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走到東岱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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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歌啊的一聲尖叫,把寶龍驚得抬起了頭。這一看,寶龍也嗷了一聲,趕緊扭轉了頭。曉歌又奔回浴室。不知道幹什麼好,她又趴回了浴池,用手撫著蹦蹦跳的心,穩定了一會兒情緒。
然後就開始對外面的男人進行訓話:好你個陳寶龍,這麼不要臉,偷聽人家洗澡還不算,還看人家的身子。
寶龍還委屈,我不是有意的,是小姐說,你沒衣服穿,我就買了來。現在要不要穿上。我穿你個大頭鬼,曉歌有點氣急敗壞地嚷著。我不叫你,不准你進來。
***小月從外面進來後,把冰兒的誘導式採訪中斷了。她對著冰兒的耳朵不知說了些什麼,冰兒的臉變了一下,又恢復了正常。
呂英今天這個大客,跟坐在主陪位置的商量了一下,說,各位姐們、妹們、弟們,咱們把最彩的節目留給下回分解。
這段時間興許還會更有故事,時間不早了,小也該回學校了。冰兒本來很盡興致,可一聽到小月給她說老爹的事,心裡跟遭了霜凍了一樣,一下子沉重起來,唉,看來這輩子,這個爹爹是不會讓她消停了。
楚楚和陳偉雄正在跟黑刀幫涉探子的事,別人不好管。看來得馬上過去,冰兒和小月在星兒她們的護衛下,急匆匆地回了皇天。
聽小月說,冰兒那個一天三醉的爹爹也不知是聽誰說的,喝得醉醺醺的找到了皇天,說是自己那個當大明星的閨女回來了,過來看看閨女,要讓閨女陪著說說話,倒三歪四的在皇天鬧開了。
這位老爹出身正宗農民,屬於正苗好的那種。想當年下鄉的女知青,冰兒她娘,在一股子支援農村建設的熱血盪下到了小威的那個村子。
從當時的情形來看,就算冰兒她娘不想下也得下,澤東他老人家的英明決策那是被當成聖旨的,誰違背了主席,那是跟七仙女偷偷下凡會董永犯了天條一樣的不可饒恕。
那個年代為了解決肚子問題,好多女青年,就跟當地的農民結了百年好合。冰兒的娘等來等去,把自己等成了老姑娘,眼瞅著不嫁人不成了,最後總算左找西找的,嫁了個比她還大八九歲的農村男人。這一次的城鄉混結,後來造成了一大批要返城知青的歷史問題,搞得政府是非常的頭疼。
冰兒的爹孃帶著他們在農村的結晶冰兒回了東港市,差一點就有了隔世為人的覺。工作沒找上以前,吃飯都成問題。他們是回來最晚的,家裡找不到門路,只好等改革開放了,可以自己做點小買賣的時候,自助返城。
冰兒的老爹的戶口還是冰兒在影視圈出了名以後解決的。有時工作可以勉強找一個,但生活上的落差卻不是一時半會能適應得了的。
冰兒的娘屬於享受在前,吃苦在後的主兒,可命運對她卻是一次次地開玩笑,先是在麵粉廠找了個活,總算吃上國家糧了,很是滿足了一陣子,可滋潤沒多長時間,國營的麵粉廠幹不過人家那私人的小作坊,竟宣佈破產倒閉。
她進廠晚,年齡卻是上夠不著退休條件,下掛不上擇優上崗的條件,幾萬塊錢被被一次買斷了工齡。
沒有辦法,只好跟著冰兒那個沒本事的爹在批發市場賣小雜貨。冰兒的娘不甘心就這麼窩囊下去,她把寶壓在了自己的閨女身上。
冰兒雖然長在農村,但模樣越長越水靈,可能是造物主在冰兒的染體上造了手腳,她的天生麗質與父母一點也不挨邊。
不光是外貌迥異,在天上差別也非常大。培養冰兒的問題,父母產生了烈衝突,這也是促使冰兒她娘砸鍋賣鐵誓死進京殺出一條從影致富路的直接導火索,冰兒的小姨每一次去看冰兒,就覺得這麼如花似玉,滿身靈,天賦異餅的人物在農村生生就給糟踐了,李白不是說過嗎,天生美女必有用。
這也間接造成了冰兒父母的離婚,冰兒的娘一意孤行地把女兒給了自己的親妹妹。讓冰兒的小姨帶著冰兒和她賣房子的錢進了北京。冰兒的爹被著搬出了冰兒的娘單位分得的樓房。
冰兒的娘這一支血脈看來裡面的滿是冒險和衝動,並且非常敢於蔑視婚姻,她們為了籌集進京的活動經費,小姨的房子也變成錢了。
而且,也親自把家庭的枷鎖打破了,兩姐妹還以臥薪嚐膽的故事互相勵,有當年做的一副對聯牌子為證:有志者,事竟成,砸鍋賣鐵,義無反顧要進京。
苦心人,天不負,吃糠咽菜,首都北京留美名。進了京的冰兒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因為這不光毀了兩個家庭,冰兒的姥爺姥姥,還因為生了兩個這麼偉大的女兒,重病之下,氣血難調,撒手歸西。
在這麼大的壓力下,小小的冰兒承受了許多不該她承受的東西。小姨對她的藝術教導是:為演藝事業獻身,不僅要心甘情願,而且要前仆後繼。只要身子一橫,皇帝也能拉下馬。只要在前進的道路上,有男人橫在面前擋住了去路,就要堅決地用美裹著的炮彈,把男人們炸平。
怕什麼,為了神聖的藝術,獻身是神聖和光榮的,後來北京有了點基礎,冰兒的娘也到了北京。兩位偉大的女冒險家,傾盡了所有,終於讓冰兒接著了那清宮丫環戲。
當時她們已經山窮水盡了,不過,她們很堅強,如果還不成功,她們就準備到北京最下等的洗頭房賣身了,在那種地方,只要活好了,一天下來,掙個三千五千的不成問題,經過比對,小姨的身價可能還能高一些,化點濃妝,不好,還能在夜總會坐檯。
這麼偉大的犧牲神,如果有電視人再拍個女明星另類秘史,這樣的題材肯定能炒作起來,這也是記者們特別對冰兒興趣的一個原因。
那個清宮格格戲讓冰兒一舉成名。兩姐妹就琢磨了,如果當時她們再下大點功夫,讓冰兒直接演成了格格,那會是更加轟動。
有一次冰兒在故宮拍戲,兩人有幸在化妝間呆了一會兒,上廁所的時候,聽那位給冰兒臉的臺灣化妝師唸叨一句,臭三八,長得那柿子臉,再整也是個茄子餅,唉,可惜了那丫環了。
再回到化妝間,就看到化妝師,在眉目間給冰兒做了手腳,讓她的容貌看上去不至於壓過那位寬臉的清純柔美的嬌弱格格。
冰兒成名以後,片約不斷,又接著演了幾個古裝戲。錢當然是有了,但還沒有大紅大紫,藝術嗅覺非常銳的小姨,又盯上了賀歲片,拍電影不是特能成就國際巨星嗎。
這一回是鐵了心了,不是第一女主絕對不幹。她們還偷空回了一趟東港,趴在父母的墳頭號啕大哭。
這哭中是不是有對父母不理解的幽怨,是不是也想起了正常人正常家庭裡的一些溫暖,是不是還有對艱難成功後的一種對人情冷暖的發洩。
她們回來是有目的的,小姨曾經在一個業餘藝術團體幹過臨時演員,為了給冰兒一個好的藝術背景,冰兒的父母都得是從事藝術的。
冰兒的那個正宗農民的爹爹,成了一個藝術學校的退休老師,而且,冰兒的娘主動跟自己的農村丈夫復了婚,從生活上講,主要是指生活,這種復婚已經失去了意義,因為冰兒她娘早就不跟那個一點藝術細胞也沒有的老頭上了。
但是為了造就和諧的藝術家庭氛圍,在名義上必須得這麼維持著。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封老頭子的嘴,不能出去亂說。
高中沒念完的冰兒與她的小姐妹楚楚和茵茵,分別的時候自是有一番難捨難離的,她們在學校外的小飯館喝完酒,走到東岱山上,對著各自不明的將來,也得尋找一點詩詞的悲情,柳三變的那今宵酒醒何處,正適合於對未來相當沒有著落的三姐妹的心情,念去去千里煙波,大海茫茫起落。