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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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的天空明亮而清澈。

燁在天邊剛出一道金的光芒時就醒了過來，衝完澡後，她慢條斯理的打點自己。面對梳妝檯，她將長至際的長髮梳了一個馬尾，前額和耳鬢處隨意的垂落些許髮絲，更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好幾歲。

從鏡中看得出她刻意開朗的外表下，有一些薄霧般的陰影存在其間，她咬咬下，難道她才剛回到這裡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就又讓自己陷入過去的傷害之中了嗎？

不！我不會輸的。

燁暗暗的告訴自己，她既然已經成功的假裝了十五年，她就能夠再繼續假裝另一個十五年，以及其後更多的十五年。

想到這裡，燁的心也定了下來，陰影成功的消失…

應該是說深埋在一個不為人所觸及的地方。

燁滿意的對鏡中看起來又是神采奕奕的身影微笑。

“你是向燁，一個生命中只有幸運的女孩，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更是如此。”她喃喃自語道。隨後套上一件薄外套，向外面行去。

清晨的牧場仍透著薄薄晨霧，空氣中微微的飄散著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臺灣雖然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但是終究太小，不容易找到一個地方可以這麼無邊無際的眺望。

燁漫步在牧場的小路上，偶爾耳邊傳來幾聲馬嘶牛鳴，不需要刻意的做些什麼、不需要面對複雜的人，只要放任思緒遊移其間…

突然一聲異於牛的低吼嚇了她一跳，燁驚訝的停下了腳步看向？傅囊歡耍醇恢黃繳黽拇笈＃縞鉅拱閆岷詰耐獗矸路鶓撕諫繅碌畝衲В淖笱壑皇賂齔蠖竦陌蹋蠢孟袷潛皇裁創躺慫頻模鍪5撓已鬯嘎凍隼吹納淞釗瞬緩鴲？br>“如果我是你，我會離贊拿陀士（thanatos？吧窕爸械乃郎瘢┰兌壞恪！？br>柯亞低沉的聲音從燁的背後傳了過來，她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發現他正騎在一匹黑馬上，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她，他的目光直教燁的心跳硬是快了兩拍。

其實柯亞在遠遠的地方就看到她了，他只是不動聲的盡情欣賞她不設防的自然神態，直到她走近牧場中最危險的公？副擼挪壞貌淮蚱蒲矍暗拿讕埃鏨妗？br>經過昨夜一整夜的難以成眠，他終於明瞭了一件事…她就是他等待了這麼久的另一半。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好笑，他雖然以遊戲人間出了名，但是在他心底卻仍然漫的相信那種王子公主式的神話，而總有一逃訕會出現一個和他命運相連的另一半，她將會擁有他全部的真心與熱情，一如他擁有她的所有一般。相信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大概有一半認識他的人會跌破眼鏡，而另一半或許連她們家的傢俱一起摔壞。

經過昨天，他的直覺再告訴他，就是她了。他的心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錯過她會是他一生的錯，所以引申的結論就是…

她將會是他今生的新娘！

“它的眼睛是怎麼受傷的？”燁急忙出聲想轉移他像是吃人的眼光。

對於他不同於昨天的熱切神情，燁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比較起來如果他昨天只是獵人在評量獵物的價值的話，那今天他的眼光簡直像是確定了她是一塊上好的肥。

“被人鬥傷的，可惜了這一隻牛”

“鬥？如果它上過鬥牛場，怎麼可能還活著？”據燁所知，通常上過鬥牛場的牛如果當場沒有被殺死，也會在落幕時被處決，不大可能會被人畜養著。

“看來你對鬥牛有些認識。”柯亞翻身下馬，和燁面對面說話。

“那你應該知道鬥牛在西班牙是一門藝術，而鬥牛士在此地更擁有至高無上的榮譽，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負擔得起學習鬥牛的費用，所以就會有人趁著黑夜偷鬥牛”

“它就是這樣受傷的？”

“不錯，你應該知道，牛的記很好，一旦被人鬥過以後，它會記得如何躲避鬥牛士的攻擊，所以這些被偷鬥過的牛就不能上場了。”

“那你為什麼留著它？”這倒教燁有一點好奇，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做沒有利益的事的人。

“或許是為了它的危險吧！而且它的血統也是不可多得的純正，所以你最好離它遠一點，我想它是不會有憐香惜玉的心腸的。”柯亞邊說還邊撫了一下她的臉蛋，引起燁一陣輕顫。

對於自己似乎能被他輕易的挑起反應，燁心中的警鐘大聲鳴響，但是他的眼神仍教燁全身上下彷彿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她覺自己好像掉入陷阱的動物，只能任人宰割。

“如此不可思議。”他喃喃的用只有燁聽得到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彷彿三月初雨後的玖瑰，如此嬌豔而香甜，在我身邊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令人心動的紅潤容顏…”在我身邊從來沒有見過…

這句話下於將燁從柯亞編織的魔網中拉了出來，他以為他是什麼人？竟然敢將她拿來跟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作比較！想到這些她心中就有氣，但是也由於這些氣，使得燁一貫的保護又回到了她身上。

“如果拜倫還在世的話，我建議你的話拿去和他研究一下，相信你們會找出共同點的。”燁舉起手剝開他放在她下頷的手，順勢一下額前的髮絲以揮斷他緊盯不放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