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空城詐退遼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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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首山,耶律田機坐在虎皮大椅上,一臉得意地笑。
左側座下,媯湯財靠著椅背眯著眼睛,聽著河中府情況,眉頭緊皺中有著一絲得意。
耶律田機接過那個中年漢子手上的單子,抖了幾下:“你的心意真不錯,我一定會向肖宰相彙報,封你一個…一個…”他有些拿捏不準,封這個漢人什麼官職為好!
媯湯財一擺手:“就算封一個刺史都不為!不過,此時還不是享受之時!檀申濟,讓你們破壞的城牆完成了嗎?”
“沒有完成!本來考慮不宜破壞太快,待大軍到城下時再完全破壞…可是…可是不知道那個偽唐六殿下李煜小兒從哪兒得到的名單,幾乎把咱們的人一網打盡…幸好那個李守鄉是個笨蛋,讓人將送信的兩個人幾乎打死…他的猶豫,讓我才有機會把這十幾車寶物送出…”耶律田機看著那名單上的寶物列表,貪婪的目光幾乎不願意拔出來。但是他知道,這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自己的,剩下的都要上去!否則人多眼雜,萬一漏了風,肖斡不會深追究,但那個貪婪的皇帝肯定會扒了他的皮!
媯湯財看了一眼耶律田機,對他的行為深深不恥,卻不敢顯出來。他一拱手:“耶律將軍,當務之急是將這些人暴的消息早點報到晉州,讓肖相爺加快行軍速度,不能給李守鄉太多時間…河中府和潼關都是易守難攻之地,過不了這兩個地方,關中可望而不可及!”
“我知道!對了,你不是還有後手嗎?”
“當然!不過事情宜急不宜緩。馬上就四月了,已近夏,大雨說降就降,黃河水位已經開始緩慢上升。萬一再有耽誤,恐怕就得等到秋天入關了!三四個月的時間,李守貞再笨蛋,也能從四面八方聚集人馬,與咱們決戰長安…”
“對!相爺來時就待,咱們這些人馬要混進河中府,最好一個軍職,方便到時候裡應外合。可是這些計劃現在全亂了套,是誰洩漏了消息?”是誰洩漏了消息本沒辦法去查,也不用去查了!
#############此時的肖斡,盯著面前堅固的晉州城,臉都氣青了!藉著三月的桃花雨,他一鼓作氣拿下汾州城,十萬人大吃大喝了幾天,帶著洗劫來的寶物衝到了晉州城下。
本以為這裡也防守鬆懈,甚至早就棄城而去。可是,他看到一隊隊守軍盔明甲亮“周”字大旗風飄揚,白臉當時就綠了!
後周的皇帝郭威在耍自己?他不是承諾會放開道路,讓自己十萬人順利進入關中嗎?難道後周國在耍陰謀?
如果不是心裡還敬畏著皇權,他真想轉身就走,將這十萬人立即帶回遼國!可是,揣在懷中的聖旨嚴厲的口吻和對前景的分析,讓他又不能不硬著頭皮面對堅城重弩。
揮揮手,他叫過先鋒官耶律休哥:“不是說前幾天晉州城才一千多人嗎?怎麼忽然就多了這麼多?咱們可別中了周人的計!”耶律休哥滿臉憔悴,探路的艱辛讓他疲憊不堪。但是,年輕人特有的銳氣還是在眉宇間閃爍,本沒有退縮的意思。一抱拳,耶律休哥狂野地甩了甩頭髮:“相爺,我們探路的軍卒絕不會錯!我懷疑是從洛陽增援的周軍到了!剛才我抵近城牆,發現他們雖然衣甲鮮亮,但步履輕浮,面對咱們萬馬奔騰,竟然有退縮之意。顯然這些人是剛剛徵調來的新軍!不如讓我攻上城去,將他們斬盡殺絕!”耶律休哥說完就要衝上城去。
“慢,休哥慢行!你還是那麼火爆的脾氣!你想沒想過,為什麼開始周軍會放棄這裡,忽然間又增加了守衛力量?難道他們僅僅是不想放棄這個城池?”
“晉州城也算險峻,可能周軍想把它當成洛陽的西北屏障,防止咱們改道攻擊洛陽吧?”這樣猜測著,耶律休哥臉有些異樣“不對!此地離洛陽太遠,還不如守黃河要道更保險呢!莫非他們想拖延咱們進攻河中府的時間?”
“這只是一種可能!還有更大可能,東京汴梁那位郭威一直就在算計咱們…如果咱們進了關中,他轉頭攻擊漢國,滅了劉崇,咱們就沒有退路了!”
“相爺,陛下不是已經有另外的道路了嗎?恐怕郭威那小老兒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會落空的!當務之急,要麼穩打穩紮,駐守從雁門到現在的所有關隘路口,推進一點消化一點。這樣雖然穩當,但恐怕後年也難以佔領關中全境,與陛下的期望甚遠!”一身鐵甲的肖斡不再說話,盯著晉州城那些黑盔黑甲的周軍,看著一杆杆簇新的大旗,不由得臉凝重起來。
他忽然彎下,盯著耶律休哥:“能不能城中本沒有多少兵?他們在虛張聲勢?”耶律休哥顫抖了一下:“這怎麼可能?他們圖什麼啊!這又不是潼關,本沒有多大的戰略價值啊!”肖斡猶豫的表情接連變化,他忽然舉起手來:“命令…”他的話音未落,一聲炮響,晉州城門轟然開,一隊騎軍衝出,身後五百兵壓住陣角,數員大將亮隊在陣前。
最中間一人,黑盔黑甲,面如黑炭塗抹,一對掃帚眉裡似乎塗了重墨,大眼睛裡閃爍著暴戾之氣。虎背熊,座下一匹烏雲錐。
他手執一對重鐧,輕輕相磕,發出厚重的撞擊聲。提馬向前百米,鐧指前方:“遼人小兒,敢和我晉州楊廷璋一戰嗎?”楊廷璋?這個黑臉漢子是楊延璋?
耶律休哥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肖斡。肖斡表情也驚疑起來:“不對,楊延璋不是白淨漢子嗎?”二人對視一下,忽然點頭。
耶律休哥一提韁繩就要衝上前去,卻在此時,忽然聽到那城中一陣琴響,城頭上大旗閃爍,一架輕車推上城頭。
城門樓下,二百軍士雄壯有力,輕車上白淨的青年抱著一方古琴,輕舒慢卷,如高山水,似古松晨韻。
他忽然押住琴絃,盯著城外的黑臉將軍:“行營馬軍都指揮使仇弘超,你好大膽子,竟然敢冒我的名字?”黑臉漢子在馬上輕輕轉頭,忽然一笑,竟然出一口白牙:“楊節度使,您名氣大,可以震懾敵膽!今借來一用,果然嚇住了遼軍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