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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前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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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什麼!”老鎖匠一面切割著女屍的大腿內側的白一面喝斥著我“小兔崽,瞎喊個什麼啊,你怕人家聽不見啊,他媽的,完蛋的玩意,沒出息!”

“這,這,這。”我支支吾吾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快走,快走,快點走哇!”老鎖匠將割下來的一塊血淋淋的大腿胡亂進皮包裡,然後狠狠地推搡著我:“快點跑,一會收屍的來啦可就麻煩啦!”我尾隨在老鎖匠的身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出密林,面而來的一眼下水井邊又橫陳著一具女屍,老鎖匠活像是一隻綠頭蒼蠅突然嗅到了腥臭味,他嘎然止住了腳步“哎呀,又是一個貨,今天晚上的運氣真不是錯啊!”說完,老鎖匠俯下身去掏出剔骨刀便捅向女屍著的膛。

“啊…”突然,被無端扎捅的女屍扯著嗓子尖聲慘叫起來,老鎖匠嚇得回剔骨刀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啊…”女屍繼續痛苦地厲聲哀嚎著,受到傷害的軀體不停地哆嗦著。

“誰…幹什麼的!”遠處傳來嚴厲的、著濃重南方口音的喊話聲:“站住,幹什麼的!”

“快跑!”老鎖匠衝我嚷道。

“快跑!”我機械地回答道。

“好傢伙,殺人啦,不許跑,再跑就開槍啦!”

“叭…叭…叭…”刺耳的槍聲驟然響起,可怕的彈打著響鼻呼呼呼地從我的頭頂疾速飛過,我早已忘記了什麼叫做害怕、什麼叫做恐懼,此時此刻,我只有一個念頭:跑,跑,跑,快點跑!

謝上帝,收屍兼巡邏的國軍士兵沒有抓住盜剔女屍的老鎖匠,和糊里糊塗跟他去做壞事的我,國軍士兵胡亂了幾槍,然後便罵罵咧咧地往隨後趕來的卡車上搬抬著一具具無辜的餓死鬼。

“好懸啊!”我和老鎖匠終於逃脫了國軍士兵的追趕,失魄落魂地溜回到那個破車廂裡,老鎖匠一股癱坐在木椅子上“我的天啊,今天可真太懸啦,為了偷割幾塊死人,腦袋差點沒搬家!”老鎖匠一面垂頭喪氣地嘀咕著,一面將女屍的大腿扔到水盆裡清洗起來“哼,他媽的,活一天算一天吧,好哇。

一會還得喝一壺,祝賀俺們死裡逃生,我說小舅子啊,如果俺們被國軍抓住!”老鎖匠抬起頭來衝著我頑皮地將右手的食指頂在了太陽上,然後模仿著開槍的樣子“叭…槍斃!”

“你知道幹這事要槍斃,你咋還去割死人哇!”我冷冷地問道。

“他媽的,”老鎖匠也冷冷地回答道:“不割死人,那咱們吃啥啊,等著餓死啊,等著像那些個餓死鬼似的一個一個地抬到車上去。

然後再拉到郊外隨便挖個大坑轟隆一聲往裡一倒,幾十人、幾百人擠在一起慢慢地爛掉哇!”

“那,那,”我怔怔地問道:“那,那,那白天我吃的炒肝、熘心那都是死人的肝、死人的心吧!”

“不是死人的又能是誰的啊?我喜歡吃豬肝、豬心,可是到哪裡去啊!”老鎖匠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啊!”我的嗓子裡頓時像進了無數條令人作嘔的小蟲似的,又癢、又麻、又酸、又臭,我拼命地捂住嘴巴努力不使自己嘔吐起來。

可是,噁心歸噁心,作嘔歸作嘔,待到老鎖匠將那塊女屍的大腿再撒上一點鹽面後難奈的飢餓迫著我依然如故地抓過筷子狼虎嚥起來,吃吧,吃吧,只要能活命,管他吃下去的是什麼呢!

死人總比死耗子乾淨許多吧,總比樹皮草容易下嚥吧!我和老鎖匠每天夜裡尋機割盜女屍。

而閒極無聊的白天,我們吃飽死人、喝足了老白乾,又下香噴噴的大米飯之後,無所事事的老鎖匠便藉著醉意朦朧的酒勁,滿嘴噴著嗆人酒糟氣煞有介事地教我修鎖配鑰匙的手藝。

在以後的幾年光景裡,我雖然沒有嫻地掌握修鎖配鑰匙這門手藝,可是卻歪打正著地學會了不用鑰匙,只用一把簡簡單單的螺絲刀、或者是一鏽跡跡的小鋸條,也許是一個細如縫衣針的小別針便能開啟任何型號的大鐵鎖,這為我後偷盜行竊、撬門別鎖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練好了基本功。

***曠持久的圍城大戰最後以國軍乖乖地向共軍繳械投降而告終,成王敗寇,作為勝利者,共軍的部隊威風凜凜地列隊入城,堂而皇之成為了主人。

而倒黴的國軍極不情願地換上共軍的軍裝,沒過多久便被推到朝鮮戰場的最沿,當炮灰去啦,嘿嘿,投降有什麼用啊,只不過多活幾天而已!

著名的困卡子的故事到此結束,至於餓死了多少人,眾說紛紜,有說餓死十萬人的,也有說餓死二十萬人的,如今,這件事從最初的樓道里、馬路旁又爭論到了網絡上。

而做為當事者的國共兩黨卻永遠都保持沉默。政治問題不提也罷,反正國軍投降後,我們這座城市真可以用十室九空來形容。

命大的、沒有餓死的、活下來的人們又恢復了往的生活,店鋪重新開張營業,商店裡的商品漸漸地豐富起來。

大街小巷的工廠作坊,又轟轟隆隆地開動起來,老鎖匠又坐回到破車廂的門口,戴著老花鏡給人修鎖配鑰匙。

更讓我驚喜的是,跑到鄉下避難的子回來啦,我們重新相逢在馬路邊熱情地拉著手,彼此間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對方“你瘦啦!”

“你黑啦!”

“你長高啦!”

“你也長高啦!”可是,子家過去那套寬闊舒適的住宅,不知怎麼搞的現在只剩下一間又狹窄又昏暗的小廂房。

並且,他的那個當官的爸爸一掃往盛氣凌人的威風,無論是在馬路上還是在衚衕裡,或者是擁擠狹窄、堆滿廢物雜品的走廊裡,子的爸爸都衝著所有新來的鄰居們堆起滿臉極不自然的微笑。

同時像小雞搗米似地頻頻點著頭“您好!”

子,你的家怎麼啦,咋變得這麼小啦,為什麼那麼好的房子給別人家住啦,你的爸爸他咋回事,怎麼見到誰都點頭哈的啊,過去他可不是這樣啊!我記得過去他連理都懶得理我,可是現在我一來你家玩,他就衝著我又是點又是微笑的,搞得我老不好意思啦!”

“唉,”子的臉上現出難看的憂傷之

“你不知道啊,我的爸爸現在不行啦,倒運啦,還好,他是個文官,他的好多同事不是槍斃就是扔進了監獄,跟那些人比,我的爸爸還算便宜了呢!”

“嗬嗬,世界上的事真是沒法看啊!”我深有觸地嘀咕道。

“地八子,”子無限傷地說道:“我現在比你強不了多少啦!”

“哼,你可拉倒吧,你可要比我強多啦,管咋的,你還有爸爸、媽媽,有哥哥,有姐姐,還有住房,並且,你還能上學呢,可是我呢,我有啥啊,我啥也沒有,更沒有人拿錢讓我上學!”子的學校距離老鎖匠的破車廂不算太遠,我雖然沒有條件進學校唸書,可是每天都陪著子去學校,上課鈴聲響過之後,子丟下我坐到教室裡讀書。

而我則獨自一人孤孤單單地徘徊在空曠的場上,漫無目標的踱過來踱過去。我倚靠在學校朝陰的大山牆邊,呆呆地望著朗朗晴空,啊,老天啊,你有邊嗎?

天上有人嗎?如果天上有人,他們的生活一定比我好吧?我能不能上天呢?我正不著邊際地胡思亂想著。

突然從牆角刮過來一股討厭的陰風捲起地上的浮土嘩嘩地撲打在我的臉上和身上,他媽的,我惡狠狠地罵了一些,覺到生活實在是無聊的要命,我們一天到晚地這麼活著為的是什麼啊?

有什麼意思呢?唉,別他媽的瞎想啦,糊里糊塗地活著算啦,我拍了拍身的灰塵、偷偷地爬上教室的窗臺、默默地窺視著裡面朗朗讀書的孩子們,啊,他們是多麼幸福啊,一個個穿得乾乾淨淨的,無憂無慮地端坐在課旁前聆聽著老師的教誨。

哇,那個站起來回答功課的小女孩長得可真漂亮啊,圓圓的、泛著可愛的紅暈的小臉蛋上嵌著一對人的小酒窩,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多像我那無辜慘死的姐姐啊!看著看著,我發覺自己對女孩、對女突然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強烈興趣,望著她們那靚麗的容顏和娥娜的身影,我便想起了死去的姐姐。

想起她那經常被我撫摸過的、摳挖過的小便。每念及此,我的小雞雞便蠢蠢動起來,繼而便萌生出一種難奈的騷燥。哇,我好想姐姐啊,好想姐姐的小便,想好她小便的腥騷氣味。

可是,我現在已經再也摸不到女孩的小便啦,再也享受不到那奇妙無比的腥騷味。無法排遣的騷燥,使我神不知鬼不覺地盯住了學校場西側的公共廁所。

每當我估摸著快要下課時,便提前幾分鐘爬上共公廁所的牆頭,前一段時間,經常一番煞費苦心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