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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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老闆…對我很好啊，”梁皓皓不停點頭。賀成禹對她沒有所謂的好不好，而她也不知道他怎麼對她才叫作好？總之，他給她想要的錢，而她給他想要的身體，他們之間存在的只有單純的易，她不想把它得太複雜。

想得太複雜，她怕自己從此之後就陷在裡頭出不來了，所以她跟他之間還是簡單一點的好。

“既然人家老闆對你好，那你要乖一點，要聽老闆的話，老闆代你的事，你得做好，這樣才得人疼。”梁爸爸諄諄教誨著。

“我知道該怎麼做。”她會乖、會聽話，賀成禹說什麼，她就做什麼，這事不用阿爸擔心啦！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就別多說了，長途電話很貴，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吃穿住樣樣都得用到錢，而且又跟老闆預支這麼多薪水，皓皓，你錢要是不夠用，要打電話回來跟阿爸講。”

“我知道。”梁皓皓拚命點頭，但她錢若真的不夠用，真的打電話回家那又怎樣？他們家現在可不比以前啊！

自從父親被朋友倒債之後，工廠收了還給地下錢莊，就連平常往來的親朋好友也因為怕他們家來借錢而老死不相往來。聽說母親現在在一家小麵攤洗碗打工，而父親由本來的工廠老闆變成出租車司機。

她心裡清楚她家的家境並不寬裕，所以如果她真的沒錢，也不敢跟家裡的人講，往後所有的苦處地都得一個人扛。

“皓皓…”

“嗯？”

“你是不是跟淑一起住啊？阿爸有空去看你。”女兒從來沒出過門，聽從梁爸爸有點擔心。

“爸，你別瞎心我了，我都那麼大的人了。我不會有事的啦！更何況，我沒跟淑姐住在一起，公司…公司有宿舍，我住在宿舍裡，公司管吃管住，所以我什麼都不用愁。”

“公司還有宿舍啊？哇！”梁爸爸覺得臺北真是個好地方，沒想到女兒一到臺北就找到這麼好的工作，而且還包吃包住。

“那你把公司的地址給我，有空我上臺北找你。”

“阿爸，不要啦！”梁皓皓急忙打斷梁爸爸的念頭。如果阿爸真的上臺北來，看到她什麼正經工作也沒有，卻淪為男人包養的女人，他一定會氣得腦中風的，所以他千萬不能來啊！

“我們…我們老闆管我們管得很嚴，他不喜歡底下的員工太散漫，他希望我們在公司就得好好工作，如果你來找我，我怕他會叫我回家吃自己，爸，你也不想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這樣沒了吧？”

“唔。”梁爸爸的確是不希望。

“那你就別來了，我一放假就回去看你們。我在臺北什麼都好，你跟媽不要太心。”

“我知道了。”知道女兒的老闆待人雖好，但卻是個工作狂，那他就不為難女兒了，畢竟人家大老闆先預支女兒那麼大一筆錢，要是因為他一時衝動，害女兒丟了飯碗，到時女兒沒工作事小，要他們把一百萬吐出來還他，那才是大事一條！

“總之，你自己好好保重身體，要是在臺北受了什麼委屈，就打電話回來跟阿爸講，阿爸給你靠！”

“我知道，阿爸，我要掛電話了，我有空再打給你，byebye”梁皓皓掛下電話。現在該做什麼呢？她心裡沒個準頭，因為她身邊朋友沒一個跟她一樣，是被包養的女人，而一個被包養的女人該做什麼呢？

好像除了等待，還是等待吧“你一直在等賀先生去找你？拜託，你以為賀先生是什麼人啊？人家可忙得很，哪有空跟你談情說愛啊？”鄭淑覺得她這個遠房小表妹真是單純得可以，賀成禹要過的女人何其多，他要什麼女人沒有，會單戀她這一枝花，她別作夢了她，她竟然沒認清楚這一點，還跑到她這來找賀成禹，她腦子有沒有問題呀“可是賀先生明明要我多留幾天的。”梁皓皓不認為賀成禹會撒這種謊唬她，所以她一直在飯店裡等他。聽說那間飯店是他旗下的事業之一，她可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她等了三天都沒等到他，她愈想愈不對，所以便跑來找淑姐，看看他是不是在淑姐這兒喝小酒。

“他什麼時候講的？”鄭淑睨著梁皓皓，看到梁皓皓聽了她的問題之後羞紅著臉，想也知道賀成禹是什麼時候講出那句話的。

“在上跟你纏綿時講的是不是？”看到梁皓皓悶頭不語，鄭淑忍不住要罵她傻。

“男人在上講的話你也相信？在上，多的是男人說他愛我，不愛他家的黃瞼婆，但我讓他們吃幹抹淨後，他們還不是乖乖回到黃臉婆身邊去？為什麼？

因為那是他們的家呀，那裡有他的子、有他的孩子，那才是完完整整的一個家，你說，如果我真的信了他們的甜言語，我往後還要不要接客啊？

““可是，我覺得賀先生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比較帥、比較有錢？還是你是最特別的，他離不開你？小姐，你醒醒吧！在上哪個男人不說你是最好的？你真信啊！”鄭淑不屑地冷哼一聲。梁皓皓下海之前，自己明明跟她講過，要她別對這段情太認真；瞧瞧她現在這副德行，分明就沒把她當初的話聽進耳裡。

“我看你還是回鄉下去吧，臺北不適合你，而且在這裡，你永遠都等不到你的賀先生！”依照梁皓皓的個，實在不適合在紅塵中打滾，還是早點離開的好，這樣才不會受傷太深。

“我…我不能回去。”梁皓皓搖頭說出她的難處。

“我跟阿爸說我在臺北找到工作。”

“你幹嘛撒這種謊啊？拜託，你以為賀先生真的會要你嗎？人家是好心，看你可憐，而他什麼都不缺，就是錢很多，所以才拉你一把，怎麼，你以為你從此之後就飛上枝頭當鳳凰啦？”

“我沒這麼想。”她從來沒想要攀著賀成禹不放，只是因為她不知道賀先生得買她幾次才夠一百萬，所以她才撤這種謊的！

“更何況，我如果不那麼說，我阿爸怎麼會相信我一下子能籌到那麼多錢？所以淑姐…”

“你別叫我叫得那麼好聽。”梁皓皓一叫她，鐵定又有事要她幫忙，她可不是什麼善良的好人，她是泥菩薩，她都自身難保了，可不想再拖一個累贅。

“總之我是不會幫你的，所以我勸你想個說法，早點回鄉下去。”鄭淑決心撒手不管了。梁皓皓頭低低的，什麼話都不說。

她怎麼能回去呢？她從沒撒過謊，在電話中說個謊都吐吐的，要是真的回去，爸媽問起她在臺北幹嘛，她鐵定紅著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是爸媽看到她這種舉止都猜不出她在說謊，他們就枉當她二十幾年的親人了！

只是…淑姐不幫她，而她又找不到賀成禹，她該怎麼辦才好？她該何去何從？雖然說住在飯店不用付錢，但這樣傻等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梁皓皓決定跑去跟飯店經理談一談，看他能不能給她一個工作。

“你要在這裡工作？”飯店經理聽了都傻眼了。他家老闆帶過很多女人回來，他看過各式各樣的女人，就是沒見過這一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