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岳陽樓下尋柴讓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除了陳貺、楊徽之算是新謀士,其他都是老人,大家也不見外,散坐在周圍,半天無一人說話!
這種“運籌帷幄千里之外”的能力不是誰都有的,尤其是軍事方面,大家都不擅長。猜對方心思、判斷對方謀略的事情,不會就是不會,千萬不能裝會,萬一影響了判斷,就是大事件!
好半天,見眾人不說話,李叢嘉一聲長嘆:他現在最缺的真是這種武略謀臣!
可是這種人物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哪兒一下子就找一個文治武功極為上佳的大將之才?
按照他對歷史的提前判斷,已經從後周國連蒙帶搶來了趙普、曹彬、呼延朔等人,也拉攏了林仁肇等虎將,可是真到用時才發現,人才是遠遠不夠的,尤其是能獨擋一面、謀略出眾的謀臣更是奇缺!
似乎明白他的想法,陳貺一臉怪笑:“六殿下,武將易得,謀相難求!現在您身邊缺少一位真正對天下情勢瞭如指掌的張良之才!這種人每逢亂世,必然層出不窮!我有一人可謀略天下!”李叢嘉愣愣地盯著他,好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誰!
柴克宏,現在的撫州刺史。此人一向低調,卻對軍事極為擅長。但是,據說這位已經病倒了啊!
陳貺淡淡一樂:“不病才怪了呢!他和李徵古不對付,二人以前有過節,對於朝廷出兵淮南對策相背,針鋒相對,李徵古任樞密副使時幾次不讓他帶兵,視同水火!這一次他被貶到撫州當刺史,就是因為李徵古的緣故呢!”李徵古?柴克宏竟然和他不對付?
因為不瞭解,李叢嘉不敢冒然徵召,畢竟他還在任,如果調來後不能用,恐怕會引起別人警覺,以此作文章反為不美!
看他猶豫不決,陳貺指了指南方:“六殿下放心,我所說之人卻不是柴克宏,而是他的兒子柴讓。此子二十三歲,有其父之風。他一直遊歷在外,遼、周、蜀、吳越、南漢國,近期聽說他在鄂州遊黃鶴樓,估計不將歸家。六殿下可將他尋來,問問天下形勢,或許能開拓眼界!”李叢嘉大喜:他最喜歡的是年輕人,像柴克宏這種半老夫子,他真不想打道!一是不悉,二是怕他們擺老資格!
而年輕人就不同了。未來有可塑,又能與自己南征北戰多年。最主要的,他們是隱在江湖中的人才,還沒有完全展頭角,此時發掘,對他們來說是知遇之恩!
有了目標,李叢嘉直奔鄂州,剛一靠岸,迫不急待地向黃鶴樓趕去,想堵住在此遊玩的柴讓。
黃鶴樓,在現在的武昌黃鶴磯上(南唐時的南昌被稱為鄂州,不是現在的鄂州),面對大江彼岸的龜山。由主樓、臺、軒、廊組合而成的建築群,建在城牆高臺之上,四周雕欄迴護,主樓二層,頂層十字脊歇山頂,周圍小亭畫廊,主次分明,建築群佈局嚴謹,以雄渾著稱。
此時樓臺之上,數個年輕人正在連往返。一個白衣秀士輕輕提筆,幾次在樓壁上寫點什麼,但是,他猶豫再三,還是放筆不語!
“柴讓,不用想了,當年一代詩仙李太白路過此地,看了崔顥題詩,都不願意再附尾驥,你我小輩,何德何能,可與二位大詩人相題並論?”白衣秀士轉身瞪了他一眼:“你祖宗在此題詩,你當然不敢再造次!今天我一定要題詩,題不出來我就在此樓苦修,直到一鳴驚人!”說著,他盤膝而坐,如高僧入定,一派閒人野鶴的樣子!
旁邊的青袍書生叫崔光啟,算起來是崔顥後輩,他苦笑連連:這個摯友又犯痴病了!不勸還好,越勸越容易鑽牛角尖!
柴讓文才斐然,但和盛唐的大詩人相比,不是差一點半點的!他矗立黃鶴樓許久,也沒有一點才思!
越是焦急,越是要比美於前輩,他越是想不出佳句!
看看天漸黑,崔光啟一指樓外:“先去填飽五臟神如何?靈有時候只是在一瞬間就會迸發的!天上星、地下江,酒中味、船上娘,但有一樣都可入詩的!”這話純粹是調笑柴讓。
柴讓臉一紅,不再說話,隨著他大步走下樓來,向著周圍的客棧而去。
此時的武昌,已經相當繁華,人煙稠密,船來船往,風景無數,客商雲集。這是長江上非常重要的一處地方,南北東西通要道。
因此,黃鶴樓下,客棧林立,酒肆眾多。二人挑了一家極大的“煙波樓”坐在臨窗之位,對月當歌,痛飲無狀。
一會兒間,外面人聲鼎沸,數十人陪著一年輕男子衝上黃鶴樓,引得周圍百姓圍觀。
崔光啟盯著那些明顯是武林、軍中之人,眼神中有了一絲羨慕,他一推喝得半醉的柴讓:“快醒醒,你看這些人是幹什麼的?”柴讓抬頭瞄了一眼,搖頭道:“最前之人武技高超,步伐輕盈如風,背上短刺,顯然是走的靈活一脈;後方十數人步履沉重,修煉的是軍中武功;中間幾人,龍行虎步,尤其是當中那個少年人,臨風而立,自有風情,恐怕是王公大族後人…”說話間,那些人進了黃鶴樓,只有三四個侍衛模樣的人站在門外,虎視周圍眾人。
崔光啟盯著樓上窗戶,果不其然,三四樓間很快全部打開,有人影晃動。月光如水,雖然看不清人臉,卻也能分辨個七七八八。
有些人明顯在搜索和防備,只有三四人搖著紙扇看著滿江明月,似有閒情逸致。
柴讓已經大醉,臥在桌上昏昏然。
就在這時,樓上一人聲音慷慨:“崔顥題詩一首名動一樓,如果我今天也賦詩一樓,會不會也傳世萬年?”聲音赫然是那個少年人,他一手攬美女入懷,一手手按劍柄:“那個柴讓走得真快,看樣子咱們撲空了啊!也罷,既來古蹟,當對酒當歌,直抒臆,豈可為人生失落而傷!來,諸位大才,共飲酒賦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