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一意孤行毀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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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四虎被李叢嘉一劍穿心而亡，直接決定了中吳艦隊中埋伏的消息無法按時送達。

當李叢嘉被人捆好後扔在轎子中時，密密麻麻的桅杆列滿江面，由西向東，順而下，在潤州城轉向，直奔江南河，過常州府，奔太湖邊上的無錫而去，準備伏擊吳越國中吳艦隊。

李叢嘉現在被困轎中。坐在轎子裡的還有楊清鉉，她正被“俞師祖”——明老夫人狂罵不止。而另一人，李叢嘉雖然沒見到過，卻知道是宮中之人。

因為他正坐在李叢嘉身側，衣衫上的味道直衝李叢嘉的鼻子:那是一股騷味，是太監身上特有的氣味。

一般來講，在宮中時，有專門的香粉掩蓋這種味道，非離得太近是聞不到的！而李叢嘉身側都是小太監，這種味道更輕。

但是，洪公公等年齡稍大一點的太監身上，還是偶爾有這種味道！

李叢嘉猜測著他的身份，見他閉目思考著，一言不發，直到楊清鉉開口辯解時，他才猛然抬起巴掌，一下子在楊清鉉臉上。

“別以為陛下不知道你們‘存亡會’那點心思！想鍛鍊小六兒，陛下承你們的情，但有你們這麼玩的嗎？一旦小六兒在江中被魚了，你們‘存亡會’在大唐內的燕堂、存堂會一點不剩地被連拔起！”李叢嘉嘴裡大喊著不讓他再打，卻見楊清鉉冷冷地盯著老太監:“我在影衛時，你打我，我不還手，那是因為你是上司；但現在，你再打我，我就要還手啦！”那人瞪了楊清鉉一眼:“你是不服氣啊！以為自己翅膀硬了？整個暗影衛像你這種愚蠢的人不少，哪兒個不是讓我收拾得服服帖帖！不過這一次我沒時間陪你玩，六殿下平安無事，算你幸運！”說到這兒，老太監照著李叢嘉臉上就是一巴掌:“這是我代陛下打的！陛下原話是，狠狠揍那小兔崽子一頓！敢私自出京，自以為是，反了天！”這一巴掌得可不輕，李叢嘉半邊臉都麻了，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等酥麻之漸輕，耳朵的嗡嗡之聲終於消失，聽到楊清鉉正痛罵著老太監。

彷彿睡著了，老太監一聲不吱。倒是那個明老夫人一面勸著楊清鉉，一面試圖詢問那個老太監此來何意！

前面似乎停了下來，老太監從間出兩卷聖旨:“陛下的意思，讓李金全立即北上！清淮節度使劉彥貞副之，查文徽為監軍使，魏岑為沿淮巡檢使。同時，燕王殿下赴任江都，親鎮後方。小六子隨龍翔軍返回金陵城。最主要的，是通知龍翔軍、靜江軍包圍中吳艦隊，與吳越國談判，索要物資，以備北伐！”李叢嘉聽得分明:這是哪兒個混蛋想的主意，與吳越國談判？包圍了一箇中吳艦隊不殲滅，等吳越國反應過來，幾大水師都調過來，還談什麼判啊！

他立即詢問是誰的主意，那老太監似乎也對這個主意不滿意，冷笑一聲:“還能是誰？就是親近吳越國的那幫老大人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李叢嘉知道，這肯定是魏岑的主意，間接就是宋齊丘那老傢伙的計謀:他總想壓制武臣，總幻想著用禮儀治天下，讓萬邦來朝！

因此，他並不希望看到武將們立下大功，所以才出此損著:派四五個文臣隨龍翔軍東下，準備向吳越國索要一州之地，以換取中吳艦隊！

如果談判成了，這是武臣與文臣共同的功勞，他們大嘴一咧，或許就全成了文臣的豐功偉績。至於北伐之事，在他們看來，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宋齊丘的意見，連賈崇、周宗都想扔北面去，卻遭到了孫晟的極力反對。

唐元宗李璟也覺得，如果沒有老將坐鎮，恐怕談判就是一場空。於是他又玩起了平衡之術，各取一部分，就成了現在的圍而不打，談判為先的策略。

李叢嘉眼珠直轉，他深知這次機會的難得，稍有猶豫，就會遺恨終身啊！

損失了一個艦隊，會讓吳越國傷筋動骨，甚至內亂也說不定啊！如果讓他們跑掉，整個南唐的太湖沿岸恐怕會雞犬不寧啊！

他看了一眼楊清鉉:“嬸嬸，我這麼綁著太難受了，放我起來，又跑不掉的！難道這位影衛首領還怕我跑掉不成！”看老太監沒意見，楊清鉉將李叢嘉的繩索解開，李叢嘉微微一樂:“還有多遠到達潤州啊？如何才能聯繫上賈統軍他們？”老太監白了他一眼:“你又想耍什麼花樣？別和我動歪心眼，你一抬股我就知道要拉什麼屎！”李叢嘉一歪腦袋，看向了明老夫人:“老人家，您覺得是滅了中吳艦隊好，還是談判好？”老夫人長嘆一聲:“明知故問。到手的錢財才是自己的，眼望著的，恐怕是虛幻啊。萬一人家縮回手去，一切成空！”李叢嘉看著老太監也一臉無奈，他忽然向外面喊了一聲:“誰在外面？”簾子一拉開，一個大腦袋伸了進來:“我啊！”赫然是曹彬！

李叢嘉顧不得驚詫他為什麼會在這兒，手在中一抹“魚腸劍”瞬間壓住老太監的脖子:“別亂動，傷了我就是滅族之罪！”老太監臉一白:“小六兒，你又要幹嘛？”李叢嘉從他手中一把搶過稍小一點的聖旨:“我要看一眼，我怕你說瞎話，胡傳旨！談判的聖旨是這個吧？你不會是吳越國細吧？”老太監臉更白:“小六兒，我看著你長大的，小時候沒這麼多心眼啊…”李叢嘉一抖聖旨，上面內容兩眼就看出大概，正是談判為先的旨意！

李叢嘉忽然回“魚腸劍”在老太監一愣神的過程中，他快速揮劍，將聖旨最關鍵的位置，那落款和玉璽和下半張聖旨劃碎，如一片片蝴蝶飛散在空中。

老太監大叫中，李叢嘉撈起數塊，扔進了嘴裡。

老太監似乎嚇傻眼了，好半天才看著李叢嘉又吃了十幾塊，他猛然向腦袋上一拍，然後向後一倒:“我被人打暈了！”明老夫人臉煞白，顫抖著指著李叢嘉:“你，你…我…我，你…”楊清鉉臉白如紙:毀壞聖旨，可是欺君大罪！

李叢嘉一把拽起剩下的聖旨，轉身道:“停下，你們倆下去，這件事情你們沒見到過吧？都是曹彬所為！”曹彬臉一緊，苦笑著:“我臨走還要替你背黑鍋，你這個兄弟，我可真沒白啊！你的馬我騎走了，後會有期！”

“把劍帶上！在潼關以西拉起人馬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