很嚴重麼?”燕翎道:“幾個府邸,彼此間勾心鬥角,只打打對方几個女人的主意,說起來確也算不得嚴重,可是,年爺,我看不慣,我只稍有兩句微詞,這兩位就把我架到這兒來揍我…”年羹堯道:“看樣子,捱揍的並不你。”燕翎道:“那是我多少有點兒防身技,要不然我非被這兩位整慘不可。”年羹堯道:“你既然佔了便宜,似乎就不該再說什麼。”燕翎突然笑了:“年爺,我明白了。”年羹堯道:“你明白什麼了?”燕翎道:“‘四阿哥府’的人何以這麼跋扈,何以這麼毫不講理。”年羹堯道:“你以為呢。”燕翎道:“有人縱容,有人撐,當然無法無天。”年羹堯道:“不得了了。”燕翎道:“也沒什麼,只是四阿哥走這條路致勝,未免太偏差了。”年羹堯道:“不會,知道這情形的並不太多。”燕翎一怔大笑:“年爺想殺我滅口。”年羹堯道:“你是個聰明人。”馬臉瘦高個臉上深現喜
,本來以為闖了禍,做夢也沒想到年羹堯會這樣決定,豈有不樂的道理,他幸災樂禍地看了燕翎眼,嘿嘿笑道:“小子,你算是死定了。”燕翎搖頭道:“萬惡
為首,四阿哥府這兩位護衛起了
心要殺人,身為總督的年爺,為了袒護下屬,掩飾醜行,居然也要殺人,這還成什麼世界。”年羹堯
起長袍下襬往
裡一
,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吧,待會兒就沒機會了。”他舉步
向燕翎。
馬臉瘦高個兒站在門邊兒沒動,顯然他是守住門,怕燕翎跑了。
他也不想想,敗軍之將,吳下阿蒙,燕翎要是打算跑,又豈是他攔得住的?年羹堯已近燕翎,燕翎站在那兒一動沒動。
年羹堯目光如炬,視著他道:“你倒是很鎮定啊。”燕翎道:“面對像您這麼一位萬人敵的高手,緊張、驚慌有什麼用。”年羹堯微一點頭道:“你的確是個明白人。”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卻沒動手。
燕翎自然明白年羹堯的心意,年羹堯是自詡身份,絕不會先動手,他也沒動,淡然一笑道:“您誇獎了。”年羹堯沒再說話,眼神突然變得十分凌厲,直燕翎。
他想以他的威,造成燕翎的怯,讓燕翎在驚怕之餘先出手。
事實上年羹堯的威的確夠嚇人的,他那兩道目光賽過兩把利刃,換個人魂早就嚇飛一半了,可惜他不知道站在他對面的是那位“白玉樓”!
再看燕翎,燕翎的神出奇的平靜,就跟一湖止水似的,那麼平和,那麼輕柔,毫不躲避地跟年羹堯對視著。
乍看,光這動手前的氣勢,年羹堯似乎佔盡了上風。其實,這正是以柔克剛的運用,不是一高手悟不出這個道理,也
本看不出來。
而年羹堯卻是腦中雪亮,他訝異於這位對手的定力與修為,可也有點懷疑,過了一會兒,他頭一個忍不住了,道:“你為什麼不出手?”燕翎道:“年爺又為什麼不出手?”年羹堯道:“跟人搏鬥,我一向不先出手。”燕翎倏然一笑道:“您的身份尊貴,當著您,我不敢說也有這習慣,只能說我是個待宰的牛羊,本就不配動手!”年羹堯何許人,焉能聽不出這話的意思,他
邊浮現一絲森冷笑意,道:“你很會說話,既是這樣,恐怕我只有破例了。”話落,抬手,一掌拍向燕翎!
高手就是高手,名家就是名家,乍看,他這一掌輕描淡寫,一點兒力道都沒有。
可是在行家眼裡就不同了,這頭一掌就是殺著,內蘊無窮變化,而且已罩住了燕翎前身諸重。燕翎
中雪亮,可是他視若無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是以靜制動,等的是年羹堯招式用盡,或者等年羹堯的掌力吐,發動真正的攻勢,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加以反擊。
年羹堯是高手裡的高手,沙場慣戰,江湖上也跟人動過無數次的手,他沒敢讓招式用盡,卻發動了真正的攻勢,掌力一吐,速度頓疾,閃電一般地擊向燕翎左,這一掌蘊合的力道,足能開碑。
燕翎仍沒動,容得掌力沾衣,他突然左腳後滑、側身,年羹堯的掌力擦而過,他出手了,五指如鉤,迅雷奔電般抓向年羹堯腕脈。
年羹堯著實吃了一驚,急撤腕滑身,人已到了燕翎背後“琵琶手”揮出,五指;直震燕翎後心。
燕翎道:“年爺,您真要置我於死地?”沒看見他用的什麼身法,只見他身子一旋,疾快無比地從年羹堯身側竄過,從年羹堯身側竄過那一剎那,他低低道:“傷了我,四爺可未必答應啊。”年羹堯一怔收手,詫異望著燕翎:“你…”燕翎道:“年爺,臉能變,身材可變不了啊。”年羹堯猛又一怔:“這,這怎麼會…”燕翎道:“能不能容我後稟。”年羹堯吁了一口氣,瞪了燕翎一眼:“我說嘛,放眼當今,還挑不出第二個一上來就把我在下風的人,你這個玩笑開大了。”燕翎道:“年爺,您該知道,我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年羹堯道:“這麼說你有理由?”燕翎道:“有。”年羹堯道:“什麼理由?”燕翎道:“我剛說過,容我後稟。”馬臉瘦高個兒瞧直了眼!
年羹堯明白燕翎的意思,扭過頭望著馬臉瘦高個兒道:“把他帶走,你們倆出去吧。”燕翎上前給那壯漢一掌,那壯漢翻身撲向燕翎,年羹堯沉-道:“住手。”馬臉瘦高個兒急竄過來道:“老三,年爺在這兒。”壯漢扭頭一看,連忙躬身,指著燕翎道:“年爺,這小子…”年羹堯道:“那個小子?閉上你的嘴!”壯漢為之一怔,馬臉瘦高個兒道:“年爺,這位是…”年羹堯道:“自己人。”分明不想多說,馬臉瘦高個兒就不敢再問,躬身哈,偕同壯漢溜了出去!
年羹堯道:“兄弟,究竟什麼意思,”燕翎道:“年爺,您有沒有聽說個消息?”年羹堯道:“什麼消息?”燕翎道:“有人想藉今兒個這機會,一網打盡所有的對手。”年羹堯一怔道:“你這消息那兒來的?”燕翎道:“您不用管消息那兒來的,只問您知不知道這消息。”年羹堯道:“不知道。”燕翎道:“真不知道?”年羹堯道:“這什麼意思?”燕翎道:“看來打這主意的人不是四爺。”年羹堯道:“怎麼會是四爺,四爺要這麼幹,有的是機會,可是他走的不是這種路子,你這消息那來的。”燕翎道:“在外頭聽來的,我就是為查這件事,所以才這麼一張玩意兒戴在了臉上,萬一要是老八的主意,我以白玉樓的身份,不便下手阻攔。”年羹堯道:“這消息可靠麼,”燕翎道:“不知道,我是寧信其真,不信其假,所以我才著手查,唯有查出打這主意的是誰才能防惡於未然。”年羹堯道:“那我得趕快跟四爺說一聲去。”燕翎道:“您順便稟告四爺一聲,我現在既是老二的人,也是老大的人,請四爺約束下面的人,別擅自打這兩個府的人的主意,要不然我不好做人。”年羹堯呆了一呆道:“你真有辦法,什麼時候混進去的?”燕翎笑笑道:“天機不可洩
。”年羹堯看了他一眼道:“只你有辦法,這就是四爺的好處,我又何必多問,你忙你的吧,我走了。”燕翎忙道:“年爺,還有兩件事兒。”年羹堯沒動。
燕翎道:“發現什麼可疑請馬上設法通知我,還有,只您一個人知道我是誰。”年羹堯一點頭道:“行了,我得令。”轉身行了出去。
年羹堯出了院門,燕翎也邁了步。
燕翎進了前院,看見二阿哥府的包衣,護衛帶著幾個抬木箱的漢子正往裡走,硃紅的木箱,大,裡頭蹲兩三個人都寬綽。
燕翎拉住一名二阿哥府的護衛,問道:“這是幹什麼?”
“戲箱。”那護衛道:“晚半響有戲。”燕翎明白了“哦。”一聲道:“瞧,連戲箱都沒看出來,戲碼定了沒有?”
“還沒有。”那護衛正忙,跟著抬戲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