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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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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苗凱竟在他銳厲目光下失去了蹤影,如何不叫他心神猛震,認定天魔宮不可輕侮。

他身如飛鳥一躍,朝一叢鳳尾竹落下,叢竹僅十數株聚結成束,四周別無隱藏之處。

但——他失望了,空蕩蕩地一無人影,不大變,一股奇寒從背脊骨上冒起。

忽聞隨風傳來陰惻惻冷笑道:“尊駕認為冒充他人,便可魚目混珠麼?”假唐夢周神更是一變,喝道:“你是誰?”辨別語聲傳來自方向。

但語音似從四方八面傳來,忽遠忽近若有若無,無法分辨正確方向,語聲卻又非苗凱,陌生語聲又隨風傳來:“尊駕別問我是誰,須先問問自己,冒充唐夢周系何用心?”無疑冒充唐夢周之人正是白衣君。

而風送語聲正是苗凱,那苗凱卻正是唐夢周。

經此一來,局勢微妙已極,是真真亦假,是假假亦真。

白衣君怒極大喝道:“不錯,兄弟是冒充了唐夢周,但你知道兄弟是誰麼?”語聲飄回傳來道:“在下雖不知尊駕是誰?但卻知冒充了唐夢周。”

“你何由而知。”

“尊駕疏忽了唐夢週一項難以模仿的特徵,何況在下片刻之前與唐夢周在一處。”白衣君聞言大為寬心,因此人不知他真正來歷,遂哈哈大笑道:“閣下鬼祟行藏,有失英雄行徑,何不請出相見。”語聲方落這人發出陰惻惻冷笑道:“尊駕明於責人,卻味於責己,尊駕何不敢揭下唐夢周人皮面具,恢復本來面目如何?”白衣君不無言對答。

良久,遠處傳來刺耳長笑聲,愈去愈遠,愈遠愈杳。

白衣君知此人已遠去無蹤,冷笑一聲騰身而起疾掠如飛而去。

只見他掠向一狹長山谷中,谷內黛擁鬱翠,澗泉奔壑如雷,樹叢中隱隱現出屋宇。

白衣君霍地上步,換上一塊繪有五顏六的油彩面具,緩步走入林中。

只聽得一個語聲道:“門主回來了!”人影一閃,現出閻尹。

白衣君望了閻尹一眼,道:“傳訊各地秘密分壇調集人手趕來之事辦得如何了?”閻尹道:“現已紛紛趕來十之三四,大約再有三人手諒可敷用了!”白衣君道:“閻尹,你隨我來。”兩條身影神似飛鳥般張臂騰空而起撲入谷中。

白衣君掠入屋中坐下,手指另一張椅子道:“閻尹,你也坐下。”閻尹奉命唯謹,欠身告坐,神莊肅。

只見白衣君目泛怒光,繼又喟然發出一聲短嘆道:“我發覺天魔宮不可輕侮,卻被我探出一項不可多得之隱秘。”說著荊一鳴亦邁步進入抱拳參見白衣君。

白衣君微一頷首,手掌微擺,道:“荊監堂,你也坐下。”遂即道出經過詳情。

閻尹神訝異道:“門主說無意窺聽得一雙江湖人物言說柏月霞在那巨宅中相候唐夢周,那一雙江湖人物不知是何來歷?”白衣君沉聲道:“我無須探明兩人來歷,柏月霞是否如他們所言即可證實真假。”荊一鳴咳了一聲道:“門主倘不將那扇墜還柏月霞,持之趕往太行以東,編造一些假話,諒可獲取白虹劍。”白衣君默然須臾,道:“這倒未必,不過我總算不負此行,明午刻趕往南關巨榆下便知端的。”荊一鳴面現驚疑之,微一躊躇,道:“門主,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白衣君道:“有什麼話只管說出。”荊一鳴道:“屬下總覺門主追蹤天魔宮苗凱,無故失去蹤影未免有點可疑。”白衣君鼻中微哼一聲,道:“是有可疑,你不妨明白說出。”荊一鳴道:“暗中與門主答話之人,屬下心疑此人與苗凱是一而二,二而一,本為一人。”白衣君搖首笑道:“當初我亦有此,但慎思之下才覺非是,苗凱與我動手相搏,雖經柏月霞喝阻,無分高下,但我已知苗凱武功極高,曠野無人之際,他不可能避不面,何況他並不知我是何人。”荊一鳴道:“門主之見極是,苗凱雖與此人同路,但必還隱在近側,心中有所警惕。如不出屬下所料,明午刻定不赴約無疑。”白衣君心神微驚,頷首道:“此言極有道理,苗凱約無關緊要,柏月霞必須前往,我志在白虹紫電,及探出柏彥隱藏之處。”荊一鳴道:“倘苗凱轉回元江通知柏月霞另訂時,門主豈非撲空。”白衣君面一變,忙道:“閻監令,速選三名能手隨你趕去探明柏月霞是否仍留那宅中,必要時施展追魂令。”閻尹領命轉身而去。

蒼穹月黑,元江縣城燈火明滅,若有若無。

柏月霞所居的那所宅院上,忽劃空掠來四條魅影,落在屋脊上,定了一定,四散飛落。

那進廳內黑越越地,沉寂如水。

一條魅影疾逾閃電掠了入去,雙掌按向右側廂房木門。

掌送暗勁,木門悠悠而開。

房內並無動靜,那魅影探臂按向肩頭,拔出一柄外門兵刃,寒芒疾閃中飛身竄入。

那知雙足尚未站實,猛後腦三處道各起一縷奇寒,循攻入,不大變,噤口不能出聲。

迅疾之間,那匪徒宛如凍僵一般,定在那裡動彈不得。

門外傳來一聲驚噫,只見一雙魅影疾若電閃掠了入來,目睹同黨宛如泥塑木雕般,不大變。

一人伸手摸了一把,豈知手指如同觸電般,面,身軀篩糠般地顫抖不止。

另一人駭然震恐,仰身竄出房外,正遇上閻尹到來。

閻尹道:“此宅空蕩蕩地空無一人,顯然柏月霞業已撤離,人去樓空,我等迴轉覆命吧!”忽發覺此人神有異,喝道:“你怎麼了?”那匪徒低聲稟明。

閻尹鼻中發出一聲冷哼,疾飄入內,抬目望去,不由一怔,那有半個人影,突聞門外傳來一聲慘-,迅疾如風旋身劈出一掌,身隨掌出,但見塵埃上留下點點鮮血,曳灑出門外而去。

四個損了三個,閻尹縱然身有絕頂功夫,此時此境,也不為之膽寒魂飛,一式灰鶴沖天,穿空拔起,超越屋脊,半空中疾轉,如輪彈身落地,出得元江縣城奔回谷中。

白衣君已將這座山谷佈置得一如天羅地網,寸寸均是死域,一見閻尹返回,道:“柏月霞呢!”

“回稟門主,她走了。”閻尹答得有點不自然。

白衣君似未察覺,冷哼一聲道:“我已早料到賤婢必然遷離遁去,你總該探知一絲去跡。”閻尹瞞騙三匪徒失蹤之事不言,推稱三匪徒現仍留在元江查明柏月霞去跡。

白衣君陰惻惻一笑道:“看來明午我非去南關巨榆下不可了,你下去休息片刻吧,稍時我還有話說。”閻尹低應了一聲是,轉身退了出去,逕回自己住屋,只見房門敞開著,不一呆,探首入內。

上平躺著一人,正是那荊一鳴。

荊一鳴倏地仰身坐起,微笑道:“閻兄回來了!”閻尹點點頭道:“回來啦,荊兄有事麼?”荊一鳴聳肩笑笑道:“他們三個呢!”

“尚留在元江!”面鎮靜如恆,但心中有鬼,只覺心神咚的巨震了震。

荊一鳴長嘆了一聲,道:“時不我與,休看本門聲勢浩大,卻前路兇險不無隱憂?”閻尹面一變,道:“荊兄此話何意?”荊一鳴黯然一笑道:“小弟清晨回谷,聞得傳言孫道元老鬼已在元江現蹤。”

“孫道元?”

“不錯!”閻尹道:“門主念念不忘紫電白虹,惟有雙劍方可臣伏武林。”荊一鳴道:“這話不錯,閻兄知否獨掌閻羅邵宮虎,獨手人魔冷飛,天魔宮主,唐夢周,無一不是辣手難惹的人物,均與孫道元互通聲氣,生擒活捉門主。”閻尹冷笑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荊兄何必祀人憂天。”荊一鳴鼻中冷哼一聲道:“小弟是怕死之人麼?獨懼死得不明不白。”閻尹道:“生死有命,成事在天…”忽面一變,止口不語。

只見門外站立著白衣君,臉覆五顏六油彩面具,無法瞥明其神怒惡厭憎。

閻荊兩人雙雙躬身行禮道:“屬下參見門主。”白衣君道:“明午我仍扮作唐夢周晤見柏月霞,但唐夢周有何特徵?按理來說,我無任何破綻,但此人堅謂…”忽右手一震,身軀倏地轉過身去。

兩人不互望了一眼,高聲道:“門主…”白衣君不理會閻尹荊一鳴,發出刺耳怪笑道:“朋友既來了就該留下。”了無迴音。

白衣君又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進來,朋友,你走不了了!”閻尹、荊一鳴神驚疑互望了一眼,雙雙竄出至七丈外。

只聽白衣君沉聲道:“回來!你們找不著他。”忽聞陰森低沉冷笑道:“你也找不著!”語音飄浮若有若無。

白衣君不心神大震,雙掌疾揚了出去。

掌力暗勁之下,並未打著什麼人。

閻尹道:“門主,此人跑了!”換在往君必斥責閻尹,你怎知此人跑了,但如今暗覺對頭強敵無一不是身負奇學,極是難惹,鼻中濃哼一聲道:“這人此刻定已鴻飛杳杳,但不言而知本谷奇門制仍有破綻可尋,否則這人來去怎可如入無人之境。”閻尹、荊一鳴不敢出聲。

白衣君笑笑道:“其實我佈設的奇門制是有意留下幾處破綻,而且亦尚未發動制威力,無非誘使他們生出輕敵之惹。”說著忽目注荊一鳴道“你方才與閻尹言說孫老鬼與閻羅獨掌邵宮虎等魔外道均已趕來元江了麼?”荊一鳴道:“屬下在茶樓中窺聽得飛鷹幫匪徒談話得悉,卻不知確否。”白衣君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了,江湖上消息靈通除了丐幫就數飛鷹幫,你去踩明飛鷹幫臨時總舵,再查明那些魔外道潛蹤之處!”荊一鳴躬身道:“屬下這就去!”白衣君忙道:“你要小心一二,不可輕舉妄動,我無意與孫老鬼等人正面為敵,須施展借刀殺人之計,借天魔宮主之力以遂漁翁之利。”閻尹道:“茲事體大,屬下願相助監堂一臂之力。”白衣君咳了一聲道:“你另有調遣,風聞無憂谷主柏彥已現蹤江湖,似向元江而來,你去查明柏彥蹤跡。”閻尹詫道:“柏彥!他來元江何故?”白衣君冷笑道:“與我一般,志在紫電白虹,但柏彥決非本來面目,他老巨滑,只可虛與委蛇,千萬不可喝破,免罹不測之禍!”兩人領命而出,各選了四個得力人手奔出谷外。

白衣君思索了一陣,踏星步鬥,倒轉陰陽,命十六名披髮童子將奇門逆轉後即飛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