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返程又動搶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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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亮起，數百名龍翔軍追擊而去，很快綁著一個年輕農人返了回來。

他掙扎著被帶到近前，一看到明覃仙，瞬間大喜:“明姑娘，我是江南河上的水手，劉船主是我的把頭！”明覃仙看著他，輕聲道:“江龍南來又北往！”那年輕農人微微笑笑，接口道:“去冬來歲月長。”

“船深幾許，水過幾灘？”

“深八寸，打六嶼！”顯然，這是二人在對暗號。

明覃仙向李從嘉點了一下頭:“自己人！”年輕人盯著李叢嘉看了幾眼，忽然跪倒:“參見六殿下！我奉命駕小船在你們棄船處登山，從中午到現在，已經找過三個村寨。因為都遭了兵災，所以十分警惕，難覓殿下蹤跡。看到此處火光，我連夜趕來…”

“你是說大唐水軍到啦？”

“是的，下午天黑前到達，不瞭解情況未敢靠得太近！請殿下立即動身，咱們在林屋村響水灣上船！”一行人連夜收拾東西，熄滅火堆，李叢嘉想把糧食都留下，卻被老僧人勸止，只留下了一半，每人負五斤左右，足夠兩天食用！

天明時分，響水灣上一條漁船向湖中心而去，眾人站在半高處盯著遠處的湖心。

就在遠方出現數十艘戰船之時，山峰間，一聲劇響傳來。眾人回頭看時，卻是那林屋半山的口碎掉倒塌！

李叢嘉長嘆一聲:不會因為自己這麼一，把一處神仙府給沒了吧？

老僧人長長嘆息:“六殿下不用掛懷！據周圍村民講，此經常變幻形狀，不足為奇。這一次火燒加上雨澆，不塌才怪呢！過一段時間恐怕石頭掉落，又有口顯出來了！只可惜了那些軍糧，如果還完好的話，倒能救急！老衲就不明白，湖州軍怎麼會搶百姓東西？”自從出後就一直沒說話的朱嘯終於開口了，他一指周圍村寨:“想點燃林屋山，需要大量乾材。而且湖州水軍所帶糧食不多，在水戰過後更是所剩無己。如果不搶糧，他們吃什麼？老主持，你還是抓緊回羅漢寺看看吧，連廟中的銅像都搬走了吧？”

“不可能！吳越人篤信我佛，豈能如此大不敬！”話雖然這樣說，老主持靜誠還是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寺廟。

上了戰船，李叢嘉懸著的心終於入了下來。

當他喝了幾口烈酒，狼虎嚥吃了幾碗粥後，臉終於恢復了一點正常。他盯著身側的衛聖軍右廂指揮使雷大齊:“怎麼是你們來了？靜江軍和龍翔軍呢？”雷大齊臉有苦:“我正要向您說呢！無錫縣城外，早就打翻了天！龍翔軍完全成了步軍，靜江軍還有上百條漁船和小型戰艦。咱們從蘇州運回去的糧食、珠寶、綢緞，總之連船都讓人給燒了！”眾人大驚失:怎麼回事？所有戰艦讓人給燒了？

雷大齊苦著臉:“我長話短說。錢文奉除了帶著中吳艦隊一半艦船外，還帶了兩萬步軍，藏身在太湖對岸。他們得到了中吳艦隊全軍覆沒的消息後，繞過太湖，直接襲擊了停靠在太湖沿岸的裝貨漁船、戰船，燒了大部分；血洗了整個縣城，又攻向常州方向…”所有人都明白了:難怪一路上未看到蘇州、秀州步軍銳，甚至連太湖西山上的一千多人都撤走啦！原來錢文奉的野心極大啊！

雷大齊搖頭:“不止如此呢！除了這二萬步軍銳，還有半支中吳艦隊呢！他們從海上沙洲沿長江溯而上，燒了靜江軍駐地，直抵江陰軍。幸好白瑜老將軍坐鎮，利用地利，阻擋了他們突襲潤州城。雙方在水面上打得天翻地覆！江陰軍二十條樓船全都沉了江，對方只剩下三條樓船撤走啦！”鴉雀無聲。整個戰鬥，完全超出雙方想像。如果不是李叢嘉執意偷襲秀州府的治地嘉興城，恐怕自己一方這些戰船也會被人在岸上點著了！

看大家一幅垂頭喪氣的樣子，雷大齊又樂了:“大家別灰心，其實咱們損失不大，就一個縣城被血洗而已。周老將軍急眼了，從蘇州緊急返回，帶著一萬五千多水、步軍配合各縣團練，緊追那兩萬人不放，硬生生在常州城外堵住了他們。現在，潤州城緊急向揚州府求援，估計現在大殿下快到啦！”大哥來啦？那他身後的勢力，號稱江南第一都勇士的“黑雲長劍”會亮相嗎？

看著悉戰船，李叢嘉不用再聽就全明白了:當自己帶隊偷襲嘉興南湖中吳艦隊基地的船隊返回時，整個無錫縣城外，早就被人燒光啦！

也正因如此，從嘉興南湖俘虜的上百艘戰船才沒有損傷一艘。

雷大齊遠眺蘇州方向:“多好的機會啊！我們只來得及搬空蘇州府庫存、絹、運走銅錢，那些白米剛剛裝上船，不得不拋進江中！”蘇州城方向餘煙嫋嫋，似乎還有煙火升騰:這是南唐軍撤退之前點燃了蘇州府的幾處大糧倉造成的後果。

雖然不敢保證燒乾淨，卻也能讓整個蘇州存糧少一多半！

李叢嘉盯著蘇州城方向，死死地瞄著雷大齊:“有沒有膽量咱們再來一把？”雷大齊臉一變:“再來一把？現在杭州方向的援軍肯定到了！萬一下船就被對方圍住，咱們這四千多人可懸啊！”朱嘯遠眺蘇州城方向:“以殿下的仁義，不讓搶富戶，只許搶官家，攻進蘇州已經沒什麼價值了，倒是中吳府（吳越國改蘇州府為中吳府，但南唐等國仍然稱之為蘇州）下屬的五個縣城兵少錢糧多！”眾人眼睛大亮:對啊，挨著蘇州主城附近的吳中縣、虎丘地區都十分富裕，一走一過，又不費什麼事，將官府所儲糧、錢、綢帶走，不耽誤太多時間，風險也極小！

但雷大齊還是有些擔心，楊清鉉也不同意李叢嘉險。

船離蘇州府岸邊越來越近時，李叢嘉終於下定決心:“大家可以想像，如果你是吳越國援軍，此時不守蘇州城，不去救援那二萬銳步軍，還有空兒管岸邊的小縣城？如果不到足夠多的錢，拿什麼撫卹傷亡、獎勵戰功？先攻進吳中縣，帶走縣衙所有糧食、銅錢、布！但有一點，不得傷及無辜百姓、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