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三劍當破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看見這無形巨劍當頭劈來，葉羽心中驚悸，立刻收回劍勢，往後倒飛回去。

等他站定，回望的時候，方才發現孫梁四周竟然是一片虛無，那無邊的海水和由海水匯成的無邊巨劍都已經消失不見，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一切如煙如幻，似真似假。

“這東西，到底是真是假？”葉羽忍不住問道。

孫梁哈哈大笑:“你看它是假，它便是真；你看它是假，它也是假！”葉羽微皺眉頭，蒲元先淡淡的聲音卻從旁邊傳來:“所謂空，一切皆空，外在物質都是虛妄，，斬的是心，是神，是意志，你若被斬中，即使外在無事，神卻已死！”葉羽沉眉，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他長劍斜指，朗聲道:“葉某再來領教一下孫兄的空幻！”他腳步飛動，如行雲水，順著劍意，朝孫梁的周身破綻處攻去。孫梁的“空幻”亦真亦假，乃是生死變化，（陰）陽相和，蘊含著極端深奧的本源道理，一時之間，葉羽也看不出任何破解方法，只能試探一番。

銀的長劍閃著凜冽的寒光，瞬間化作幾隻寒鴉，搖搖晃晃朝孫梁的頭顱、口、膻中和小腹四處衝去。這是“雀置喙”卻不再是雀置喙之中的劍招，而是葉羽順著劍意，自行使出的兩招劍法。

“哈哈，好一招寒鴉數點，可惜我海起伏，寒鴉也要盡皆淹滅！”孫梁眉頭挑動，哈哈大笑著揮動雙掌…他面前頓時海水彙集，化作一道高約數丈的白海，似乎是霧氣，但卻充滿了驚濤駭的威勢，讓人有一種無可匹敵的覺。

葉羽的寒鴉飛入海中，頓時灰飛煙滅，消失無跡。他卻全不在意，再喝一聲:“海再高，我仙鶴飛翔，你也觸及不到！”說著，長劍幻化成一隻展翅飛翔的仙鶴，駕著純白的雲朵，悠悠然飛起。

“海滔天，仙鶴飛得再高，也照樣給你壓下來！”孫梁周圍的白海忽地狂漲起來，直衝天際，將葉羽那隻飛在雲端的仙鶴也打了下來。

葉羽眉頭斜挑，再哼道:“既是空，我燕子飛去，你又待如何？”他使出一招“燕**”中的“玉燕投懷”背後恍然出現兩隻騰飛的燕子，衝過無邊海，朝著孫梁衝去…孫梁眉頭一跳:“竟然是劍意離體？”這一瞬間，孫梁有了片刻的遲滯，葉羽抓住機會，無比直接的一招“刺劍勢”穿過暫歇的海，刺向孫梁的口。這一刺，一往無前！

孫梁畢竟武功不弱，只是片刻之間，便已然恢復過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銀劍尖，他也是覺驚悸。幸好，孫梁還有辦法“濤生幻滅神功”他學會了兩生兩滅，這一刻，他腳底飛騰，左腳聚集著無限生機的“暗勁”右腳卻是滴水可穿石的“滴水勁”

“暗勁”是海水匯，供給無限生機的“生之勁”

“滴水勁”卻是海水積月累，摧毀大陸礁石的毀滅勁道，是濤生幻滅神功“滅五勁”中最厲害的勁力之一…

兩勁相和，（陰）陽化生，反本太極，即成“御虛幻”！

葉羽劍尖刺到孫梁衣襟的一瞬間，對方腳下一陣輕微的隆隆聲傳來，無數看不見的，透明的暗水滴組合在一起，匯成一種幽深的淡墨，這墨不停旋轉，在孫梁底下合成了薄薄的一層，隨即隱沒在空氣中。

孫梁足踏虛空，瞬間消失在葉羽面前。

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是為‘御虛’！

“小心，這不是乘風蹈海，而是東海千秋島看家的‘御虛幻’！”葉羽耳邊傳來了蒲元先警告的聲音…

正在這時候，孫梁身影乍現，無數花花草草凝聚幻合，無數樹木綠茵，假山頑石，將葉羽面前這片空間替換成一個充滿著矛盾和真假的空間。而孫梁自己，卻是足踏虛空，高高站在葉羽面前，彷彿一尊莊嚴的神靈。

這時候，徐茂林身邊的綠衫老婦在驚歎:“竟然是御虛，好久沒有看見這一招了啊！”徐茂林頷首道:“剛才孫梁那招乘風蹈海就是化自這招御虛，沒有生滅五勁的乘風蹈海已經可以算做一輕功，御虛之名，果然不愧‘天下第一輕功’之稱啊！”自此，葉羽已經分別見識了被稱為“天下第一輕功”和“天下第二輕功”的絕世功法，也即此刻孫梁使的這招“御虛幻”和當時天仙徐澤在蒼谷村施展過的“身無綵鳳**翼”

…

“茂林公，看樣子這位小孫似乎已經完全掌握了孫前輩‘御虛幻’的真諦。”那綠柳山莊的綠衫老婦問道:“御虛在手，等同於不敗，再加上還有另一路‘空幻’，這場比鬥贏的應該是那孫梁吧？”徐茂林微笑，不答反問:“你可明白什麼叫做空？”綠衫老婦遲疑道:“為形質，空為無法，一切如夢如（）亦如電，”

“看樣子柳莊主對關東那邊的佛門也有所瞭解啊！”徐茂林笑了一聲，片刻，卻又嘆道:“是啊，一切形質都是虛妄，便是你我，，空之外，留的是靈魂，斬的卻是意志！”綠衫老婦不解道:“那又如何？”徐茂林嘆道:“如果這招空幻是東海那位孫老哥來使，在他的意志之下，一切自然都是灰飛煙滅，見了那葉姓少年的劍意，他所求之心，必能戰勝這虛有其表的空幻！”綠衫老婦若有所悟，又道:“那御虛又何解？只要孫梁御虛在手，他還是贏不了的！”徐茂林不答，只是喃喃道:“悟透了生死，觀透了（陰）陽，”葉羽看著周圍這些似真非真，卻形貌各異的花草、樹木、假山、頑石，心中一片恍惚…

“生死變幻，（陰）陽匯合，這是這世間最本源的道理，任何人不能妄想破解，不能妄想凌駕——這就是道！”葉羽耳邊似乎傳來這樣一陣聲音，和眼前這些景物一樣，依然飄飄渺渺，似真非真。

忽地，假山移動起來，頑石騰空起來，就連那些樹木花草，也紛紛化作一把把鋒利的劍，匯合在一起，萬劍歸宗一般朝著葉羽刺來。葉羽心中大驚，手中長劍結成無數劍圈，將這些草木劍抵禦在外…

抵擋了幾招，葉羽忽然發現，原來這些草木竟然真的只是一些霧氣凝聚，他長劍只要微微碰觸，便四散成為白煙。這樣一來，葉羽心中不（）放鬆了一些。

“小心！”一個聲音忽然傳來:“這些都是空之劍，非實物，但若被斬中，傷的卻是你的心神！”葉羽心中震動，眼前的無邊景貌都轟然崩塌，什麼花草、樹木、假山、頑石都消失無蹤，便成無數奔騰四散的霧氣。孫梁臨空微笑:“恭喜葉兄弟從幻境中脫身出來，只可惜空之處，一切成空，與天地自然，所有一切做對，毫無勝算！”葉羽怔怔然。

“真的是這樣？生死變化，（陰）陽成合，難道我就再沒有勝算？”

“不！不是這樣的，太師叔說過，武功再強，也不過是別人的武功…他若真把這（陰）陽生死悟透了，參透了，又豈能停滯在這氣道巔峰？若真能（陰）陽成道，這武功大可叫做‘空道’，何必叫做‘空幻’？”葉羽眼睛一瞥，忽地看見天邊一抹黑光，此時天雖然已經黎明，天亮起，但也還殘留著一抹夜的痕跡。

看見那黑光，葉羽心中忽地一震，彷彿有一聲轟隆隆的雷霆直入他的心底！剎那間，上下四方諸般景象盡皆消失，一切忽然變得只有黑白兩，黑是死寂，白是靈動，它們在不斷傳而互消長，原來萬事皆是由此而生。

“夜為（陰），為陽，（陰）陽替，構成世間萬物！”葉羽再看孫梁身周左近的虛空中，黑白兩變幻替著。

“雖然都是（陰）陽，但夜的（陰）陽卻與孫梁的（陰）陽大為不同，夜的（陰）陽是自然鑄成，無形無跡，自然能夠恣意變化；但孫梁的（陰）陽卻沒有進入他的心中，不能循他心意。”不知不覺，葉羽鏡心識已經張開。

他忽然哈哈大笑:“他既然不能通悟，將（陰）陽痕跡遁入空明，我便可以看出，既如此，三劍當可破之！”天空下，葉羽抱劍，飛身而起。

一人、一劍，如行雲水，剎那間飛到孫梁面前，孫梁雙掌舞動，葉羽卻已經先行一劍，空幻分成如洗和蘊空勁，隨即消散！

一劍破空！

輕嘯不絕，長劍下刺，再刺入孫梁腳下的空冥之中，黑白兩再次分解，孫梁落地。

二劍破御虛！

銀的劍，從孫梁左右手的空隙之間穿入，如同蜿蜒的毒蛇，又如飛舞的蛟龍，更如急速的閃電。那是一抹從天外飛來的銀光，凜冽，空靈，森冷，行雲水，停留在孫梁的脖頸之前！

三劍當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