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春風又起人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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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山雲畔水煙雨三月楊柳新風光無限桃花衣美人浣輕紗細細疊雲霞退長裙挽雲袖素面俏妍藏不住不嘆眼前崎嶇路想那韶光不長在今朝左夕奈何故我低低的著，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這等意境就連我這種不識古韻的人都讀得有滋有味，我看著手中的詩集不免有些惆悵和觸，這都是“我”的手書，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這位聞大小姐，我對詩詞歌賦是典型的一竅不通，如此下去，這個才女之名怕是要被我罷個乾淨。

我胡思亂想的搖了搖頭，自己的生活越來越像古代女子，只是清晨起，我會跳跳，做做運動，這個身體太弱了，我可不想今後就這麼病秧秧的過活。

雖然我不會寫那種文縐縐的詩，但普通的讀寫倒也難不倒我，十歲前，爸爸就開始教我書法和國畫，後來我又跟了幾個老師，雖然比不上當世名家，卻也是練得似模似樣。於是更多的時間，我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練字臨帖。

“小姐，吃藥了～”娉兒柔柔的聲音傳來，天啊！又是吃藥，我看著那黑黢黢道藥就開始反胃。

我淺淺的抿了一口湯藥，馬上擰住眉頭，實在是太苦了，這是哪個蒙古大夫開得藥啊！我心中咒罵道。

“小姐，您別這麼不開心了，這樣吧，您把藥喝了，今天我們就出去走走，佐大哥不是要教您馬術嗎？”娉兒笑眯眯的引誘我。

我就像可憐的小孩，為了出去玩，只能皺著眉頭將藥一飲而盡，娉兒變戲法似低出杏仁糕，我這才展顏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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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的京城的郊外，並不溫暖，相反冷風紛揚，紅被北方揚起薄沙掩住半邊。

眼前的湖面宛如一面的鏡子，倒映著滿眼綠的草原，以及不遠處的樹林。我接過娉兒遞來的披肩，因為是出遊，故而我雖然仍舊穿著滿服，但並不華貴，簡單的對襟樣式，外面罩了件淺花及的坎肩。

對於騎馬，我並不陌生，在二十一世紀，騎馬是貴族名媛中熱門的遊戲，我也極為喜歡這種有靈又忠誠的動物。不等佐赫開始教，我已經雙手抓住韁繩，有些吃力的向上爬。

佐赫略有些驚訝，卻沒有說什麼，指點我幾個動作後就悶聲不響的跟在我身後保護我。

娉兒的馬術也不錯，開始還跟在我們身邊，見我們只是慢慢遛馬有些無趣，於是跟我打了個招呼，自顧自撒歡兒去了。

我笑著從馬背上躍下，將韁繩牽在手中，沿著湖邊走。

“佐赫，我學的是不是很糟？”我有自知，運動向來不是我的專長。我信目遠眺，在那天地盡頭，籠罩著淡淡的薄雲，雲的背後有霞光瑞氣。

“不會！比以前好多了…”佐赫自知失言，臉微赧。

我“噗哧”一笑，繼續用自己的方式翻身騎上馬背。卻沒注意此時佐赫臉上出一絲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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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樹林中，兩個男子正商量著什麼，略前的一個一身月白綢袍，同長褂戴帽，頂部有一紅絲線編的結子，間束了一條檀香馬尾臥龍帶，看上去十分神，而他身後的美少年則穿著對襟馬掛，看上去都有些功夫。

“四哥，他們太欺負人了！太…呃，二哥也由著他們！他這麼做不就是怕您…”年少的那個怒目圓瞪，似乎受了頗大的委屈。

少年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年紀稍長的那個擺手制止“十三，言多必失！你的子怎麼還這麼躁？”被打斷話頭的少年被兄長責備有些不服，但看見那男子陰霾的眼神，他嘟嚷了兩句脾氣也消了一些，轉而有些悲傷的說道:“我，我這還不是為俊生不值嗎？”

“你是說，聞俊生——”年紀稍長的那個眼神一變，原本的責怪變得有些柔和，這個弟弟啊，什麼都好就是子急，心腸軟，對誰都掏心窩子…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聞俊生那小子死心塌地的效忠吧？胤禛臉上出一絲蒼白的淺笑，那小子，是可惜了！

他搖了搖頭，眼前浮現出聞俊生那不可一世的模樣，他剛進學堂的時候，自持才華了得，手上也有兩下子，竟然連十阿哥都不放在眼裡，這樣的子真和十三如出一轍，唉——只可惜那個實心眼的人啊，為了一個承諾，竟連命都不要了！

這二人的身份可非一般，他們一個四阿哥、一個十三阿哥，正是當今聖主康熙的兩位皇子，今出遊就是為了弔唁十三阿哥的伴讀——聞俊生。

“四哥——您說俊生他…”胤祥鼻子一酸，聲音竟有些了，就在這時，馬蹄聲音響起，他循聲望去，猛然覺得整個人懵住了，天啊！那，那人不是俊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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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赫，你去看看娉兒那丫頭，出來玩比我還瘋，真叫人不省心！”我輕聲吩咐道，一來有些擔心怕那丫頭跑遠遇上危險，二來，佐赫這麼亦步亦趨的跟著我，讓我覺得有些彆扭。

“可是，小姐…好吧！那您千萬不要走遠！”佐赫面難，但還是應諾下來，我目送他飛馳而去，自己則鬆開韁繩，信步走在草地上，真是碧草青天啊！我張開雙臂，空氣中淡淡的清香刺著我的神經，多久沒有這麼自在了？

我笑著搖頭，從我成為展鵬的子那天，我就和我過去自由的生活告別了；可是當我的靈魂穿越到這個身軀，我又能獲得自由嗎？

我想對著天空大叫，想讓展鵬知道我在想念他，可是最後卻只是低下頭留下相思之淚。

就是目光中的離讓我忽視了草地中潛伏的危險，一條吐著杏子的青蛇正向我近，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我已經在它的攻擊範圍內了，這時候，無論我有任何動作，從任何角度，這條蛇都可以襲擊我…

我站定下來，用警惕的目光盯著它，那蛇似乎也靜了下來，清冷的眼光似乎也盯著我。

昏！我自嘲的笑了笑，這一人一蛇還來了個深情對視！我不知道佐赫找到娉兒沒有，希望他趕來的時候，這可愛的小傢伙還沒有展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