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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奇功折金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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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陵園的中央地上,擺放著一張八寶軟榻,軟榻上,盤坐著一位身穿黃宮裝,雲髻高挽,體態嬌美的人兒,她,一塊輕紗覆面,令人難窺她的廬山真面目。

不過,由她的美好體態及她那高貴的氣質看,這位黃衣人兒定然是國天香,還冷若冰霜。

軟榻後,成半弧狀地站著八名長髮披散,掩去面貌的白袍怪人,個個身材瘦高,鬼氣陰森。

另外,在軟榻左前,垂手侍立著一位身材頎長,劍眉星目的俊美年輕人,他著一襲錦袍,要不是他此時站在此地,誰都會說他定然是那家的貴介佳公子。

在軟榻右前,是三名燕瘦環肥不等,但都是人間絕的白衣少女,仙明珠,令人眼花繚亂,難分軒輊。

再前,是兩名黃衣漢子跟十二名眉宇洋溢驃悍兇殘的中年黑衣漢子,個個目光銳利,全是一好手。

嚴慕飛明白,那八寶軟榻上的黃衣人兒,定然是金花門門主,威震苗疆,名懾中原的金花姑。

她身後那八名白袍怪人,是她的隨身八侍。

那錦袍俊美年輕人,跟那三名絕少女,是金花門中的一龍跟“四鳳”中的三位,龍鳳之稱,名不虛傳。

那兩名黃衣漢子,是金花六虎中的兩名。

那十二名黑衣漢子,該是金花十二狼。

事實不錯,那名黃衣漢子近前便向軟榻上黃衣人兒恭謹異常地躬下身去,戰戰兢兢地道:“啟稟門主,在山頂上大呼小叫的,是個中原武林人物,他…他要弟子通報,他要見門主!”軟榻上黃衣人兒開了口,話聲甜美動聽,但卻含著凜人的冰冷,令人有置身接之際:“你四師弟呢?”黃衣漢子身形一震,低下了頭,道:“回門主,弟子不敢隱瞞,四師弟被他制住了。”此言一出,在場皆變,黃衣人兒卻量得極為平靜,她皓腕輕抬,昏暗月下看,那恍若一節藕,一段玉。

“噢!他能制住你四師弟?”黃衣漢子道:“回門主,是弟子照顧不周,據他說前往東大寺公幹的大師兄跟二師兄也在他掌握之中,而且二師兄放蠱求救時,血出蠱未出,有待門主教治。”聽了這話,在場皆震動,就連黃衣人兒自己也不抖動了一下嬌軀,而話聲卻仍是那麼平靜,冰冷:“此人身手不弱,他是…”黃衣漢子道:“回門主,弟子問過他,他說見了門主之後再說。”黃衣人兒冷哼一聲道:“你很會辦事!”黃衣漢子頭住下一低,道:“弟子知罪,願領門規!”黃衣人兒冷然一擺手,道:“武學一道,半籌之差便受制於人,絲毫勉強不得,你大二兩位師兄尚且不免,何況你?此人現在何處?”黃衣漢子忙道:“謝門主恩典,此人仍在山頂,容弟子帶路。”黃衣人兒突然冷笑說道:“不用了,人家已經跟在你後面到了!”在場的一龍、三鳳、十二狼、三虎,俱都驚顧四周,四下搜索,唯獨黃衣人兒把臉轉向了嚴慕飛的立身處。

“閣下既然到了,何不請出來相見?似這般暗中跟人,鬼頭鬼腦的行徑,難道不怕辱沒中原武林的名望?”嚴慕飛沒有再聽下去,一笑接口說道:“豈敢因我一身而辱沒了天下武林,蒙門主寵召,我只有從命趨前拜見了。”話落,挾著那黃衣漢子灑脫地走了出去。

他這一出現,三虎、八侍、十二狼,個個目懾人狠毒怒芒,一龍與三鳳則圓睜雙目,滿臉驚訝

黃衣人兒自己,兩道寒芒直輕紗之外,一閃而逝:“軒昂中原偉丈夫,是我生平首見。”嚴慕飛淡然一笑,道:“門主誇獎了。”輕輕放下黃衣漢子,微拱雙手,道:“見過門主。”黃衣人兒微頜螓首,算是答禮,道:“不敢,閣下是中原武林的哪一位?”嚴慕飛道“門主該先問問我的來意!”黃衣人兒微一點頭,道:“也好,來人,看座!”話聲方落,身後應聲轉出一名白袍怪人,雙手捧著一隻錦凳,跨前兩步雙手一抖,那隻錦凳脫手飛出,直向嚴慕飛當撞擊。

嚴慕飛視若無睹,含笑未動。

而,眼看著那隻錦凳便要撞上嚴慕飛腹,它忽地勢一頓,立即下沉,輕輕地落在嚴慕飛面前。

嚴慕飛微笑說道:“謝門主賜座,門主的待客之道頗為別緻!”跨前一步坐了下去。

一龍三鳳等俱皆動容,轉眼望向黃衣人兒。

黃衣人兒平靜地道:“我原知道閣下有一身高絕所學,倒讓閣下見笑了!”嚴慕飛淡然笑道:“好說。”黃衣人兒道:“聽說閣下制住了三名‘金花門’弟子?”嚴慕飛道:“事屬萬不得已,還要請門主原諒。”黃衣人兒微一搖頭,道:“那是他們學藝不,‘金花門’武學遜人,我不會怪任何人!”嚴慕飛道:“門主這麼說就讓我不安了!”黃衣人兒道:“閣下制我弟子,又跑到北邙來有意地驚動我,想必有什麼原因,否則本門與閣下一無遠怨,二無近仇…”嚴慕飛道:“我剛才說過,那是萬不得已,還要祈請門主恕罪。”黃衣人兒道:“閣下別客氣,請直說來意。”嚴慕飛道:“我的來意,是想向門主討點東西!”黃衣人兒道:“閣下需要什麼?”嚴慕飛道:“我想用貴門下三名弟子,換取門主一瓶解蠱藥。”黃衣人兒詫聲說道:“閣下要解蠱‮物藥‬幹什麼?”嚴慕飛道:“自然是解蠱救人。”黃衣人兒道:“閣下要為誰解蠱?救誰?”嚴慕飛望了三鳳一眼,道:“有位叫綠玉的姑娘,不知是否貴門中人?”三鳳一怔,錦衣美少年突然驚喜叫道:“綠玉,她現在…”黃衣人兒輕哼了一聲,錦衣美少年立即低頭不語。

嚴慕飛看在眼內,心中明白了幾分,可是他奇怪,長孫森為什麼沒告訴他,沒叮囑過他呢?

只聽黃衣人兒道:“閣下是說金花四鳳中的綠玉?”嚴慕飛點頭說道:“是的,門主。”黃衣人兒道:“她原是‘金花門’人,可是她如今已因叛門被逐出‘金花門’之外,算不得我‘金花門’中人了。”嚴慕飛道:“我願意告訴門主,我所以向門主索取解蠱‮物藥‬,就是為挽救綠玉姑娘的一條命!”黃衣人兒道:“我以為閣下已經聽見了,她是我門中叛徒,已被逐出‘金花門’,算不得‘金花門’門人了。”嚴慕飛道:“我聽得很清楚,只是我不懂門主的意思。”黃衣人兒道:“閣下這是跟我裝糊塗!”嚴慕飛淡然一笑,道:“那麼,門主的意思該是不賜解盅‮物藥‬,要看著她在蠱毒的痛苦煎熬下香消玉殞,芳魂斷絕了?”黃衣人兒冷然說道:“‘金花門’門規如此,凡‘金花門’叛徒,個個都得受這懲罰!”錦衣美少年霍然抬頭轉註,但當他一觸及黃衣人兒那雙透出輕紗外的冷峻目光時,卻又低下了頭。

再看三鳳,則臉如常無動於衷。

嚴慕飛淡然一笑,道:“門主真要這樣做,恐怕犧牲的不只是一個綠玉姑娘。”黃衣人兒道:“閣下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解蠱毒藥給閣下,閣下就不還我金花門三名弟子,是麼?”嚴慕飛含笑點頭,道:“事實如此,我不願否認。”黃衣人兒道:“閣下有幾分把握?”嚴慕飛道:“我要是沒有十成把握,我斷然不會冒殺身之險為他人求藥。門主明智,以為然否?再說。”微微一笑,接道“門主縱然能殺了我,六虎中的大二兩位…”黃衣人兒道:“我不殺你,我要制住你,然後出我的三名弟子。”嚴慕飛笑道:“門主以為我會說麼,願先奉知門主,我不會屈於威武的,再說,我只消支持片刻,六虎中那位老二…”黃衣人兒道:“我犧牲一名弟子,換取你跟綠玉兩條命,該很划得來!”嚴慕飛道:“不錯,門主,該是二對二!”黃衣人兒微微一愕,道:“二對二?為什麼二對二?你是說還有‘六虎’中的老大,或者是你要先向身邊的哪個下手?”嚴慕飛搖頭笑道:“六虎中的這兩位都無關緊要,我的意思是說,門主若執意這麼做,只怕貴門中又要多一個叛徒!”黃衣人兒道:“你是說誰?”嚴慕飛笑道:“門主明白,何必故問?”黃衣人兒輕哼一聲,轉望錦衣美少年,道:“玉龍,你以為是你麼?”錦衣美少年身形一震,道:“玉龍不敢!”黃衣人兒道:“你的意思是說,假如我不給解藥救綠玉,你不會叛我?”錦衣美少年猛然抬頭,玉面煞白,星目赤紅道:“弟子承認對四師妹有情,但門主待我如親子,恩德更深而厚,弟子只認為綠玉她叛門罪有應得!”黃衣人兒緩緩轉向嚴慕飛,道:“閣下聽見了?”嚴慕飛道:“我聽得很清楚,且字字悉入耳中,只是我不懂。”黃衣人兒道:“閣下不懂什麼?”嚴慕飛道:“我不懂門主剛愎自用,一意孤行,翻臉無情,如何能使門下心悅誠服,如何能長久御眾?”黃衣人兒目中犀利奪人,懾人魂魄的寒芒暴透輕紗,一襲黃宮裝也無風自動,而旋即,她收斂得一如常人道:“你是敢當面罵我的第一人,你要知道我創立‘金花門’至今也不是一天了,這多年來我的脾氣一直這樣!”嚴慕飛道:“是的,門主,但其間並沒有綠玉姑娘這樣所謂叛門的事情發生,這話明智如門主者應該懂。”黃衣人兒道:“我懂,但他們在入門當初,人人都立有重誓…”嚴慕飛道:“一旦叛門時,就該領受懲罰?”黃衣人兒點頭說道:“不錯!”嚴慕飛道:“我想跟門主談談有關綠玉姑娘的叛門罪行…”黃衣人兒道:“你不必多說,‘金花門’門規森嚴。”嚴慕飛道:“門主以為綠玉姑娘觸犯了哪一條門規?”黃衣人兒道:“她違抗本門主令諭,就是大罪一條!”嚴慕飛道:“我請教,她為什麼違抗門主令諭?”黃衣人兒道:“這跟你無關。”嚴慕飛淡然一笑,道:“我聽說門主待門人如親人,恩德深厚,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不以為綠玉姑娘會不聽門主的話。”黃衣人兒道:“你聽誰說我待人如親人?”嚴慕飛道:“先是綠玉姑娘,繼而是貴門下的一龍。”黃衣人兒冷笑說道:“綠玉?她會說我待她好?”嚴慕飛道:“事實上她深門主隆恩,也視門主如親人,臨別時她一再叮囑,要我不可過份迫門主!”黃衣人兒冷笑說道:“你好大的口氣,我謝謝她的好意!”嚴慕飛道:“那倒不必,只要門主能體諒她是為‘金花門’著想,為門主著想,我以為也就夠了。”黃衣人兒道:“這話怎麼說?”嚴慕飛道:“在她心目中,門主是神而非人,也是位絕代紅粉,巾幗奇女子,如今門主一意孤行,率她們去對付一個不該對付的人,去做那不該做的事,她當然會不以為然。”黃衣人兒嬌軀一震,道:“你何指?”嚴慕飛淡然一笑,道:“門主,朱棣以篡位立,嚴慕飛在天下武林人的心目中,還算得一位英雄豪傑,還算看得起他。”黃衣人兒驚聲說道:“這你…這是綠玉對你說的?”嚴慕飛道:“門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就算綠玉姑娘不說,久之後,門主這種作為又瞞得了誰?”黃衣人兒冷哼說道:“好賤人,她竟敢…該罪加一等,萬死莫贖!我告訴你,我誰都不瞞,我並不怕任何人知道!”嚴慕飛道:“這跟門主指有功者有罪一樣,誰管得了門主?”黃衣人兒道:“你說綠玉對本門有功?”嚴慕飛道:“甚至可以說有恩。”黃衣人兒突然格格嬌笑,但聽來怕人,良久,良久,她方始斂住了笑聲,望著嚴慕飛冰冷說道:“隨你怎麼說吧!總之這是‘金花門’的事,我是門主,我有權生殺予奪,我看看誰敢管?誰能管?”嚴慕飛道:“門主,飛鳥盡,良弓藏,門主逞一時之意氣,做不該做之事,殺不該殺之人,即便能成,門主又以為能得到什麼?秘笈?中原武林?明智如門主者奈何不經三思?”黃衣人兒道:“這你都知道?”嚴慕飛道:“門主不該再到驚奇。”黃衣人兒道:“是的,可見我指綠玉叛門並沒有錯,她糟塌了我多年心血,辜負了我多年養育,她該死!”嚴慕飛道:“事實上她這麼做,是為救‘金花門’救門主,倘若門主不思回頭,及早回返苗疆,只怕…”黃衣人兒冷然說道:“你住口,她的好意我心領,即使你說得破舌穿,出西山,我也不會把解藥給你!”嚴慕飛道:“那隨門主了,我只有為門主扼腕!”黃衣人兒冷笑說道:“邙山墓雖多,但多一人並不會嫌太擠。你收我門中叛徒,無端制我門下弟子,且當面辱罵我,三罪並一,我要跟你清算一下。來人!”錦衣美少年口齒啟動,突然說道:“門主!”黃衣人兒冷然說道:“怎麼,玉龍,難道你…”錦衣美少年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有怕人的神,道:“弟子不敢,但四虎猶在他身邊!”黃衣人兒道:“四虎他可以為本門犧牲。”嚴慕飛笑道:“門主又使另幾位心中不快了,我頗不忍心,哪位接住?”話落,手揚,身邊黃衣漢子應掌飛起,直向另三名黃衣漢子飛去。那位“六虎”中的老三忙伸手接住,但他卻詫異不解地望著嚴慕飛。

嚴慕飛笑道:“閣下不必這樣看我,人心總是做的,明白麼?”黃衣人兒冷然怒喝:“挑撥離間,只怕你枉費心機了。拿人!”十二狼應聲撲出兩個,挾凌歷之威撲向嚴慕飛!

嚴慕飛笑道:“二位且請回原處,量量力後再來不遲。”拍手一揮,兩名黑衣漢子被震飛退,果然,恰好落回原處,分毫不差,這一手立震全場之人。

黃衣人兒冷笑一聲道:“怪不得你敢在此胡鬧,大家齊上!”叱喝聲中,十二狼身形齊動,一起撲向了嚴慕飛。

嚴慕飛雙眉微揚,笑道:“門主奈何也愛群毆?”站起了上去,轉眼間他又回到原處,再看時,地上倒的橫七豎八,算算十二個一個不少。

這,驚住了一龍三鳳,驚呆了金花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